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包住了傷口,看得出他這一次手法有多認真。
安栩睡前吃過心疾的藥物,此時%e8%83%b8口已經不疼了,靠在床頭,猶豫了一下,忍不住說:“皇上,可以讓嬤嬤進來伺候嗎?”
“為什麼要讓她進來?”墨廷淵抬眼問道,語氣淡淡的。
“臣妾想喝水。”安栩直言。
“端茶倒水朕就可以做。”
說著,墨廷淵起身去倒水,可是茶壺裡的水都涼透了,他端著托盤往外走去,推開門,正好看到李嬤嬤等人在外麵候著。
宮人們看著一身龍袍的墨廷淵出來,像個小丫鬟似的手捧著托盤,都差點兒沒反應過來。
“哎喲皇上,這怎麼能勞煩您動手呢?快交給奴才……”劉喜上去想要接住卻被他拒絕。
“彆碰!”墨廷淵一臉嚴肅,“栩栩要喝水,朕親自給她倒。”
說完,朝著旁邊的小廚房走去。
換了壺熱水,又切了一盤新鮮的果子,才捧著托盤回到房間。
“栩栩,水有些燙,你先吃水果。”他把托盤放在床邊的椅子上,隨手拿起一瓣橘子遞過去。
安栩接過來直接放進嘴裡,甜的發膩,不但不解渴,反而更渴了。
“皇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
“嗯,怎麼了?你想要什麼,朕立刻去辦!”墨廷淵滿眼期待的看著她,溫柔的像一隻憨態可掬的大狗,就差搖尾巴了。
安栩有些不習慣,畢竟,皇帝大婚那日還警告她,前幾日還掐她脖子,如今如此諂%e5%aa%9a,差距太大,一時半會兒真適應不了。
“臣妾……臣妾還是自己來吧。”她說著掀開被子就要起床下地。
墨廷淵立刻將她按住,語氣強硬不容置喙:“不行,你腿上有傷,想要什麼,讓朕來。”
安栩無奈,緊張的看著他:“皇上,您到底想乾什麼啊?”
“寵你啊。”他回答的很明白,滿眼真摯。
“皇上您先前……不這樣……”
“那是因為朕不知道你是栩栩。”
安栩終於按耐不住,正色問道:“皇上,我們之前真的認識嗎?”
墨廷淵深呼吸,壓著心底的悲傷,坐在床邊,將手輕輕放在她的頭上,滿眼的深情,語氣中滿是無奈和酸楚。
“栩栩啊,我是你的夫君,你怎麼能把自己的夫君忘了呢?”
安栩疑惑:“可我是北齊公主,沒有成親啊。”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
安栩已經忘記了之前在東秦的所有記憶,她隻覺得自己穿越醒過來就是在北齊被治愈心疾的時候。
所以,在她心裡,即便真的跟墨廷淵有過什麼,也一定是原主,不是她。
“皇上,我想喝水。”
算了,還是不要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她看向旁邊的茶壺。
墨廷淵倒了杯熱水,吹了又吹確定不燙才遞過去。
安栩一飲而儘,嘴角掛著水珠,就要流下來之際,墨廷淵伸手為她擦乾淨。
粗糲的指腹揉過她的下巴,慢慢輕撫她嬌嫩的唇,思念在瞬間化為一腔熱浪,湧上心頭。
他的眼神變的癡迷,這張臉,這片唇,他魂牽夢繞不是一日了,而是整整三年!
安栩意識到墨廷淵看自己的目光不太對勁,下意識地想躲開。
“皇、皇上……唔……”
可終究是被他壓在了床上,整個身體動彈不得,連呼吸都被無情地掠奪。
他的%e5%90%bb從一開始就很強烈,恨不能把她融進他的骨血裡,炙熱而瘋狂。
“皇……呃……不要……”安栩掙紮著,卻怎麼也推不動他沉重的身軀,被一寸寸地攻城略地。
她清楚自己是皇後,沒有資格拒絕皇帝,也明白早日圓房誕下皇子才是鞏固兩國關係的重要手段。
可她心裡抗拒。
一想到他今日一腳把她踹的心疾複發,她就很難不恨他。
“彆……”情急之下,安栩突然反應過來,大喊道,“疼,好疼……啊……”
墨廷淵果然停下來,意亂情迷的眼底帶著緊張:“栩栩你沒事吧?朕弄疼你了嗎?”
“心疼……”安栩扶著%e8%83%b8口,臉色蒼白,看起來很是虛弱。
“彆怕,讓朕看看。”
說著,墨廷淵解開她衣服的帶子,露出似雪一般白嫩的肌膚。
紅色的肚兜掩蓋著重要的部位,但左側繩子下麵,大片的淤青腫的格外刺眼。
那是他踹的。
看著自己的傑作,墨廷淵悔恨萬分,抓著安栩的手打在自己的臉上,眼底氤氳著水汽。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栩栩你打我,你罵我,等你的腿好了,我讓你踹一百腳一千腳,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可此時卻滿眼愧疚與自責地乞求著她,卑微的甚至有些可憐。
但傷在自己身上,安栩怎麼也原諒不了他。
為了幫她治愈心疾,木槿親自試藥,眼睛都差點兒瞎了,桑禦更是冒著生命危險去懸崖絕壁上采藥,沒日沒夜的研究醫術。
病床前,父皇母後的日夜守護,殫精竭慮。
病好後九個兄長的寵愛與關心……
他們若是知道自己心疾複發,該有多傷心。
安栩發誓要保護好自己的心臟,絕不能辜負他們。
可是卻被墨廷淵搞砸了。
她眼神變得冷漠,伸手推開她。
“皇上,太醫說過,心疾一旦複發,臣妾便活不到三十歲了,等臣妾死的那日,再原諒你吧。”
墨廷淵徹底慌了,抓著她的胳膊緊張地問:“你在嚇唬朕對不對?栩栩,你說的不是真的,你隻是想唬朕……”
“是真的,北齊太醫親口說的,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請東秦最好的太醫來看診。”安栩說的很鎮定,仿佛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墨廷淵猶如受了什麼劇烈的打擊,呆呆地癱坐在床上看著她,幽深的眸子裡皆是各種複雜的神色。
他不信,不願意信!
“來人……”剛想要開口喊太醫,卻又停下。
他害怕,怕太醫確認安栩的話。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人彙報。
“皇上,鎮南王連夜從南疆趕回來,此時正在宣武門外等著覲見!”
第253章 墨廷淵妥協,請桑禦入宮!
墨廷淵蹙眉,眼底閃過淩厲:“不見,讓陸景琛滾回自己的王府去!”
門外的人似乎是察覺到了帝王的怒火,回了句“是”就趕緊消失了。
安栩已經鑽進被子裡,一臉警覺和防備地看著他,同時她也在疑惑。
鎮南王……陸景琛。
這個名字莫名覺得有些耳熟。
墨廷淵看了她一眼,回過神來立刻衝著門外喊道:“傳章太醫!”
當年就是章太醫給安栩治療箭毒,如今他一定也更清楚心疾的症狀到底會不會讓安栩短命。
“是!”門外劉喜應了一聲,連夜去傳。
安栩裹著被子轉過身去,不想看見他,滿心的抗拒。
墨廷淵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滿是慌亂無措。
自他登基,成為大秦的皇帝,一向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隻要他想得到的,就沒有失手。
可麵對安栩的疾病,讓他有種力不從心的痛苦。
他看著床上躺著的女子,即便裹著被子把自己完全包裹在內,可依然感到了她的脆弱。
好像,她隨時會消失,讓他再也找不到。
墨廷淵很害怕,強忍著心底的恐懼與不安,一直等到章太醫來。
“臣參見聖上。”章太醫一進門連忙跪下。
他年事已高,雖然已經告老退休,可依然住在京城養老。◎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大半夜的突然傳召,嚇得老人家衣服都沒穿戴整齊就匆匆趕來了,一路上風塵仆仆,帽子都是歪的。
墨廷淵沒有皇帝的架子,見到白發蒼蒼的老太醫,立刻上前攙扶。
“免禮,先給皇後診脈。”
“是。”
床幔落下來,安栩的胳膊放在外麵,章太醫走到凳子上坐下,鋪上了錦帛,這才開始診脈。
他摸著胡子,眉頭緊緊皺起,良久才終於收起來。
“怎麼樣?”墨廷淵眼底滿是緊張。
“回皇上,皇後娘娘這心疾不像是突發,倒像是舊傷複發,心脈十分虛弱,若是不能治愈恢複,怕……怕身體的壽命會被影響。”
章太醫不敢隱瞞,但也不敢明說安栩這個心臟堅持不到三十歲。
最多也就十年了。
墨廷淵渾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往後倒去,幸好劉喜上前攙扶,才撐住他。
“不可能,章太醫你可診斷清楚了?”他不死心地問。
“皇上,娘娘是受了很重的外傷才會如此,臣會儘力幫娘娘調理身體,但能撐多久,還是要看娘娘的命數了。”
章太醫說的委婉,實際上他的意思是,安栩這病無藥可醫。
墨廷淵沉默了,轉身走至窗邊站著,原是英武挺拔的身軀沒有了凜然盛氣,變得萎靡頹然。
眾人自覺地退去,關上了房門。
整個寢殿裡燭火昏黃,月光從窗口落入,撒在墨廷淵明黃色的龍袍上,顯得格外落寞。
失去安栩的這三年,他每一夜都是這麼孤獨。
命運作弄,讓他好不容易找回了心愛之人,卻又為著可笑的誤會,親自傷了她的心。
腦海中閃現無數過往,墨廷淵沒有心疾,卻覺得此刻自己的心在滴血,痛不欲生。
如果結局注定以悲劇收場。
為什麼不乾脆讓安栩徹底消失,為什麼要讓她嫁入東秦?
他寧可她遠遠的在北齊無憂無慮的活下去,也不想讓她承受這樣的苦難。
不知不覺,一滴淚滑落眼尾,他努力仰頭拚命想要眼淚倒流,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卑微和悔恨。
安栩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墨廷淵一個人失魂落魄地站在窗前,心中有種難受的滋味。
這種滋味,從未有過,苦澀中帶著點點痛,讓人心情沉重。
“廷淵……”她下意識地開口,連自己都有些驚訝,連忙捂住了嘴。
墨廷淵頓時回過身來看著她,眼底閃過驚喜。
“栩栩,你剛才叫朕什麼?”
安栩搖頭,連忙道歉:“臣妾不是故意稱呼皇上的名字,請皇上恕罪!”
見她嚇得認錯,墨廷淵又陷入失落。
他關上窗,走過去脫了靴子上床,而後抱著安栩躺下,蓋好被子。
安栩不敢再掙紮,心中對他有畏懼有厭惡又有些……親近。
複雜的感覺讓她充滿了不安,完全應付不了。
她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麵對他,乾脆就繼續維持現狀,做一個虛偽的皇後。
“栩栩……睡吧,朕不會讓你有事的。”墨廷淵在她額頭落下一%e5%90%bb,柔聲說著先閉上了眼睛。
安栩察覺到他沒有什麼惡意,隻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