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頁(1 / 1)

批富人因為恐懼而帶著錢逃離港城,那到了97年,國家接手的,將會是一個怎樣的港城?

海軍部隊應該是想扼製這種混亂現狀,所以要截留那二十億,以震懾全港。

……

話說,林白青上輩子從來沒跟部隊接觸過,當然也不知道港城在回歸之前,還曾有過那麼多的驚心動魄。直到這輩子嫁給了顧培,又找到沈慶儀,才知道在1997之前,海軍部隊盯著一水之隔的港城,曾經為了它多麼憚驚竭慮過。

二十億港幣,要兌換成人民幣,將是整整八十億。

而八十個億,都夠海軍部隊一年的軍費了。

那麼一大筆錢,要能截留下來當然好,再好不過了。它不但能重挫港城軍警兩界那幫大佬們的銳氣,也會震懾張子強,讓他不要那麼瘋狂。

而按目前的情形來看,林白青覺得上輩子,薛昶應該也執行過這個任務。

不過照她的回憶裡的情形,他這次任務應該沒能完成。

要不然,就算他除不掉張子強,隻要能追回二十億,將來的張子強也不會那麼囂張的,但在上輩子,在97年前,張子強還綁架了港城第二大富豪,勒索了六個億呢,借著那次綁架案,他應該又弄出去了不少錢。

好好一個國際大都市,在回歸之前,被張子強以一已之力攪的元氣大傷。

……

林白青繼續聽著,就聽顧培又說:“薛昶同誌,隻有恐怖分子才會搞人體炸.彈,我隻是個普通的醫生,不是恐怖分子,所以抱歉,我幫不了你。”

薛昶著急了:“你這人怎麼這樣呀,這炸.彈就是咱們的秘密部門研發的,還有,你不是說你嶽母被張子強害的逃亡了整整二十年嘛,你就不想做點什麼?”

手拍大腿,他嚎了起來:“殺了他呀,弄死他呀,咱們來個快意恩仇!”

顧培是個理性,理智的人,不講快意恩仇那一套,還特彆反感薛昶這種衝動和魯莽,皺眉半天,他忽而說:“薛昶同誌,這隻是個任務,你也隻需要完成任務即可,可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是想拚命?”又問:“你是不是什麼心事?”

林白青不在車裡,自然不知道車裡的情況。

而在車裡,隨著顧培問完話,薛昶突然大手捂上眼睛,未語,但整個人哽噎了起來,哽噎了半天,又壓著嗓門,跟隻哀獸似的,於喉嚨裡哀嚎著。

顧培給他這突然的崩潰嚇到了,問:“薛昶同誌,你怎麼啦?”

薛昶竭力抑製著激動,好半天才啞聲說:“邊防緝毒任務比較重,我下手也比較狠,我愛人和我閨女……我閨女,那時才16歲,被他們給全弄死了。”

顧培說:“毒販子把你女兒,妻子給殺害了?”

薛昶點了點頭,又平靜的說:“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那幫人也已經整體逃到港城,投奔張子強了。我上次來東海就是查他們的,現在既然有機會,我當然要一舉除掉他們,所有人!”

顧培明白了,薛昶之所以不惜違規在體內安裝定時器,炸.藥也要殺了張子強,是因為害死他妻女的毒販子,如今就在張子強的手下。

雖然他們能稱一聲同誌,但隻是因為任務原因而接觸的,相互之間並不了解。

而且就算知道了,了解了,聽起來薛昶所經曆的事情確實足夠叫人悲憤。

但涉及醫生的原則,顧培是不會動搖的。

所以他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絡一個心理醫生治療你的心理創傷,但任務的事,我建議你以大局為重,不要因為想拚命就壞了大事。”

說完,他把車鑰匙放到車上,對說:“車你可以開回深海軍區,等用完了,喊個人給我開回來就行,那麼,咱們再見吧!”

顧培下車了,薛昶默了會兒,從綠書包裡翻出個什麼東西,也追下車了。

後院的鐵門是從外麵鎖上的,但車就堵在鐵門上,綠書包又在駕駛座上,林白青一探手就給夠過來了。

打開綠書包,裡麵有一大遝照片,應該全是港澳情報科的人悄悄跟蹤,拍攝的全是張子強團夥,有他們跟警署警察見麵的,還有他們上茶樓吃飯的,或者湊一塊兒開小會,內部打架的,而其中有個五十出頭的男人,在每一張照片上,他都會跟在張子強的身邊,而那個人,林白青見過,還交過手。

所以那個人林白青是認識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份A4紙文檔,打印稿。

標題是,《□□炸.藥在人體內部各個位置的穩定性實驗報告》。

再看作者,林白青嗓門猛然一緊,因為它赫赫然寫著:02號實驗員楚青圖。

她爸,□□炸. 藥,人體內部的穩定性?

這是林白青第一次觸摸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卻被嚇的毛骨聳然。

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薛昶說她爸是提都不能提的人了。

她爸爸研究的這個領域,看起來確實夠嚇人的。

薛昶去追顧培了,倆人交涉了片刻,被顧培甩開,不得已隻好折了回來,林白青也趕忙把所有東西塞進他的綠書包裡,把書包又扔了回去,躲到了牆後麵。

她腳步輕,薛昶的注意力又全在顧培身上,所以並沒有發現她。

薛昶上車後收回了綠書包,在繼續哀聲歎氣著。

林白青則躡手躡腳回到前堂,從前門回家了。

……

柳連枝一白天都在老宅裡幫忙照料楚楚,不過她當然不用做什麼,喂奶換尿布,陪孩子玩的皆是保姆,她依舊忙自己的,隻要盯著保姆就成。

而等顧培夫妻回家,她和保姆就會離開,回自己家去。

顧培先一步到家,楚楚悶悶不樂的,撇著小嘴巴在她寬敞舒適的大地毯上爬來爬去,看到爸爸進來也不甚高興,反而彆過了小腦袋,隻給爸爸個屁股看。

顧培也坐到了地毯上,默默看著女兒的小屁屁,收拾著地毯上淩亂扔著的玩具。有他的曼達洛人,還有帝國風暴兵,現在全成了楚楚的玩具,她想砸就砸,想拆就拆,顧培早晨走的時候都是好好的,等他回來,就被楚楚大卸八塊了。

顧培也已經習慣了,晚上一回家,先默默安玩具。

突然,小丫頭猛然轉身,手腳並用,青蛙一樣蹦蹦噠噠朝著門口爬去,饒是顧培有準備,但她仿佛心裡早有所料,在爸爸要抓時停了一下,可就在爸爸以為她不動了時,突然手腳並用,竄上門檻,小屁股一扭,已經爬到外麵了。

外麵是青石台階,是很臟的,也是顧培絕不允許女兒爬的。

但小丫頭哪懂啥叫個臟,在青石台階上爬來爬去,看到媽媽從院外進來,咧開嘴巴呀呀了半天,突然喊:“mua……媽!”

林白青快跑兩步把閨女抱了起來:“再叫一聲?”

“mua……媽媽媽媽!”小家夥連迭聲兒,喊著說。

林白青在女兒肉嘟嘟的小麵頰上香了兩口,笑著說:“喊爸爸。”

楚楚看了眼爸爸,卻嘟起了小嘴兒,顯然,她不是不會,而是不想喊。

很奇怪的,爸爸在她身上付出的可比媽媽多多了。

而且林白青能確定的是,顧培疼女兒,是真當成眼珠子疼的。

但楚楚的眼睛裡似乎永遠隻有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小家夥已經餓的不行了,聞到媽媽身上的奶香味兒,奶癮衝頭,腦袋止不住的晃,眼淚止不住的流,小腦瓜子往媽媽%e8%83%b8`前抵著,要先解奶癮。

看到奶了,小狼崽子一叨,再一吸,媽媽給疼的咬牙悶哼。

柳連枝在顧培回來之後就走了,小青去上夜大了,此時家裡就夫妻倆。

林白青直覺,自己應該能幫薛昶一些忙,正好顧培又是知道海軍部隊的計劃的,她遂直接問了:“海軍部隊打算截留張子強的贖金吧,具體要怎麼截留?”

顧培剛才看到妻子從藥堂裡出來,也知道她對張子強比較感興趣,估計他剛才跟薛昶說的話她全聽到了,而且薛昶剛才還遊說他,想讓林白青出馬。

他遂也不隱瞞,索性直說了:“張子強在拿到贖金後會乘坐遊艇到公海,目前我們得到的情報是,屆時還會有兩艘一模一樣的遊艇跟他彙合,之後錢轉移到其中一艘遊艇上,海軍部隊會把那艘遊艇劫回來,以保那些黑錢不外流。但薛昶有點意氣用事了,他覺得這樣不夠,他還想一舉端掉張子強團夥。”

林白青默了會兒,小聲問:“就不能扔個炸.藥包,把另外兩艘遊艇全炸了?”

顧培用看薛昶的眼神看了妻子片刻,才說:“首先,海軍部隊是軍人,不是恐怖分子,不能在公海隨意開槍開火,再,你記得咱們的線人董必超吧,就是董佳倩的父親,為了鎖定錢最終會在哪一艘遊艇上,他作為臥底也出海了,而他要乘坐的一艘遊艇,是載有黑錢的,最終會回港城,要兩艘全炸,他也得死!”

是林白青想的太天真了。

要知道,張子強看起來是個無腦的悍匪。

但他的幕後,是一幫黑白通吃,狡猾無比的警署與司法界的大佬們。

就好比這次綁架案,雖然首富沒有報案,但人家還是準備了三艘遊艇,一艘上是錢,一艘上是張子強,而另外一艘上,則是警署大佬們的馬仔。

那其中就有海軍部隊的線人。

在這種情況下,部隊非是恐怖分子,是不可能連已方的臥底一起炸掉的。

能把二十億劫回來,不讓它流落海外,已經是他們能做到的最好的了。

女兒正在汩汩吃奶,摸上女兒的麵龐,林白青默了半天,忽而抬眸,笑問丈夫:“如果有人能確定張子強在哪艘船上,咱們能不能直接把船炸了?”

顧培其實也考慮過這件事的,他說:“首先,部隊不可能同意在薛昶體內裝填炸.彈的,再,屆時薛昶等人是要以送補給油為借口接近遊艇,上船之後,因為運鈔的遊艇上人比較少,所以準備劫持它,而他們上船之前對方要搜身的,一旦被查到外置炸.藥,他們很可能當時就會被擊斃,到那時,他們連張子強的麵都沒見到就會被擊斃,那將是無謂的犧牲。”

他以為林白青跟薛昶一樣,急於讓張子強伏法,隻是因為沈慶儀。

而且張子強早晚會被抓,再狂,頂多也就狂到1997。

所以他又勸妻子:“如果真能擊斃他,海軍部隊肯定會擊斃他,但現在是,我們隻有一艘小漁船,頂多核載四人,而且對方所有人全程蒙麵,在分開時,我們將無法鎖定張子強在哪艘船上,就更甭提炸他了。”

林白青緊追著問:“如果有人能鎖定他在哪艘船上呢?”

顧培心裡隱隱覺得不太妙,沒說話,目光緊緊的,隻是盯著妻子在看。

林白青依舊在笑,從兜裡摸出張照片來放到了顧培麵前。

這是她從薛昶那兒拿來的,張子強團夥的合影,照片上總共四個人,應該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