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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喊過去,想讓她為係裡爭個光。

京音作曲係是學校公認的書呆子係,彆的係不管是唱歌還是演奏樂器,都能在舞台上調動氣氛,隻有作曲係是真宅,樂器會彈,歌也會唱,但就是不愛表現,真如大家說的那樣,書呆子氣十足。

好不容易出了個蘇辰這樣的,輔導員自然不肯放過。

“就唱一首,單獨唱也行,你們樂隊一起也行,好歹讓咱們係也出一回風頭。”

輔導員下了硬性要求,蘇辰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回去的時候,蘇辰問蕭琴他們幾個願不願意參加。

“我都行,反正最近都沒什麼事。”蕭琴沒所謂。

程鑫又跑去郝叔的酒吧敲架子鼓了,隻有他一個失學兒童,怕平時不多練練,手生跟不上大家的節奏。

宋文四月份帶著他爸去了趟米國,各項檢查做出來還是肺上的毛病,在那邊待了一個月才回來,手術做了,但是後續的治療也不容馬虎,醫生的意思是最好靜養,適當的做點運動就行,萬萬不能勞累。

好在宋文現在有錢,完全可以支撐得起兩個人的生活開支和他爸的醫藥費。

蘇辰印象中,他大學剛畢業的那一年是歌曲產出最高的時候,蘇辰也是做音樂的,知道那麼大量的產出需要付出的時間及代價,說是沒日沒夜完全不誇張。

前幾天他們剛回來的時候,蘇辰還和蕭琴一起上門看望。

看得出來他爸爸是個非常樂觀的人,即便是坐在廊下曬太陽,臉上依舊掛著笑容,神情中也沒有愁苦,還跟她們講來回乘飛機要注意的事項,鼓勵她們有時間可以多出去走走,去國外看看,增長增長見識。

聽宋文說這病是下鄉那些年累出來的,以前沒條件好好治療,一直拖到了現在,好在一切都在變好,以後隻要好好養護能跟正常人差不多。

顧忠明這段時間牟足了勁兒追求馬琪琪,都大四要畢業的人了,還去跟著蹭大一的課。

他當年也是風雲人物,老師眼裡的頭疼學生,雖說每次考試都是名列前茅,但就是不聽話,讓他代表係裡參加個什麼活動,一開口能把人氣死。

“你問問馬琪琪那天去不去,她要去的話我就參加。”顧宗明把外套往車把上一甩,腳一蹬騎出去老遠。

這家夥典型的重色輕友,蘇辰對他不抱希望。

“宋文去吧,聽說京大才女最多,說不定能偶遇一個。”蘇辰笑著看向宋文。

此話一出,旁人還沒什麼,方旭倒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一般,車把一陣搖晃,他趕緊調整好方向,不動聲色的看了宋文一眼。

宋文沉默半響,說了聲好。

蘇辰心裡一陣激動,隻要他不抗拒跟人接觸就行,她總覺得宋文過的太苦,整天悶悶的一點都不開心,要多笑笑,多跟人接觸,對生活多點熱情和動力,最好能把抑鬱症徹底扼殺在搖籃裡。

好久沒回家,蘇辰打開所有的門窗,通風散氣。

聽力靈敏有時候也不全是好事,比如,已經分了手的前男友住在隔壁,家裡稍微有點動靜都能聽到。

勞動節,單位和學校都放了假,最近沒什麼案子,陸誠每天都能按時回家。

不知道是躲他還是怕見麵尷尬,從分手那天開始,蘇辰就沒回過這邊,一直住校。

隔壁傳來響動時,陸誠正在嚴奶奶家幫忙修電視機。

說是屏幕一直閃,拍了好幾下也不見好。

陸誠把電視機搬到院子裡,拿著起子把後蓋卸下來,仔細查看裡麵的情況。

嚴奶奶洗了一盤子櫻桃讓他吃,陸誠看了一眼,說不愛吃,嫌太酸。

嚴奶奶又嘮叨著說:“不酸的,你嘗嘗。”說著突然像是在仔細分辨什麼似的,問陸誠:“我怎麼恍惚聽見小蘇回來了?”

陸誠嗯了聲。

“現在的孩子上學是真苦,我記得嚴晉那時候也是,明明離家也不遠,結果上了大學一學期也沒見回過幾次家,一問就說忙著學習,小蘇也快一個多月沒回來了吧?”嚴奶奶站旁邊看他修電視機。

陸誠嗬了一聲,忙著學習?這話也就騙騙他奶奶,嚴晉那小子可不老實。

至於另外一個,這是不打算躲了?

“你先修著,我去看看小蘇在忙什麼,你們倆中午乾脆在這吃得了,省的再去買菜做飯。”嚴奶奶見他不肯吃,彆的她也插不上手,便又端著櫻桃風風火火的去了隔壁。

蘇辰抱著春夏用的薄被出來曬,在櫃子裡放了一個冬天,雖說北方的冬天比較乾燥,但不知是習慣了上海還是怎麼,總覺得沾滿了濕氣。

她是吃過早飯回來的,到處收拾打掃衛生一直忙到現在,洗衣機裡還攪著換下來的床單被套。

“小蘇,你可回來了,快嘗嘗我昨天剛買的櫻桃,甜的很。”嚴奶奶的腿腳很麻利。

蘇辰笑著拿起一顆,還挺甜的,便問她在哪兒買的。

“那人說是自家樹上結的,總共也不多,被我們幾個分完了,怎麼,甜吧,想吃我那還有,彆跟奶奶客氣。”嚴奶奶最喜歡看小輩吃東西,她牙口不好,好多東西都吃不了。

“那肯定的,我可不跟您客氣。”

“中午彆做飯了,正好小陸也在,一起在我們那吃吧,省事。”嚴奶奶勸道。

蘇辰的笑僵了僵,想著怎麼跟老人家說他倆已經分手的事,門口突然傳來陸誠的聲音:“嚴奶奶,電視修好了。”

蘇辰下意識朝門口看去。

他看起來好像不太好。

即便隔這麼遠,依然能看到他眼睛泛著紅,下巴上滿是青青的胡茬,頭發可能沒按時修剪,有些長了,整個人無端透著股頹廢感。

蘇辰的心一下揪的緊緊的。

第95章 采訪

“小蘇你快管管他, 大小夥子的,胡子也不刮,頭發也不理, 跟沒睡醒似的,以前也不這樣啊?”嚴奶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辰壓製下心裡翻滾的情緒, 剛要說兩個人已經分手,陸誠又說:“嚴爺爺找不到癢癢撓,正在家裡發脾氣。”

“死老頭子, 自己放的都忘了, 我回家看看去。”

嚴奶奶說著就要走, 蘇辰忙把裝櫻桃的盤子遞給她, 自己拿幾顆嘗嘗就行,結果嚴奶奶全部倒給了她, 端著空盤子回了家。

蘇辰最不會跟人謙讓拉扯,隻好聽之任之, 想著回頭送點軟綿的東西給老人家嘗嘗。

再回頭時, 陸誠已經走了。

蘇辰怔怔的坐下,心裡一時間五味雜陳。

嚴奶奶回家看見老頭子正坐在樹下聽收音機,便問他:“癢癢撓找到了?”

癢癢撓?嚴爺爺下意識左右看看, 指了指葡萄架下的方桌,“不是在那嗎?”

“放這麼明顯都看不到, 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 還好意思發脾氣, 上次嚴政給你配那老花鏡怎麼不戴?”嚴奶奶沒好氣道,一邊去洗盤子, 一邊念叨老頭子。

“我戴那玩意兒乾啥, 跟假洋鬼子似的。”嚴爺爺習慣性的回了句嘴, 又聚精會神聽他的評書。

嚴奶奶把盤子洗好放到廚房時才想起來午飯的事兒,就說老頭子:“你怎麼讓小陸走了,不是說好中午在咱們這兒吃飯嗎?”

“他一個大小夥子,我還能攔得住他啊。”

“不行,我去跟他倆說一聲,等會兒都過來,彆在家裡做了。”

“去什麼去,人家小情侶好不容易見一麵,咱們跟著摻和什麼。”

嚴奶奶想想也是,倆小孩談個戀愛也不容易,不是這個忙就是那個忙,是得給人家相處的空間。

“你說小陸也真是的,好不容易小蘇回來,也不知道收拾收拾自己,我記得前幾天見他不這樣啊,收拾得挺乾淨,看著也挺精神的,怎麼今天看著邋裡邋遢的,他本來就比人家姑娘大,再不好好打扮打扮,也不怕人家跟他分手。”

“小年輕的事兒,彆跟著瞎操心。”

“也是,現在的小年輕啊,我是真看不懂,今天好了明天分了後天又好了,誰都說不準。”

兩個人的飯好做,嚴奶奶決定中午吃炸醬麵,剛切好肉,要剝蒜瓣時,突然發現早上剛買的薑被人切了一塊,她有些疑惑,難道剛剛不在家的時候,隔壁王嫂子來過?

嘩嘩的水聲停下,陸誠看著鏡子裡那雙被熏得通紅的眼,無聲的笑了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下午沒事的時候,蘇辰整理了一下以前拍的照片,大多是程鑫給她和蕭琴拍的,在水鎮,還有出去爬山的時候。

說起爬山,蘇辰想起上次拉著陸誠跟張衛東他們去霧山,風景真的很美,就是基礎設施還不健全。

這個年代,越是荒郊野嶺的地方風景就越是獨特,沒有太多人工雕琢的痕跡,大自然的魅力一覽無餘。

蘇辰把照片一一收好,準備找個時間去塑封一下,再買幾個相框,掛在書房可以做個照片牆。

隻是看來看去,沒有一張她和陸誠的合照。

晚上,蘇辰一個人坐在海棠樹下。

對月獨酌。

她的酒量似乎漸長,喝了兩杯還沒醉。

眼前綠影叢叢,院子裡的花花草草全都冒了頭,長得鬱鬱蔥蔥,看著比蘇辰精心打理過的還要好。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不過多打擾,或許才是最好的狀態。

蘇辰隻在家待了一晚,第二天就回了學校。

大學生文藝彙演在華大舉行。

馬琪琪早早在學校門口等著她,同行的還有蕭琴和顧宗明他們。

程鑫本來是要一起的,結果郝叔那邊走不開,而輔導員已經把他們樂隊要演唱的歌曲報了上去,蘇辰隻好找了馬琪琪來幫忙,便宜了顧宗明這小子。

蘇辰以前去過華大,很現代化,精英範,現在的校園看起來有些破舊,學生形色匆匆,跟京音完全不同的氛圍。

馬琪琪帶著他們去了學校新蓋的大禮堂,因為來得早,裡麵還沒被人海擠滿。

要演唱的歌曲是他們唱片中的一首,節奏偏快,之前爆火的那段廣告詞就是截取自這首歌。

程鑫沒在,馬琪琪代替他敲架子鼓,沒想到她看起來清純軟萌,敲起架子鼓來卻氣勢十足,那張常年掛著溫柔害羞的臉上,刻滿了認真。

這首歌太熟了,幾人隻是配合馬琪琪一起練了兩遍,中間主辦人過來告訴他們出場順序。

“這麼晚?都快十二點了吧。”蕭琴驚訝的問。

主辦人撓了撓頭,也覺得有些晚了。

奈何許多學生都是衝著時光樂隊來的,這個出場順序他們商量了很久,就怕隨著他們演出結束,人也跟著走了大半,導致其他人精心準備的節目沒人觀看。

蘇辰了然,大咖嘛,都是壓軸出場的。

“沒事,能理解,”蘇辰朝麵前的大男孩笑了笑,據說他是華大的學生會主席。

“學長,我們想出去逛一會兒,會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回來。”

“行,要不要我借你們幾張學生證,去圖書館看會兒書也行。”學長很好說話。

蘇辰搖了搖頭,說不用。

看了自清亭和近春園,幾人坐在荷塘邊上,水麵上光禿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