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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繼續跟楚春亭交涉:“跟我回家,今天灸一針,明天再灸一次就好了,要不然,您想……”

當著老爺子的麵,孫女手一伸,假裝打顫:“變成這個樣子?”

楚春亭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有病,但最近他確實牙齦後縮,後背發寒,有個孫女是現成的醫生,既然隨便灸一針就能治病,老爺子何樂而不為?

不情不願的,但他也答應了,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林白青依舊冷目盯著不遠處的卓言君,示意顧培:“去幫我拿一下銀針吧,灸帕金森得用銀針,對了,再拿一把艾條,因為我要用火針。”

本來她以為卓言君不死心,來是還想再鬨一場,但是並沒有,卓言君一直直勾勾的望著她,但既沒有撒潑,也沒有過來鬨事,就那麼一直看著。

林白青沒理她,顧培也沒理,從藥堂裡拿了針和艾條出來,徑自就往家去了。

回家的路上,顧培想起一件讓自己無比激動的事來:“楚老,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到一顆夜明珠,青青說那很應該是胎夢。”

楚春亭驀然止步:“你確定?”

顧培伸手形容說:“是一顆特彆石質,油潤,瑩綠色的大珠子。”

話說,此刻林白青捧著她奶奶的玉,正在臉上摩梭著,而她直到現在,還以為玉是柳連枝送的,楚春亭都沒來得及更正這個錯誤,再一聽胎夢都不是他一個人做的,顧培也做了個一模一樣的夢,夢裡的珠子都一模一樣。

楚春亭就更生氣了。

不過正所謂喜怒就在一瞬間,說起胎夢明珠,楚春亭又想起件事兒來,他說:“《周公解夢》有雲,夢明珠則生男胎,看來咱們青青懷的應該是個男孩子。”

顧培止步了:“青青以脈像來斷,當是個女孩兒。”

楚春亭可是做過胎夢的,更認胎夢,而且他更想要個男孩,因為隻有孫女生了男孩,隻有膝下再有一個男孩兒,他才覺得自己能彌補對大兒子的愧疚。

所以他武斷的說:“既胎夢是兒子,他肯定就是個兒子,我也更喜歡兒子。”

顧培好聲好氣說:“您老這叫重男輕女,這是不對的,我更希望是個女孩子。”

楚春亭正愁挑不到事,結合剛才柳連枝聽說外孫女懷孕後的態度,再加上顧培又一心要女兒,他就更生氣,也更要挑拔離間一下了,他說:“瞧瞧你們一個個的,我家青青是誰,東海有名的女神醫,要生孩子了,當外婆的哭哭啼啼,當爹的挑三撿四,你不喜歡男孩兒,那等他出生了,讓他姓楚,跟我姓!”

顧培倒無所謂孩子姓什麼,但覺得楚春亭態度不對。

他也跟老爺子犟上了:“如果是女孩呢,您就真的一點都不喜歡?”

這老爺子心眼多,隨時在打小算盤的,他說:“《周公解夢》有雲,夢明珠,生男胎,且大吉大利,咱賭一把吧,要是兒子就姓楚,要是女兒就隨你姓!”

顧培被他激怒了,很生氣,悶悶不樂的說:“我從不賭博。”

已經到家門口了,楚春亭止步,看林白青:“你呢,要不要跟我賭一吧?”

又故意激她,說:“看看是你捉脈準,還是咱老祖宗的《周公解夢》更準。”

林白青捉脈時是個女孩兒,但以她的經驗,夢明珠,確實是男胎。

不過不論捉脈還是胎夢,亦或者現代醫學下的B超,其實都不會百分百準確。

孩子,隻有在出生的那一刻判斷的性彆才是準的。

而且於林白青來說,男孩女孩都一樣,她隻是在完成她的母親夢而已。

而楚春亭呢,因為她一直不願意改姓,老爺子心裡憋著火,生孩子嘛,一半一半的機率,他這是謀上孩子的姓,準備讓她生的孩子姓楚,所以才要激她。

林白青懶得跟楚春亭鬥這種鬼心眼子,正好這時小青在西屋裡招手:“姐,快來,有電話!”又興奮的說:“快接呀,是咱媽打來的。”

竟然是媽媽,沈慶儀打電話來了?

林白青撇下老爺子,快跑兩步進屋了。

話說,今年夏天沈慶儀回來過一趟,但隻回來休了個假,不幾天就回去了。

兩國之間機票價格高昂,出差還好,私人來一趟不容易,而且關於去甲斑蝥素和蒿甲醚的國際專利,當沈慶儀知道它屬於自己的祖國後,就一直在盯著。

這不,已經到十月了,她才籌劃著,想要再回來一趟。

聽到女兒的聲音,她先問:“青青,顧培在嗎?”

林白青看了眼身後的丈夫,點頭說:“在呢。”

沈慶儀輕輕歎了口氣,才說:“他聽說了大概會很失望,因為我們在申報的過程中遇到了很多歧視和阻撓,兩樣藥品的專利得到明年3月份才能獲批。”

“3月,您確定?”林白青聲音一提。

沈慶儀歎了口氣,說:“相比於CIBA彆的專利是晚了點,但媽媽已經儘力了。”

“不不,一點都不晚,要是沒有您……”林白青話到嘴邊,又生生住了嘴。

因為在她沒有重生的上輩子,部隊的專利特彆小組隻為蒿甲醚申請了國際專利,而且因為國家沒有加入WTO,沒有強大的國家支持,那個專利整整折騰了五年,要到1997年才能正式被批準下來。

而花國所研發的彆的藥品,要直到兩千年以後,才能大規模申請WO專利。

但這輩子因為有沈慶儀,兩項專利提早了三年就獲批了。

花國在國際社會遭受歧視,排擠的大環境也不是媽媽一個人就能改變的。

而花國人,越是走向高層麵,就越能體會那種,在國際社會遭人白眼的難受。

估計媽媽這趟幫助部隊專利小組,沒少受人白眼。

林白青本來是想等媽媽回來,給她個驚喜的。

但想了想,還是選擇現在就說:“媽……”她又說:“我懷孕了。”

楚春亭和顧培也進屋了,顧培還好,楚春亭一臉得意,豎著耳朵在聽。

他心說柳連枝是個怪脾氣的老太太,聽說外孫女懷孕了會不高興,沈慶儀可是林白青的媽媽,也是個溫柔,明理的女性,她肯定會高興的。

這老爺子天生囂張跋扈,自己開心,就要強迫大家跟他一樣開心,所以此時在等沈慶儀的反應,比林白青和顧培,小青幾個都緊張,而且更加期待。

結果沈慶儀又讓他失望了,因為電話裡先是倒抽一口冷氣,過了好半天,沈慶儀直接是驚叫:“什麼,你懷孕了,你為什麼要懷孕,為什麼不做避孕措施?”

楚春亭有點呆住,心說自己這兒媳婦怎麼這樣子?

他生氣了,甚至氣到都顧不得兒子已死,兒媳婦是個二十年的寡婦,想要打電話臭罵她一頓了。

顧培也重新又緊張了起來,畢竟沈慶儀是嶽母,她的態度對林白青特彆重要。

電話裡的沈慶儀比剛才的柳連枝更加激動:“青青,你還太小了,你的盆骨甚至都沒有發育完善,聽媽媽的話,現在生孩子並非最好的選擇,作為母親,我建議你……”

小青剛端了菜進來,也嚇了一跳,心說慶儀媽媽怕不是要勸姐姐流產吧。

楚春亭給嚇的,差點沒當場中風,厥過去。

顧培其實很慚愧,因為妻子才23歲,確實還不到生育的最佳年齡。

而就在仨人以為到手的孩子要飛了時,林白青隻用了一句話就說服了沈慶儀!

她說:“媽,您如果沒失憶的話,您就會知道,當初您懷孕時,外婆也跟您說過一樣的話,但是您選擇了生下我,然後,才有現在的我……”

回頭看著緊張的像隻生了氣的河豚,雙眼怒圓的楚春亭,她又說:“我知道,您生過孩子,知道生孩子的苦,所以不想我也辛苦,外婆也一樣,聽說我懷孕後一直在默默垂淚,但是她有您,您有我,我也會有我的孩子呀,您放心吧,我自己就是醫生,我保證孩子會很順利的出生的。”

楚春亭給孫女瞪著,受不了她的目光,一臉簌簌又悻悻的,低頭看鞋尖了。

他以為柳連枝不高興,是因為不喜歡孩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覺得沈慶儀竟然讓女兒去打胎,簡直不可理喻。

但他不知道的是,一個女人,當為人母,當了媽媽,經曆過生產,就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也懷孕,也經曆一趟那樣的苦難。

這也是為什麼柳連枝會那麼難過。

是因為她懷過孕,生產過,帶過孩子,知道那有多麼的艱難。

一代又一代的母親,因為經曆過苦楚而為自己的孩子難過,但一代又一代的女性,又因為母愛,在母親的眼皮子底下,要重複母親經曆過的痛苦。

而楚春亭這種大男子主義,不懂吧,還總愛顯眼,出風頭。

又叫林白青怎麼能喜歡他?

她倒是想強迫自己喜歡他,但她一看見這楚老頭,就忍不住要生氣,要發火。

雖然此刻老頭子尷尬的要死,頭都不敢抬,但林白青還是瞪了他老半天。

“把電話給顧培吧,既然你懷孕了,我必須交待他一些事情,他要做不到,我饒不了他的。”沈慶儀說著,直接在電話裡抽噎了起來。

“好,我現在就讓他接電話。”林白青說。

而經沈慶儀這樣一攪和,楚春亭就更加不好意思說那塊玉的事了。

但他又是個小心眼,不願意被柳連枝白白搶了風頭,正好林白青說玉和翡翠對孕婦好,回家之後他於庫房裡轉了轉,第二天再來時,遂又給林白青帶了一塊玉包金的冰種佛牌,比昨天的玉墜還大,金光閃閃的,一股土豪王霸之氣。

而不比那塊觀音墜子是單個兒的,佛牌是一套的,還有一對冰種手鐲,加兩枚耳環,並一隻頭釵,既要送人,當然要送全套。

老爺子很想告訴孫女,那一套原是清代的孝莊文皇後戴過的。

不過想想孫女的臭脾氣,跟他一個德性,一說,隻怕她就不要了。

得,老爺子這輩子所有的委屈全在孫女身上受了,他忍著,憋著,不說。

但他不說的壞處就是,孫女兒隻戴到手上試了試鐲子,覺得戴著鐲子礙手,轉手就送給她妹妹小青,讓她戴著玩去了,這就又把吝嗇鬼老爺子給氣了個吹胡子瞪眼。

而且是氣吧,還得忍著,忍的他滿頭為數不多的幾根頭發,都險些要炸成刺蝟了。

當然,他是個小氣鬼,有所出,自然有所圖謀。

所以他又重審了一遍孩子姓氏權的問題。

總之就是,是女孩兒就姓顧,但要是兒子,哼哼,因為顧培表達了他不喜歡,必須姓楚。

否則,這次老爺子大出血,心都要爛掉的。

……

其實顧培和林白青都不在意孩子的姓氏,相比之下更關心老爺子的身體,他確實有帕金森先兆,正好才剛剛初犯,治起來也容易,就得先幫他把病給治了。

話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