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攔著方凱賭,你幫他瞞著方廉,至於賭債,暫時記上賬,彆慌還,攢攢再說。】
天天幾百萬幾百萬虧,方凱可能會被罵幾句。
但一次幾千萬上億,就算不被逐出家門,方廉也會把他照死揍一頓。
而且,方凱他媽袁莉不是要回來了?
母子情深,如果袁莉為了瞞住方凱,願意幫兒子還賭債,那方逾拾也沒意見。
方逾棲目睹全程,“嘖”道:“哥,你好壞啊。”
“你知道哥乾什麼了嗎就好壞?”方逾拾無語。
“不知道,反正你笑得很奸詐。”方逾棲把手裡的橙汁遞給他,“喏,消消火。”
方逾拾擺手:“不要果汁,給我酒。”
方逾棲抬下巴示意另一邊:“梁教授在呢,你想暴露你是個酒蒙子?”
“……”方逾拾憋屈地接過果汁悶了一大口,“下回給我拿雞尾酒。”
方逾棲跟他碰杯:“遵命。”
宴會的主角到得總是比較早,他們一下午的時間都在熟悉場地。
直到下午五點,嘉賓們才陸陸續續抵達。
梁寄沐和方逾拾被推出去被迫營業。
這是企業家族之間的宴會,他們隻需要當好吉祥物,演好恩愛默契的籌碼就行。
有錢人就那麼虛偽,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他們的愛情是假的,他們也得演成真的。
方逾拾裝作緊張的模樣,問梁寄沐:“怎麼演?”
梁寄沐搖搖頭:“沒經驗。”
方逾拾眼睛睜得滾圓。
什麼沒經驗?沒恩愛經驗,還是沒裝恩愛經驗?
梁寄沐看出他眼底的疑惑,無奈解釋:“我沒談過戀愛,也沒結過婚。”
方逾拾倒抽一口冷氣。
我操,二十七年的母單?
他由衷感到佩服:“真沒想到,梁教授這麼……潔身自好。”
梁寄沐不置可否:“你談過?”
方逾拾驕傲起來:“當然——”
梁寄沐嘴角耷拉了下去。
方逾拾:“!”
不開心了不開心了。
說談過,是不是會ooc?梁寄沐是不是會嫌棄他?
他當即來了個峰回路轉:“——沒有。”
梁寄沐輕輕推了推眼鏡,看不出喜怒:“沒關係,我不介意。”
“真的沒有。”方逾拾無比誠懇,“我這些年,一直都忙著學習。”
“這樣啊。”梁寄沐輕笑一聲,意味不明。
方逾拾閱人無數,此時也拿不準對方到底信沒信。
所以他到底為什麼要腦抽開啟這個話題?
他還在想方設法地找證明,梁寄沐卻好像已經忘記了這件事,忽然牽起他的手。
微涼的手套麵料觸?感很舒服,方逾拾下意識回握。
梁寄沐笑了笑:“有人來了。”
“哎喲!梁總,恭喜恭喜啊。”
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地上自己邀請函,熱情地跟他握手。
方逾拾在旁邊小心觀察著,可算是明白這人為什麼戴手套了。
一晚上要跟那麼多人握手,簡直就是在梁教授的潔癖神經上跳舞。
他同情地緊了緊手,發出了無聲的安慰。
但對方好像會錯了意。
大概以為他不滿足於這樣的握手,直接錯開五指,逐一扣進他的指縫,變成十指相握。
動作之流暢,神情之自然,讓方逾拾陷入沉默。
沒談過戀愛?
合著梁寄沐天賦異稟啊。
他努努嘴,扮演一個合格的賢夫,跟來賓挨個問好。
半小時過去,臉都快笑僵了。
梁寄沐見他站累了,就鬆開手,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給他倒了杯水潤嗓子:“休息會兒吧。”
“可是還差二十多人。”方逾拾看著名冊,“其中有三個是渡盛和楓禦接下來半年需要接觸的合作企業。”
“放心,我會處理好。”梁寄沐低頭,忽然湊近他的臉,“你這裡怎麼回事?”
“什、什麼?”
突如其來的近距離接觸,讓方逾拾差點把水杯弄灑。
梁寄沐摘掉手套,拇指按上他左邊的眉毛:“你這裡,好像沾上東西了。”
方逾拾下意識眯起左眼:“不會吧?我沒……”
電光石火之間,猛然意識到——眉釘洞?!
他“嗖”地起身,成功逃離梁寄沐魔爪。
“應該是妝花了。”方逾拾佯裝淡定扶著眉毛,“我去後麵補一下,梁教授,這邊辛苦你了。”
說完,也不等梁寄沐同意,健步如飛轉身離開。
隻留下麵露疑惑的梁寄沐對著手上的遮瑕沉思。
剛剛,其實已經碰到那點“東西”了。
……擦不掉,是什麼?
方逾拾不知道梁寄沐敏銳程度,還在氣憤用錯了遮瑕。
方逾棲!
平時買的什麼破化妝品?一點都不防汗!
他臨時從方逾棲包裡掏出補妝的,衝進衛生間。
雖然梁寄沐說沒事,但作為今晚主角之一,立場太久終歸影響不好。
六星級酒店的衛生間都是獨立單間,沒有異味,外麵的洗漱台也乾淨高端整潔,頂光亮堂,用來補妝完全夠格了。
方逾拾仗著底子好,粗暴地用手指抹了道遮瑕擦臉上。
隔壁廁所發出一道衝水聲。
緊接著,一段對話就隔著門板傳到了他耳朵裡。
“哎!梁寄沐在群裡發紅包了。”
“我的乖乖,我搶了兩百多,這麼大?”
“群裡四十多個人呢,不愧是咱梁哥。”
“可不是嘛,當年咱都以為他這輩子注孤生了,沒想到能在三十歲之前結婚。”
是在談論梁寄沐嗎?
方逾拾默默關掉了水龍頭。
他發誓,他不是八卦,他隻是怕這些人說梁教授壞話。
裡麵兩人還在興奮地搶紅包。
“梁哥叫我們彆在他們麵前亂說話。”
“他們?誰啊?”
“還能是誰,他那個聯姻對象唄。”
“方逾拾啊?我記得比梁寄沐小不少呢。”
“也就五歲吧,還好。該說不說,年紀雖小,長得是真好看。”
“你見過他?”
“當然啊!你也見過的。”一開始說話那人道,“你忘了嗎?當年在Y國,我們都見過麵啊。”
方逾拾:“?”
怎麼吃瓜還吃到自己頭上來了?
在Y國見過的熟人太多,他對裡麵那倆聲音完全沒有印象。
不過這兩人跟梁寄沐是同學嗎?當年他們在Y國,那梁寄沐……
“梁哥也在?”
裡麵有人替他問出了心聲。
方逾拾暗暗握拳。
然後他聽到另一個人回答。
“肯定在啊!”
“!”
方逾拾心驚膽戰地扶住洗手台。
要知道,他在Y國的時候,那可是要多浪有多浪。
梁、梁寄沐在哪兒碰到他的?
“你忘了嗎?”裡麵那人又說,“當時我們在吃飯,隔壁桌就是方逾拾,你還誇他長得好看。”
“啊?這麼好看我竟然沒上去要微信?”
“你多大臉啊?”那人笑罵,“你想去要的,梁哥把你拉住了,當時人方逾拾對麵還坐著男朋友呢。”
“哦不對,是前男友,現在咱梁哥才是正宮!”
“……”
方逾拾兩眼一黑,差點給洗手池跪了。
第22章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談過?】
【我這些年, 一直都忙著學習。】
【這樣啊。】
這樣啊……
樣啊……
啊……
可算是明白,當時梁寄沐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是什麼意思了。
宴會結束後,是梁寄沐負責後續處理。
方逾拾拿著晚上剛簽好的兩份合同, 生無可戀坐在休息室裡, 恨不得殺死一小時前滿口跑火車的自己。
宋井溪和江麓互相看看,把宋堯推了出去。
宋堯無奈當了出頭鳥:“怎麼了小拾?一晚上心不在焉的。”
“你們看出來了?”方逾拾神情頓時正經, “我狀態不好嗎?有沒有出現失誤?那些老板經理們對我有沒有不滿?”
“彆緊張。”宋堯捏捏他肩膀幫他放鬆, “你晚上表現得很完美。不是熟悉你到我們這個程度,不會看出你心情不好的。”
方逾拾這才鬆口氣, 幽怨道:“我懷疑我人設崩了。”
宋井溪來了樂子:“展開說說?”
“那你幸災樂禍的表情收收。”方逾拾比了個“抓”的手勢,深呼吸一口,說,“無意間得到可靠消息, 梁寄沐可能在Y國見過我。”
“……”
此言一出,滿座寂然。
好半天,三人各自下了結論。
江麓:“完蛋。”
宋井溪:“殉了。”
宋堯:“有點難辦。”
八個字,沒一個積極回答。
方逾拾哀嚎一聲,身子後仰倒砸進沙發:“關鍵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啊!他那同學說我當時還在跟男朋友約會……操, 我男朋友多了,我怎麼知道哪一個?”
江麓嗤笑:“就你那1 day還叫男朋友啊?”
方逾拾睨他:“瞧不起誰呢?一日男友不叫男友?”
宋井溪冷笑:“我身邊跟過時間最短的一個炮友, 都比你最長的男友時間長。”
當年跟方逾拾出國的同學都知道, 小拾爺經常和不同的男人出去約會。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他身邊男人能換兩百個, 每一個都不會超過12小時。
一次性伴侶遊戲方式在國外很常見, 頻繁到方逾拾這個程度的卻不多。
之前他導師評價說, 再多待兩年,Y國優質男青年就能全部被他收入後宮了。
方逾拾不置可否, 任人各種揣測嚼舌根,依舊我行我素。
他享受和各式各樣不熟悉的人相處,了解一個人的過程、從無到有的全新認知,會極大取悅他的神經。
和他約會不需要什麼技巧,也不需要什麼財力物力,隻要敢約,他就答應。
除非這個人無趣到讓他一眼看穿。
說是“男友”,其實方逾拾跟他們也不乾什麼,不會擁抱不會親%e5%90%bb不會過夜,比起情侶,更像兩個相約遊樂的朋友。
畢竟拾爺眼光高,還不喜歡跟彆人肢體接觸,朋友圈一直認為,這貨要麼母單一輩子,要麼隻會柏拉圖戀愛。
約會人群裡大多數對象,在一天之後會讓他完全失去興趣,直接斷聯。
小部分還算有趣的會被留下聯係方式,當個網友或普通朋友什麼的。
聽起來是個沒感情的混賬,但這事兒講究個你情我願,約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什麼德行,意也不在長久發展和那種關係,都是圖一時片刻的新鮮快樂。
嚴格意義上,方逾拾就是個貨真價實的母單。
但拾爺各方麵都要強好勝,死不承認,堅稱自己情場老手,談過幾百場戀愛。
當年站在Y國機場,指著外麵人來人往的帥哥,對方逾棲介紹“這全是你哥的前男友們”,差點把方逾棲嚇得半死。
江麓問:“那現在什麼情況?到梁教授麵前滑跪道歉?”
“那不是不打自招嗎?”方逾拾手指繞著頭發,“說不定他早就忘了?”
“自欺欺人。”宋井溪說,“他都諷刺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