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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笑嗬嗬的,隻有馬琪琪的爸爸心裡咯噔一下,看女兒這模樣,怕不是有情況?

再瞅瞅那幾個小夥子,看誰都比較可疑,打扮的人模狗樣的,就知道討小姑娘喜歡。

來之前蘇辰讓理發師統一給他們修理了一下發型,不是時下流行的大背頭,也不是港台流行的四六分,或者爆炸頭,隻是根據他們的臉型做出一些調整,也更加符合他們各自的氣質。

還有巧雲做的那幾套中山裝,也特彆加分,既不失莊重,又沒有顯得特彆老氣,很有青年才俊那味兒。

等他們在舞台上站成一排時,馬琪琪臉上的熱度才消下去一些,目光不舍得移開哪怕一秒,眼神裡滿是羨慕。

蘇辰和宋文站在最中間,蘇辰旁邊是蕭琴,蕭琴旁邊是程鑫,宋文另外一邊分彆是顧宗明和方旭。

這個站位,隻有他們自己清楚,樂隊的核心其實就是蘇辰和宋文。

背景音樂切換成了一首舒緩的歌,有些沒聽過唱片的老藝術家,本來還對這個獎項的歸屬有些不滿,但在得知這首歌就是出自他們的唱片時,不由舒展了眉頭,靜靜體會歌曲中的意境。

沒有提問環節,沒有暖場活動,也沒有獲獎感言,主持人甚至隻是站在舞台的一角,音協的會長走上來給他們頒了獎,幾人朝觀眾鞠躬,然後回到觀眾席落座。

過程簡單的一度讓顧宗明覺得今天這一通有些白折騰,不知道馬琪琪有沒有注意到他帥氣臨風的模樣。

殊不知,這一場典禮,正是因為有了他們的存在,往後延續了無數年,無數歌手以站在這個舞台為傲,以拿到這個獎項為榮。

李虹早早等在電視機前,這個獎項,或許一開始關注的人不多,但自從電視台提前一個月播報獎項提名的歌手後,慢慢的關注度就高了起來,大多數年輕人都是衝著蘇辰他們來的。

前麵的獎項毫無懸念,一直到最佳唱片獎的揭曉,李虹緊張無比,主持人念完票數後,她激動的都快哭出來,隨後又有些黯然。

當初一起參加的比賽,沒想到蘇辰很快就出了唱片,她排了很久的隊才買到,迫不及待聽了之後忍不住跟人安利,歌舞團裡的小姐妹都說好聽,李虹也覺得好聽,她是真心羨慕蘇辰,又無比渴望成為她那樣的人。

蘇成才和楊慧盯著電視裡的女兒,一席長裙,優雅美麗,站在最中間被人簇擁著,美得驚心動魄,她看向鏡頭的目光是那麼溫柔自然,她的眼神仿佛在說,看,她已經成長的如此優秀。

楊慧滿含淚水,感覺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見到蘇辰,雖然打電話也比較勤,但都沒有從鏡頭裡看到她這一刻來的真實。

“哭什麼,孩子好好的就行。”蘇成才不理解的說。

楊慧抹了一把眼淚,賭氣道:“我不管,今年暑假辰辰如果不回來,我就去北京看她去。”

典禮結束後,電視台給大家準備了晚宴。

吃飯的時候,一直有人來道喜。

果然有人敬酒,麵對老前輩,幾人不卑不亢,態度恭謹,也就程鑫跟人喝了幾杯。

大概是剛得獎,誰都能看出他們幾個前途無量,因此倒也沒人硬是灌酒什麼的。

那邊音協的會長跟人吹噓蘇辰他們這張唱片是自己作詞作曲,自己編曲製作完成的,眾人直呼後生可畏,有些歌手還當場找蘇辰邀歌。

這年頭,隻要有一兩首能讓人耳熟能詳的歌曲,就能紅遍大江南北。

自此,流行音樂的發展在國內拐了一個彎,從通俗易懂偏鄉土風裡岔開一個分支,慢慢形成一個文藝氣息濃厚、歌頌人文情懷的流派。

結束後,幾人結伴回家。

門口圍了很多年輕人,有的甚至是從外地特意趕過來,隻為了見他們一麵。

麵對這麼對炙熱的麵孔,聽著他們激動的呐喊。

“蘇辰,我喜歡你。”

“時光樂隊,加油。”

“蕭琴,我愛你。”

程鑫:?

趕緊走!

揮手和眾人告彆,幾輛自行車消失在夜色裡。

鼓樓的夜晚永遠都是寂靜的。

陸誠似乎很久沒有回過家了,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棘手的案子。

蘇辰放輕腳步,不想吵醒這一刻的安寧。

第二天早上,蘇辰很早就醒了,看著窗外發了會兒呆。

她的生活回到了正軌,吃飯鍛煉寫歌上課,一切歸於平靜。

以前因為陸誠晚上老是折騰到很晚,導致她早上總是起不來,更彆提鍛煉了。

她吃飯講究七分飽,晚上喜歡吃清淡點,但是陸誠在的那段時間,又總是克製不住的多吃。

她喜歡可控的生活,念舊,喜歡去熟悉的地方,喜歡和熟悉的人相處。

但不可否認的是,和他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是快樂的。

她第一次知道接%e5%90%bb的感覺,第一次和一個人如此貼近,第一次喜歡上肆無忌憚不可控的夜晚。

陸誠和隊員們已經吃住在辦公室一個月之久,為了破案子他們幾乎不眠不休,累了倒頭就睡,餓了就隨便吃點東西。

在進行了不斷的現場勘察和大量的走訪詢問之後,隊員們經過抽絲剝繭的分析,終於鎖定了作案凶手。

案子破了,凶手被抓捕歸案。

陸誠迅速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身後傳來老郭的調侃聲:“嘖嘖,這有對象了就是不一樣。”

“小劉,看看你,再看看你們隊長,同樣是加班一個月,你胡子拉碴的攤在椅子上,人家照樣是精神小夥兒,多跟你們隊長學著點,知道嗎?”

陸誠腳步一頓,隱約記得上個月蘇辰剛跟他提了分手。

分手理由是不想結婚。

他當時隻想著兩人都冷靜冷靜,事後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把她逼得太緊了。

她太過美好,美好的讓人見之不忘。

她會給他彈奏自己偶爾的小靈感,他不懂音樂,卻能分辨好壞。

她的書房裡堆滿了各種書籍,隨便挑出一本她都看過,她對人文地理風土人情有著非常獨到的見解。

她很自律,自律到讓他汗顏,總是忍不住想要打破這種自律,和他一起沉淪在無邊的欲望裡。

現在想想,麵對感情,他也會有危機感,會猜忌,會吃醋,想把她藏起來,隻有自己能看見。

卻偏偏愛她光芒萬丈的樣子,愛她那份從容與堅定,愛她臨危不變的機智與敏銳,而不是躲在他的羽翼下如菟絲子般毫無主見的所謂賢妻良母。

春日的午後,鳥語花香。

隔壁傳來動靜時,蘇辰正在晾曬床單。

開門聲,腳步聲,龍頭裡的水聲,聲聲入耳。

蘇辰慢慢把床單伸平,等水聲停下,抱起那包東西,敲響了隔壁的大門。

陸誠打開門,頭發還是濕的,隻穿了件背心和睡褲,肩膀寬闊,胳膊上有明顯的肌肉線條,應該是剛洗好澡,身上蒸騰著一股熱氣。

蘇辰的眼睛不敢亂瞄,剛想把東西還給他,隨即被拉入那個熟悉的懷抱。

“我愛你。”他在她的耳邊說道。

第94章 櫻桃

蘇辰手裡的包裹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他總是不吝於表達情感, 聽過很多次喜歡,第一次聽他說愛。

蘇辰的眼眶幾乎是一瞬間就湧入淚水,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 隻覺得心裡好難過。

在陸誠問她要不要結婚的時候沒有哭,在他無聲的控訴時沒有哭, 在她糾結的那段時間裡沒有哭,在她決定要分手的時候沒有哭。

偏偏在這樣一個午後,她要跟他徹底決裂的時候, 淚眼磅礴。

她的哭是無聲的, 淚水如珍珠般連成串落下。

陸誠感受到來自%e8%83%b8口的濕意, 心底仿佛被針紮似的刺疼。

他看到了那包東西, 明白了她的心意,卻依然看著她問:“不分手了行不行?”

蘇辰流著淚搖頭。

“不結婚了, 你想談戀愛就談戀愛,談多久都行, 我們不分開好不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蘇辰隻是搖頭, 說不出一句話。

陸誠能從她的眼神裡感受到愛意,卻不明白為什麼她會鐵了心想要分手。

握住她肩膀的手有些慌。

他低估了她想要分手的決心。

他以為他可以輕而易舉把她哄好,他以為他們的關係是牢不可破的, 他以為他們做了世上最親密的事,就會永遠在一起, 卻原來線的那頭始終是被丟棄的。

“我能拿你怎麼樣。”陸誠低語。

他把她牢牢抱在懷裡, 卻感覺下一秒就要失去她。

胡同再偏僻還是會有人偶爾路過, 察覺到彆人好奇的目光,陸誠抱著她進了院子。

那顆石榴樹開始長葉子了, 太久沒有回來, 石桌上落滿了灰塵, 陸誠隻好抱著她去了屋裡,環視一圈,沒一個能坐人的地方,到處都布滿灰塵。

他隻好抱著她去了臥室,掀開被子,裡麵的床單是乾淨的。

蘇辰正傷感呢,猛的抬眼一看,怎麼突然就到床上了?

她慌忙從他懷裡鑽出來,兩人四目相對。

以往的回憶就這麼湧上心頭。

蘇辰不常來他這邊,偶爾的幾次也都是事出有因。

但沒有一次是單純的睡覺,她仿佛還能感受到那雙大手的溫度,以及唇舌的炙熱。

蘇辰的臉有些發燙,這些親密仿佛極其遙遠,又仿佛近在眼前。

她四下看看,沒找到那個包裹,又跑到門口把它拿進來,對他說:“東西給你,我走了。”

陸誠拉著她的手,用極受傷的眼神看著她。

“就這麼一走了之?”

蘇辰張了張口,心裡酸脹酸脹的,想說我也愛你,又覺得有些多餘,隻說了句:“謝謝你。”抽出手,轉身走了出去。

陸誠頹然的坐在床上,雙手撐著頭,把事情從腦子裡過了一遍又一遍,開始尋找問題的症結所在。

四月底,唱片的銷量有些下滑,開始有盜版在市麵上悄悄流傳。

蘇辰的分成再一次到賬,至此,已經是第三次。

扣掉交的稅,她手裡的錢越來越多,甚至如果她想,再買十個、八個四合院都沒問題。

又給家裡寄了幾千塊錢,楊慧打電話說夠了,讓她不要再寄。

借給他大哥的錢也在裡麵,她上次打電話跟楊慧說了這事,沒想到她已經知道,說欠條替她收了起來,還錢期限是五年,相當於一個人五年的工資,蘇辰沒什麼意見,對她來說,兄弟姐妹之間的相處,隻要不讓父母難做,怎麼樣都行。

天氣越來越熱,服裝廠的生意徹底步入正軌,張萬裡越來越得心應手。

蘇辰除了提供點新款的思路,其他一概不參與。

京音的學習氛圍很濃,但又不是那麼死板,各種各樣的活動很多,大多數跟音樂相關,還有跟彆的學校一起組織的大型文藝活動。

以前這些活動蘇辰從不參加,主要是認識她的人太多,她一去就有點喧賓奪主,走到哪都被人圍觀。

勞動節學校放了幾天假,京市的幾所大學聯合舉辦了一場文藝彙演,聽說還有華大和京大。

各個係都在動員,蘇辰也被輔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