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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提醒顧衛國的。

也是正好碰上顧衛國,林白青還有件挺重要的事要問他。

現在靈丹堂已經是她的了,林白青也不想再跟顧家人有任何掛葛,除了師父的靈位,彆的靈位她也不想供了,正好最近來了幾個RI籍患者,就跟顧家人有關,膿瘡要挑,傷疤要揭。

同時,她也需要顧衛國的支持。

但想把事情講清楚,就得先找著顧敖剛,她問:“衛國,你最近見過敖剛沒?”

顧衛國從兜裡抽了一支雪茄出來點上,說:“他也在港城,DE國公司外派,一年有十萬塊薪水,但那點錢富不了人,他最近也跟我學炒股呢。”

早前顧敖剛就說過,自己會被外派到國內,看來是先派到港城了。

“他是不是隨身帶著個孩子?”林白青又問。

顧衛國說:“沒有呀,他婚都沒結,哪來的孩子。”

早在半年前,剛剛給小鬆丸做完手術,顧敖剛曾揚言說要悄悄把小鬆丸帶走,看來他隻是說了些大話,並沒敢悄悄帶走孩子,不然,RI本人就不會悄悄來偷藥方,而會改為問他要了。

這證明他的腦子還算清醒,沒有犯蠢。

“給我張名片吧,你最近要不走的話,我有事也要聯絡你的。”林白青說。

顧衛國當然有名片,而且名片上印著在港城的傳呼,大陸的傳呼,堪稱國際範兒。

聊了半天,他直到要走時才跟顧培說了句:“小叔再見。”

顧培一直在鏟牆角的青苔,站起來說:“路上小心。”

他這人很有意思的,昨天晚上還在懷疑她是不是外麵有喜歡的,彆的男人。

但不論林白青跟哪個男人聊天,說話,他既不會插嘴,也不會多問一句。

而且向來心平氣和,不會表現出生氣,或者吃醋來。

目送顧衛國離開,林白青想起一件事來,說:“對了,柳總的孩子要認我做乾媽,你就是乾爹了,是個女孩兒,聽說生的可好看了,咱改天去看看吧。”

顧培在一瞬間麵色局促,顯得特彆慌亂:“那個孩子,是要會讓咱們來撫養?”

以為可以無痛當爹,他表現的就好像在毫無防備中,種了百萬大獎似的。

林白青笑著解釋:“當然不是,隻是一種形式而已,我們可以去抱抱小嬰兒,逗逗她,玩一玩,但不可以撫養她。”又問:“是不是特彆激動?”

顧培上輩子雖然一生未婚,但很喜歡小孩子的,軍醫院的幼兒園很多年,都一直破破爛爛的,是在他手裡重新翻修的。

自他當了院長,軍醫院孕產婦的假期比原來多出了整整一倍。

而軍醫院的兒科,也是經由他打造,將來會是整個廣省第一的兒科。

醫生隊伍優秀,軟裝也好,就連護士服都花花綠綠,可可愛愛。

他能為孩子做到什麼程度呢。

在他之前,林白青作為一名大夫,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果味兒的外用麻藥。

但他就能做到,為了兒童患者的口腔類手術,跟東海製藥研討,開發各種水果口味道的麻藥,而在軍醫院的兒科,幾乎是聽不見孩子的哭聲的。

他從來沒有過孩子,也沒有單獨對某一個孩子表現出過興趣。

但隻要是涉及兒童福利,他都會儘可能做到儘善儘美。

這輩子他隻要不跟她離婚,大概率是不會有孩子了,不過有個乾女兒也很不錯的,林白青以為顧培會特彆開心,準備約個時間去看一看的。

但他搖了搖頭,卻說:“我不激動的。”又說:“我對小嬰兒並不感興趣的。”

頓了頓,再說:“我考慮過了,如果你不想,咱們就不要孩子了。”

又說:“這個在國外叫Dink family,我很喜歡那種生活方式。”

林白青本來因為生不來,就跟想顧培攤牌,商量好,不丁克就離婚的,但經他這樣一說,她又不忍心了,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我也就隨口說說,萬一要懷上了,咱們也生一個吧?”

在一瞬間,顧培的眼睛裡亮起了光,並說:“我想,我會是個稱職的父親。”

望著男人興奮的眼睛,林白青既苦惱又疑惑,心說上輩子,她怎麼就懷不上的呢?

……

雖說普通人出國難,但隻要社會關係廣一點,想出國其實很容易的。

周一顧培去單位問了一下就給回複了,作為軍屬,林白青可以出國,隻需要在走之前把要去的目的地,以及要去的事情做個彙報。

她回來之後,顧培再跟政治處打聲招呼,再做個報備就好。

而且直到顧培去谘詢時才了解到,針對他們這種海歸派的軍醫,因為親屬都在海外,單位一年會給一周的探親假,當然了,最好選擇不用,因為作為軍醫,因公出國很容易,但因探親出國需要的手續會非常多,而且想要批到假,至少要半年時間。

聽說有假,顧培本來想跟林白青一起去的,但止步於苛刻的條件了。

柳堰的關係也是夠足的,周一就喊林白青去辦護照,到了周五再來電話,說是已經申請好旅遊簽證,讓她做好準備,下周就可以去大使館麵簽了。

照這速度,趕在春節之前,林白青估計自己都能把沈慶儀給帶回來了。

當然,因為消息沒有最終塵埃落定,林白青也就先不告訴柳連枝了。

不過二叔可不是什麼善茬,怕他真的會利欲熏心對自己不利,林白青就把事情跟楚春亭講了一下,並說了,她可以去,也可以給小雅治病。

但她去M國給小雅治病,是有條件的。

那就是,他所有的犀角,他隻能留存一個,剩下的要全部送給靈丹堂作藥用。

林白青可不是獅子大開口,要訛楚春亭一筆。

要她猜的不錯,小雅的大腦很快就會有初步的病變顯示。

要在M國以現代以學來治,至少要花幾百萬的。

當然,楚春亭答應的很爽快,而且當天就派人把曾經拿走的犀角又送回來了。

不是三隻,而是整整五隻。

五隻大犀角,林白青都不敢想象,她就敞開了用,也能用三十年!

……

去M國的事隻剩下麵簽了,林白青口語很好,倒不必擔心自己會被拒簽。

而在走之前,她得把RI籍患者的事處理掉。

今天正好周六。

約莫是因為一直沒有被察覺的緣故,幾個RI本老頭膽肥了,今天來了倆。

全是羅圈腿,白內障,裝著啞巴來治病了。

林白青今天不坐診,也沒病人,先給顧懷尚和顧衛國,顧懷禮,乃至楚春亭,各打了個電話,約他們下午來一趟靈丹堂,等到穆成揚給倆老頭紮上針,示意他出來,抱著本書進了他的辦公室,先問:“你最近是不是沒翻過書?”

“病人多,我也忙,沒時間看書,怎麼了?”穆成揚說。

他的櫃子裡有幾本線裝的大部頭,名字叫《靈丹堂品方全錄》,那是顧明用手寫成的方子,原本在林白青手裡,但每個徒弟都有一份手抄本。

因為上麵詳細寫明了各種症狀,以及該開的藥,算是一本傻瓜級的教科書了。

前幾年穆成揚剛開始做大夫,經常要翻,但這幾年有經驗了,也就不常翻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林白青示意師哥把鑰匙給自己,從櫃子裡抽出書來,翻到一頁,問:“發現什麼了嗎?”

穆成揚仔細一看,見書裡有一頁被人撕掉了,一頭霧水,說:“我沒撕過書呀,這櫃子也一直鎖著,誰他媽開了我的櫃子,撕我的書了?”

林白青自己手裡也有一本,對照著翻到同一頁,指著說:“你看被撕掉的是什麼,是不是複方茵陳湯,而這個方子,是治療新生兒黃疸的?”

穆成揚一看,林白青的上麵是複方茵陳湯,他的則被撕掉了。

“有人他媽偷咱的方子,誰啊,這麼缺德,真想要抄一份不就完了,為啥要撕書呢,這也他媽太缺德了吧?”穆成揚說。

林白青再說:“這個方子可是師父試了五六十年才試出來的,針對新生兒最好用的方子,你說誰要拿它做成衝劑類的中成藥,是不是會賣的很好?”

穆成揚一想還真是,但他依舊想不通:“要有快衝類藥劑,咱們少開點方子還能省點事,倒也不錯,但誰想要可以問我要,隻要你同意,我可以給的,他媽的,撕我書乾嘛,偷完東西還毀人家呀,什麼人,土匪嗎?”

其實在中醫界,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藥方都是普世的。

當然,最適宜的國人體質,因為中醫就是針對國人而研發的。

但隨著時代變化,疾病一直在演化,老藥方是需要持續調整的,這種方子就叫複方。而在國內,大多數的中成藥一直是方劑,草藥,蜜丸的形式。

更便捷的衝劑,飲品,含片等是從九十年代才開始大規模研發,投向市場的。

但在RI本,早在六十年代人家就開始搞了。

林白青再說:“因為人家不但想要方子,而且拿走以後還要申請國際專利,一旦國際專利到手,這個方子,咱們想開發中成藥,就還得給人家交錢。”

“世上方子千千萬,每一個都申請國際專利,那得多少錢?”穆成揚問。

林白青說:“當然要很多錢,但如果所有的藥方被某個人壟斷,隻有他能賣中成藥,你算一算,他能賺多少錢?”

在國內,就目前來說,除了某些藥堂製特定疾病的招牌秘方,普通藥方在醫療界是大家共享的資源。

就比如說保濟堂想要一個方子的複方,隻要帶點東西上門求一求,就顧明的性格,爽爽快快就給了,中醫藥方是治病的,不是某個人囤積來發財的。

但要到RI本就不一樣了,他們會給藥方申請國際專利。

到頭來,比如你想做某個藥方的衝劑,藥片等,就得給人家交專利費。

穆成揚要氣死了,也明白了:“斬草要除根,那人以為這書隻有一本,撕掉,是為了整個兒拿走,讓咱們以後沒方子治病,對吧?”

要是普通的國人,中醫屆的同行們,抄一份珍藏,還會感謝原方的提供者,千恩萬謝。

但RI本企業不一樣,不但要拿走,還要把你的毀掉。

“那個人他媽到底是誰,誰他媽這麼缺德?”穆成揚又問。

周六病人少,倆裝啞巴的羅圈腿老頭躺在兩張床上,悠然自得。

林白青出了辦公室,努了努嘴:“就他們。”

見穆成揚提拳就想衝,示意他稍安勿躁,又說:“他們是RI本人,先彆驚動。”

這下穆成揚更覺得魔幻了,小聲說:“RI本人?他媽的,鬼子進村啦?”

林白青把穆成揚拉到了樓梯口,才又說:“本來他們是為了治療白內障的方子而來的,估計看咱們方子多,忍不住就一張張的撕,偷上癮了,我統計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