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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的負罪感,宋堯讓他彆回去,之後就沒音了,也沒告訴他往哪兒跑。

站在十字路交叉路口,東南西北都前路未仆。

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他對自己的運氣從不報期待。

乾脆回家算了。

反正新房子什麼都有,直接拎包入住都行。

他是個行動派,決定好了就給宋堯發了個消息,直接打車回府。

另一邊。

梁寄沐和宋堯說幾句話的功夫,後麵就完全沒了方逾拾的身影。

他隱隱不耐,顧忌對方和方逾拾相熟,隻得忍著:“宋總放心,渡盛完全沒有競標的打算,您不用顧慮我們。”

渡盛是梁家企業的名字,國內外知名度一流,以科技為核心發展,其他各個領域都有涉足。

作為一個成熟的上市大集團,渡盛資本雄厚利益至上,非常挑項目,根本不屑去參與小個體的競爭。

拋開整個宋家不談,宋堯對於渡盛,就是“小個體”。

這點宋堯當然知道,但醉翁之意不在酒,隻能硬著頭皮找話題。

直到方逾拾“ok”的消息傳來,立馬大喘氣:“我知道了。實在不好意思,今天耽誤您時間了。”

梁寄沐大度地不跟對方計較,卻忽然反問:“宋總和方家,是有合作嗎?”

宋堯心裡咯噔一下:“我個人沒有,至於宋家有沒有,您可以問我妹妹。”

“好的,如果你們有合作,需要幫忙的地方也可以聯係我。”梁寄沐淺笑一聲,“畢竟渡盛和楓禦現在是一家人,他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

宋堯掀了掀眼皮。

他?是楓禦,還是……特指某人?

理論上說,應該是前者。

但宋堯一個人在商圈摸爬滾打這麼久,對於警告的話中話,再敏[gǎn]不過。

他能聽出來,卻不知道意義為何。

無冤無仇,梁寄沐怎麼對他那麼大的敵意?

宋堯裝沒察覺:“那就提前謝謝梁總了。如果有需要,我會拜托小拾轉告您。”

說完,上方視線忽然變得銳利無比。

宋堯詫異抬頭,梁寄沐卻和之前無二,仿佛剛剛的敵意隻是他的錯覺。

梁寄沐垂眸拿出手機:“不用麻煩他了,有什麼事,宋總可以直接找我。”

宋堯莫名其妙就加上了梁寄沐好友。

看著梁寄沐風塵仆仆離去的背影,他按著太陽%e7%a9%b4,給方逾拾打電話:“在哪呢?”

“回來了。”方逾拾說,“不好意思啊堯哥,今晚放你鴿子。”

“沒事。”宋堯溫和道,“我就不去找你了,等會兒有點事,你自己好好休息。”

“嗯嗯。”

“對了,”宋堯稍顯猶豫,“我剛剛跟梁寄沐聊天,感覺……”

“什麼?”方逾拾音量不受控提高,“不會暴露了吧!”

“那倒沒有,隻是我感覺,他好像也不像你想的那麼……”宋堯想不出合適的形容詞,話卡在半截。

方逾拾不甚在意:“不重要,我對深入了解他沒有興趣。隻要這場婚姻能穩妥就夠了。”

宋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還不等再說什麼,方逾拾已經掛掉了電話。

宋堯握著手機,最終還是沒把這件事放心上。

算了,或許是錯覺吧。

……

電話掛斷時,方逾拾剛開鎖進門。

摸摸肚子,沒有傷感,隻有饑餓。

三分鐘熱度的人就這點好,痛失關東煮並沒有很難過,反正這個吃不上,還有更多好吃的等著。

可高檔小區附近小吃攤不多,外賣現在出於繁忙階段,想吃的都要等至少一小時。

晚上要去公司,沒那麼多時間,隻能匆匆洗漱完,回公司吃食堂。

計劃好的方逾拾顯然忘記了一件事。

那就是海城晚上下班車輛高峰期,很難打到車,遑論這附近商圈大學城聚集。

他蹲在小區門口,搖著愛的號碼牌,十分鐘了都沒排上。

軟件預測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

方逾拾歎口氣,手腕耷拉下來。

考駕照的事必須提上日程了!

正惆悵著,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方逾拾?”

方逾拾驚訝回過頭,一時間不知道該震驚碰上梁寄沐,還是該慶幸自己去公司穿著樸素,耳釘眉釘都沒來及帶。

趕忙撥弄頭發,稀碎的碎發遮住眉毛和耳骨。

“梁教授?您怎麼會在這?”

他蹲在路邊,頭發亂糟糟的,很惹人憐。

梁寄沐一路上煩躁的心情終於有所緩解:“學校臨時有個會,剛結束。你呢?方逾棲今天好像沒課。”

方逾拾眼睛微微瞪大。

方逾棲有沒有課他都不知道!你一個嫁進來的外人怎麼知道?!

梁寄沐看出了他的疑問,適時解答:“今天是周日。”

“……”方逾拾生硬轉移話題,眼睛被夕陽刺得微微眯起,“我來陪朋友辦點事。”

他不想對陌生人透露隱私太多,刻意隱瞞了房子的事。

梁寄沐沒有多問,不經意挪了一步,擋住了照在方逾拾眼睛上的陽光。

他發現,隻有在觸及到方逾棲相關話題的時候,這人的表情和情緒才會鮮活起來。

梁寄沐微微俯身,避免給他造成居高臨下對話的壓迫感:“那你現在是在等朋友?”

“不,他拋棄了我。”方逾拾開玩笑晃晃手機,“我在等一個有緣的司機,把我送去公司。”

梁寄沐看著他手機上剩餘時間,忍住直接上手掐斷的衝動,極有風度打趣道:“五分鐘,或許我還來得及現在注冊一個滴滴司機,接下你的單。”

方逾拾反應過來,手指懸在“中止呼叫”按鍵上,衝他乖巧一咧嘴:“可以麻煩梁教授送我嗎?”

“不麻煩。”梁寄沐紳士地指指身後的勞斯萊斯,“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方逾拾懷疑他在凡爾賽,但沒有證據。

不管怎麼說,有免費的豪車相送,是件好事。

他當機立斷退出打車小程序,扶著膝蓋猛地起身——一股酸痛的麻從腳底爬上小腿肌肉。

我操!

起猛了!

方逾拾表情一陣扭曲,小腿一軟,眼見就要給梁寄沐來個四肢匍匐的大禮。

關鍵時刻,梁寄沐一把將他撈起來。

方逾拾死死抓著對方手臂,尷尬得腦袋幾乎要埋到地底。

梁寄沐抿去嘴角的笑意:“腿麻了?”

丟大人的方逾拾悶悶道:“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梁寄沐托著他手臂,“先緩一緩,不著急。”

他沒有跟江麓那幾個損色一樣抱著肚子嘲笑,讓方逾拾丟包袱的負擔低了不少。

沒一會兒,就靠著強大的心理素質挺過了社死期,扶著梁寄沐胳膊小心活動小腿。

腿還麻不麻,感觸並不大。但手下的觸?感,倒是清晰從他指尖傳上大腦。

方逾拾驚訝地發現,梁寄沐手臂肌肉竟然完全不比他弱。

平時襯衫搭在身上,乍一看,估計所有人都會覺得,梁寄沐是那種文縐縐的書生。

誰能想到小鮮肉其實是型男?

方逾拾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五指輕輕捏了捏。

嘶。

啊!

好硬!

方逾拾本身比較懶,這麼多年過去了,身上也就一層薄肌,是女孩子會喜歡的類型,但他本人還是喜歡更有力量的肌肉。

梁寄沐的胳膊,捏起來就很符合他的審美。

方逾拾捏的有點上頭。

就在他以為小動作不會被人發現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梁寄沐忽然出聲。

“很難受嗎?”

方逾拾嚇了一跳,手上倏然用力:“嗯?”

梁寄沐麵不改色:“你手一直在抓我,是忍痛忍的嗎?”

方逾拾:“……”

方逾拾能回答什麼?

他隻能厚著臉皮點頭:“剛剛是有點,現在好多了,謝謝您。”

人民教師非常大度,不僅不計較,還善良地把他扶上車:“吃飯了嗎?”

“沒呢。”方逾拾落座後立即鬆手,“打算去公司吃。”

梁寄沐回到駕駛座,示意了一下安全帶:“自己可以嗎?”

方逾拾:“……可以,謝謝。”!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是腿抽筋,不是手殘了。

梁寄沐好像隻是隨口一問,見他自己係好,沒再多言:“這個點還去公司?”

方逾拾乖巧道:“態度有了才能管理好員工。”

他本以為,梁教授會誇他“勤奮”“好學”“認真”之類的。

但沒有。

梁寄沐並沒有讚同他這句話,隻是說:“當你能力足夠的時候,就算態度不好,也能壓住他們。人情世故的表麵工作,遠沒有實打實乾出來的業績有說服力。”

方逾拾指著下巴的手指抬起又落下,克製地敲了敲。

梁寄沐的話沒錯,和他本人不謀而合。

他回公司本就是突查手下,並給他爹做做樣子。

但這話太有野心,不符合他的人設。

隻能恍然大悟點頭,表示受教了:“謝謝梁教授。”

梁寄沐從事教師行業,卻不喜歡說教,言儘於此。

晚高峰擁堵,二十分鐘的車程,他們開了近一小時。

其間方逾拾詢問是否有小路,梁寄沐無奈跟他科普了小路的各種崎嶇坎坷。

勞斯萊斯確實經不起顛,方逾拾認命放棄了超近路的想法。

唯一的意外收獲,大概就是梁教授是個惜車之人。

晚上七點二十分鐘,車到達楓禦集團樓下。

梁寄沐先一步下車,拉開副駕駛車門:“我幫你點了膳食堂的外賣,等會兒上樓後,記得讓人幫你拿一下。”

膳食堂是海城最有名的中餐廳,外送服務隻針對VIP客戶。

方逾拾剛回國,自然沒有這家餐廳VIP。

略略驚訝後,真誠表達了感謝:“謝謝梁教授。”

梁寄沐搖搖頭,沒說話。

方逾拾試探著跟他揮手:“那梁教授,我先上去了?您回去路上注意安全,今天謝……”

“方逾拾。”梁寄沐第一次禮貌地打斷了他的話,“以我們現在的關係,你不用總跟我道謝。”

我們現在的關係?

我們現在什麼關係?

哦。

合法夫夫關係。

方逾拾後知後覺,自己原來是個已婚人士。

梁寄沐抬抬下巴:“夜裡風涼,上去吧,方總。”

一聲“方總”,方逾拾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連忙道:“您還是叫我名字吧。”

梁寄沐眼角彎起不易察覺的弧度:“不會冒犯嗎?”

方逾拾心道“方總”才是冒犯。

被他渣爹聽見,指不定就跟多疑的皇帝一樣,開始腦補嫡子奪位的宮鬥劇了。

於是大手一擺:“當然不會!”

“方逾拾”三字那麼好聽,叫個大名,有什麼好冒犯的?

真是克製保守的……

“那就好。”梁寄沐第一次笑得如沐春風,“工作加油,小拾總。”

方逾拾:“?”

不是叫大名嗎?

第10章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方逾拾“害羞”地接受了梁寄沐莫名親昵的稱呼。

不過他本身也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