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1 / 1)

“管家下午已經將你的東西送了過來,我放衣帽間了。”

陸懷硯“嗯”一聲:“怎麼沒吹頭發,你小姑姑這沒吹風機?”

“有,我正準備去找。”

吹風機就在浴室,江瑟剛翻出來就被他從手裡奪走,男人直接抱起她往淋浴間走,“先陪我洗個澡?”

他嘴裡問著話,動作卻沒半分商量的意思。

她被他扣在淋浴間胡鬨了將近一小時,出來時,頭發上的水跟斷線的珠子似的,不斷往下墜。

陸懷硯肩膀多了兩個牙印,他一邊給她吹頭發,一邊掀開浴袍給她看她的傑作:“剛剛是太爽了要咬,還是太氣了才咬?”

江瑟眉眼裡還有未褪去的情潮,掀眸看他時,眼裡還潤著水霧。

兩人目光交纏幾秒。

陸懷硯說:“看來是兩個都有,又爽又氣。”

“……”

江瑟沒力氣搭理他,吹乾頭發,撿起被他剝在盥洗台的睡裙便回了臥室。

臥室的床上擺著幾份文件,陸懷硯上床時看了眼,眉梢微微一挑,說:“準備把你家酒吧的酒就做成酒飲推出市場?”

江瑟“嗯”了聲,將那幾份文件收起放回文件袋,“我明天同許舟姐見一麵,把這事落實。”

陸懷硯將她抱入懷裡,邊玩著她手指,邊淡淡道:“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江瑟靠上他%e8%83%b8膛,垂眸看著他那隻骨節分明的手,說,“記沒記得以前朱茗璃追過你?”

陸懷硯手上的動作一頓,不動聲色道:“怎麼?你要跟我算她追過我的舊賬?”

第62章 "你永遠都可以往死裡地利用我。”

男人聲音落下的瞬間, 整個房間靜了兩秒。

江瑟扭過頭看他:“我為什麼要算你同朱茗璃的舊賬?你跟她有什麼過往嗎?”

陸懷硯聞言也不玩她手指了,一抬手便掐住她下頜,好笑道:“不是你莫名其妙扯起她來的麼?我同她又不熟, 對她也沒什麼印象,我跟她能有什麼過往?”

江瑟說:“她當初追你的事連我都知道,你不知道?”

當時傳言還挺多, 都說朱家想同陸家聯姻,讓女兒上趕著去追求陸懷硯。江瑟那時沒怎麼關注, 都是郭淺在說, 她聽上那麼一兩嘴。

朱茗璃具體是怎麼追求的她不清楚,但至少整個圈子的人都知道朱茗璃喜歡陸懷硯。

陸懷硯凝眉想了片刻, 說:“有一段時間我同她倒是經常在不同的場子裡碰上, 私底下她也曾經約過我幾次, 但我沒搭理過。第一次拒絕後, 李瑞基本會替我攔下她所有的邀請。還有一回——”

男人的聲音說到這裡,驀地頓了下,目光輕輕落她臉上, 帶了點意味不明的深意。

“還有一回她邀請我同她跳舞,你猜猜是在什麼樣的場合?”

江瑟總覺得他這會的笑容不陰不陽的,就跟上次他問她傅韞親沒親過她一樣。

傅韞?

她眸光微微一動:“我同傅韞的訂婚宴?”

陸懷硯瞥她, 似笑非笑道:“記得還挺清楚。”

她與傅韞的訂婚宴,兩人倒是沒跳舞。江瑟正式進入北城社交圈的第一支舞,是她在十八歲的成人禮裡同傅雋跳的那一支華爾茲。

她自小習舞, 那一支舞自然是跳得很美。

陸懷硯對交誼舞不感興趣, 岑禮同郭頌學華爾茲的時候, 總想拉他一起去, 吃過幾回閉門羹後, 兩人還笑話他,問他是不是因為跳不好才不肯學。

倒不是學不好,單純是不喜歡與人有太過親密的接觸。

不過……哪日這姑娘想要跳了,他是不介意為她去學一學。

總比看著她同彆人跳好。

“那你和她跳了麼?”江瑟問他,“哥哥說你不會跳舞。”

“我就算會跳也不會同她跳。”陸懷硯說,“我不跳舞這事兒挺多人知道,她卻來邀請我,知道這說明什麼了?”

江瑟想了想,語氣微妙道:“她不喜歡你。”

陸懷硯“嗯”了聲:“我不至於連彆人喜不喜歡我都看不出來。”

這話一落,他想到什麼,忽地就看了江瑟一眼。

當初岑禮說這姑娘喜歡過他時……他也同岑禮說過類似的話。

她十六歲到十八歲的那兩年,從來就沒喜歡過他。

那時她看他的眼神,不是喜歡一個人時會有的眼神。陸懷硯後來在醫院聽完她同張玥說的話,倒是有些醍醐灌頂般的恍然。

她當時的眼神,更像是一個病人看到藥的眼神。

想到這,陸懷硯雙手握住江瑟的腰,生生將她轉了個方向,麵對麵坐他腿上。

他垂著眼看她,目光有些深。

又是那種無聲探究的眼神。

江瑟眯了下眼,問他:“你要做什麼?”

“親你。”

他眼睛盯著她,唇慢慢落下來。

他們這會的姿勢,基本一個深%e5%90%bb就能燎起一把火,不滾一次床單熄不了火。

江瑟雙手抵在他%e8%83%b8膛,推他:“我不想再洗第三次澡。”

也不知這話有什麼好笑的,陸懷硯聞聲便笑了幾下,笑得%e8%83%b8腔微震,唇中途改了道,輕輕落她眼皮上,說:“眼神對了,這是給大小姐的獎勵。”

“……”莫名其妙。

他的唇很軟也很熱,落下來時,像夏日聚焦在眼皮上的一線光,又暖又燙人。

陸懷硯親完便朝後靠著枕頭,眼簾半落,聲嗓還帶著事後的沙啞和慵懶,散漫問她:“還要問什麼?”

江瑟抬手摸了下被他碰過的眼皮,“朱茗璃邀請你同她跳舞時,你對她說什麼了嗎?”

朱茗璃就是從那晚開始高調追求陸懷硯的,她一貫是心高氣傲的性子,會那樣高調應當是受了什麼刺激。

“怎麼又說她了,”陸懷硯一臉的意興闌珊,“我同她說,想要刺激彆人,她找幾個侍應生睡一晚都比找我跳舞有用。”

“……你怎麼知道她找你跳舞是為了刺激彆人?”

“她眼底的慍怒和妒忌根本掩不住,”陸懷硯語氣寡淡,“即便她堆著滿臉的笑。”

慍怒和妒忌……

因為傅韞麼?

找陸懷硯跳舞是為了刺激傅韞還是為了刺激她?

江瑟半落下眼簾,那晚朱茗璃的確是很早便離開。

她與朱茗璃上了高中後便不再同班,一個在理科班一個在文科班,被綁架時高考剛結束,倘若她在學校那幅畫真與朱茗璃有關,她那時是不是已經同傅韞勾搭在一起了?

朱茗璃比她大一歲,高三那會也不過才十七歲。

見她垂著眼不說話,陸懷硯抬起她下頜,打量著她的神色,淡淡道:“一整晚都在說她,怎麼?她惹你不高興了?還是她對你做了什麼事兒?”

江瑟說:“是不喜歡她,聽說萬銘集團去年資金鏈差點出問題?”

“嗯,有一個度假村開發到一半,因為政策問題不得不終止,投進去的錢都打了水漂。還有幾項在國外的投資也出了意外,年初傅家出麵做擔保人,幫萬銘挺過了難關。”

江瑟若有所思。

傅家會出手幫朱家,是因為兩家準備要聯姻。以傅老爺子重利輕義的性格,不可能會看中差點破產的朱家,隻可能是傅韞點名要朱茗璃。

陸懷硯雙手鬆鬆攬在她腰側,輕描淡寫道:“傅家可以給朱家做擔保人,陸家也可以斷了他們這層合作關係。”○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搭在她腰窩的手指輕輕一點,他繼續問道:“朱茗璃欺沒欺負過你?”

江瑟靜了靜。

他手指的力度分明很輕,卻無端叫她脊背骨攀爬起一陣戰栗,像細小的電流竄過,連心臟都沒忍住一麻。

眸光緩慢往上一抬,江瑟神色平靜道:“沒有,假如她欺負我了,我會自己還回去。”

陸懷硯笑了笑:“彆隻顧著記我的賬,彆人欺負你的賬也記著。誰欺負你了,怎麼欺負你的,都一筆一筆記清楚。”

他雙手微微使力,將她摟緊,下頜抵著她頸子,緩緩道:“我對你說過的話永遠不會失效,江瑟,你永遠都可以往死裡利用我。”

-

翌日是個春光明%e5%aa%9a的晴天。

江瑟同許舟約在了弘盛樓下的一家咖啡店碰麵。

大半年未見,許舟身上那股菁英禦姐範愈發甚了,可見到江瑟的第一眼,她還是跟從前一樣,叫她一聲:“總監。”

江瑟笑說:“你再叫我總監,我下次回北城可就不找你喝咖啡了。”

許舟隻好改口:“瑟瑟。”

江瑟當年接手弘盛,做的最明確的決定便是挑了許舟做她的特助。至今弘盛的起死回生依舊是教科書般的奇跡,如果沒有許舟,這個奇跡根本不可能發生。

“我看新聞了,弘盛今年推出的智能機器人在第一季度的銷量遙遙領先。”江瑟舉起咖啡杯,同許舟手裡的杯子碰了下,說,“我們當初的設想是對的。”

許舟鼻子一酸,當初新產品的計劃書是她同江瑟帶著設計組同營銷組的人熬了不知多少個通宵做出來的,可最終產品上市後,她卻已經辭職離開。

“你走的時候把弘盛交給我,我不管如何都不能叫人質疑你看人的目光。” 她摸出一把鑰匙遞給江瑟,“這個地方我也一直看著,你放心,隻要我在職一天,便沒有人可以動這個地方。”

江瑟接過鑰匙,垂眸看了片刻,笑道:“謝謝,等我辦完事了,我會將鑰匙送回來。”

把鑰匙放入大衣口袋,她取出一份文件,說:“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幫忙,這份企劃書我需要寄存在你這裡。”

許舟有些迷茫:“寄存?”

“嗯,”江瑟頷一頷首,微微笑道,“以後我會找你要回這份企劃書,假如我沒來,我會告訴你把企劃書交給誰。”

企劃書上就寫著四個字:富春河畔。

許舟目光靜靜掃過這個名字,說:“好,你什麼時候回來拿?”

江瑟輕輕搖頭:“不知道,但我會儘快。”

許舟如今是弘盛的負責人,又是新產品剛麵世的關隘時刻,兩人喝完一杯咖啡便在咖啡店門口分開。

弘盛的Logo就在商廈的六十七樓,江瑟迎著陽光抬頭看了眼,很快便轉身離去,慢慢往停車場走。

正是上午茶時間,出來買咖啡的人不少,她剛拐入一條種滿法國梧桐的林蔭道,便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

“瑟瑟。”

男人的聲音溫潤如水,不用回頭看,都知道他在說話時必然是眉眼含笑的。

江瑟腳步一頓,藏在大衣口袋裡的手慢慢攥緊了掌心的鑰匙。

她慢慢回過身,揚眉笑了笑:“傅韞。”

眼前的姑娘一身淺青色的春裝套裙,外搭一件米色大衣,站在梧桐樹下,亭亭玉立,像開在早春枝頭裡最荼蘼的花。

傅韞目光掠過她眉眼,側頭同身旁的助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