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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靜水灣一區7棟。”

方逾拾“操”了聲:“三個億的彆墅啊。”

梁總毫不猶豫道:“你要喜歡,過戶給你。”

“用不著。”方逾拾打著哈欠,“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梁寄沐挑了下眉,沒再提及過戶問題:“你問地址做什麼?餓了點外賣?”

“之前訂的東西需要本人簽字簽收,人家送到咱那兒了,我讓人送過來。”方逾拾說,“不過我確實餓了,你吃什麼,我再點個外賣。”

“吃點清淡的吧,昨天……”梁寄沐頓了頓,“雖然清理了,但還是注意點好。”

方逾拾:“。”

死去的記憶忽然開始攻擊他。

他再厚的臉皮也擋不住這一遭,腦袋往被子裡一縮,枕在他肚子上:“那就本幫菜吧。”

在被子裡早晚悶壞,梁寄沐笑夠了,把人撈出來:“給你說個秘密。”

方逾拾抬起眼。

梁寄沐望著他眼睛,低聲道:“聽不見的。”

方逾拾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梁寄沐說:“我也有過幾次淺昏迷的狀態,外界的聲音,應該是聽不見的。”

方逾拾的表情瞬間變得空白,酥|麻的感覺從耳朵傳至心臟,從昨晚壓到現在的石頭忽然裂開了,很痛,卻不再逼得人喘不過氣。

個例其實很沒有說服力。

可說這話的人是梁寄沐,他願意無條件相信。

“不要被沒有依據的巧合困擾。”梁寄沐放下電腦,起身帶他下床,“走吧,洗漱一下吃飯,我們談點正事。”

談正事就要有談正事的樣子,兩人躺床上,那正事是一秒都談不下去。

屋內暖氣充足,方逾拾簡單收拾一下,也懶得穿褲子,套上梁寄沐的長袖睡衣下樓。

梁寄沐入目就是兩條光溜溜的細長腿,太陽%e7%a9%b4微不可查抽了抽。

方逾拾坐在他對麵,腿上被搭了條毯子。

梁寄沐:“會冷。”

方逾拾無所謂地撇撇嘴,也沒拒絕:“說說,什麼正事兒?”

“方廉這件事雖然沒有對外公布,但圈內已經傳了不少人,白灣的項目被政府那邊卡了,我這周要跑一趟京城。”梁寄沐神色凝重,“這周我不在,你自己一定多注意。等會兒我給你發個名單,有需要幫忙的你隨時聯係他們,都能信得過。最關鍵的一點,如果梁家那邊聯係你了,不用搭理,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他什麼都沒解釋,方逾拾卻聽明白了。

即將入口的話梅排骨沒夾住,掉回碗裡。

“是覺得跟楓禦聯姻敗壞名聲了吧。”

梁寄沐說:“你不是楓禦,我也不代表渡盛,我們結婚關他們什麼事?”

方逾拾重新夾起來的排骨又掉了,眨眨眼,道:“我可以理解為這是表白嗎?”

梁寄沐幫他夾起排骨塞進嘴裡:“表白?你想聽嗎?”

方逾拾在林老那就有過騙他表白的念頭。

但此時看著梁寄沐那雙眼,卻說不出一個“要”字。

總覺得……

梁老師這一聲“喜歡”,特彆貴。

方逾拾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要得起,轉而笑道:“留到你回來再說嘛。”

再給他點時間。

梁寄沐輕輕“嗯”了聲。

一頓飯吃到飽,方逾拾跟個大爺似的看梁寄沐收拾垃圾。

直到門鈴響起,跳起來興衝衝去開門。

梁寄沐眼疾手快拉住人,語調平淡:“不穿褲子就去開門?”

說完把人拎著扔到二樓,親自去簽收快遞。

“您好。”快遞小哥看了看單子,“是梁寄沐梁先生嗎?”

梁寄沐沒想到收件人是自己的名字,點點頭:“是。”

“麻煩您出示一下`身份證,物品貴重,需要您跟我們出來核對一下確認簽收。”

貴重到需要身份證核驗?

梁寄沐揣著一肚子的好奇出了門。

院子中央有一個包裝嚴實的盒子,快遞小哥當著他麵確定外包裝沒有受損,才招呼另外兩個幫手開箱。

梁寄沐靠著門框,淡定好奇的曈孔在三層包裝被拆開的瞬間,陡然縮成米粒大小。

“你已經簽收啦?”方逾拾從門後冒出,勾上了他的脖子,“快看看,喜不喜歡?你們玩摩托的真瘋狂,我開外掛搶購買權都差點沒搶到,幸虧找了幾個黃牛。”

院子中央赫然是一輛嶄新的定製漆摩托,型號是品牌在年中發售的最新款。

梁寄沐忙得忘了這件事,甚至都沒來及再去看“F”的ins賬號,沒想到這人忙成那樣,竟然還搶到了購買權。

沒記錯的話,發售時間在……

方逾拾出事的那天,飛機上醉的不省人事那會兒。

“我都加錢了,海關還給我卡兩周。”方逾拾鬆開他,抱怨著過去檢查,“看不出來啥問題,寶貝兒,你看看呢?”

梁寄沐沒有糾結他的稱呼,走過去扶了扶車把手。

這車身是銀色的,尾部和他那輛川崎一樣,有熊貓噴繪。

隻不過這個有兩隻熊貓。

方逾拾拍拍車身:“沒改裝,性能肯定不如你那些‘老婆’,但當個美麗廢物給你豐富後宮足夠了。”

梁寄沐眉眼微動:“老婆?”

“是啊,你們玩車的車庫不就是後宮嗎?”方逾拾戲癮大發,故意惡狠狠道,“梁老師,你交代一下,到底有多少老婆?”

梁寄沐動動手指,在差點被忽視的快遞小哥手中簽單落下名字,把無關人員送了出去。

方逾拾坐在摩托上亂晃腿,寬鬆的褲腳一晃一晃,隱約襯出腳踝。

梁寄沐被晃得心亂,把人抱起扛到了肩膀上。

方逾拾第一次遭受這種待遇,心臟差點跳出來:“哎!梁寄沐你乾什麼?”

“乾你。”梁寄沐語不驚人死不休,斯文優雅的皮全都不要了。

方逾拾“操”了聲,眼看著管家保潔一個個離開彆墅,腰隱隱作痛,試圖反抗。

梁寄沐把他按在沙發上,親下來的時候,回答了他之前的問題:“就一個老婆,車庫不能跟你比。”

方逾拾:“。”

小拾總確實很好騙。

梁寄沐這句話出口,反抗心思全無,自縛雙手繳械投降。

再睜眼的時候天都黑了。

梁寄沐在書房開視頻會議,方逾拾忍著不適過去找他,在門口聽到了點內容。

“我會考慮的。”

“楓禦的消息我清楚,但如果他們能力足夠,輿論可以下壓。”

“最後評估下來後再商議。”

方逾拾腳步停了下來。

渡盛最近新開的項目需要找合作公司,楓禦也參與了競爭,但同樣參與競爭的公司裡有一家很厲害,方案和楓禦的一直相爭不下。

而拋開方案不提,要說適配度,那家公司確實比楓禦要適合。

梁寄沐原本有心讓方逾拾來鍛煉,卡著ddl沒做決定,結果方廉又出了這種事,董事會催得急,實在禍不單行。

剛掛斷會議,方逾拾久推門而入。

梁寄沐下意識關電腦。

方逾拾卻先他一步,把奶茶塞進他掌心,大大咧咧坐他辦公桌上:“我聽到啦。”

梁寄沐無奈:“竊取機密?”

“是啊,你要罰我嗎?”方逾拾說得理不直氣也壯。

梁寄沐給他揉著酸痛的小腿:“今天不罰了。”④思④兔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方逾拾氣笑了,“你是真不正經啊。”

他點點屏幕上的兩份合同:“實話實說,對麵的是不是比楓禦更合適?”

梁寄沐從不在工作方麵有所隱瞞:“綜合考慮,確實。”

“那你糾結什麼?”方逾拾在他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乾脆刪掉楓禦的合同書,把另一家公司的發到了其他董事郵箱,“梁老師,雖然我知道你大概率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但還是得叮囑你一下,彆因為我影響工作,戀愛腦沒有前途的。”

他操作行雲流水,不給人一點反應時間,梁寄沐都看愣了。

“你都不問問我要選什麼嗎?”

“有什麼好問的。”方逾拾湊過去跟他喝同一杯奶茶,“我總不能真讓你做決定吧?你選了我,我不忍心,你不選我,我雖然理解但肯定還會有點不開心,那我隻能替你選擇了。”

就像林釉那件事一樣,有些問題不一定非要有個結果,作繭自縛。

方逾拾向來輸得起,搞定完郵件,瀟灑地拍拍屁股起身,留下一句好好工作,晃晃悠悠往外走。

梁寄沐看著那道背影,直到門關上,低頭無聲笑開,兩指輕挑,翻開桌子上的另一份文件。

——他賣了人情,專門從鄢東手裡拿到的同類型項目。

這個比渡盛手裡的更適合楓禦。

……

梁寄沐第二天就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方逾拾沒戀愛談,隻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事業上。

這次事發突然,對楓禦打擊不小,申城和京城那邊的分公司都收到了影響,幸好申城有夏澈和裴燎幫忙,京城還有個林家,在宋家兩兄妹裡外幫襯中,得以穩穩抓住楓禦的股份,沒把董事位置弄丟。

政府的審批不好拿,梁寄沐沒能如期回來,這一趟京城去了半月。

期間果然如他所料,梁家那邊以梁青為首,屢次三番邀他吃飯,他記得梁寄沐叮囑,一一婉拒。

梁青碰過幾次壁,大概也猜到了什麼,不再騷擾他。

至於其他,大事沒有,小事一堆。

硬要說大事,可能就隻有月末的時候,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方廉癱了,袁莉弄的。

兩人一個病房,免不了鬥嘴。

方廉咒罵人的功夫略勝一籌,終於把袁莉心頭最後一絲恨意激起,直接把被拷的左手折斷,把吊瓶砸了過去。

曾經耳鬢廝磨的人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警察都沒攔住。

方廉在ICU搶救了幾天,出來成了不會說話的癱瘓。

至於袁莉,她情緒不穩,導致癌細胞瘋狂擴散,沒多久好活了。

彼時的方逾拾正在林北謙家裡打遊戲,聞訊感到醫院,隻看到眼斜鼻子歪的方廉在犯毒癮。

那人半個月前還風光無兩,在賭城揮金如土,在酒局侃侃而談,如今隻能淪落到大小便失控,渾身抽搐卻說不出話的窩囊模樣。

很滑稽,但方逾拾一點都不想笑,甚至內心無法升起一絲波瀾,看方廉的眼神,隻剩下緬懷過去的悲傷。

“方廉。”他緩步上前,拿走了護工放在他唇邊的水,“你不能一直呆在這兒。我送你去療養所吧。”

方廉說不出話,支支吾吾的模樣,用祈求的眼神望著他。

方逾拾沒吭聲,報了個地址給保鏢。

方廉能聽見,在他報完地址後,表情逐漸從祈求變為悚然,最後是刹不住的癲狂。

“呃!呃啊——!”

“你記性挺好的。”方逾拾短促笑了聲,“對,就是你當年帶我去的那個亂區夜總會。”

“那兒早就倒閉了,我買了下來,租給了一家私人療養所,至於現在環境怎麼樣……應該跟當年夜總會差不多吧。”他後退兩步,笑眯眯看著保鏢控製住麵目猙獰的男人,“你會一直住在那裡,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