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對著他擠眉弄眼,恨天高超短裙的小姑娘們對他避之不及,好像生怕他要臟了他們。
他即使退役了也不能出國的,可他又思念妻子,就希望她能呆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可妻子那麼年輕,還那麼漂亮,他難免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
沈慶儀正在看著楚楚,就見小丫頭不知道怎麼鼓搗了一下,極靈巧的卸掉了洋娃娃的一隻胳膊,她怕楚楚看到洋娃娃的胳膊掉了要害怕,要難過,剛想哄孩子,誰知楚楚又很靈巧的把胳膊安了回去。
拆胳膊安胳膊,拆腿安腿,一隻芭比娃娃在她手裡不斷的被分開,又重組。
她一直耐心的看著孩子,沒有去過多的關注丈夫。
但陪著孩子玩的間隙,她漫不經心的回頭,就見丈夫正憂心忡忡,望著他。
“青圖同誌,你怎麼啦?”沈慶儀問。
她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讓楚青圖有點疑惑,還有點忐忑,他當然希望妻子能留在自己身邊,但又未免覺得自己太怎麼,而且他是真心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輕歎一聲,他說:“其實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再確定要不要跟我一起生活。”
沈慶儀笑了一下,站了起來,出門,示意楚青圖也出來。
另外一間房子是廚房,她走了進去,默默望著丈夫看了片刻,緩緩抬手,伸手就要解扣子。
楚青圖有點愣住,又趕忙阻止她:“楚楚已經走的很好了,她會過來的。”
“噓……”沈慶儀說著,繼續解扣子,忽而猛的一撩,輕聲問:“我當然不會嫌棄你,但是,你會嫌棄這樣的我嗎?”
楚青圖驚呆了,好半天,才敢顫手去觸摸妻子瘢痕累累的身體。
曾經,在那個黑暗的年代她挨了很多鞭子,拳腳,但並沒有留下傷痕,那時年青,熱血,衝動的小將們更多的是用語言侮辱你,倒不會打的太厲害。
可她後來不是偷渡成功了,去了M國嗎,她為什麼會滿身傷疤,觸目驚心?
楚青圖聽說過她被誣陷為凶手的事,也聽說她被家暴過,但他沒想到家暴竟然比WG時代的小將還要可怕,在他妻子的身上,留下磨不去的傷疤。
他在此刻憤怒了:“是哪個男人打的你嗎,他竟然把你弄成這個樣子?”
沈慶儀連忙噓聲:“小聲點,不要驚到孩子。”
“是煙頭和燙傷,還有呢,這是刀傷?”楚青圖摸上妻子的肩膀,顫聲問。
“好啦,都過去啦,不提了,咱不提它了。”沈慶儀笑著說。
“你還疼嗎?”楚青圖說著,顫顫的把妻子摟到了懷裡:“當時很疼吧。”
多少年了,沈慶儀終於敢哭出聲了,她哽噎著說:“嗯,可疼可疼了。”
怕驚到孩子,她在哭,但也隻是細細的,淺淺的抽噎。
這對重逢後的夫妻,終於在此刻坦誠心扉,相互把對方擁入懷中。
而當他們都負載著滿身歲月的傷痕時,沈慶儀覺得,無關性.欲,情愛,他一頭華發,她覺得好看,她滿身傷痕,他不懼怕,還會心疼她,這就足夠了。
……
自打外公有了歇腳處,還有菜園子和雞,雖然隻隔了一條街,但楚楚玩了幾天之後,就成功的從曾經的精致小Baby變成柴火妞兒了。
腳上會沾泥巴,指縫裡會藏土,還總會悄悄帶些蝸牛啊,小蟲子回家,有一次竟然悄悄帶回來一坨雞粑粑,捏在手裡,突然掏出來給爸爸聞。
曾經,林白青是臥室裡唯一的臟東西,但現在又加了楚楚。
每天回家爸爸都要嚴密的搜身,而楚楚,總能躲開爸爸,悄悄帶小蟲子回家。
於是,父女日常就變成了一個藏蟲子雞粑粑,一個找蟲子雞粑粑。
就在這段時間,八百萬的慈善款在被衛生廳扣除5的管理費後,轉到了靈丹堂的賬上,新大樓的裝修工作也如期展開了。
恰好是在過年期間,李爺回鄉祭祖來的。
林白青是把手表藏在藥品裡,又整裝成箱,去見的李爺。
把表交給他之後,附帶著還送了他幾根海狗鞭,一盒開竅劑,並幫他把了個脈,一場不太合規範的生意就此完成了。
於林白青來說,這是辦的穩妥到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隻是楚春亭比較受勞累,大過年的,坐著車,帶著一幫他的老相識,老書畫家們,跑了七八個地方,燒了七八處香,才算把人情還罷。
楚青集因為全程陪著他,雖然回了趟國,但既沒有見大哥,也沒有回家。
且不說彆的方麵,但在八百萬的事情上,楚春亭父子對靈丹堂供獻巨大。
而正好叉燒二叔說過段時間會帶著小雅一起回來,林白青遂專門又買了一張床,安放在小青的西屋裡,準備好好執行小雅玩一段時間。
話說,林白青以為聽說小雅回來,終於有另一個孫女相陪了,楚老爺子應該會放下楚楚,轉而去關注小雅。
結果在聽說小雅要回來之後,老爺子敲著椅背望著孫女,來了句:“既然小雅遠道而來,她又那麼愛你這個姐姐,你總該放楚楚回來陪陪她吧?”
好嘛,是讓楚楚小雅嗎?
陪他還差不多。
……
再說顧培的幾個哥哥。
Pete的病瞧著凶,但是外症,治起來容易,五六天的時候傷口就不見骨,有一層紅紅的肉了,但這不算啥,隨著吃了一段時間的湯藥,他那條枯黑的腿,肌膚正在慢慢轉變顏色,也不像原來一樣一摁一個坑,肌肉會回彈了。
而現在,Pete終於敢相信自己會擁有一條好腿了。
他於是請了個長假,準備把腿徹底治好再走。
相比於他,Polk的病則比較難治,因為他既要戒藥癮,還要治男科的癮疾,見效就難免比較慢。
再就是Pual了,據說他人已經跟著橋本和卓言君到ri本了,但橋本製業到底要乾什麼,目前為止他還不得而知。
不過既有他那個內應,林白青暫且也就把那件事撇下,專盯新大樓的裝修了。
話說,林白青一直也挺疑惑的,自打楚青圖安頓下來之後,楚楚連保姆都不要了,總要跟外公呆在一起,而且是每天早晨起床,她嘴裡就會不停的念叨姥爺姥爺。
因為忙工作,林白青接孩子少,也一直沒顧得上問原因。
正好今天周六,她下班早,去接孩子時,才知道她爸有多會陪孩子玩兒。
如今是剛過完年,氣候不冷不熱,新桑葉剛剛發了嫩牙。
楚青圖竟然給楚楚養了一窩蠶,而且已經是白白胖胖的三齡蠶了,
林白青去時,圓形的簸箕裡,白白嫩嫩的小蠶寶寶們正在賣力的吃桑葉。
而她的楚楚坐在張小椅子上,一片又一片,正在耐心的給小繭們喂桑葉。
“乖乖呀,cici呀。”楚楚一邊說著,一邊給繭丟著桑葉。
三齡蠶對桑葉的需求量已經很大了,一片桑葉丟下去,小蠶們簇擁上來,隻聽一片沙沙沙的聲響,轉眼間桑葉就隻剩下葉梗兒了。
在此刻,林白青心裡說不出的開心,因為她小時候也特彆喜歡養蠶,但因為她一直有肝炎,身體不好,連出門采桑葉的力氣都沒有。
所以養蠶是她小時候最羨慕的,彆的小朋友能做,她卻從來沒有做到過的事情。
但在此刻,女兒幫她把夢圓了。
在看到女兒耐心又溫柔的養著蠶時,林白青童年的遺憾在瞬間就被治愈了。
忽而,身後響起楚青圖的聲音:“喜歡嗎?”
林白青回頭見是爸爸,興奮的點頭:“嗯,我好喜歡蠶的。”
楚青圖遞給女兒一把桑葉,說:“不太忙的話就親自來接楚楚,過段時間我還要給她養兔子,我猜你也喜歡吧,到時候你也可以喂一喂,玩一玩兒。”
接過桑葉,林白青也湊到了桑籮邊,又是連連點頭:“好。”⑩思⑩兔⑩網⑩
這個爸爸堪稱潤無細無聲式的好了。
知道她忙,就會主動請纓幫她照料孩子。
還從小就讓楚楚認識各種中藥,動物,曾經沒能給女兒的陪伴,他全給外孫女了。
這樣的姥爺楚楚當然愛,林白青也喜歡。
但有一個人就不那麼高興了。
那當然就是顧培。
話說,最近楚楚總愛往家裡帶一種綠色的小丸子,顧培雖然不認識它是什麼,但聞著有一股桑葉的清香,再嘗了嘗,發現有點苦,想來想去,覺得這大概是楚楚拿來的,外公的碧螺春茶葉,就沒有丟,而是隻要楚楚一帶回來,他就替她收拾在一隻小玻璃瓶裡,都收拾了小半罐了。
最近都是老嶽父把孩子送回家,所以他也不清楚女兒在供銷社這邊,跟外公在一起時的情況。
而今天他恰好接到了Pual的電話,有一些關於橋本製業的,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妻子談,下班早,遂順道過來接孩子。
結果乍一進門,看到一隻笸裡滿滿的,全是在蠕動著的大白蠶。
顧培天生不喜歡任何一種蟲子,光是看到蠶在蠕動,他已經渾身不適了。
恰好這時,就見楚楚一枚又一枚的,在從笸裡往外抓蠶砂,然後全放進自己的小衣兜裡。
顧培看了一眼,不太相信,於是再多看了一眼。
他已經看的很清楚了,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以,最近女兒帶回家的竟然是蠶屎,而他不但摸過,他竟然還嘗過?
第150章 高峰論壇
(是楚楚要送給外太公的……)
看到女兒白嫩嫩的小手靈巧的抓起蠶寶寶, 輕輕將它挪個地兒,再拈起一枚米粒大小的蠶砂豆豆時,顧培已經渾身起滿雞皮疙瘩了,但還有讓他更不適的。
楚青圖也看到小寶貝又在悄悄藏東西了。
抓住了那隻正在偷蠶砂的小手手, 他柔聲說:“不可以再悄悄帶走蠶砂啦, 姥爺專門養蠶就是為了收集蠶砂, 也是給楚楚你用的。”
楚楚乖乖答應:“嗯。”但又堅持:“要。”
不像雞屎啊, 蟲子啊, 她隻拿一次, 玩一次, 玩過就丟了,不玩了。
蠶砂她已經連著帶了一段時間了,拈出兩粒來, 還要交給爸爸, 讓爸爸幫她收著。
而在知道這玩藝兒竟然是蠶屎後,顧培接過女兒手裡的東西, 臉都變成綠色了。
大人,且不說顧培, 就是楚青圖,也不能完全了解孩子的心思。
所以沒人知道這孩子到底為什麼那麼執著的, 總要帶點蠶砂回家。
而要說起蠶砂,楚青圖還有件事要跟女兒講。
他轉身出門, 端了一隻小笸進來, 對女兒說:“我看過靈丹堂的蠶砂,雖然沒什麼雜質, 但從一齡到晚齡, 沒有詳細分齡, 內服或者還行,外用效果應該不大,我這個是專門挑出來的,二齡蠶的蠶砂,蠶砂水浸出液中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