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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多大年齡了,老家在哪裡,他開的診所叫什麼名字?”

楚春亭專門從公安局問了信息,還抄在筆記本上的,此時掏出筆記本打開一看,說:“奈良市的春日野町,照護照來看,他今年75歲,暫時打聽到了這麼多,彆的消息還得耽幾天,我正托了朋友在問。”

說起奈良,林白青就想起來,三年前,玉子來找她治病,曾經就提過,說奈良的小鹿特彆可愛,還讓林白青有時間一定要去旅遊一趟,去看一看。

一個人如果推薦旅遊目的地,一般情況下都會以自己的家鄉為先。

那麼,刀疤老橋本,會不會就是玉子的父親,或者爺爺?

而要刀疤老橋本也在開診所的話,整個事情就扣上了。

玉子做為第一批交換生來國內留學,既然她家是中醫世家,她感興趣的自然也是家中有中醫背景的人,恰好顧敖剛家裡有座百年藥堂,倆人就交往上了。

如果當時不是全家,包括顧明都堅決反對,他倆是有可能結婚的。

而一旦他們結婚,一旦顧明不那麼強硬的,咬著牙關,非要堅持把藥堂以嫁妝的形式留給林白青,那麼,他一生留下來的那麼多複方藥方,那麼多詳細批注過的老藥方子,大概都會被玉子帶回RI本吧。

隻要帶回RI本,近則,她爺爺可以拿來當教科書開班授徒。

遠則,賣給大型製藥企業,比如橋本製業,是能賺一筆不敢想象的天價的。

更有甚者,說不定刀疤老橋本跟橋本製業本身就是一家子呢?

可惜沒有如果。

顧敖剛最終向家族妥協,跟玉子分了手。

玉子也得大費周章的,用最原始的辦法來偷方子。

……

聊完,倆人飯也吃完了,楚春亭說:“公安的處理意見是拘留三天,因為考慮到他們身體素質太差,還是單獨羈押,夥食是從東海漁港叫的,住局子比住賓館還舒服,如果顧明活著,發生這樣的事,你覺得他對這個處理結果滿意否?”

因為前些年交通不發達,國家不開放,顧明並沒有遇到過RI本患者。

但藥堂的大夫,醫療資源都是有限的。

季節性發熱,痛風,類風濕,白內障,各種疑難雜症,靈丹堂每天能治療的人數也是有限的。

而且因為診所本身的性質,來的病人都是普通老百姓,或者說是販夫走卒之輩。

他們想於忙碌的營生中抽一天時間看病都很不容易。

而RI本人占一個號,就要占據一個普通病人的治療時間。

顧明脾氣好隻是在彆的方麵,在治病方麵他是最講公平的,他一生功夫,也最見不得不平事。

要顧明活著,這種情況是他遇到,雖然不知道他會怎麼做,但林白青直覺,師父肯定會也不會善罷甘休。

因為這種事不能開口子,一開,你要不給那幫人點顏色看看,他們就會像蝗蟲一樣沒完沒了。

被抓住了他們就下跪,道歉,磕頭。

但你要放了他們,他們依然會我行我素,死不改悔。

當然,林白青也不是什麼好人,隻是現在她沒了顧衛國那根打狗的棍子,不得以,還是得向楚春亭低頭。

默了片刻,她終於還是說:“楚老,我得請您幫我個忙……”

楚春亭放下筷子起身了,擺手說:“幫不了,我什麼都幫不了你。”

從屋子裡出來,怕林白青還要追問,他岔開了話題:“平常也沒個人給你做飯?要不我把石媽給你送來,我再重新雇個人?”

“石大媽挺好的呀,你乾嘛總不待見她,送我乾嘛,我不要。”林白青說。

楚春亭給孫女一噎,嘟囔說:“我就是覺得她好,用著順手才要送你的。”

“你要真覺得她好,以後少罵幾句不好嗎,我又不是你,老了,需要人照顧。”林白青說。

“好好好,我不罵她,我以後天天誇她,行了吧?”楚春亭。

顧培這兩天去了深海軍區。

林白青剛送走楚春亭,看到一個深海號碼的傳呼,回藥堂回過去,正是顧培。

聽到電話裡車水馬龍的,還有陣陣歌聲,林白青問:“你在外麵?”

顧培站在一座公用電話前,身後是一座碩大的夜總會,剛入夜,燈火通明。

他說:“對,我請了假出來的。”

“你請假出來乾嘛,我聽這聲音,你是在夜總會……”林白青聲音一提,滿滿的懷疑。

當然了,深海可不是什麼好地方,目前全國最大的紅燈區就在深海。

據說就連港城的大佬們想要尋歡作不,都是跑到深海去。

上輩子不論顧衛國去了哪裡,在什麼地方,隻要他不主動說,林白青從來不問,有些熟人旁敲側擊,說在某個夜總會見過他,或者說碰見他跟彆的女人逛街什麼的,林白青回到家也會問顧衛國,但她就跟中了蠱似的,隻要顧衛國說自己是在陪客人,隻要他說他嫌夜總會的小姐臟,隻是點了人,沒碰過,林白青就信了,至於跟他出雙入對的女性,喬引娣,他說聲是表姐就完了,另一個就光明磊落了,人家是事業夥伴。

所以,林白青是個在全世界都知道丈夫出軌的情況下,還一門心思信任他的傻子。

而上輩子顧衛國造的孽,全回饋到了顧培身上,所以在他聽來,妻子的語氣特彆的衝。

他連忙解釋:“我請了2個小時的假,來給你買行李箱和衣服。”

林白青要出國,需要一個行李箱,不知道國外什麼天氣,還得備一些衣服。

而顧培是個就連選香水,都能選到她心坎上的丈夫。

好幾天沒見丈夫了,而正好他也想知道RI籍患者的事,林白青遂跟他講了一下今天藥堂發生的事,並問:“M國的漢唐醫館,幕後老板是不是也姓橋本?”

顧培說:“對,而且他們在M國打的宣傳旗號是,其祖上是漢天子劉邦的禦醫出身,是自漢代移居R本的,所以一直宣稱,說他們家族才是正統漢醫。”

這種鬼話也就唬一唬啥都不懂的西方人。

中醫一直是在變的,一代又一代的中醫們在反複嘗試,累積經驗,校驗藥方。

而且中醫是代代傳承,師承一脈的謙遜,全國各個中醫流派各有所擅,各有所長,越是醫術高的高人,越覺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沒有誰敢說自己能代表整個漢醫。

但RI本人就不一樣,他們就敢厚著臉皮說大話,還說的一本正經。

本來林白青覺得玉子在偷藥方這件事情上應該是個主謀,但一步步深入,漸漸覺得,玉子在整個橋本家族應該也隻是個小人物。

而她映射的,依舊是整個RI係中醫係,對國醫的虎視眈眈。

那麼,這件事就更加要嚴肅處理了,因為你要不當麵殺雞,猴子是不會怕的。

顧培也著急處理結果,遂又問:“公安的處理結果是什麼?”

那個就說來話長了,電話裡也不方便,林白青看了一下表,說:“快去買東西吧,不然商場該關門了,藥堂的事等你回來咱們再細說。”

顧培看表,果然,已經八點半了,再過半個小時商場就要下班了。

掛了電話,他一進商場,直奔女性專樓。

像他這種膚白,高大,帥氣吧,還一身製服的男人,是特能招女孩子眼的。

國內的普通女孩子可不敢主動搭訕男性,頂多多看兩眼。

但從國外回來的就不一樣了。

此刻,有倆正在逛街的女孩子就是從國外回來的,正在試鞋子時看到顧培了。

他直奔女鞋專區,一雙雙的看,一看就是在給女性挑鞋子。

他這種清清冷冷,目不斜視的男人,跟國外那種熱情大方,隨時準備貼上來的陽光男孩完全不同,但偏偏就是他這種,比那種格外熱情的更會讓某些女孩子覺得有意思。

倆女孩子對視一眼,一個打扮性感的推了另一個,氣質溫婉的女孩子一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氣質溫婉的那個吐了吐舌頭,壯著膽子上前:“軍人叔叔,您是要幫對象挑鞋子嗎?”

顧培點了點頭,放下鞋子,抓起了另一個款式。

這個女孩名字叫董佳倩,她也跟了過去,笑著說:“女孩子的心思比較難猜,要不要我幫您參謀一下,看她會喜歡什麼樣的鞋子呢?”

顧培驀的回頭,盯著董佳倩,一臉專注的在看。

另外那個打扮性感的馬娜,她心說不會吧,表麵看一身製服,清高冷傲,但這位兵哥哥居然那麼容易撩,才一句話就上鉤了?

她有點後悔,早知道剛才就自己上了。

“小姐,您有病吧?”顧培卻說。

董佳倩臉色一變,心說這男人怎麼沒素質,張嘴就罵人。

“您的麵部,三角區部位的痤瘡最好去處理一下,治療其間不要化妝,不然它會感染到顱內,高燒是要致命的。”顧培說完,放下這家的鞋子,又去另一家了。

看好款式,碼數,他交了錢,拎著袋子轉身走人。

馬娜看董佳倩愣在原地,好奇的上前問:“剛才那個軍人跟你說什麼了?”

董佳倩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他說……他說我有病!”

“我看他才有病呢,神經病!”馬娜說。

但董佳倩確實有病,當天晚上就因為化妝品引發痤瘡感染的炎症而引發了高燒。

要不是她想起那位軍人同誌的提醒上醫院吊水,人都要燒沒!

……

說回林白青,第二天是周末,但公安局不休息的,她得去處理RI本人的事。

穆成揚也是早早到了藥堂,要去看個結果。

倆人打了輛黃麵的,大清早直奔公安局,找到陳延的辦公室,進去等了半天都不見人來,出來找了一圈,才發現除了辦事大廳裡的文職,彆的公安都在局長室裡開會。

聽聲音,局長好像特彆氣急敗壞,一直在罵人。

穆成揚去偷聽了一下,回來時一臉興奮,小聲說:“師妹,好像說昨天羈押室有人打架了,打的還挺凶。”

林白青笑著說:“局子裡的犯罪嫌疑人打架是家常便飯,不奇怪。”

穆成揚放低聲音,說:“真希望挨揍的是那仨RI本糟老頭,但可惜他們是被單獨關押的,他媽的,說是進局子,飯都是從東海漁港叫的,待遇跟貴賓似的。”

林白青附和說:“畢竟他們年齡大,公安也怕鬨出人命嘛。”

不過局勢有點奇怪,因為犯罪嫌疑人打架就好比狗咬狗,按理應該是公安局的家常便飯,但局長辦公室裡罵聲一聲高比一聲,似乎是出了特彆大的事。

不一會兒楚春亭也來了,進了門環顧一圈,問穆成揚:“陳隊不在?”

穆成揚又得跟他解釋一遍:“聽說昨晚局子裡打架了,全在局長室開會呢。”

楚春亭握著拐杖點頭:“都進局子了還打架,衝動,太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