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頁(1 / 1)

鱉,不足為懼,至於柳連枝往軍區反應情況的事,就更不用在意了。

畢竟海軍軍區隻能管現役的,管不了他這種離退休的。

而聽乾爹這樣一分析,張柔佳就徹底不擔心了。

當然,軍準字號,她也決定了,一個都不會讓給林白青。

畢竟八仙過海,她能認到乾爹,憑的也是本事。

這年頭嘛,老百姓講笑貧不笑娼,政府說賺錢才是硬道理,她又有什麼好愧疚,好難過的。

這不,張柔佳終於想通了,也終於沒有思想負擔了。

但這天早晨她剛進辦公室,就看到桌子上的報紙上,頭版下方的位置,有一張林白青的照片,是彩色的,特彆清晰,拍的是她給人做針灸的樣子。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趕忙抓起報紙來。

軍報,頭版第三條報道了林白青,這就夠叫張柔佳驚訝的了。

更可怕的是,她站在一個中醫的立場上,向全軍推介了十幾種中成藥,卻沒有偏頗自己,也沒有全部都推銷靈丹堂的,而是綜合性的,推介了廣省所有的中成藥牌子。

其中甚至有些多少年都辦不到執照的土牌子,雜牌子。

她把本該屬於某一個人的財富,打碎之後,跟廣省中醫屆平分了。

而當這些牌子登上《解放軍軍報》,張柔佳還哪來的機會再申請?

她捧著報紙,不停的尖叫:“啊……啊……啊!”

另一個大夫小王剛剛進門,給嚇了一跳:“張……張大夫,你怎麼啦?”

“她……她瘋了,她肯定是瘋了。”張柔佳氣的語無倫次,一把把報紙揉起來猶還不解恨,直接撕了個稀巴爛,扔到地上,又狠狠踩了幾腳。

鬨了一場,她癱坐在椅子上,無力的哭了起來!

第110章 元宵節

(爺爺和外婆又吵起來了!)

小王大夫低頭一看:“報紙上那是誰啊, 是不是顧軍醫的愛人,小林大夫?”

張柔佳也低下頭,隻見報紙上林白青的半張臉,正好被她踩在腳下。

“哇, 她上軍報啦, 為啥, 她咋就上 《解放軍軍報》啦!”小王大夫一看, 覺得不對:“張大夫, 她不你同學嘛, 你踩她的照片乾嘛?”

張柔佳一腳踢飛報紙, 挑起眉頭說:“看看地上多臟,還不把它掃了?”

“是你自己撕的報紙,應該你掃吧?”小王大夫也提高了嗓門。

張柔佳把筆記本和病曆簿收進包裡, 出門, 丟了一句說:“療養中心好幾個老乾部等著我捉脈呢,我掃地, 耽誤了老軍乾部的捉脈你賠的起吧?”

小王大夫跟她同一個辦公室,能不了解她那些齷齪?

看張柔佳扭著身姿出了門, 她呸的一聲:“跟一幫快入土的死老頭子混在一起,也不嫌他們口臭, 不嫌他們惡心油膩,啊呸!”

……

張柔佳家境並不差, 雖然母親下崗了, 但父親在市政府工作,收入很好的。

其實父母都很反對她認乾爹, 跟個老頭子往來, 鬨的名聲不好聽, 總勸她去跟穆成揚複合,或者在軍醫院找個年齡相當的男孩子嫁了,好好過日子。

但張柔佳是有野心的,她看不上同齡的愣頭青,也深知權力才能帶來財富,所以忍受著同事們的白眼和閒言碎語,跟個退了休,滿身老人味的老頭子往來。

本來以為軍準字號就是她的了。

誰知林白青竟然能登上《解放軍軍報》的頭版,還是專題報道。

煮熟的鴨子猝不及防的飛了,看著報紙,張柔佳都快鬱悶死了。

但她也隻能低頭認栽,再跟乾爹慢慢謀劃,找彆的發財機會。

而林白青這邊就不必說了,畢竟幫了大家好大一個忙,中醫屆的同仁們得到了實惠,當然要表示一下感謝,所以幾乎每天有人上門走親戚。

就連保濟堂的陸東家陸炳坤都於百忙之中大駕光臨,來轉了一圈。

而穆成揚他爺爺,穆老爺子得到的實惠最大了。

他因為是個沒有上過掃盲班,連小學文憑都沒有,達不到考開業執照的資格,相應的,藥品也辦不到準字號。

而當軍區衛生.部給他軍準字號,他就可以拿著去申請藥品準字號了.

這也就意味著,他的藥也可以批量化生產了.

話說,就連他的老親家陸炳坤都親自上靈丹堂了,他當然也得來一趟.

老爺子曾在林白青開業時,親自下場踢過館的,也挺不好意思,所以來了之後上下轉悠了一圈,當場給林白青放了個話,說願意讓穆成揚再乾三年.

這可了不得的。

穆成揚師承三家,既有經驗又有醫術,林白青不在時,藥堂全憑他來擔負.

師哥再乾三年,足夠林白青培養出個新掌櫃了。

這是靈丹堂最大的開年彩!

……

攢了一個正月的病人,從正月初九開始,約好了似的,呼啦啦的湧到藥堂了。

病人一多,不管大病小病,一來就吵,就鬨,插隊,走廊上烏煙瘴氣的。

還好有小青,夠潑辣,能罵,憑一已之力,維持著幾間診室的看病隊伍。

而林白青的習慣,早晨前三個號,她都會看最嚴重的病人,所以經過走廊,掃一遍病人,她挑了三個,給小青使個眼色,讓她先把他們放進來。

一進門就聽到電話響,她接了起來,就聽楚春亭說:“看來我家孫女上班了。”

林白青示意進來的病人坐下,把脈枕推了過去,讓他搭脈在上麵。

她對老爺子說:“我早晨才開門,幾十個病人呢,沒正事的話就先掛了。”

楚春亭笑著說:“是正事,是關於你媽的。”又說:“港城警署來的消息,他們會在今天向律政司重新提供了一份‘蛇婦阿花案’的新證據,推翻原本認定的死因,而‘蛇婦阿花’,在重新提交的證據中,被定義為了自衛。”

林白青捉上病人的脈,問:“所以他們準備對張子強開刀,要起訴他了?”

楚春亭一笑:“指紋當然早就換掉了,他們找了個已經死了的,身上有案底的混混,把罪名栽贓給那個混混了。”

又說:“是不是很意外,但這就是港城警署,草菅人命,枉斷生死。”

其實林白青並不意外。

因為在上輩子,張子強在這幾年裡要從港城劫走整整20個億的港幣。

折合成人民幣,是整整80個億。

他是一台行走的印鈔機,港城警方又怎麼舍得動他。

但他們願意找個背鍋的,洗涮掉沈慶儀身上的罪名,就已經很難得了。

而且在另外有了背鍋的之後,沈慶儀即使回港城,也就不必擔心人身安全了。

這不但是正事,而且是好事,大好事。

正好CIBA的考察團還在首都,因為沒有沈慶儀的聯絡電話,林白青掛掉電話後,趕緊給顧培打了個電話,讓他轉告沈慶儀,她現在就可以聯絡港城警方去銷案底了。

等銷了案底,她就堂堂正正,可以往來於全世界,而不必擔憂會被捕了。

掛了電話,林白青的目光投到了麵前的病人臉上。

是個中年男人,瞧通身的打扮,應該是個漁民,或者水手。

大夫上班時間隨意打電話,要彆的病人就該生氣了。

但這人訕笑著,卻問:“大夫,你看我還能活多久,還有必要吃藥不?”.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穿一身橙黃色的水手服,倒是洗的很乾淨,也沒有異味兒。

褐紅色的臉上皺紋橫生,但是臉洗的很乾淨,沒有彆的中年人那種陳年油垢。

表麵看不出啥來,但這人得的是肝硬化,而且已經到失代償期了,也就是說他的肝早就喪失功能了,接下他會浮腫,腹水,繼而死去。

林白青換隻手再捉脈,溫聲問:“家屬呢,怎麼就你一個人來治病?”

這人說:“父母死的早,老婆難產沒的,家裡還有個老大哥,跟我一樣,年青的時候大傳染,得了黃疸肝炎沒錢治,也肝硬化了。”

林白青明白了,這是跟她同年代得黃疸的那批人之一。

當時僥幸活了下來,但在過了二十年後肝功能不行了,硬化了。

林白青又問:“你哥既然也肝硬化了,為什麼不來治病,行動不便嗎?”

這人再笑:“大夫你猜的真準,他三年前就中風了,是個癱子。”

林白青示意這人躺到病床上,又問:“你哥應該腹水了吧,要不要開些藥?”

這人忙說:“大夫呀,現在出海,老板都愛耍流氓,出一趟海也就能拿幾百塊,藥太貴了咱吃不起,你給我開一副就行,到時候我煎兩碗水,我們一起吃。”

兄弟都是肝硬化,煎一副藥兩個人分著吃。

什麼叫人間疾苦,這就是了。

見林白青赤手在摁他的腹部,這人知道自己的病會傳染,忙說:“大夫您戴個手套吧,彆不小心,把我的病傳染給您。”

其實除非麵對艾滋和各種糜爛性,流膿流水的性.病,林白青是不戴手套的。

因為中醫必須用手指去觸摸,去感受到病人的五臟六腑和氣血流動。

兩隻纖細,柔軟,白淨的手撫上病人的腹部,一摸,這病人的肝已經徹底變硬了,紋理又粗又糙,而且因為肝部喪失了功能,連累了脾臟,也腫的無比巨大,再連帶著,腹部靜脈曲張,血管隨時都有可能爆掉。

這是個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病人,不是因為某一種疾病,而是全身的病變。

檢查完先洗手。

洗完手她開了方子,出來親自交給小青,說:“你去看著抓藥,再問個病人的詳細地址記下來,等他藥吃完了,我上門給他診脈去。”

小青接過她開的藥一看,嚇了一跳:“姐,野生石上蓮,冬蟲夏草,野生大黃,這副藥下來得二十塊吧,那人看著經濟條件不好呀,他負擔得起嗎?”

林白青說:“一副收他三毛錢,總共收三塊錢就得,剩下的錢掛賬。”

小青回頭,見那病人正在穿衣服,外套裡麵,線衣都爛成絮了,洗的倒是挺乾淨的,她明白了,那人非但病的重吧,還窮,姐姐這是要免費幫他治病。

其實這樣的病人幾乎每天都有。

就像顧明曾經救了林白青,林白青也隻象征性的收點錢,然後儘力救治。

因為這病人也是肝病,小青就想起姐姐小時候來,順帶著又想起沈慶儀,她並不知道沈慶儀就在國內,等林白青下午要配藥做治療時,就來問她:“姐,你不一直在找咱媽嘛,她有消息了嗎,到底啥時候才能回來呀?”

要說起沈慶儀,林白青其實也挺納悶的。

因為她要做DNA檢測一事,是通過陸總軍醫院進行的。

她的行程是公開的,她在花國做的所有的事情當然也會被全部公開。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