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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和水平。

他剛來不久,並不坐診,目前還在門診觀察,並熟悉各方麵的情況。

在門診盯了一上午,眼看中午了,他正準備去吃飯,卻聽人群中一陣轟動。

“媽,媽你怎麼啦,你剛才還好好的呀。”一個女人在尖叫。

……

“救命啊,我媽沒氣兒啦,救命啊!”女人再喊。

作為醫生,當然有其敏銳性,而病人分緩急,有些病看起來很險,但治起來並不麻煩,但有些病是乍一看病人沒事,突然發作,搶救都來不及。

基於一個醫生天然的敏銳,顧培也朝著女人尖叫的方向走了過去,門診排隊的病人,護士和病人家屬也朝那個方向湧了過去。

而在人群中,有個皮膚白皙,麵容清麗的女孩子大聲說:“大姐,阿姨有沒有高血壓,你早晨有沒有給阿姨測過血壓,還有,她頭部原來受過傷嗎?”

女人是因為她媽早晨起來說頭暈,陪她媽來看病的。

老人家嘛,喊暈喊疼多的是,這女人也沒太在意,扶著老太太到門診之後就準備去排隊掛號,老太太則在有人讓座後,坐到了椅子上。

誰知道女人才轉身,還沒來得及排隊呢,她媽突然一把抓上她的衣服,刹那間麵色蠟黃,兩眼反插,當場就暈過去了。

女人慌了,就大叫了起來。

“急診科的人呢,這兒有個休克病人,快去推輪椅。”有人在喊。

還有人說:“心梗還是腦梗啊,還能救得過來嗎?”

女人慌亂如麻,渾身篩糠,鬥大的汗珠從額頭往外冒著,連哭帶嚷:“我媽剛才還好好的,媽,你快醒過來吧媽。”

那個麵容清麗的女孩還一臉稚氣,但手上動作卻極為麻利,她迅速的翻開綠書包,從中先是翻出一顆藥丸塞到了老太太的嘴裡讓她含著,繼而翻出針灸包。

消毒,找%e7%a9%b4位,隨著豆大的血珠湧出,她這是在紮十宣,放血。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顧培也在人群中。

所有人都在圍觀那個臉蛋兒小小,模樣乖巧,可執針的手卻老辣穩健的女孩,時間一秒為度,放血,搶救,一顆蠟丸骨碌碌滾到顧培腳邊,他拈了起來,蠟丸上刻著靈丹堂三個字。

執針的當然就是林白青啦,老奶奶雖然還沒反應,但自耳尖漫起了血色來。

這時護士推著輪椅來了,林白青手扣老奶奶的大動脈:“護士同誌,病人高壓220,低壓140,目前處於休克狀態,告訴醫生,她左側額葉腦梗塞,已經放過血,吃過安宮牛黃丸了,請進行針對性的搶救!”

來的是一樓的導診護士,要往輪椅上扶人,問林白青:“您是病人家屬嗎,確定左側額葉腦梗塞,確定高壓220,低壓140,我需要告訴醫生的,你確定?”

老太太的女兒說:“我才是家屬,她隻是個恰好路過的路人。”

頓時人群中響起驚呼:“這是個小中醫吧,她能徒手測血壓。”

還有人說:“看著不像,倒像是個學生,但她針灸的技術是真不錯。”

確實不錯,因為眾目睽睽下老太太的%e8%83%b8膛開始起伏了,她,從休克中醒來了。

護士給人群圍著走不了,焦急的大叫:“大家讓一讓,讓一讓。”

阿姨的女兒跟著進了急診了,林白青本來也沒想走,但有幾個好事者將她圍在中間,人們倒也沒責備她,就笑望著她,閒聊嘛。

看她皮膚素白麵容清麗,一張白淨的臉蛋兒未諳世事,低眉斂息,正在仔細的擦拭針具,有人本想挑點刺的,說話時語氣卻不由變得溫和:“丫頭你還是個醫學生,學中醫的吧。”

要稱醫生她還太麵嫩,林白青點頭:“是的,我是個醫學生。”

一個穿白大褂的說:“小同誌,我是這醫院裡的醫生,從來沒聽說中醫能捉脈測血壓的,也沒聽說哪個中醫有透視眼能看到病人腦中有梗塞的。”

再說:“你要真能單憑麵診就說準腦梗塞,我以後都找你看病去。但今天這事未免有點巧,戲一樣。”言下之意,她是個來當托兒的江湖遊醫唄。

林白青說:“捉脈測不了血壓,但中醫講望聞聽切,還要觀氣血摸經絡,要綜合評斷,而且我說的血壓也許並不準,還是要聽儀器的。”

她這謙虛的回答搏得了很多人的好感,白大褂也覺得她說的在理,遂說:“你再等等吧,護士馬上就會回來,咱們看看你說的準不準。”

中醫不可能徒手測血壓。

但林白青不是普通中醫,用師父顧明的話說,她是天賦無出其右的中醫,雖然說的謙虛,但基於經驗,她估的數值不會錯的。

轉眼,導診護士回來了,豎起了大拇指說:“同學你真夠可以的,高壓220低壓140,醫生說要不是你的安宮牛黃丸和紮針放血,那老太太當時就得走。”

本來老奶奶剛才就該沒命的,但現在,給她救活回來了。

頓時,人群中響起一陣驚呼:“嗬,這丫頭可厲害了。”

“還真給你說中了?”穿白大褂的是本院肝膽科的醫生譚國星,他的語氣裡既有驚訝,也有不信:“你隻憑麵診精確測量了血壓?蒙的吧。”

不過群眾是站在林白青這邊,有人說:“但這姑娘說剛才那阿姨是左邊的腦殼梗了,這個該蒙不了吧。”

又問護士:“你送了人的,有沒有問醫生,那阿姨是不是左腦殼梗了?”

導診護士說:“人才剛送進去,隻測了血壓,搶救完才要照CT,CT你們知道嗎,東海市隻有咱們軍醫院有一台,那個照完才能知道是哪兒梗了。”

圍觀群眾有點失望,但旋即有人說:“這小姑娘摸一把就知道哪兒梗了,擱你們還得照機器,那得花很多錢呢,看來你們西醫不如咱的中醫呀。”

這一踩一捧太明顯,譚星國醫生不高興了,說:“同誌,血壓可以用蒙的,但腦梗部位必須CT照了才知道,中醫肉眼是測不到的。”

林白青也說:“是的,我隻是基於經驗的測猜,具體病人是哪個部位腦梗,還要以機器測量為準。”

她是基於三十年的經驗和天賦來判斷的,不能誤導群眾。

而因為她回答的足夠謙虛,譚星國醫生對她更有好感了,說:“你這小姑娘真不錯,假以時日,肯定會是個好中醫。”

圍觀到這兒,群眾就該散了,有人感慨說:“看她年齡不大,估計剛上學。”

還有人說:“現在就很厲害了,等畢業了那還了得。”

“就不知道她會到哪個醫院上班,以後好掛她的號。”還有人說。

而被人們當成個剛入學的學生,除了林白青麵嫩,主要一點其實是因為土氣。

昨天晚上她盤了一下自己的家產,總共88.86元,倒是個吉利的數字,但也太少了點,她舍不得亂花,而她今天穿的,還是學生時期的舊衣服。

學生時代的眼光,自然一股學生味兒,而薑要老的辣,醫也要老的香嘛。

……

如今的顧培還不認識林白青,但她是認識他的,也看到他上午一直在門診。

賺錢要巧機,她想賺筆大錢,但機會還沒到,就想讓顧培先認識自己,並願意出席百日祭,做她的後盾,支持她。

醫院嘛,狀況頻發的地方,上輩子林白青就是在這兒救了個人才引起顧培注意的,這輩子她也想如法炮製,都計劃在這兒多泡些日子了。

誰知也是夠巧的,才一上午她碰到個腦梗病人。

但她忙碌了半天,再轉身時卻不見顧培了。

難道說剛才那麼多人都在圍觀她施針,他竟沒注意到,走人了?

目光四下搜尋,但終是沒有找到人,看來人家是真走了。

林白青倒也不氣餒,離百日祭還有幾天呢,大不了改天再來。

她正準備要走,就聽有人在大喊:“徒手測血壓的人呢,人呢?”

幾個護士抬頭一看,手指林白青:“李院長,她還在,在哪兒了。”

徒手測血壓,肉眼觀腦梗,於林白青這種老中醫來說隻是她三十年豐富經驗的積累,而在如今的醫院,這種事是很不可思議的,它引起了巨大的轟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部隊正準備廢除中醫科,院領導既覺得可惜吧,又無能為力,其中有位李副院長很推崇中醫的,可惜這幾年軍醫院的中醫科在診療過程中沒有啥特大貢獻,他就非常著急。

聽說有個中醫在門診施針救人,還能徒手測血壓,他一路飛奔而來。

堵住了林白青,上下打量:“你還是個學生吧,怎麼判斷病人腦梗的?”

林白青不得不再說一遍:“我隻是根據病人的狀況估了個大概,具體還得以儀器測量為準。”

李副院長追問“你是咱醫院的實習生吧,是不是在中醫科的人?”

林白青撒了個善意的小謊言:“我妹在軍醫院當護士,我來找她的。”

李副院長愈發來興致了:“你妹叫什麼名字,在哪個科室工作?”又說:“還有你,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個學校讀書,大專還是本科,什麼時候畢業?”

為中醫,天賦和經驗同樣重要。

林白青重生了,她上輩子診療的經驗還在,救了一個病人,她也很開心。

而院領導問學曆,不就是想給她份工作嘛,她心說要不開診所,來這兒當個軍醫也不錯!

當然,她誌不在此,也不過隨便想想,她說:“我妹叫林招娣,在兒科工作。”

正好招娣剛剛轉正,此時不幫她美言幾句,更待何時?

但就在這時,身後有人喊:“林……白青?”

李副院長抬頭一看:“顧培同誌,你還沒下班?”

林白青以為顧培已經走了,合著沒有,而且他一直都在?

等她回頭,就見果然,顧培站在不遠處。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就在昨天,她還跟他在一起,並肩進行各種醫療試驗數據,他們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她知道他喜歡喝冷飲,哪怕喝水都要加冰塊。

他也知道她非熱水不喝,還知道她喜歡喝各種茶,於是經常會搜羅一些好茶葉放在試驗室。

但現在倆人是陌生人,他幾乎不認識她。

軍綠色襯衣,白大褂,同樣白皙的麵容,清瘦而又高挑,此時的顧培格外年青。

而等林白青跟他有往來的時候他已經四十多歲了,臉上有皺紋了,雖然軍醫每年都要軍訓,有助於保持身材,他的身材將來也沒有走樣,但畢竟有了年齡,那時的他遠遠比不上現在的年青,風華正茂時。

“你就是林白青?”顧培走了過來,再問。

林白青愣住了,她一直以為顧培壓根就不記得自己,也不認識她?

合著葬禮一見,他不但認識,還記得她的名字?

第7章 內侄女

(穩健而%e8%83%b8有成竹,是大醫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