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致……那就發信號吧!”
……
林白青驀然一驚,這就要開始了?
已經一天兩夜了,準備了那麼長時間,但事情發生卻隻在轉眼之間。
也是直到事情發生時,林白青才懂得什麼叫作戰。
以及,當訓練有素的軍人執行起任務來,有多麼的果決。
不過就在林白青以為任務總算開始,自己還能接觸點彆的新領域時,事情似乎重新陷入了僵局,她被排擠到了外圍,而所有人都沉默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人說:“那玩藝兒真的會爆嗎?”
吳科長歎了口氣,說:“但願吧。”
另有人問:“金屬儀器都測不出來,到底什麼東西呀,真能炸遊艇?”
吳科長回說:“顧軍醫說有70的概率,他就一醫生,不要抱太大期望吧。”
頓時,所有人又都陷入了沉默中。
大概因為顧培隻是個醫生,而且他玩的是一種很新的東西,大家並不信任他。
但林白青比較了解顧培,以她對他的了解,要說某件事有70的概率,應該就是滿打滿的有把握,而轉機出現在兩個小時以後,突然,儀器前有人說:“爆了。”
吳科長忙問:“離的這麼遠都能檢測到?”
那人摘了耳機,一臉不可置信:“對!”
一幫人你看我我看你,幾乎所有人在倒吸氣:“還真他媽爆了?”
“牛逼呀!”另有人說。
林白青依然一頭霧水,但總感覺丈夫應該是乾了一件很新奇的事情。
她脹奶脹的厲害,衣服都快濕了,實在不想再呆在這密閉狹窄的空間裡了,還好,吳科長看出了她的不舒服,專門派人把她送到上麵,又是一通折騰,才回到她初來時,上的那艘船上。
這時林白青才發現天麻麻亮,這應該已經是第三天了。
她心裡很著急的,因為一般情況下,停%e4%b9%b3超過三天身體就會回%e4%b9%b3,而她就楚楚那麼一個小豆丁兒,她是打算要喂奶喂到一歲。
又疲又累的,她找了一張椅子,一歪,就睡著了。
……
林白青是被薛昶的大嗓門給吵醒的。
“顧培同誌,咱交個心吧,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可是一大夫呀,你不是握手術刀的嘛,你到底搞了啥東西,威力他媽的能那麼大?”他說。
林白青睜開眼睛,第一眼差點沒認出顧培來。
他是從來沒臟過的,但今天頭發油不拉嘰趴窩在頭上,胡茬生了一大截,而且他正在係扣子,指縫居然是黑的,係扣子,一係兩個油乎乎的黑點。
此刻的他,都可以用邋遢來形容了。
而這整件事情,要薛昶來形容,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驚心動魄,但顧培不一樣,當然了,他是個醫生,手穩,性格更穩,也知道林白青著急,他遂把自己這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跟她交待了一下。
大概就是,薛昶他們偽裝後,以運送油品為由,劫了運鈔船,而顧培,隻負責在油品裡裝了不會被檢測到的爆.炸,以及,保命,保護自己的安全。
具體的過程他不便細講,而從此刻薛昶的神態來看,任務應該是完成了的。
也就是說錢被薛昶他們帶回來了,而那個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炸了。
當然,事情才剛剛發生,那個人死沒死,還是得看新聞通報。
而任務雖然完成了,但薛昶是個在邊疆專門生產各類銅質導火.索,引線等武器的銅廠工作過,現在又在公共安全領域工作的老公安,他於一切新式的危險品都好奇無比,此時抓心撓肝的,就想知道顧培到底是搞了個啥玩藝兒。
但出門已經連著三天了,護女狂魔顧培已經有三天時間沒見過女兒了。
而因為事情的特殊性和不確定性,他們也沒跟家裡人通氣兒。
此時船正在靠岸,顧培經林白青提醒,才發現自己手臟的厲害。
忙在甲板上找了個水管子衝了衝,等船一靠岸,拉起妻子就走。
薛昶還在後麵追,想問個究竟。但人家兩口子一上車,一腳油就走了。
車一路跑著,倆人皆聞著車裡彌漫著一股臭氣。
對視一眼,相互嗅了嗅,才發現是他倆身上三天沒換衣服,沒洗澡的餿味兒。
當人有了孩子,就跟單身時代完全不一樣了。
此時他們最著急的不是任何彆的事情,隻有楚楚。
而因為是部隊的任務嘛,按規定不能帶通訊設備,林白青連傳呼都沒帶。
就不說打一落地,睜開眼睛就沒離開過媽媽,母%e4%b9%b3都還沒斷的楚楚此時哭成啥樣子了,柳連枝,楚春亭和小青幾個,估計此時也急的魂都飛了。
果然,車一路飛馳,才到靈丹堂門口,林白青就暗叫一聲不妙。
不說家裡人,他們夫妻三天沒回家,街坊鄰居都給驚動了,在巷口張望。
看到她的車來,趙靜一個蹦子進了藥堂,而等顧培停車時,柳連枝抱著楚楚,小青跟在後麵,皆是一臉的又驚又喜又怕。
“這都三天了,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著,你們上哪去了?”柳連枝問。
小青也說:“醫院說不知道,問軍區吧,也說不知道,你們到底咋回事?”
楚春亭也在,但全程並沒有說話。
楚楚畢竟還小,而且她記憶中的媽媽永遠是香香的,現在媽媽變的好臭不說,臉也臟臟的,小丫頭大概不認識媽媽了,看都不看媽媽一眼。
但就在林白青以為女兒已經不認識自己了,遂收拾衣服,準備要去洗衣服時,卻見小家夥的眼睛裡突然溢了兩眶眼淚,淚眼婆娑,直勾勾的盯著她,而等她拿起衣服要出門,小家夥也在同一時間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自打生來,這還是楚楚第一回 哭的如此傷心難過。
直到林白青把她也一起抱到浴室裡,在她的小浴盆裡盛滿了水,倆人一起洗澡,又把陳奶清了,給她喂了些奶,小家夥這才止住了抽噎。
柳連枝和楚春亭都差點急出毛病來。
尤其柳連枝,要不是穆成揚幫忙做針灸調理,要發心臟病的。
楚春亭雖然好一點,但也急的三天沒合眼了。
雖然趁著林白青去洗澡,顧培給二老解釋了一下原委,但倆人還是很生氣。
畢竟老人嘛,最是護短的,楚楚傷心,他們就生氣。
楚楚難過,他們就更生氣了。
楚春亭老爺子一生氣,就又開始放大話了。
“雖然我也不是個好家長,但我對我家青圖都沒像你倆一樣,孩子再小也是個人,出門怎麼能不跟她打招呼,說走就走的?”他忿忿不平的說。
這回柳連枝沒搭腔,畢竟楚春亭對他兒子,可遠不如顧培夫妻對楚楚。
……
家裡的事並不大,隨便一處理就完了。
而林白青眼下最著急的,還是想要儘可能早的聯絡上楚青圖。
因為沈慶儀陪著那位有%e4%b9%b3腺癌的女博士,計劃的是下周就要來了。
而且她這次打來電話時,那位女博士新一期的化療已經結束了,也已經拿到檢測結果了,她的病情也進一步明朗了,對方在化療後,雖然目前還沒有出現淋巴結轉移的情況,但概率特彆大。
中醫在治療%e4%b9%b3腺方麵,最好的就是銀針加中藥,但炎性%e4%b9%b3腺癌是%e4%b9%b3腺癌大類中比較難治療的,林白青想輔以電灸理療,看會不會效果更好一點。
可電灸跟普通的針灸不一樣。
就好比電灸治療帕金森,這是楚青圖先研究的,而他,是基於龐大的實驗數據基礎做出來的推論,並被穆成揚落到了實處。ω思ω兔ω網ω
再換一種病症,如果沒有實驗數據,穆成揚也不敢。
同理,林白青也一樣,她隻是個土中醫,沒有數據是不敢冒險的。
所以基於一種疾病,自私點來說,她迫切的需要楚青圖的幫助。
就更甭提楚青圖是她的親生父親,懷著妻女已死的悲涼,在沙漠裡整整呆了二十年,於親情上來說,也該讓他回來,跟沈慶儀團聚了。
而這些事還得找薛昶,所以哄乖了孩子,估摸著薛昶的任務應該也已經完成了,林白青先打聽了一下從東海到邊疆的機票,發現倒也不貴,一張票是280,她遂準備了一千塊錢,讓顧培給軍區打電話,聯絡薛昶,及早送他們回去。
而顧培把電話打到軍區一問才知道,薛昶自己買了機票,已經回邊疆了。
估計他那麼積極,應該也是回去幫她聯絡爸爸了,林白青心裡很感激,當然,也隻能繼續等著消息。
早在三年前薛昶來治病時,倆人就互留過電話號碼和通信地址,林白青遂也每天都在留意藥堂的電話,一直在等薛昶來電話。
但連著三天過去了,藥堂也沒有接到邊疆來的電話。
林白青心急,遂照著薛昶留的電話打了過去,不過並沒有找到人。
接電話的人說他不在,至於他去了哪裡,對方也說不知道。
這就讓林白青愈發納了悶了。
已經好幾天了,她不知道是特殊部門不放人,還是薛昶壓根就沒幫她找人。
如此一直到周末,這時林白青都計劃好親自去趟邊疆了。
吃完早飯,她正在翻電話簿,準備打電話找柳堰訂機票,家裡的坐機卻猝不及防的響了起來。
顧培抱著閨女,此刻就在妝台前,正在看閨女拆他的帝國風暴兵,聽到電話響,接了起來,喂了一聲,旋即對妻子說:“是薛昶,要找你。”
林白青才接過話筒,就聽到電話裡響起薛昶熟悉的笑聲來。
“小林大夫吧,我這兒有個人,我估計你很想跟他聊一聊,但是呢,這人我找的可費了老鼻子勁兒了,你要想跟他說話,得先答應我個條件。”他說。
林白青抬頭看顧培,顧培也在看她。
同一時間,倆人都有一種預感,他說的那個人肯定就是楚青圖。
就在第一次見沈慶儀時,林白青都沒那麼緊張。
在潛艇上,有那麼一瞬間,她要決定一船人的生死,她沒也沒緊張。
但楚青圖跟彆人,所有人都是不一樣的。
他不僅僅是她生理學上的父親,電灸理療,循經感傳,經絡全息,他是自顧明之後,第二個可以在中醫學上給林白青做師父的人。
她一緊張,隻覺得自己嘴皮起了靜電,麻麻的。
%e8%88%94了一下唇,她問:“什麼條件?”
薛昶也有他自己好奇的點,而那個點在顧培身上。
他說:“我問過部隊領導了,他們說顧培炸船用的是一種化學品,隻要不涉及具體的公式,就沒什麼好保密的,我不是恐怖分子,也不懂化學,就給我原材料,我也造不出炸.彈來,你讓他給我講個大概,注意,必須我是能聽懂的。”
楚楚看看爸爸,再看看媽媽,又指電話:“咦?”
林白青在看顧培,心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