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小手一伸一伸,鬨著要媽媽抱抱。
“Hi,baby。”小雅說著,伸出手來,問林白青:“我可以抱她嗎?”
還用說嗎,小姨話音未落,楚楚已經伸著手在向她要抱抱了。
小雅給驚的哇哇直叫,小心翼翼捧過可愛的小寶寶,捧在手裡,忍不住輕輕嗅了一氣,驚聲說:“哇哦木蘭,她好香喔,身上有股牛奶一般的味道,天啦,她就像顆糖果一樣可愛。”
又說:“我愛死她了,從現在開始,我每天都要跟她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楚青集因為要整理東西,來門比較晚一點,但他一進來就在喊:“哥,哥?”
自楚青圖回來,他們倆兄弟這還是第一次見麵。
但他們兄弟還沒見麵,林白青已經先嗅到楚青集那股揮之不去的卑鄙氣息了。
他進了門,乍一看到林白青,先自來熟,熱情的跟她打招呼。
然後又說:“我得先跟你爸好好敘個舊,但晚上咱倆得好好聊一聊,關於橋本家,我從曹芝芳那兒打聽到好多的內幕消息,必須跟你好好討論討論。”
說完,又笑著說:“你現在該能明白,二叔為啥一直不跟曹芝芳分開了吧?”
第152章 選品人
(他舍不得你上賊船,要當你的臟手套)
楚青集無疑是個美男子, 雖然個頭不算太高,但五官生得很漂亮,有種女性化的柔美,再加上他善於保養自己, 回國前又刻意修飾了自己一番, 連鬢角都裁的方方正正, 渾身的每一個毛孔, 都透著無比的精致。
而其實在年前, 他是有時間跟大哥見一麵的。
號稱生平最愛的人就是大哥, 他也理該抽時間跟大哥見上一麵。
但他並沒有。
因為業務繁忙, 處理完李爺的事就回M國了,可見大哥於他遠沒有錢更重要。
不過一旦真見了麵,他真情實感流露的激動, 連林白青都要為之動容。
二十年了, 兄弟終於得以相見,望著麵前白發蒼蒼, 麵容清瘦而焦黑的,形似老翁的男人, 他哽噎了兩聲,拿手背揩了眼淚, 突然後退兩步,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 聲啞而沉:“哥。”
小雅和楚楚都還沒見有誰跟人行如此大禮的,很驚訝, 皆在看。
楚青圖去扶弟弟:“地上那麼臟, 彆跪著了, 起來吧。”
“不行,哥,你要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楚青集再哽噎,又說:“當初要不是我悄悄偷渡,上邊疆勞改的就應該是我而不是你了,哥我對不起你。”
按理這時楚青圖就該拉人,兄弟倆再來一場擁抱式的相逢大戲了。
如果是曾經的楚青圖,也舍不得弟弟在地上跪那麼久。
但二十年未見,大哥不但麵容蒼老到楚青集不敢相信,性格也變了。
見拉了一把拉不起,他也不拉了,隻淡淡說:“既然內心無法原諒自己,那你就多跪一跪吧,求得你自己本心的原諒,挺好的。”
不是吧,讓他一直跪著?
楚青集心說原來的大哥可不是這樣呀,大冷寒天的,地上那麼涼,大哥那麼心軟,心地善良的人,還那麼疼他,難道就忍心他一直跪著?
這時楚青圖望著小雅,說:“這孩子生得很可愛。”
楚青集一張嘴,語氣裡揮之不去的卑鄙:“那當然,就為了生個足夠優秀的孩子,我專門找的丹麥女人,身高一米九,大長腿的模特兒,還有一副好嗓音。”
楚青圖皺眉頭:“她媽媽個頭比你還高?”
楚青集懶得再跪了,搖著手示意大哥扶自己起來,有些遺憾的說:“但我有點大意了,她媽有遺傳病,幸好有咱們青青,不然這孩子可就沒了。”
楚青圖點頭:“你想通過混血來改良你的基因,沒想到碰上了遺傳病。”
他認真觀察了小雅片刻,又說:“小雅完美避開了你的所有缺陷,她會是個……”
沒有用美或者不美,楚青圖說:“很棒,很優秀的女孩子。”
再問小雅:“喜歡楚楚嗎?”
沒有小女孩不喜歡比自己更小的小嬰兒的,小雅連連點頭:“嗯。”
楚青圖指了指正房,說:“那是楚楚和你姐姐的臥室,你可以嘗試單獨陪著她玩,但如果她哭了,你要記得立刻喊我。”
小孩子不喜歡大人,還喜歡單獨呆一塊兒,小雅一轉身,抱著楚楚跑了。
望著女兒離開了,楚青集又說:“還是挺遺憾的,你說咱們咱們兄弟嗅覺多靈,我這些年搞玄學,全靠我的鼻子,但可惜了,小雅沒有遺傳到這一點。”
研究了二十年生命科學,楚青圖深知一點,不論雜交還是克隆,以及西方目前正在研究的基因乾擾技術,都隻能在疾病治療方麵有點微弱的作用。
於改良人種的作用並不大。
一對夫妻會孕育一個什麼樣的孩子,完全是上帝在擲色子,有時候你越求什麼,上帝卻偏不給你什麼。
不過弟弟什麼樣的人品楚青圖是知道的。
有小聰明,會賺錢,比他老爹更卑鄙,也不像他老爹,卑鄙的光明磊落。
他並不希望自己眼看八旬的老爹去跟橋本十一拚命,還想勸一下老爺子,就回房去了。
而這時,楚青集還跪著,沒起來呢。
……
眼看大哥理都不理自己,走人了,楚青集急眼兒了。
他就這樣起來吧,不像話,可他要不起來吧,難道就這樣一直跪著?
他以為林白青要扶自己,結果她翻出奶瓶和尿布來,就要往正房去了。
“青青,我可有橋本家的內幕消息,你不聽你就等著後悔吧。”他忙說。
林白青止步,問:“什麼消息?”
楚青集伸手:“我可是你二叔,我都跪半天了,你先拉我起來呀。”
林白青說:“我姓林不姓楚,也沒什麼二叔,你要說現在就說,不說拉倒。”
楚青集齜牙聳肩:“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出了事彆怪我。”
林白青撇唇:“我有啥好怪你的,看看你那蠟黃的臉,軟趴趴的腰,曹芝芳還願意跟著你也是稀奇了。”又問:“還想要藥嗎,想徹底治好你的病嗎?”
人到中年又酒色財氣的,楚青集的腰不行了。
上回來林白青給開了些藥,不過現在該調整方子了,要不然,他的腰還得軟。
“行了行了我說。”楚青集也不賣關子了,老老實實講了起來。
而他所講的事情,林白青雖然吃驚,但並不意外。
是這樣的,ri係藥企對國醫的侵襲可不單單在偷藥方,搶藥堂的股權,其實他們投入最多的,是各地的藥材種植基地和交易市場,以承租,或者收購的方式拿到手,從源頭掌握中藥材,然後,他們會挑出最好的帶回ri本,並刻意提高大陸本土藥材的銷售價格,從而賺得巨額利潤。
這件事的發起者正是橋本十一,執行者則是曹芝芳的叔叔曹德軒。
不怪楚春亭說他家一家鷹犬,滿門走狗。
曹德軒祖籍福州,而福州又號稱南藥之鄉,就在近段時間,他以歸國花僑的身份搞投資,承包了福州70的藥材種植基地,當然,也讓它改姓ri了。
不過即使它底子姓ri,但它表麵上還是愛國花僑投資的,且不說政府會給予免稅政策,一年還要給曹德軒上百萬的補貼款。
就說他們牛不牛逼,精不精明。
……
講完,楚青集感慨說:“青青,我TM要有ri本人一半的黑心,早發財了。”
楚春亭都給氣的要高血壓了:“這些都是曹芝芳跟你講的,有證據嗎?”
老爺子雖然壞,但向來是個文雅人,從不說臟話,此時拍桌子了:“新時代的馬關條約嗎?誰簽的字,隻要有證據,我上首都告他去!”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說:“簡直人民的敗類,民族之恥!”=思=兔=在=線=閱=讀=
楚青集反問:“上首都告又能怎麼樣,把簽字的領導撤了,把曹德軒抓了,但沒了曹德軒還有曹芳,沒了姓曹的,橋本還可以找彆人。爸您怕不知道吧,就在前天,ri本新一任首相陪橋本去了三個神社,你想想這件事的幕後吧。”
Ri本人承包走了藥材之鄉,從源頭上霸占中藥,操縱市場,它是橋本十一想出來的,可以全麵奪走中醫的戰略型計劃,而且是由其政府背書,支持的。
你撤一個官員有什麼用?
方案既然有了,人家換個人,換個官員去攻略,你能阻止得了?
……
“聊什麼呢,傑尼,你怎麼跪著?”進來的是沈慶儀和顧培。
楚青集一看,連忙伸手:“Yean,我正等著你呢,快,拉我起來。”
沈慶儀沒理他,見楚春亭麵色蠟黃,紅眉毛亂炸,悄聲問丈夫:“出啥事了?”
Pete和Polk是顧培去接的,也是跟著他倆一起回來的,也在問顧培:“發生什麼事了?”
石大媽一看人齊了,來問林白青:“是不是該擺飯了?”
“讓廚師先走,剩下的我們收拾,您也辛苦一天了,先回吧。”林白青說著,示意大家先回房坐下,要大概跟大家講講具體情況。
石大媽也算跟著楚春亭經過風浪的,隱約知道些老爺子乾的勾當,也知道他的事一般人少打聽為妙,打發了廚子之後並沒有走,就去陪倆小閨女了。
楚春亭也被他的高徒Polk扶回了西屋。
院子裡又隻剩個楚青集。
……
雖然嘴裡說老天不公,自己該死。
但難得兒孫滿堂,還有一個得意高徒,楚春亭今天很高興的。
可偏偏就是在今天,要讓他知道這麼一件糟心的事情。
從源頭壟斷中藥材的生產,控製並操縱市場,那將來,中藥還能是窮人最後的退路嗎?
不能吧。
它會變成隻有富人享用得起的奢侈品吧,而且老祖宗自千年前流下來的國粹,成了曾經的侵略者的搖錢樹?
幸好是楚春亭活著,還能受得住。
要是顧明那種醫者仁心的大善人知道這種情況,估計得當場氣絕吧。
老爺子今天啥心情都沒了,還有點慶幸,幸好他邀請時柳連枝拒絕了,沒來。
要不然,以那老太太的剛烈性格,大概會被氣死當場的。
今天在這個家裡的顧家人, Pete是個政客,見慣了資本市場的耳虞我詐,都覺得這事不可思議,Polk更是直接把它比喻為,曾經的白人登上美洲大陸。
而這種情形就好比蝗蟲過境,一個人,以一己之力,又能阻擋得了什麼
越想,老爺子就越痛心。
……
其實在林白青經曆過的上輩了,這些事情全都發生了。
但是要到二十年後,ri係企業占據60的藥材市場份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