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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體內激素肯定不正常,補品於她不但無益,而且有害,不能再吃了。”

“停了停了,自打那天小林大夫叮囑過我們就停了。”馬保忠說。

彼此閒聊嘛,林白青又問:“對了,您在哪個單位上班?”

馬保忠說:“文物研究所,清水衙門,但勝在工作不多,讓我能有時間照料我愛人。”

文物研究所確實是個清水衙門,但名頭挺大,研究所的工作人員也很有社會地位。

“您的父母呢,早退休了吧,原來也在政府工作的?”林白青又問。

“父母都是教師,我們家還算知識分子家庭吧。”馬保忠說。

林白青伸手說:“那您先回,我們還忙,就不招待您了。”

馬保忠握上她的手使勁搖:“小林大夫可真是菩薩心腸,妙手仁心,小小年紀就有如神般的醫術,了不得。”

林白青使勁點頭:“承讓了。”

馬保忠的瘋狂吹捧,和林白青受之無愧的表情都讓劉大夫覺得好尷尬的。

目送他離開,林白青捧起雙手仔細聞著,聞完又端起一盒點心來嗅。

“你跟隻小狗似的,聞啥呢?”劉大夫問。

林白青笑著搖頭:“沒什麼。”又跟劉大夫說:“這點心咱們不吃了吧,我晚上拿回去給顧培吃吧,他愛吃點心的。”

“才結婚幾天呀,這麼疼男人的。”劉大夫說著蓋上了鐵飯盒。

其實林白青不讓劉大夫吃,是因為馬保忠在撒謊。

他的手雖然洗過,但有濃烈的西洋參味道,他做的點心裡也有濃烈的西洋參味道。

而他做的點心沈慶霞肯定會吃,那麼,她就依然在攝入補品。

但剛才馬保忠大言不慚,卻說自己把補品已經停了。

這一聽就有問題。

林白青仔細品了品,點心除了食物的本味就是西洋參的味道,嘗不出什麼有害的東西。

但食物是講究相生相克的,也許他在彆的食物裡下了東西,又正好跟西洋參能形成化學反應呢?

有顧衛國那麼個活生生的例子,林白青最不相信的就是男人所謂的恩愛。

所以她懷疑這個馬保忠怕是有啥問題。

當然,這幾盒點心她提到垃圾堆捏碎,就全扔掉了。

沈慶霞還在忙,林白青上趕著去也不合適,正好後天有會,她就準備到時候再看看情況。

而今天,她終於抽到時間,得去看看楚春亭,幫他換藥方了。

下午兩點,日頭西曬,四合院裡有種暖暖的涼快,很是舒服。

林白青腳步輕,進了院子看到保姆在廚房裡,想知道那壞老頭在乾嘛,遂沒有驚動保姆,躡手躡腳上了台階,就看到楚春亭坐在床邊的輪椅上,正在看書。

“咳!”她故意一聲,就見老爺子慌裡慌張丟下雜誌,極為靈活的雙手一撐,人已經在床上了。

故意等他閉上眼睛,假裝睡熟了林白青才進門。

她先去撿掉在地上的雜誌。

雜誌是攤開的,她撿起來才要合,卻看到雜誌上有張彩色照片。

女性年齡大了都會變的慈祥,但有氣質的比較少。

而這張照片上是個滿麵皺紋,卻氣質卓然的老太太,能感覺得到,她有一身書香氣質,林白青定晴一看,就見下麵一行小字:港城大學教授柳連枝。

林白青一愣,心說所以這就是她的外婆嗎,看皺紋至少七十了,可竟然是是如此的一身學者氣質,也就怪不得她能寫出那麼好的文章了。

她正準備再看,一隻大手伸過來,啪一把抓走了雜誌。

林白青倒也不生氣,笑眯眯的:“楚爺爺,腿感覺怎麼樣,動個腳趾我看看。”

老爺子語氣蔫噠噠的:“不怎麼能動。”

林白青在他幾個能治大腿肌肉酸痛的%e7%a9%b4位上摁揉了兩把,揉的老爺子眼見得舒服,再仔細檢查。

“瞧瞧,腿上都有肉了。”她扶著他翻身,示意他趴著,再按壓屁股上的%e7%a9%b4位,更加驚喜了:“鍛煉的不錯嘛,屁股都厚實了不少,這對您走路有好處。”

楚春亭一聲不吭,閉上眼睛,大概在等針灸。

林白青拍拍他的屁股,替他提上褲子,說:“以後你的腿部就不做針灸了……”

被個小女孩當孩子一樣拍,楚春亭本就難堪,一聽不灸,頓時傻眼了,還急眼了,甚至磕磕巴巴了:“為……為什麼?”

她從此都不會再給他做針灸了嗎,那他哪裡還有站起來的希望?

“您一天火氣那麼大,癱瘓著都不消停,要拿犀牛角耍我,這要讓您站起來,您豈不得翻了天?”林白青故意挖苦說。

人的心態都是隨著事件的發生而改變的。

前幾天這老爺子懷疑林白青是自己的親孫女,太激動了,搞的有點過火。

現世報,現在輪到小女孩來欺負他了。

楚春亭扭頭,目光看向輪椅。

林白青了解他的心思,意思是她不治,他還有輪椅唄。

她遂又說:“這輪椅倒是挺配您的,但以您的臭脾氣,應該沒人敢推您,趁早好好學學,以後要自己推輪椅的。”

她語氣一本正經,不像在開玩笑,所以是真的不準備再治了?

但就在老爺子緊張之極時,林白青掌按他的腰椎,適當的力道,恰當的%e7%a9%b4位,他一直以來僵硬的,麻木的腰椎在瞬間酸麻,脹痛,還火辣辣的。

惹的老爺子想伸脖子長嚎。

她又說:“您現在走路跟僵屍似的,自己難受,彆人看著也難受,但你的腿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從明天開始我們要用全新的方子,單灸腰椎,隻要腰椎活了,上下聯動,走起路來就能利落了,所以,咱們休息一天,明天開始新的療程。”

老爺子的紅眉毛蔫的跟打了霜的菠菜似的,心有餘悸,老老實實點頭。

林白青搬了把凳子坐到床邊,示意楚春亭自己翻身躺好,慢慢翻著雜誌,故意說:“這本雜誌上有個老奶奶,我看著可真是和藹可親,她叫柳連枝,楚爺爺,您認識她嗎?”

楚春亭記得雜誌被自己搶了,不在林白青手裡,猛的回頭一看,她手裡並沒有什麼雜誌。

所以她是故意那麼說的吧,但也代表著,聰明如她,什麼都知道了吧。

老爺子緩緩閉上了眼睛,羞愧,無地自容。

他曾無數次幻想過,當他遇到自己的親孫子,或者孫女,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他想他會斂去自己一切的臭毛病,他甚至偷偷回想過顧明麵對小孩子時是怎麼笑的,對待小孩子的,他還不害臊的半夜學過。

他準備把全天下自己能找到的珍寶全捧給他(她),來補償對兒子的虧欠。

當他覺得林白青很可能是自己的孫女時,他甚至想好了,不就是犀角嘛,給她,她想要什麼他都給她,沒有任何條件。

可他沒想到,那會是這樣一個場景。

但這不愧是他的孫女啊,小小年紀,那氣勢卻連他都要怯三分。

……

沒錯,雖然邊疆還沒有發來確切結論。

但在聽顧培講完關於建設兵團的情況後,林白青就明白所有了。

聰明如楚春亭,其實也推斷出來了,她的父親是楚青圖,母親是沈慶儀。

三生有幸,林白青有一個高智商的外婆,還有一個非常優秀的奶奶,同時還有一個格外聰慧的母親。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大概正是因為她的外婆,奶奶和生母都擁有非常優良的基因,代代迭加,她才能在中醫方麵擁有過人的天賦。

對了,還有麵前這個壞老頭,是她的爺爺。

他前幾天突然蔫噠了,不是因為發現她是仇人家的孩子。

而是因為他發現真像比這更可怕,她是他兒子跟他仇人家的女兒生的。

……

楚春亭原來是真的不知道,或者說倔強如他,也不相信在他的強勢掌控下的兒子會跟害他沒能去對岸,還害他差點被治安隊抓的,沈家的女兒談戀愛。

也沒想到他們能在那麼高壓的背景下找到漏洞,且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就孩子,他一直是站在楚青圖一方尋找,找到的女方隻是個假名字,所以他找不到。

柳連枝站在女兒一方,找到的男人也是假信息。

他們跟鬼打牆一樣,多少年原地踏步。

但這也恰恰是兩個孩子的聰明之處。

他們當時是不能有接觸的,因為沈家有對岸關係,他們還曾有過被抓現形的交易記錄,一旦兩家人有接觸,那他們就會被小將們定意為是,夥通對岸的同謀,是要挨批,挨整,挨打的。

他們想在一起,但又不想牽連家人,在東海市是沒可能的。

但在邊疆就不一樣了,因為那兒除了知青,剩下的全是壞分子,成群結隊的壞分子,多如牛毛,名頭一個比一個大,犯的事一個比一個嚴重。

壞分子一多,他們就不顯眼了,而且在需要勞動力的地方,他們有能力就會被提拔,重用。

他們隻要不惹事,不犯事,謹慎一點,就可以正大光明夫妻相稱,在一起。

其實是沈慶儀先去邊疆勞改,之後楚青圖才去的。

是沈慶儀在離開之前就籌劃好的一切。

楚春亭記得兒子走的時候曾說:“渾渾沌沌是過往,白白青青是明天,也許分彆於我們彼此都是一條出路,您又何必悲傷?”

白青,白白青青,一如邊疆的藍天,那是他的出路,也是他的明天!

第64章 開竅藥

(他真的不會失控嗎?)

楚春亭這輩人的一生, 大多都身不由已,隨著國家的動蕩而宕蕩起伏。

但他不一樣,他懂得審時奪勢,國民政府時期他是政府的座上賓, 等到解放, 眼看跑路不成, 他第一個站出來捐款捐物, 支持新政府, 依然是政府的座上賓。

至於沈家, 跑了的得道升天, 留下的,從此往後隻能夾起尾巴做人。

楚春亭以愛國人士的身份在新政府混的如魚得水,但他在解放前是做賣辦, 做投機的, 眼看著解放後形勢一天天緊張,他的很多老相識都被翻出曾經或者通RI, 或者協助國民政府暗殺地下黨員的舊賬來,逐一被清算了, 楚春亭就一再告誡兩個兒子,要他們跟‘地富反壞’劃清界線, 見了都要繞道走,以防萬一扯出他解放前的那些舊事來, 他也要上批dou台的, 甚至要被槍斃!

在這件事上,大兒子青圖比青集答應的還誠懇, 一再承諾說自己絕對不會。

他是個老實孩子, 也是個書呆子, 整天泡在書堆裡的,也不像青集天天出去追女孩子,自行車後座上永遠是不同樣的女孩,他是個羞澀,內斂的年青人,見了女孩子就臉紅,也從不多看漂亮女孩子一眼。

所以在聽軍區分彆站在沈慶儀和楚青圖的角度分析完情況,並確定他倆是戀人關係後,楚春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