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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的不省心留到叛逆期一口氣還給我們?”

陸懷硯聽得好笑,翻過身咬她耳垂:“就不能是因為我們當父母當得很好?”

江瑟愣了下:“我們很好嗎?”她從前一直很擔心自己當不好一個母親的角色。

陸懷硯說:“當然好,明天你問問兄妹倆要不要換對父母。”

說話間,他開始脫江瑟身上的睡裙,同時從床頭櫃裡拿出個套。

江瑟看一眼他手上的東西。

陸清顏出生後陸懷硯便去做了結紮手術,但兩人同房時,這男人依然要用套。

他不想再有任何意外。

第二天是周六,江瑟睡到快九點才起床。

下床時,她腰還很酸。

樓下靜悄悄的,江瑟捧著杯溫水,慢悠悠地下樓梯,朝遊戲房走去。

果然,陸懷硯帶著兩娃一狗躲在了遊戲房。

男人拿著平板坐在墊子上回電郵,陸清讓、陸清顏還有伽羅趴在地上翻看相簿。

三歲的陸清顏指著上頭一張老照片,語氣猶疑地問她爸:“媽媽真的那麼早就看中爸爸你了?她那時候連頭發和牙齒都沒有。”

江瑟:“……”

陸懷硯氣定神閒地回答:“當然是真的。”

他說這話時,眼睛都沒從平板裡挪開,直到門口光影一動,才掀眸望過去。

兩人目光對上。

陸懷硯清雋的眉眼被光打上一層暖調,他笑一笑,下頜朝遊戲房門口一抬:“喏,媽媽來了。你們不信的話,親自去問媽媽。”

(全文完)

《不期而遇》

(一)

五一長假剛結束,江瑟一回到北城便接到派出所的電話,說田光想跟她私下和解,問她願不願意去派出所一趟。

田光是“京勤科技”的產品經理。

長假前一日,她和許舟出來同田光洽談業務,這老色批趁著許舟去接電話的當口,支開了助理,悄悄把手放上她大腿,暗示隻要她陪他一晚,今晚他就在合同上簽字。

江瑟假裝聽不懂,要田光說清楚點,同時拿出包裡的手機,不動聲色地開始錄像。

搜集好證據,她拍開田光的手,直接起身打開包間的門,邊報警邊守著大門。

說來也是巧,門開的瞬間,對麵的包間恰好走出來一人。

江瑟打量對方一眼便將手裡的包扔到過去,低聲說:“勞駕做個目擊證人。”

話音落,酒意上頭的田光反應過來江瑟在做什麼,一時勃然大怒,衝過來搶她手機。

“臭婊.子,投懷送抱沒成功就想要汙蔑老子是不是!你以為你說的話警察會信?!”

田光生得牛高馬大,襯得他麵前的江瑟猶如弱雞一隻。

對麵那男人的目光在江瑟臉上打了個轉便緩慢挪開,瞥向一臉猙獰的田光。

皮鞋下意識朝前挪動半步。

“你不用過來,我解決得了。”

江瑟隻需要他做個證,沒想向他求救。

好歹是自家老爸認證過的身手,不至於連個醉鬼都解決不了。

田光那隻鹹豬手抓過來時她輕輕鬆鬆便扣住了他手腕,用力一扯,膝蓋抬起重重撞向他的胃。

老爸說了,人的胃部是很脆弱的,膝蓋重重一頂便夠這老色批喝上一壺了。

江瑟這一下極其乾淨利落,田光按著胃痛苦地跌坐在地上,滿是怒色的臉一下子脹成豬肝色。

江瑟後退一步,對上田光又怒又痛的視線,不緊不慢道:“我勸你還是收斂些。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還有撲向我的那一下,走廊裡的監控應該拍到了。就算沒拍到,我這裡還有目擊證人。”

她說“目擊證人”時,特意用視線點了點身後的陸懷硯。

田光這才注意到走廊對麵站著個人,順著江瑟的目光一望,豬肝色的臉登時變得煞白。

“小……小陸總。”

江瑟聽見這聲“小陸總”,倒是想起了剛田光在餐桌上信誓旦旦說的話——

“我們‘京勤’背靠陸氏集團,你們弘盛攀上‘京勤’也就等於攀上陸氏這棵大樹,錢途無量哪!”

眸光輕輕一轉,她望向陸懷硯,冷靜客氣地問道:“請問‘京勤科技’是陸氏的子公司嗎?如果是的話,貴司對田經理這類利用職責之便對他人進行性騷擾的員工,會有什麼懲罰?”

這是江瑟與陸懷硯的第一次相遇。

她是一樁職場性騷擾案的受害者,而他是目擊證人。

江瑟將手裡的包扔給他時,其實已經認出了他是陸氏的“小陸總”,兩人不相識,但江瑟在財經雜誌的封麵見過他。

那句“京勤科技”是不是陸氏的子公司也是故意問的。

“京勤”的老總是陸懷硯的三叔陸進勤,而田光是陸進勤的妻弟,陸懷硯與田光嚴格來說還沾點親。

但那晚陸懷硯是如何回答的?

他說 “京勤”科技的主人雖然姓陸,但與陸氏沒有任何關係。

一句話,徹底將“京勤”與陸氏劃開了界限,也表明了陸氏的立場。

警察來後,陸懷硯也沒急著走,一五一十地給田光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做了筆錄。

江瑟沒有受到實質性的侵害,雖然有手機錄像和監控,但都被田光以“喝醉酒,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什麼”給糊弄過去。

江瑟本就想好了長假一結束就托人去查查田光的底,被田光騷擾過的人不可能隻有她一人。

“我還以為這事會不了了之,怎麼那老色批又要和你私下調解了?”許舟慢慢打著方向盤,一臉疑惑,“當時從派出所離開時不是還囂張地說要告你侵害他名譽權嗎?聽他那口%e5%90%bb,應當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

江瑟腦海裡忽然劃過一張矜貴冷峻的臉。

她慢慢低下眼,說:“我沒準備跟他和解。和‘京勤’的合作沒談成責任主要在我,我會找到更合適的合作方。”

“責任個屁!”許舟好笑地看她一眼,“那天要不是我出去接電話,我保準給那老色批來兩拳。老娘辛辛苦苦招回來的人才,他也敢潛規則?”

江瑟笑了笑。

作為A大的高材生,她畢業時自然收到了不少offer,之所以會願意來弘盛這家初出茅廬的小公司,就是因為喜歡許舟的為人。

當然,她對弘盛的未來也是充滿信心的。

本以為田光這事至少要等個三兩月才會有後續,不想幾天後江瑟便收到了田光被革職的消息。

許舟端著咖啡杯過來敲她桌子,笑眯眯說:“意外吧?‘京勤’的老總陸進勤親自把田光開除了,聽說田光那扶弟魔姐姐為了他差點和陸進勤鬨上民政局離婚。”

江瑟說:“派出所那邊都還沒調查完,陸進勤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把他開除?”

許舟:“估計是得罪的人太多,報應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江瑟突然想起先前派出所打來的電話。

田光一改先前囂張的態度,非要同她私下和解。是因為和解沒成功,所以才被革職的麼?

(二)

再次聽到田光的消息,是在兩個星期後。

三個曾經被他性騷擾過的“京勤”員工聯合起來報案。這幾個姑娘不僅有微信上的通話記錄,還有錄音錄像,總之鐵證不少。

田光已經被警察拘留起來。

晚上許舟請她去清吧喝酒,說要慶祝。

清吧就開在商圈裡,雖然是工作日夜晚,但也熱鬨得不行。

兩人坐在吧台的角落,酒保調酒的當口,許舟湊向江瑟,高深莫測地問:“知道這次田光是得罪了誰才被整得這麼慘嗎?”

“誰?”

“陸氏的小陸總,陸懷硯。”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陸懷硯?

江瑟怔了下,腦海裡慢慢浮現出一張眉眼清雋的臉。

酒保恰好推過來兩杯龍舌蘭,江瑟端起酒杯,說:“田光得罪他什麼了?”

“這就不清楚了。”許舟說,“我猜陸進勤有把柄在陸懷硯手裡,所以才不敢保田光。”

江瑟“嗯”一聲,沒再繼續同許舟討論這話題,慢吞吞地擠了點青檸汁到酒杯。

許舟覷著她笑:“當時揍田光的時候,不怕他報複你?”

“不怕。”江瑟單手支頤,笑了笑,“要是在北城混不下去,我就回桐城,家裡還有一間酒吧等著我繼承。”

說著又搖了搖手裡的酒杯,說:“我家的酒風味獨特,不比這裡的差。”

她的聲音含著笑,語氣聽著十分驕傲。

許舟噗嗤一笑,剛要調侃幾聲,江瑟的手機響了。

她接起電話,起身朝樓梯口對麵的側門走,目光不經意瞥過正在從木梯拾級而下的男人,腳步下意識一緩。

男人一身熨帖的西裝,襯衣領口敞開,露出一小截凸出的鎖骨。比起上回見麵,他身上多了絲慵懶。

江瑟望過去時,他也恰巧望了過來。

酒吧燈光昏暗,人聲吵雜。

電話那頭的謝應聽見這些背景音,忙問:“你在哪兒呢瑟瑟?怎麼那麼吵?”

江瑟同陸懷硯輕點了下頭便推開酒吧側門,邊說著:“我在酒吧喝酒。”

陸懷硯跟在她身後行出,側門闔起時,他的聲音混著酒吧裡的歌聲從湧動的空氣裡傳來。

“母親。”

兩人站在酒吧簷下,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各自說各自的電話。

謝應是江瑟在桐城的小學兼初中同學,兩人都是在富春街長大的小孩兒,謝叔和老爸的交情又鐵,勉強算得上是發小。

這通電話江瑟聽得不怎麼專心。

也不知是被酒吧歌手抱著吉他唱的《不期而遇》分了神,還是因為不遠處站著個和她一起打電話的人。

謝應這會人還在英國。

他爸媽在他三歲時離了婚,謝應的撫養權本是歸了謝媽媽。但謝媽媽是女強人,在英國打拚事業實在管不了孩子,便將七歲的謝應送到桐城來讓謝叔帶,直到中考完了才又將孩子召回英國。

跟從小讀書就厲害的江瑟不一樣,謝應是學渣。江瑟都出來工作三年了,他還在大學裡苦苦煎熬著等畢業。

謝應在電話裡問她:“暑假你要過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嗎?”

江瑟想都沒想便拒絕:“不了,你高中畢業時我和小冶已經代表江家參加過你的畢業典禮,你大學這個就讓小冶去吧,他已經能自己出國去闖蕩了。”

謝應雖然有點失望,但也沒敢勉強江瑟,語帶遺憾道:“那我等畢業典禮結束後就回去桐城看你們。”

江瑟淡淡“嗯”了聲。

通話結束時,那首《不期而遇》剛好唱完,旁邊那人也恰好掛了電話。

這處側門是酒吧內部員工搬貨用的,與對著馬路口的大門相比,要僻靜許多。

陸懷硯拉開側門,朝江瑟抬了抬下頜:“你先。”

江瑟拾步過去,卻沒進酒吧,與他隔了兩步的距離,說:“那晚的事,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