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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才是最大的決定因素,一兩個x的前中尺寸差距並不大。

方逾拾買的尺寸,對標他的腰%e8%87%80圍略顯寬鬆,但能穿,而且牌子恰好是目前所有高端品牌中,前中尺寸最大的一個。

梁寄沐手指在盒子上敲了敲,最終沒有忍住,低聲笑了一下。

行吧,起碼在這方麵,某人對他的認知沒有出現錯誤。

浴室很快傳出嘩啦啦的水聲。

小縣城的酒店就這點不好,哪怕是星級,硬裝也不必大城市,隔音很差。

梁寄沐聽得上火,索性帶上耳機,強迫自己投入工作。

……

方逾拾如果在家洗澡,會在浴缸裡泡上半小時。

但他嫌酒店的浴缸不乾淨,出門在外基本都草草衝完涼完事。

洗完還不忘用遮瑕把耳洞眉釘洞給遮住。

套著休閒T恤出來的時候,酒店服務剛好把他們訂的晚餐送上來。

“天冷了吃點熱的,點的中餐。”梁寄沐坐在書桌前看電腦,頭也不抬招呼他來吃飯。

方逾拾忽然發現,梁寄沐好像很少問他“吃什麼”了。

因為前段時間他磨著這人太久,厚著臉皮蹭吃蹭喝,彼此基本都掌握了對方的喜好。

比如方逾拾其實喜歡吃肉,梁寄沐其實也沒那麼喜歡西餐日料。

折中一下,點家常菜是最不容易出錯的。

方逾拾帶著一身沐浴露的清香在他對麵落座:“梁總在處理公司的事?”

梁寄沐揉了揉鼻子,搖頭:“在看學生的結課論文。”

方逾拾咬了口雞腿:“計入最終分數的那種嗎?梁老師平時給分是不是挺高的?”

梁寄沐反問:“我看起來像很寬鬆的人嗎?”

方逾拾搖搖頭,又點點頭:“方逾棲說,您的課是過關率最高的。”

他以前覺得梁寄沐是個嚴肅不懂得變通的老古板,但最近接觸下來,發現這人也沒想象中那麼墨守成規。

開明開放,溫文爾雅,有耐心脾氣還好。說實話,放相親市場,絕對是香餑餑。

予;嘻;佂;藜——

方逾拾想:倒便宜我了。

如果梁寄沐能聽到他心裡話,估計老臉不太能掛住。

他這輩子還沒被熟人誇過有耐心脾氣好。

他淡淡道:“她隻給你說了我的課及格率高,但應該沒給你說,我的課高分率最低吧。”

三年來,梁寄沐的課最後得分超過九十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國內大多數學生和學校對績點要求很高,我沒必要在六十分這個關卡上為難他們,試卷60都是給他們的原題,數據都沒變,但凡看兩眼複習過綱要都能及格。但剩下的40,就是用來篩選學生的了。”

梁寄沐難得一次性說這麼多:“神經科學不是人人都能入行的,也不是人人都能堅持的,真心想學的不會隻考60分,如果他們未來考我的研究生,隻要有一次考試低於85,我都不會要的。”

方逾拾愕然,片刻後失笑道:“你的學生們應該不知道這件事吧?”

“你想反了。”梁寄沐說,“我每學期第一節課,都會把這件事告訴他們。”

科研這條路,考驗的從來都不隻是天賦和學習能力,而是堅持和自覺。

能上F大的學生沒有笨的,但不是每個有天賦的人都能在這條路走下去的,他見過太多種人,如果明知答案還做不到,那他連被選擇的資格都沒有。

方逾拾張了張口,把“操”堵在喉嚨裡,沒說出來。

他收回之前的評價,梁教授這人,原則方麵還是很堅持的。

不過這種原則並不令人討厭,換位設想一下,如果是他,要求會隻高不低。

方逾拾忽然覺得,梁寄沐也沒那麼無趣了。

說固執吧,又很能理解學生處境;說開明呢,卡高分又那麼嚴。

他的好奇心就喜歡送給這種矛盾體。

方逾拾討好地剝了個白灼蝦放進他碗裡,真誠道:“梁老師,我能看看你學生的論文嗎?”

梁寄沐夾走那枚蝦仁:“你要轉專業來我學院嗎?”

“那不行,那我不成關係戶了?”方逾拾義正嚴詞,“我就是覺得你們這個專業好像很厲害,想瞻仰一下。”

梁寄沐手上打叉的動作不停,客觀又涼薄地評價:“他們的論文,沒有任何瞻仰價值。”

方逾拾:“……”

梁寄沐可能意識到自己太打擊人熱情了,彌補道:“真感興趣,可以看我的。”

方逾拾伸出了兩隻手,合攏做捧狀:“梁老師在網上發表的肯定很高深,我看不懂,有沒有基礎版的觀摩一下?”

梁寄沐拿他沒辦法,在文件夾裡找了許久,才翻到自己大一發表過的一篇論文:“這裡的知識體係比較淺顯,你看看,不懂的可以問我。”

方逾拾劃著滾輪椅子,從他的對麵挪到了他的身邊,帶著一股曖昧的沐浴清香。

梁寄沐稍讓出點距離,方逾拾立即湊上前擠過去看電腦,兩人肩膀緊緊挨在一起,方逾拾毫無察覺。

他總是這樣,做一件事就全身心投入。

梁寄沐垂了垂眸,後仰靠在椅背上,半圈半抱把人規劃在自己的領域。

梁寄沐就算是大一的論文,在外行人看來也很晦澀難懂。

方逾拾一字一字往下看,費力地逐句理解,三千字看下來,竟然神奇地從一頭霧水逐漸理清了些思路。

這論文得獎真不虧。

他忍不住問:“梁老師寫這篇文章的時候多大?”

梁寄沐俯身,低聲道:“十六歲。”

方逾拾閉了閉眼。

靠!十六歲?他十六歲在乾什麼?

哦,在苦逼兮兮地考雅思出國。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啊。

方逾拾成績傲然群雄二十多年,還是頭回感到這麼挫敗。

梁寄沐看他頭發都蔫了,好笑地揉揉他腦袋:“不開心?”

“很自閉。”方逾拾努努嘴,“梁老師怎麼做到的?搞科研學術的空餘時間還能學金融管理公司?您不用睡覺的嗎?”

梁寄沐安慰地捏了捏他後頸,輕描淡寫砸下一句驚雷:“當然沒那麼容易。我因為學得太拚命,進過兩次急診,一次ICU。”

方逾拾一口水差點噴出來:“什麼?!”

哥們你不要命啊?!

梁寄沐無奈攤手:“很丟人,但確實發生過。”

方逾拾還想再問,梁寄沐卻不說了,敲了敲鍵盤打斷道:“看完了嗎?滿意了嗎,同學?”

方逾拾隻得收回話題:“太滿意了。不過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他知道今晚自己問得有些多,但他控製不住。

今晚的梁寄沐,給他太多驚喜和新問題了。

平時最討厭學生問無用問題梁教授,此時隻是欣然點頭:“問。”

方逾拾椅子猛地轉過來,跟他麵對麵。

“梁老師,為什麼要學這個?”

梁寄沐本就俯身,他這麼一轉,兩人之間的縫隙不超過一拳。

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十一月的南方陰冷潮濕,酒店沒有地暖,空調暖上不暖下。

方逾拾跟他對視了會兒,%e8%a3%b8露盤在椅子裡的腳逐漸冰涼,腳背繃了起來,僵硬地活動兩下,想換個姿勢踩在地上。

結果剛一放下去,就因為過近的距離,踩在了一個毛茸茸的棉質絨布上。

他嚇了一跳,下意識縮回腳。

不料梁寄沐像是預估了他的行動,先一步握住他的左膝蓋:“腳麻了?”

方逾拾動了動,發現動不了,左腳隻能不尷不尬踩著他拖鞋麵:“有點。”

這人力氣怎麼那麼大?

“坐姿不端,該的。”梁寄沐不輕不重教訓了一句,手指忽然順著他膝蓋往下走,隔著睡褲握住他的小腿肚。

方逾拾渾身一顫。

梁寄沐手指很長,包裹著他小腿肌肉,有種完全掌控拿捏的感覺。

方逾拾低頭看了一眼,匆匆移開視線。

“您……不用。”

“不是麻了?”梁寄沐手指靈活有力地給他按摩,意味深長道,“你真的很容易腿麻腿抽筋。”

方逾拾羞愧地腳趾抓鞋麵:“最近是有一點點疏於鍛煉。”

腹肌都沒以前明顯了。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梁寄沐被踩著,自然把小動作接收得徹頭徹尾。

他無聲笑笑,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就著這個動作,一手給他揉小腿,一手用鼠標處理學生論文。

人體血管果然互相貫通,梁寄沐明明隻是揉著他腿,卻讓他腳都熱起來了。

甚至還能帶動耳朵的熱度。

方逾拾掙紮不得,乾脆自暴自棄享受起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身邊,側頭看他處理文件。

兩篇文章下去,梁寄沐說:“小拾,幫扶一下眼鏡。”

他兩隻手都挺忙,作為其中一隻的使用者,方逾拾不得不毫無怨言給他推了推。

撤回時,指尖還掃到了他唇角。

好了。

這下手也熱了,全身都暖和了。

方逾拾不由得看了眼空調溫度。

嗯……或許開得有點高,南方還是太暖和了。

他打了個哈欠,用力收回左腿,趁梁寄沐反應過來之前,又把右腿送進他手裡,然後若無其事拿起手機,縮在椅子裡玩。

梁總瞳孔短暫地震蕩兩秒。

認命當起了技師。

他問:“困了?”

“沒有,就是想找點事乾。”方逾拾點開了計算機語言網課,“不然在您身邊,總顯得我很墮落。”

梁寄沐失笑:“享清福不好嗎?”

“梁老師彆誤會,我可是獨立青年。”方逾拾抬抬下巴,“我是來跟您學習的,不是來當祖宗的。”

梁寄沐看著手裡纖長的小腿,覺得這話有待考量。

他沒拆穿,轉而問道:“你又為什麼要學計算機?”

方逾拾這才想起來,他的那個問題還沒得到回答。

“梁老師要跟我換答案嗎?”他眨眨眼,“公平交易?”

梁寄沐說:“如果我要公平,那你還欠我一份論文。”

方逾拾想了想自己牛逼吹得天花亂墜的論文,訕笑幾聲:“我成績不太好。”

梁寄沐淡淡道:“成績不好的賓大優秀畢業生?”

方逾拾:“?”

方逾拾譴責道:“您查我?”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梁寄沐滿臉歉意,“隻是家裡長輩覺得結婚前要對人知根知底,自作主張查的。”

梁青?

是她能乾出來的事。

方逾拾用一秒就原諒了無辜的梁總:“好吧。那您既然知道,應該看過我的論文吧?”

“我能查到的隻有經過你導師潤色發表出來的。”梁寄沐說,“我剛給你看的,是我原版手稿,所以要按照公平交易算,你也該給我一份原版稿。”

方逾拾:“……”

導師當年為了潤色他吹牛逼的措辭,頭發差點愁禿,可想而知他的文風有多誇張。

手稿要是被梁寄沐看到,這人設就算徹底崩了。

他心虛地移開視線:“原版,不太好看。”

梁寄沐審視幾秒,選擇了慈悲為懷,先放他一馬:“那就先欠著吧。”

方逾拾擰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