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1 / 1)

一副眼鏡而已。”梁寄沐慶幸今天戴的不是方逾拾上次給他買的,不然真會心痛死。

助手還覺得過意不去:“我還是賠您一副吧!”

“真的不用。”梁寄沐歎氣,“除了自己買的,我隻戴我愛人送的。”

助手愣了愣,後知後覺他們教授是個已婚人士,對象還長得特彆好看。

“梁教授,”門外有個老教授衝屋裡喊,“樓下有人找你。”

助手還沒回過神,上一秒還懶洋洋的教授就起身大步衝出門,隱約還能聽到“他等很久了嗎”“他看起來冷不冷”之類字眼。

辦公室眾人大眼瞪小眼片刻,齊齊低下頭,心照不宣裝視而不見。

真是開了眼啊!

沉穩含蓄梁教授談起戀愛竟然那麼火熱?

頂級戀愛腦梁老師根本不關心其他人的想法。

他現在隻掛念方逾拾錢夠不夠花。

在大廳看到渾身煥然一新的方逾拾瞬間,心稍稍放下。

看起來佷貴。

不錯,他養的好。

梁寄沐滿意地上前,揉他頭發:“購物順利嗎?”

方逾拾把手上那局塔推掉,才慢悠悠抬頭:“你不問我工作?”

“不用問,一定很順利。”梁寄沐笑笑,“小拾總一直穩定發揮。”

方逾拾:“……”

方逾拾:“你彆說話,我還在生氣。”

梁寄沐:“?”

梁總CPU燒了:“為什麼生氣?”

方逾拾腮幫子微微鼓起,一把摘掉他的眼鏡,起身往外走,高貴冷豔地留下一聲:“嗬。”

梁寄沐:“???”

他三兩下跟上,蹙眉苦思冥想。

望著他手裡的眼鏡,試探道:“你今天想要金絲的?”

方逾拾抽了口氣,不可思議道:“你還想戴金絲的出去招搖過市?”

梁寄沐被一句話震在原地。

反應過來後,立馬上前按住他打算開副駕駛門的手,反手拉開後座,攬著人腰一起坐了進去。

方逾拾視線大旋轉後,正對梁寄沐笑意盈盈的眼。

他掙紮地要從對方腿上下去:“大庭廣眾之下,還是校門口!梁老師你還想被人舉報學術不端嗎?”

有過學術不端“前科”的梁教授無所畏懼,大手緊緊箍住他胯部:“不端就不端吧,親一下。”

方逾拾指責道:“你不要臉!”

“嗯,我不要臉。”梁寄沐笑著俯身,“你不開心?不開心什麼?”

“你是不是明知故問?”方逾拾左躲右藏,就是不讓他親,“你一個為了當麵質問我飛三十小時回國的人,不知道我為什麼不開心?”

梁寄沐手有一下沒一下拍他背,跟哄小朋友一樣,把換眼鏡的緣由解釋清楚:“我下次不戴出門了……彆躲,親一下。”

這場景和早上那幕詭異的相似,隻是身份調換了。

方逾拾擰起眉,確實沒再躲,扶著這人肩膀接受索%e5%90%bb。

但他說不出梁寄沐一樣大度的“我原諒你”了。

甚至內心的火半分沒消,越燒越旺。

所以還是不一樣的。

他才不是因為占有欲感到不爽。

方逾拾在梁寄沐睜眼的瞬間,狼狽地合起眼皮,把眼鏡還給對方。

“戴上,重新親。”

梁寄沐很配合,就算戴上會硌著鼻梁也沒有抗議,小心避開鏡片壓倒他的角度,溫柔又親昵地攫取他口中呼吸。

方逾拾輕輕眯起一條縫,發現梁寄沐並沒有閉眼。

他們的司機早就識趣地下車抽煙了,車窗被窗簾堵上,靜謐的停車角落甚至聽不到腳步聲。

車內安靜又昏暗,隻有梁寄沐一雙灰色的眸子反著鏡片的光,笑意幾乎要把人溺死在裡麵。

方逾拾忽然很想哭。

他忍住酸澀的鼻頭,輕聲道:“梁老師。”

他自以為和平時語氣無二。

梁寄沐卻立即鬆開他,一下下捏著他後頸:“怎麼了?還是不開心?”

方逾拾搖搖頭,把臉埋在他頸間,說不出實話。

所以便找借口道:“我不想在這裡跨年。”

按理說,梁寄沐應該哄他。

但梁寄沐居然說:“那我們就走吧。”

方逾拾猛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我們走吧。”梁寄沐笑道,“不想在這兒,就去彆的地方。你不是每年年底都要去旅行嗎?今年介意多一個人嗎?”

他問得太突然,方逾拾竟然沒第一時間注意對方怎麼會知道他每年都去旅行。

半晌,生硬道:“去哪裡?”

“去坐熱氣球嗎?”梁寄沐把玩著他的手指,“飛過去十二個小時,我們現在就走,運氣好的話,還能看到日落和星空。”

方逾拾哽住:“現在有飛機嗎?”

梁寄沐勾起唇角:“我有私人飛機,經常保養檢修,加點錢,最遲兩小時後出發。”

方逾拾:“。”

某人這幾個月是不是給航空公司貢獻太多了?

有錢人也不是都買私人飛機的,經常保修加油的更少。

看來梁總確實富得流油,還很愛飛。

客觀困阻都被絞殺,方逾拾卻猶豫起來。

“我下個月還要工作。”

渡盛老板帶頭翹班:“翹兩周,就說跟我出去考察了。”

方逾拾說:“方逾棲怎麼辦?”

“我們年前可以回來,她玩她的,我會讓人看著方廉和袁莉。”

“那你豈不是剛回來就要走了?”

“沒關係,回來陪你跨年的,隻要你在,去哪裡都一樣。”

早晨的猜想得到證實,方逾拾遲疑著還想說什麼。

梁寄沐卻不客氣地用食指抵住他唇:“你隻說想不想去。”

方逾拾靜默半天:“想。”

梁寄沐笑了:“那我們就去。”

梁寄沐沒讓司機回來,親自開車回家拿了U盤和筆記本等必備辦公用品,直奔機場。

那邊說一小時後就能飛,他們沒時間耽誤。

方逾拾很久沒有過這樣說走就走的體驗了,手腳興奮得發麻。

“行李不用帶嗎?”

“銀行卡帶了就好,其他都可以到地方買。”梁寄沐回去的時候順便換了衣服,是方逾拾新給他買的棕紅色短款皮質外套,還有貼身墨綠工裝褲和靴子。

這身非常適合越野風,梁寄沐放棄了用來勾引人的眼鏡,隨手把頭發抓上去,隻留幾撮散著,架了個淺色近視墨鏡在鼻梁上。

方逾拾跟他穿的同款不同色,灰色的外套更顯皮膚白。

他沒忍住,抖著肩膀笑出聲:“梁寄沐,你比我當年不遑多讓。”

兩年前去沙漠的時候,他也是在31日當天睜開眼忽然有了這個想法,然後訂了兩小時後的機票,什麼都沒帶,翹掉一周的課,隻身一人出發。

誰想年紀越大越拉胯,還得彆人慫恿才敢翹班。

梁寄沐彎起眼睛:“要不是怕你坐摩托凍著,我就讓他們定半小時後飛了。”

聽到摩托車,方逾拾躍躍欲試%e8%88%94了%e8%88%94下唇:“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跑賽道?”

“等天氣好些,安全。”梁寄沐說,“我玩摩托,但不賭命。”

想到那天這人的死亡壓彎,方逾拾不置可否:“有待商榷。”

“嗯……”梁寄沐思忖後,補充道,“有所圖謀的話就另說了。”

方逾拾來不及細想這句話的意思,梁寄沐便踩下刹車。

“到了。”

他下車動作很快,先一步去替方逾拾開車門,把車鑰匙拋給趕來的泊車專員。

“梁,好久不見。”

機長是個華語流利的外國人,見到梁寄沐,熱情地跟對方碰拳:“我還以為你今年不飛了。”

看到一旁的方逾拾,他眼睛眨飛快,肘節戳戳梁寄沐:“這位就是……?”

“嗯,我愛人。”梁寄沐笑著握住方逾拾的手,“叫他Lee就好。”

方逾拾也跟對方碰了個拳:“方逾拾。”

“拾,久仰大名。”Lee意味深長看了眼梁寄沐。

方逾拾以為他在開玩笑,聳肩道:“看來我們家名聲挺大。”┅思┅兔┅在┅線┅閱┅讀┅

“可不是嘛。”Lee打趣道,“今年多虧有你,可算給我改改口味,每年年底都飛Y國,我都快吐了。”

方逾拾一愣:“每年都飛哪兒?”

“沒什麼,隨便飛飛。”梁寄沐截住話題,扣住他五指,往飛機上走。

方逾拾亦步亦趨跟著,等艙門關閉,偌大的休息室隻剩下他們兩人時,忽然出聲。

“你是不是有什麼刻意瞞著我?”

梁寄沐正在挑紅酒,聞言挑了下眉,含笑道:“那你呢?你今天有什麼瞞著我嗎?”

方逾拾沒想到自以為藏得很好的情緒都能被發現。

默然幾秒,轉過頭,盯著外麵裹挾殘雲的航道。

和梁寄沐好多次機場分彆,今天是第一次一起逃離。

外麵的風聲他們聽不見,滑行時耳邊的轟鳴蓋過陣陣心跳,梁寄沐坐在他身邊,手指和他虛虛貼在一起。

方逾拾平時坐飛機從不緊張。

這次卻閉上了眼。

冬季白天短,海城已經是落日時分。

飛機衝破雲層的瞬間,暖黃色的餘輝傾瀉而下,爭先恐後擠進狹小的窗口,貪婪地吞噬每一片黑暗。

方逾拾坐在窗邊,側過頭後,輪廓被它們侵染出一圈韞色。

他逆光,梁寄沐就是迎光。

深灰的瞳孔不如墨黑藏色,鎏金在那雙眼裡渡了數圈,依舊沒蓋過裡麵兩隻小小的方逾拾。

方逾拾看著他,也看著自己,喚了聲:“梁寄沐。”

“嗯。”梁寄沐應道,“我在看你呢。”

方逾拾笑不出來,有些難過地用小手指勾住他的小手指。

“梁寄沐,我有個秘密,還不能告訴你。”

我有個秘密,暫時不能告訴你。

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梁寄沐看了他會兒,沒有追問,抬起手,用兩根手指點著他嘴角,輕輕上抬出一個開心的弧度。

“那我等你,不急。”

第51章

方逾拾坐過很多次私人飛機。

蹭朋友的大飛機看城市夜景、隨機去一個城市的酒吧打卡等混賬事兒都乾過。每一次都熱熱鬨鬨一群人, 喝酒調情玩骰牌的好不快活。

但那些富二代的飛機上去就一股酒味,沒有梁寄沐的這麼素雅清新。

方逾拾看看低調內奢的裝飾,好奇道:“我以為你也會經常帶人上來玩。”

“除了機長和乘務員, 你是第一個。”梁寄沐支著腦袋看文獻, “我不喜歡東西被彆人碰,臟。”

方逾拾這才意識到身邊坐著的是個潔癖。

他不懷好意笑笑, 湊過去在他嘴巴上響亮親了一口:“喲, 不嫌棄我?”

梁寄沐捏捏他下巴:“工作呢,彆招我。”

“哦——”

方逾拾拖著尾音, 手磨磨唧唧從他肩膀上滑下。

梁寄沐放棄打字的那隻手,壓著他脖子下來,在鎖骨上咬了一口。

方逾拾“嘶”了聲:“疼啊。”

“該的。”梁寄沐壓根沒用力,牙印就淺淺一圈, 可把這小子嬌氣壞了,“說說吧,你又要乾什麼?”

方逾拾嘿嘿一樂:“出來玩還工作呢,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