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1 / 1)

是那樣的關係,他們又年齡相當。

這事怎麼就那麼耐人尋味呢?

話說,柳連枝和楚春亭,他們就沒想過倆孩子之間會不會有關係的事?

……

且不說這個,林白青再問:“那柳連枝呢,我現在是不是就可以去見她?”

就跟做夢似的,但有一個解放前的高知教授做外婆,她心裡莫名有幾分激動。

顧培說:“據說她一直認為女兒還活著,也沒有放棄過尋找,如果你要見她,就意味著,要她接受女兒已經去世這個消息,她是一名醫學與化工運用方麵的專家,而且目前她的研究方向特彆重要,同時,她心臟有非常嚴重的問題……”

一個老專家,她一直認為女兒是被自己責罵了才選擇了躲起來,不見自己的。

她本就對女兒懷著深深的愧疚感。

這時林白青要出現,就等於是告訴她她的女兒已經不在人世了。

一個快七十歲的老人,她的心臟能受得了嗎?

林白青擁有玄鐵金針,可以說能逆天改名。

但明代醫學大家劉純曾在《誤治餘論》中說過,醫工並非萬能,中醫有七不醫。

一個垂垂老矣的心臟病患者,你抽掉她女兒在生的信念,就是在給她送死。

這也屬七不醫。

而且所有逃港的溺亡人員,海事部門肯定都會通知家屬認親,認領遺體的。

柳連枝不相信女兒死了,就證明她直到現在還沒看到女兒的遺體。

人嘛,於自己的孩子,隻要有一線生的希望,就絕不會認同死那個字眼的。

……

其實林白青很能理解那些年,柳連枝和沈慶儀間的無奈。

有一個能改變女兒成份的機會,柳連枝當然希望女兒能去,從此不用背負‘資產階級大小姐’的名號,低人一等。

但如果當時沈慶儀懷孕了,且丈夫沒有經受過組織審定,或者審不過的話她就隻能選擇流掉孩子,跟丈夫劃清界線才能去。

但她選擇了孩子,放棄了大學。

做為母親,柳連枝肯定會生氣,會責罵女兒,因為她疼愛自己的女兒。

同樣,沈慶儀應該也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能有更好的生活,不想把她還回東海市受苦,打算搏一把,帶她奔向更好的生活,才會在安陽縣下車,準備逃向港城的吧。

說來誰都沒錯,身為母親,她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能有更好的生活。

就不知道怎麼的,林白青被丟在了半路,沈慶儀也從此杳無音訊了。

……

顧培果然如他自己所講,在家務活上沒有因婚姻而癱瘓,吃完飯就主動去洗碗了。

林白青隻了解中醫,不太了解西醫這此年的發展。

不過她每周都會訂《醫療衛生報》,也每周都會訂《醫學雜誌》,《醫周專刊》等書,因為顧培說柳連枝的科研方向跟醫療有關,所以她試著翻了翻目錄,還真找到一篇文章,名字叫《醫療器械與化工材料的學科交叉應用》,著作者署名正是柳連枝。

林白青洗了個澡,打算躺床上慢慢看的,但她最近一段時間太困也太累,累極了,論文又複雜枯燥,不一會兒書砸上腦袋,就呼呼大睡了。

顧培洗完澡,順帶洗乾淨了她的拖鞋,內衣,一進屋就聽到愛人的呼嚕聲。

跟小狗哼哼似的。

他緩緩躺到她身邊,聞了聞,被子上滿是她的體香,他默默躺在她身邊,望著她熟睡的臉看了許久。

顧培自己帶了被子來的,林白青的床比較窄,放兩床被子有點擠,其實可以蓋一床的。

但他還是拆開自己雪白的被子,睡到了外側。

而等第二天林白青起床時顧培已經去上班了,雪白的被子疊的像豆腐塊。

她的臥室裡,妝台上的化妝品依次排放,整潔有序,鏡子,桌子,煥然一新!

招娣下夜班回來,一進門,嚇了一跳:“姐,你得起的多早啊,把屋子收拾的這麼乾淨?”

往床上一看,她姐的被子疊的鬆鬆垮垮,顧培的像個豆腐塊。

她明白了,這是姐夫收拾的。

“趕緊去梳洗吧,你看看這屋子,再看看你。”招娣嫌棄的說。

姐夫收拾的屋子裡,每一樣東西都是那麼整潔,有序,蓬頭垢麵的她姐成了唯一的臟東西!

……

眼前最重要的事還是繼續製藥,而在各項原材料全都準備好,進行大蜜丸的揉置前,前還有一項非常重要的步驟,熬蜜。

蜂蜜入藥也要講火候的,分彆分為老蜜,中蜜和嫩蜜三種。

火候掌握到位,才能讓藥性發揮到淋漓儘致,這方麵顧明都不如林白青。

因為她是用聞的,通過蜂蜜在各種熱度下,氣味的微小差異來判斷火候。

眼看火候將到時迅速關火,讓鍋的餘溫把蜂蜜加溫到最佳火候,加入藥粉中充分揉和,攪拌,之後就等藥品之間相互作用。

趁著這個時間搬出滾珠機來清洗煮燙,烘乾,刷香油,並準備下一步,滾丸。

而在滾丸之前,林白青還得去趟地庫,拿個非常重要東西要取來。

但地庫不能輕啟,他們就暫且先把所有的丸藥集中製出來。

然後歇口氣,再進行下一步工序。

話說,林白青都猝不及防,沒反應過來,顧敖剛已經從RI本回來了,而且帶著玉子和孩子。

當然,他不敢來南支巷,也不敢讓走漏風聲,在一家豪華賓館開了一間房,安置了玉子和孩子,本來打電話來給林白青,是想商量怎麼去拿金針的。

林白青也不說自己有金針,隻說過去看一看,就帶著玄鐵金針去賓館了。

玉子並不在房間裡,屋子裡隻有顧敖剛一個人。

輕輕打開門,他伸手就噓:“孩子剛睡著,你先看看檢查單,關於針……”

林白青示意他住嘴,接過單子來整體看了一遍,把自己的手輕輕搓熱了,小心抓起孩子的手腕幫他診脈,又先把聽診器在自己手中捂熱,再聽孩子的心聲。

給小孩子做針灸最怕他半途會醒來,尤其這還是個心臟病患兒。

不過林白青有辦法,先輕輕推拿孩子的安眠%e7%a9%b4和神門%e7%a9%b4,這是可以助眠的,能讓他進入深度睡眠,等他睡沉,針灸上之後,怕他半路醒來,林白青再順道替孩子灸一下百會和四聰%e7%a9%b4就可以了。

顧敖剛生怕孩子會醒,全程提心吊膽。

這孩子在RI本的時候中西醫都治過,他也陪了很多回,但還沒有哪一回能像今天,治療時全程都在睡夢中的。

送她出來時顧敖剛敲了敲隔壁房間的門,解釋說:“玉子在隔壁。”

但不等玉子出來,就先一步送林白青下樓了,邊走邊問:“你拿到金針了吧。你剛才用的就是金針,對不對?”

“我能幫你兒子治病就行,不該打聽的事就彆亂打聽。”林白青說。

“對了,我爸……”顧敖剛欲言又止。

他給家裡打過電話,他爸於靈丹堂一事怨聲載道的,一個勁兒說著虧了顧家,便宜了林白青,還怨兩位爺不夠精明,被個小女孩給耍了。

顧敖剛估計就他爹那尿性,沒少找林白青的麻煩。

他兒子要人家治病了,老爹卻那個樣子,顧敖剛心裡十五隻木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林白青一笑,揮手說:“你爸是你爸,你是你,孩子是孩子,這我分得清。”┆┆思┆┆兔┆┆網┆┆

一個醫生是不會因為私人恩怨而在診療問題上區彆對待病人的。

能不能治好那個小RI本崽,林白青也想知道。

因為聽顧敖剛的口%e5%90%bb,玉子家在RI還認識挺多中醫屆的行內人,而這孩子在RI本,他們的所謂‘漢醫’手裡是束手無策的。

林白青倒想知道,當她治好這個孩子,那幫‘漢醫’還有什麼臉能自稱是‘漢’!

……

中醫講七不醫,其中有一條叫,不遵醫囑者不醫。

醫生讓你戒煙戒酒戒辣椒,你不但不戒還天天胡吃海塞,那再好的藥也沒有用。

而於這種患者,醫生所能做的就是趕緊推出去,以防病人折在自己手裡,白白招麻煩。

林白青一生行醫良多,碰到的不遵醫囑,腦回路清奇的奇葩當然也很多。

就好比楚三合,不信科學,最近依然瘋瘋顛顛,在四處找不用開刀就能治病的神醫。

好好的初期胰腺癌,明明切一刀就能治好的病,但他非要作死。

於那種人,林白青會唏噓,會惋惜,但不會在他身上多浪費時間。

因為善良如顧明,也曾說過,良言難勸該死鬼,有緣不渡自絕人。

沈慶霞是沈慶儀的養妹,鑒於她的能力,隻要能救,林白青會拚儘全力。

但她沒想到,沈慶霞居然拿她的話當耳旁風。

轉眼五天了,按理她的藥已經吃完,林白青也該重新給她配方子了。

結果今天她沒來,來的是她的丈夫馬保忠。

他提著兩大袋點心,見麵就說:“小林大夫,這是我自己做的點心,我愛人出門前交待我,一定要給您送點來嘗一嘗。”

劉大夫打開袋子一看,見是鐵飯盒,等馬保忠一隻隻揭開,有馬蹄糕,桂花糕,居然還有榴蓮酥,這個做起來可費功的,他做的,品相居然比街上賣的還好。

她拈了一隻榴蓮酥出來一嘗,滿嘴化渣:“唔,這味道真不錯。”

林白青當然不吃他的東西,隻問:“沈書記怎麼沒來?”

馬保忠說:“她讓我跟您說聲對不起,這幾天又有領導考察團,又有專家考察團,還有關於中成藥廠家的生產線招標事誼,她太忙了,實在抽不開身,關於治療咱們暫時先停一下,等她忙完了再來找您開藥。”

又說:“對了,後天有個關於中成藥廠家的代工招標儀式,本來市裡內定名額是保濟堂,但我愛人專門給市領導打了個電話,把靈丹堂也加進去了,屆時你也可以派人參加,投遞資料,再跟專家領導們講述一下靈丹堂,就算第一批不行,我愛人會幫你爭取,讓你們第二批簽約的。”

中成藥的代加工當然是誰早誰占先機。

在上輩子顧衛國折騰了很久才拿到代工的機會。

沈慶霞願意為了靈丹堂給市領導打電話,林白青還挺感動。

估計她是個不太注重自己身體健康,事業心特彆強的人,遂拈起一塊榴蓮酥來聞了聞,說:“不用她專門跑一趟,我可以上門診病的,要不我現在就去找她?”

馬保忠笑著說:“我也是這麼說,可她最近隻差一天24小時連軸轉了,晚上也有特彆重要的事,實在抽不出時間,小病嘛,兩天不打緊吧,要不咱就後天吧,你去會場,順帶給她診個脈。”

“可以。”林白青咬了一口榴蓮酥,順口說:“她的補品都停了吧。”

病人不在,話也可以放明裡說,劉大夫接茬說:“你愛人身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