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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院的人更驚了,心說小林這對象瞧著乾乾淨淨,膚白貌嫩的,咋眼皮子這麼淺,難道他就聞不到那盆菜味兒難聞,要貪幾苗菜。

在人們的疑惑中顧培拿衛生紙一墊,端起了一盆。

鮑春明心疼死了,那麼肥嫩一盤油麥菜,他竟要連盆端走一起炒啦?

但這時顧培問他:“您家是住在……”

鮑春明指:“後麵。”

顧培把菜端起來,送到了鮑春明的台階上。

一盆又一盆,當著大家的麵端走之後,他蹲到台階上,把剛才浸濕的地方擦的乾乾淨淨,然後把紙扔進了鮑春明家的垃圾桶。

鄰居們又疑惑了:這人咋這麼怪,不就個台階嘛,他也要弄那麼乾淨。

鮑家媳婦跟大家小聲解釋:“聽說他從小就長在國外,M國。”

“那怕看不上咱白青那寒酸的小屋子吧,哎呀他進去了” 一大爺說。

大家一看,果然,顧培彎腰,撩簾子進門了。

林白青上輩子跟顧培的相處中,也經曆了他的審美變遷,一開始他喜歡歐式簡約風格,後來慢慢的就會喜歡上簡中式的風格,一開始喜歡住樓房,後麵就會喜歡上四合院。

但他的裝修風格就跟他的性格一樣,全是侘寂風,通俗點講也叫古墓風。

而她的小屋子是敘利亞風。

%e8%83%b8罩內褲掛在中間,做飯的時候凳子墊鍋,做完了再擦乾淨來坐,僅有的一張桌子上擺滿了書和針筒,床就更窄了,沒地兒放衣服,枕頭就是衣服做的。

雖說還算乾淨,但著實不雅,所以顧培進門之前她正忙著收拾。

但她才扯下內褲,他已經進來了,林白青趕忙把內褲壓到了枕頭下麵。

窄窄的屋子,顧培又太高,一進門碰上她的電燈泡,打的電燈泡咣啷啷響。

林白青也很尷尬,說:“不習慣來這種地方吧。”

顧培想坐的,但僅有的一張凳子太矮了,他目測了一下,估計自己坐下去會像是蹲,於是就坐到了床沿上,但床旋即嘎吱一聲響,他於是騰的又站了起來,因為床居然是晃的。

見窗台上有報紙,疊起來塞到床角下,試著床穩了,再坐下,這才說:“我留學的時候也住過這種地方。”又說:“你的房子特彆溫馨,布置的也好。”

那當然,雖然窩小,但林白青布置的可溫馨了。

看桌子上有本紅皮大筆記本,顧培翻開來看了,但一看,他皺眉頭了。

因為字跡著實潦草,而且塗塗改改,圈圈劃劃,簡直無法入眼。

仔細辯認過,他又說:“這是護理筆記吧,你記錄的很詳細,就是分類不太明確,如果你不會,我可以教教你,讓你的筆記更簡潔,重點也更突出。”

那其實是招娣的筆記本,林白青另拿過一本來,坐到了顧培身邊,湊臉過去,指著說:“那本紅皮的是我妹的,這本才是我的。”

作筆記也講天賦的,林白青手把手幫招娣列過格式,但她的筆記做出來,卻總是會搞的亂七八糟,說多少回都不管用。

林白青的就不一樣了,她跟顧明一樣,每天診了幾個病人,都是什麼症狀,病情怎麼樣,用了什麼藥,病曆一份,晚上還要自己記錄一份,這一份字跡娟秀,一條條一行行,羅列的極為工整,簡潔明了,顧培翻了翻,又看了眼林白青,這是頭一回他見有人記筆記字跡比他的還要工整。

看她的筆記,簡直賞心悅目。

顧培在專心看筆記,林白青在專門看他的臉。

她的皮膚在女孩子中都算最好的了,但比起顧培的似乎還要遜色了點。

她摸過他的手,觸?感涼涼的,跟玉似的,看他臉上皮膚那麼細,林白青就想試試他臉上皮膚是個什麼手感。

她還想捉捉他的脈。

顧培當然很健康,但醫生捉脈,病脈居多,健康的脈很少。

林白青挺好奇的,像顧培這種身體機能由內而外的好,而且正值人生黃金年齡的人,那脈像會是什麼樣的,一定特彆的蓬勃吧。

突然,隻聽一陣腳步聲,林白青聽著是招娣回來了,騰的要站起來,鼻子碰上顧培的下巴,頓時疼的眼淚都飆出來了,轉到桌旁捂著鼻子。

而招娣一進門,就看到魔鬼小叔坐在床沿上,她姐捂著嘴巴在哭。

第40章 送子觀音

(你不不婚主義嗎,這就要結婚了)

招娣騰的一把從晾衣繩上扯下了衣架子。

她是想保護姐姐的, 但她這一扯,晾衣繩斷了,上麵的衣架子嘩啦啦掉了下來,全砸在了桌子上, 桌上的書被打倒了, 墨水瓶也眼看打翻。

顧培手速極快, 把兩本筆記本插進書中, 又把桌上零亂的墨水瓶, 筆和紙全部歸類, 手快到招娣和林白青都沒看清楚, 一張桌子已經被他整理乾淨了。

但他才整理乾淨,隻覺得頭上悉悉祟祟,伸手一扯, 是電線, 房頂的電線整個兒掉下來了,牆上掛的毛巾抹布鍋鏟也全掉了, 這屋子瞬間從敘利亞風變成了難民營風。

招娣護在姐姐身前,緊張極了。

她怕小叔要生氣, 要發脾氣,還怕他會打人, 但不管怎麼樣,他也不能欺負她姐呀, 婚事還沒定就上門欺負人, 這算啥。

林白青的鼻子已經舒服了,遂對顧培說:“您先回吧, 明早來接我就行。”

顧培看招娣跟隻脹了氣的小河豚一樣, 也很尷尬, 點頭說:“好。”

但示意招娣站遠點,他把落下來的電線繩子繞到牆上,一顆突起的釘子上,再把多餘的電線打個蝴蝶結,那顆一直在門口搖搖晃晃的燈就照到書桌上了。

見招娣和林白青倆皆還傻愣愣的,他解釋說:“晾衣繩和電線並行,一旦漏電,你們就會觸電,燈安放在桌子前方對視力更好。”

又對招娣說:“以後就由我照顧你姐的生活了,你有什麼生活方麵的要求也可以跟我提,不用客氣的。”

招娣愣呆呆看著顧培走了,小聲問她姐:“他說要照顧你,咋照顧?”

又急著問:“他剛才是不是欺負你了?”

如果剛才招娣不來,林白青都已經欺負顧培欺負成功了。

她說:“沒有。”又說:“招娣,小叔那人性格很好的,我們也肯定會結婚,你以後慢慢處著就知道了。”

顧培性格好不好,招娣自認比姐姐更知道,但為了靈丹堂嘛,隻要他不打人,她還是可以忍的,坐在床沿上悶了半天,招娣突然驚叫:“姐你看,小叔給電線繩子打了個蝴蝶結!”

林白青定晴一看,可不,電線多餘出來的部分顧培給打了個蝴蝶結,五彩斑斕的電線被做成蝴蝶結後,那枚30瓦的小燈泡兒突然都變可愛了。

對了,他還把小燈泡給擦的乾乾淨淨。

“小叔好像還真挺會做家務的。”招娣後知後覺,說。

關於顧培會不會做家務,以林白青的經驗,不但會,而且特彆會。

而關於照顧,她有幸,上輩子身為他的小輩也曾領略過。

現在的招娣還不能體會,她也無法形容。

但以後招娣就會知道的,那是一種能讓人窒息的感覺。

她也不好說太細,隻好含混其辭說:“他也就客氣兩句吧。”

招娣也想象不到一個男人照顧女性能有多細心,就不想這個了,說:“他答應婚事了吧,啥時候商量過戶土地證的事,你的身份證戶口本我全準備好的。”-思-兔-網-

林白青笑著點頭:“答應了!”

婚事他已經答應了,但關於離婚,有點奇怪的,他並沒有正麵回答。

……

今晚她還約了個客人,柳堰,送設計稿的。

在將來,顧衛國那種隻能被稱為是暴發戶,但柳堰就被人們稱之為是首富。

就是因為人家不但有錢,而且有文化。

但他太為了錢而不擇手段了,所以大家又稱他為是黑心首富。

約好了晚上七點在靈丹堂見麵,但林白青一直等到八點半,才看到一輛豐田皇冠疾馳而來,黑心首富今天又換車了,皇冠也是如今最流行,最風光的車了。

“柳總,大晚上的還勞煩您跑一趟。”林白青先問:“我給的藥囊有效果吧,您嫂子最近睡眠怎麼樣,體重呢,有問過嗎,胃口怎麼樣?”

“叫柳哥,叫什麼柳總。”柳堰說著把設計效果圖遞了過來:“我嫂子睡眠挺好,吃的也不錯,天天秤體重,但這半個月隻長了半斤肉。”

才漲半斤,於一個孕婦來說確實少了,畢竟她才要開始經曆孕吐。

林白青說:“我們現在很忙,沒時間送,後天你派個人來取藥囊吧,我會給她加一些開胃的藥,她的胃口就能補起來。”

“對了,她昨天說是做了個噩夢,夢見腿上纏了條大蟒蛇,我哥安慰了她半天……”柳堰一臉神秘:“然後我們今天談下了東海製藥的整體改造工程。”

林白青上輩子沒跟黑心首富接觸過,隻記得顧衛國說這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特彆的壞,但她跟他接觸下來,也沒覺得這人有多壞,還有點小迷信。

她估計他這話還有下文,就笑了笑,等著。

“那孩子旺我們家呢,不計代價你也要把他保下來,裝修費就不用說了,我們來看著裝,一定裝的比你能想象到的還要好。”柳堰再說。

既然柳夫人已經做胎夢了,就證明胎兒已經坐穩了。

胎夢,就是孩子在向母親宣告自己的到來。

林白青畢竟老中醫,不僅能捉孕脈,其實還能大概判斷是男胎還是女胎,以脈和孕味來斷那應該是個小女孩,但胎夢卻是條蟒蛇,這就太不尋常了。

從她上輩子略微鑽研過的《易經》和《四柱八卦》,以及孩子的受孕日期來看,那將來當是個特彆聰慧的女孩子,也就是迷信上講的命格清奇。

因為一生沒有孩子,林白青可喜歡孩子了,她也想保下那個孩子。

她也該指點下一步迷津了:“我可以做針灸,但我缺副東海海中金鑄的金針,你可以用借的,或者用租的,各種方式去保濟堂拿,如果不能,我再想辦法。”

她唯一的機會已經給奇奇用掉了。

“保濟堂的工程就是我哥承包的,我給藥堂的穆掌櫃打個傳呼。”柳堰自信滿滿:“明天就把針給你借來,隨你想怎麼使就怎麼使。”

以為針已經到位了,柳堰有種天生帶財的小侄子已經被林白青這個送子觀音送到家了的感覺,打完傳呼,摩拳擦掌開始講裝修了。

“把現在的頂篷拆了,老瓦全留到前簷,後簷可以去瓦廠燒一批瓦出來,用做舊工藝做舊,保持其協調性。原來的木料太差了,到時候咱們椽用國槐,梁用榆木,檁條用柿木,牆麵就用地庫的配方,整體糯米漿澆鑄,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你這靈丹堂作為木質建築,能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