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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女兒是個好中醫苗子了。

她也曾想過,像顧明帶她一樣,從小就帶著楚楚入蒙,學中醫。

但正所謂能者多勞, 她不像顧明, 因為楚春亭的刻意打壓而病人少, 門庭冷落, 生意冷淡, 有時間手把手帶孩子,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已經揚名廣省了。

一周六天班, 每天坐半天的門診,她要接診幾十個病人。

而且都是痛風,肝硬化, 各種癌症的術後等彆人治不了的疑難雜症。

她的工作是給病人續命, 她沒時間像顧明帶她那樣,潛心教學。

有楚青圖那麼優秀, 有耐心的老師自幼教導,楚楚會青出於藍, 比她更強的。

但楚春亭心裡可就不舒服了。

曾經,他刻意打壓了幾十年, 愣是把顧明打壓的一生都沒能出人頭地,但現世報來了, 不但兒子孫女, 那麼豆丁點兒重孫女,都對中醫有著莫大的興趣。

而他的古玩一行也是要從小入蒙的, 如今不但傳人越來越少, 還遍地全是所謂的狗屁專家, 欺世盜名之輩。

在老爺子年輕時,政策動蕩,國力微弱,他們這輩人無力走出國門,但現在國力越來越強,如果有很好的文玩苗子能走出國門,有他在後麵指點江山,就能把流落海外的文物收一收,讓佚散全世界的花國古董,能回流歸國。

他唯一傾囊相授,教授了一身功夫的楚青集是個叉燒不說,還死不回國。

他想從小培養楚楚的。

但兒子不動聲色,把他的苗子搶走了。

心懷不滿,他就想從楚青圖身上挑點錯出來批他一下。

正好這時楚楚撿起根海狗鞭,嗅了嗅,大概好奇其是個什麼味道,眼看就要送到嘴邊去了,老爺子怒向膽邊生,心說好嘛,那麼臟的東西,敢讓孩子%e8%88%94?

但他剛準備喝止,再奪走孩子,就見原本一直在專心理藥的楚青圖並沒有抬頭,卻精準的抓到了楚楚手裡的東西,並說:“讓外公來幫楚楚嘗吧……”

他掐下一絲絲來,嚼了嚼,說:“這應該是納米比亞的海狗鞭,是好東西。”

楚楚哪知道啥叫個納米比亞,但也好奇的望著外公:“喔!”

楚青圖又說:“前味清甜,後味微苦,細細咂的話,會有一股九月的海腥。”

啥叫個九月的海腥,現在的楚楚也不懂,所以她依然是:“喔!”

那幾根珍貴的海狗鞭還是當初林白青舉報顧衛國坐牢時撿來的。

楚楚要懂事了,肯定不會嘗那東西。

但現在的她還不懂事,就啥都愛嘗一嘗。

而外公,不像外太奶奶一樣對楚楚約束嚴格,能極大程度滿足楚楚的愛好興趣,帶著她探索她所喜歡的領域,她就喜歡外公,願意跟外公在一起。

楚春亭難得帶娃,半路又被兒子截胡,心裡不舒服,就要在孫女麵前危言聳聽幾句:“楚楚還太小,萬一把毒.藥送嘴裡呢,以後不準你爸再帶孩子了,我現在就要把孩子抱回來。”

林白青要上樓了,還得洗個手。

她說:“古有神農嘗百草,我也是從小什麼都嘗過的,嘗和吃是兩碼事,我爸心裡有數,楚楚自己心裡也有數,您還是多操心操心李爺的事吧。”

應該就在今天,李爺的八百萬已經籌集了。

然後,他得把款彙過來,才能成行。

兩國之間要進行幾百萬的大宗彙款並不容易,要是在金融,投資,科技領域,它就是妥妥的洗錢行為,會直接被交換行叫停。

M國的FBI還會把李爺列為嫌疑人來調查。

好在醫療行業跟福利院一樣,是可以接受捐贈的行業。

但是要接受那麼大一筆捐款,還需要衛生廳的書麵許可,否則靈丹堂的微小企業賬戶是接不了那麼大一筆款項的,這也得楚春亭去盯著。

他倒好,不去辦正事,就跟兒子的人生差評師似的,隻會挑兒子的錯。

“李爺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難得他有心願意幫你一把,我不但要讓他賺錢,更要讓他賺到他意想不到的名和利,讓他在東海風光一把。”楚春亭說。

林白青一驚:“他不是通緝犯嘛,你讓他風光一把,豈不是等著公安抓?”

楚春亭眉毛豎了起來,眼浮笑意,仿佛在說,你爺爺我是那樣的人嗎?

見孫女一臉擔憂,他既要賣個關子,還要安慰她:“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跟著孫女上樓,他又說:“顧培那大哥叫什麼來著,皮特兒?”

林白青一噎,心說本來人家Pete是個前途大好的M國政客,這怎麼名字被楚春亭叫出來,立刻就有一股,解放前拉洋包車的車夫味兒了。

林白青止步,說:“他叫Pete。”

楚春亭:“那還不是皮特兒。小皮特,人還不錯。”

又問:“另兩個叫什麼?”

林白青說:“一個叫Pual,中文名保羅,另一個叫Polk,中文名波爾克。”

Pual的中文名就叫保羅。

“小保羅,波克兒,我不知道顧培好端端的喊他們來乾嘛,但我從皮特兒的口%e5%90%bb和語氣我聽得出來,他們對咱們花國沒什麼認同感,倒是對鬼子親的跟爹似的,他們來治病,願意認同咱的國醫當然好。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可彆忘了當初那老橋本為了偷方子都乾過些啥不要臉的事,小穆又是個傻的,既還有小保羅和小波克要來,又都是崇洋%e5%aa%9a外的貨,就把該收的東西都收起來。”

話糙理不糙,這老爺子話雖說的難聽,道理是正的。

林白青點頭:“好。”又誠言:“楚老,謝謝您的提醒!”

“我先去趟衛生廳,晚上記得早點帶孩子回家。”老爺子說著,轉身走了。

因為Pete的腳夜裡還要查看兩次,並以伏龍肝吸附傷口上的膿液,這事彆的大夫乾不了,得穆成揚來,所以他今天索性就住在靈丹堂了。

Pete畢竟年青,身體抵抗力也好,傷口雖然流膿不止,但並沒有產生惡臭。

而且因為林白青還給他加了專門用以養血的八珍湯,這才一天時間,半夜揭開紗布看時,包裹骨頭的筋膜上已經不像原來那般是褐灰色,而呈淡粉色了。

內服外敷,隻要把方子開對,他自己都可以操作,二十天左右,新肉就會長出來,覆蓋掉化膿部位的。

還有顧培的兩個哥哥要來。

林白青比較期待見的是老二,Pual,也就是楚春亭所說的那個小保羅。

他算是移民M國的花人父母所期望的,孩子能夠長成的標版了。

因為他在紐約一家非常大的律所工作,而且是一名商業律師,精通M國的司法,商業法,稅法,專門幫各個超級大企就稅務法律問題,跟政府打官司的。

他精通稅法,最擅長的就是替超級大企業們利用稅法漏洞來合理避稅。

楚青集一直想在M國開診所,但開診所跟算命不一樣,是要上稅的,他現在搞算命,屬於私下的個人交易,錢款大把的賺著,但從不上稅,而且還利用法律漏洞,一直在套取政府的貧困補助。

薅羊毛薅到資本主義國家,他也是不愧行走的貔貅稱號了。

但如今的他隻是個小算命的,當然可以,可要等開了診所,他再那麼做,被稅務警察盯上,不但他得完蛋,靈丹堂估計也得被M國稅務係統列入黑名單。

既Pual精通商業法,林白青想向他谘詢一下M國的商業稅務法律,在楚青集要開診所之前,跟他把合同簽的清清楚楚,以合同約束。

讓楚青集既做事業,還不觸犯法律。

不過第二天來的並非Pual,而是Polk,也就是楚春亭嘴裡所說的小波克。

他在某所高校任職,是做曆史係教授的。

今天是周六,但顧培有個會議,沒時間,於是委托楚青圖去接對方。◆思◆兔◆在◆線◆閱◆讀◆

從M國到東海隻有一趟航班,所以他跟Pete一樣,也是上午11點到的。

話說,靈丹堂是顧家的祖產,也是顧明的傳承。

而這幾天來的人,不論Pete還是Polk,都是顧家子孫。

人家是來故鄉探祖尋親,來自己家的藥堂治病的。

按理這些人和事都跟楚春亭沒關係。

但奈何他的兒子孫女皆在這兒工作,楚楚呢,媽媽在的時候還好,媽媽一走就不願意在楚家呆著了,什麼小鈴鐺小喇叭,撥浪鼓兒,她全不感興趣,就鬨著要回靈丹堂。

知道媽媽要給病人治病,她也不會鬨著打擾。

但她寧可在靈丹堂的院子裡默默玩耍,也不願意回金街。

可憐楚春亭為了陪孩子,也就不得不呆在這兒。

見一輛黃麵的停在外麵,楚春亭抬眼去看,就見楚青圖陪著一個戴金框眼鏡,高高瘦瘦,跟顧培長的很神似的男人下了車。

老爺子明白了,這是小波克兒來了。

他遂冷眼看著。

楚青圖看女兒的診室門外還排著七八號人,Pete也在排隊等治療,就先幫Polk把行李搬到了後院,然後樓上樓下,介紹他走了一圈,再然後,又回到了後院。

見老爺子在,他說:“父親,介紹一下,這位是從M國來的曆史學教授波爾克先生。”又對Polk說:“我是我的父親,您喚他爺爺就好。”

Polk很謙虛,認真的跟對方打招呼。

但楚春亭笑了:“M國建國才幾年啊,它的曆史一張紙就寫完了吧,還有專門的學科來教?”

Polk今年37歲,還很年輕,教授嘛,有其涵養,他說:“楚爺爺,雖然M國建國時間並不久,但從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再到十八世紀的南北戰爭,十九世紀因為科技而迅速發展為全球第一大經濟體,它的曆史還是很有研究性的。”

楚春亭心裡哦豁了一聲。

因為在他想來,老大皮特兒雖然滑頭,但凡事有分寸,人也很坦誠,除了不愛國,算是個比較優秀的人了,他就放過了。

而小保羅和小波克,在他想來都不是啥好東西,他必得要挑點刺的。

結果這個叫Polk的,單看外表,膚白貌淨鼻梁上架著眼鏡,文質彬彬,一看就是個學識很深的教授,可氣的是,他的外貌跟顧明一樣,透著股子良善。

一看就是個好人,無刺可挑呀。

不過他誇M國,楚春亭就不高興了。

他說:“M國是因為科技而崛起的嗎,難道不是憑借戰爭,滿世界發戰爭財?”

說這話時,他已經準備好就這個問題跟Polk好好來一段言語上的交鋒了。

但誰知Polk竟然眼前一亮,說:“楚爺爺,您竟然是懂世界曆史和格局的?”

又說:“是的,M國的政客夥同資本家,為了石油而在全世界挑起戰爭,以致很多無辜的民眾無端卷入戰爭,這也是我所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