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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成了“x”。

這些人動作挺快,收拾東西的功夫,屏蔽器都開好了。

主管一連再再而三地鞠躬道歉:“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教授,事後我們一定竭儘所能補償各位。”

出現這種情況領導也不想,梁寄沐沒有多為難,隻是說:“我現在要給我愛人打個電話,這點要求不過分吧?”

“當然,當然。”主管說,“隻不過我們需要在旁邊聽著,您不介意吧?”

梁寄沐搖搖頭,接過他們特殊的通訊設備,流暢無礙地默打出熟記於心的那串數字。

道方逾拾有工作的時候都這個點起床。

響了幾聲,那邊就接通了。

方逾拾今天飛海城,剛過完安檢。

他其實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來電,發現是個陌生號碼,猶豫幾秒才接通。

梁寄沐挑眉:“你那邊噪音很大,是在機場嗎?”

對麵這句話一出,他就認出了熟悉的聲色。

“梁老師?是,我準備回海城了。”方逾拾稍感驚訝,反複看來電號碼,“您手機壞了?”

“不是。這邊工作臨時出了點事,我們可能要有段時間不能聯係。這會兒跟你打電話用的是公用手機,對話的內容有人監聽,還有錄音。”梁寄沐聲音細聽能聽出一分疲憊,“要提前跟你道歉,之前說可以提前一天回去的話,要食言了。”

方逾拾換了隻手拿手機,說不上來是慶幸還是可惜,乾巴巴道:“沒關係。反正那天也是婚禮排演,我們都知道流程,不排也沒事。”

“你倒是心寬,一點不緊張。”梁寄沐不帶笑意地開了句玩笑,“具體流程,你都看好了?”

“看好了。”方逾拾走到角落,趁著沒登機,點了支煙,“梁老師,到時候婚禮內場的記者都是自己人,所以我們到時候換完戒指,不需要真的接%e5%90%bb,借位就好。”

“這點我了解過。”梁寄沐說,“我會配合你。”

得到一致觀點,方逾拾嘴角卻像被不知名的砝碼壓著,揚不上去:“除此之外,我還有件事想跟您說。”

“既然接%e5%90%bb能借位,其他的肢體接觸,也一起借位了吧。”

這話一出,電話兩邊同時安靜下來。

方逾拾的心跳聲仿佛響在耳邊。

他把手機拿遠了些,生怕這些跳動會傳給對麵。

按照流程,他們會手牽手走過台階和廊道,還會擁抱和攬腰之類的親密動作。

如果這些全都避免和借位,實在很難操作。

很無理取鬨的要求,梁寄沐果然沒有立即應下,好半天才問:“原因?”

簡單的兩個字,聽不出情緒。

方逾拾把手機重新貼近耳朵:“是我個人的問題。當然,如果您覺得不妥我完全理解,按照之前說好的來也可以。”

梁寄沐說:“小拾,我現在不關心這些,隻想知道原因。”

方逾拾咬唇:“有些事情現在說太倉促,梁老師,等你回來,我們可以談談嗎?”

梁寄沐問:“一定要等我回來嗎?”

“嗯,一句兩句說不清。”方逾拾垂下眸子,將一口煙完整過肺,刺激著大腦的神經,“本來想等你回來再開始這個話題的,但時間卡得巧,隻能先這樣。”

梁寄沐字音咬得頗重:“之前就已經想好了?”

方逾拾指關節條件反射縮起,抖得煙灰掉落在鞋尖上:“您生氣了嗎?”

“沒有,抱歉,我語氣重了。”

梁寄沐的失態仿佛隻有一瞬,很快又恢複成之前那副語氣。

方逾拾把手機拿得更近些,緊貼耳朵。

手機對麵那人喚道:“方逾拾。”

這三個字從梁寄沐口中說出,擦著聽覺神經,激得他頭皮發麻。

方逾拾呼吸稍重:“怎麼了?”

梁寄沐一改溫和的態度,強硬地半命令道:“喊我名字。”

方逾拾下意識回應他:“梁老師?”

“名字。”

那人重申了一遍。

方逾拾啞了幾秒,不確定道:“梁寄沐?”

梁寄沐似乎歎了口氣:“再喊一聲吧。”

方逾拾一身反骨,配合一兩次已經是奇跡,這會兒逆反心理起來,不樂意了:“為什麼?”

梁寄沐沒有半秒停頓,直白道:“因為我有點想你。”

方逾拾瞬間啞火。

慌得手指直接掐滅煙頭,用灼熱的痛感阻礙思路,不去細想這句話的含義。

梁寄沐等了會兒沒聽到回應,無聲自哂一下:“算了。你這幾天自己多注意——”

“彆想我了。”方逾拾忽然開口,煙嗆得嗓子發乾,心口堵得生疼。

十二月的太陽很晚才出來,京城霧重,總是讓人察覺不到天亮時分。

今天第一班前往Y國的航班剛跑過滑軌,正緩緩升空,帶著兩邊人的思念,開始鋪灑一條八千公裡的軌跡。

他透過落地窗上的霜,看著遠處一抹模糊日光,輕聲道:“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梁寄沐。”

第42章

“so, 你要跟梁寄沐坦白花天酒地的過去,爭取從寬處理?”

江麓用一種完全無法理解的眼神看著好友:“你有病吧?”

江麓猛喝一口啤酒:“你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都堅持到現在了, 和盤托出萬一他真接受不了要跟你離婚, 你家產怎麼辦?”

方逾拾躺在沙發裡,眼下熬夜熬出來的烏青分外刺眼:“你真覺得, 梁寄沐會因為這種事離婚嗎?”

“他比我們之前以為的要理智很多。結婚前肯定就想過這種可能了, 彆說我喝酒抽煙蹦迪了,就算天天翹課當海王成績吊尾車, 他也能麵不改色,你信不信?”

“梁寄沐要的不是一個好愛人,和我一樣,隻是需要一個有身份的聯姻對象, 能帶來利益就好了。”

“你們現在可不一樣了。”今天沉默到現在的宋井溪開口了,“你現在圖的可不僅是錢哦。”

某人膽大包天,不僅想要錢,還貪圖人。

方逾拾笑笑:“這不是就想想嗎?沒可能。”

“不一定。”宋井溪嗑著瓜子,“看你的描述, 我覺得梁總對你也不是完全沒意思嘛。”

“廢話。”方逾拾眼裡沒有笑意,“我照著你的喜好泥塑個人物, 你喜不喜歡?”

人或許會喜歡上和理想型不同的對象, 但對於和理想型一樣的對象, 不可能完全不心動。

他陰差陽錯踩中了對方喜歡的點, 基於合法伴侶這層關係, 梁寄沐對他有好感, 想試圖跟他共同經營一段感情很正常。

江麓不解道:“那不挺好的?拿下就是嘍,反正你也就三分鐘熱度, 過勁兒踹了就是。”

方逾拾把蘋果砸他懷裡:“太畜生了。”

他從來都是跟人說開後,兩廂情願才能繼續。

故意玩人感情的缺德事他不乾。

所以不管出於哪一層顧慮,跟梁寄沐說開都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對方會怎麼看他……無所謂了,就算是徹底厭惡遠離,也就那樣吧。

反正不會離婚影響到利益,不是嗎?

方逾拾這麼想著,手不自知地從垂放姿態抬起,緩緩搭在心口。

他閉上眼,對給他捏腿的技師道:“麻煩再用點力,謝謝。”

宋井溪把他最近的狀態看在眼裡,和江麓交換了個眼神。

宋井溪比口型道:【梁總真是狐狸精啊。】

江麓說:【不如說小拾爺是紂王。】

梁總未必故意勾人,但小拾爺饞美色饞到神誌不清是真。

宋井溪擔憂道:【不會憋到再犯病吧?】

江麓擰起眉:【問問林北謙?】

宋井溪比出“OK”手勢。

這種事兒還是交給專業的來比較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們剛悄悄給林北謙發完消息,方逾拾便睜開眼:“到點了。”

江麓心虛,浮誇地反問:“什麼點什麼?”

方逾拾奇怪地看他一眼:“你瞞著我做什麼壞事了?”

江麓瞪大雙眼:“你怎麼——”

“你怎麼知道他剛剛說你壞話了?”宋井溪連忙打斷,樂嗬道,“拾總,揍他!”

方逾拾沒多想,翻了個白眼,拎起衣服:“晚上公司部門開會,我該走了。你們吃好玩好,記我賬上。”

成功人士的生活裡,愛情都是輔助調味劑。

搞錢搞事業才是他媽的真道理!

楓禦上個季度收益喜人,方逾拾做了不少貢獻,今天這個會方廉也會參加,為的就是表彰他。

方逾拾原本心情還不錯,推開會議室門看到那位不速之客的時候,笑容瞬間退散。

“袁……阿姨?”

“小拾來啦。”袁莉的頭發不再散著,乾練地盤起來,顯得人精神氣血十足,“快坐,我們等你好久了。”

方逾拾看著除了主位、座無虛席的辦公室,漫不經心道:“我記得會議時間在六點,現在才五點四十,諸位平時要能有這次開會的一半積極,上個月遲到記錄也不會把後勤電腦弄卡了。”

話裡話外都是嘲諷和警示,會議桌周圍腦袋低了一半。

人都是會審時度勢趨利避害的,就算喜歡小拾總,員工也不會為了他得罪董事長夫人。

方逾拾也不是那種怨天尤人的廢物,還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生氣,簡單刺兩句權當提醒,直接在董事長左手旁的位置落座。

很多人鵪鶉當太久,就做不回鳳凰了。

他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咦,大家都到那麼早啊?”方廉一般會提前十分鐘到會議室,這次看到滿座的房間,差點以為走錯了門。

袁莉捂唇笑道:“你們父子倆前後腳墊底呢。”

方逾拾哂道:“趕巧不趕早,要不說是一脈相承呢。”

方廉沒看袁莉,笑嗬嗬拍著他背:“行了,開會。”

袁莉文件放在桌子上,“啪嗒”一聲。

方逾拾衝她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笑死,跟他比茶?再練八百年吧。

方廉這次的會議沒什麼嚴重的事,每個季度例行的總結罷了。

唯二令人意外的兩件事,大概就是方逾拾沒能升職,還有袁莉進了總部秘書處。

按照他的身份,本來隻當個項目經理就挺委屈了,放在彆人家,稍微立點功,親爹就會讓他飛黃騰達。

這種情況……眾人偷摸著互相通了個眼神,心裡各有各的打算。

“好了,既然沒什麼事,就不再占用大家寶貴的時間了。”方廉敲敲桌子,“方逾拾,你留一下。”

方逾拾低低應聲,全程表情沒有波瀾,旁人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會議室的門重新關上,方廉緩和了嚴肅的神情,親手給他倒茶:“小拾,沒給你獎勵,不開心了嗎?”

“沒有。”方逾拾笑笑,“我才來半年,該鍛煉的都沒鍛煉完,升職什麼的不著急。而且您一定有您的考慮,我都理解。”

方廉欣慰道:“說得沒錯,我要直接給你個副總位置當,大家肯定要說閒話,等年後白灣的項目開始就好了。”

還真會順坡下驢。

方逾拾自詡善解人意,自然要順著他的話接下去,擔憂道:“那袁阿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