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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彆無選擇。

咬著牙狠了狠心,墨廷淵還是點頭:“你且一試!”

“遵命!”章太醫立刻去配方子上的解藥。

而墨廷淵則回頭瞪著陸景琛,冷厲威脅道:“這藥方若是假的,本宮不介意與鎮南王府為敵!”

陸景琛拱手,一臉嚴肅與鄭重:“殿下`身為一國儲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真是假方,無論殿下如何處置,臣絕無怨言!”

第213章 如果可以,本宮願意替她去死!

聽到他這麼說,墨廷淵才勉強相信,於是衝著章太醫點了點頭,示意他按照此藥方配置解藥。

……

一個時辰後,解藥終於熬好了。

墨廷淵小心翼翼地捧著藥來到床邊坐下,木槿幫忙將安栩扶起來。

剛準備喂她喝藥,桑禦在旁提醒道:“殿下,郡主現在喝不進去。”

墨廷淵一時緊張給忘記了,連忙點點頭:“對對對,是本宮疏忽了。”

說完,便喝了一口含著貼在安栩的嘴上,一點一點順進她的喉嚨。

陸景琛親眼看著兩人%e5%90%bb在一起,雖然知道是喂藥,可還是難以接受,一雙手在袖子中握緊,連骨頭都要捏碎了。

自從知道安栩是茹生,他便再也無法放下,每天腦子裡想的都是她,甚至與白芯柔待在一起都覺得煩躁,看到任何女人,都能想到她。

安栩的影子,仿佛在也揮之不去,成為他刻進心底的一道坎。

終於喂下了藥,眾人將安栩放平,章太醫拱手說道:“接下來便是聽天由命吧,隻希望郡主能挺過這一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墨廷淵麵色凝重,坐在床邊整個人一言不發,像是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眼眶殷紅。

木槿不敢哭出聲,默默留下眼淚,雙手合十在%e8%83%b8`前虔誠的祈禱著,甚至願意用自己的壽命來換取安栩活過來。

桑禦一直以來都是最冷靜的一個,終於到了最後關頭,他實在有些繃不住了,即便是麵對在凶殘的敵人,也從未有過雙腿發軟的感覺。

此刻,唯一支撐著他的信念,就是安栩可能會活過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眾人沒能等到安栩先醒過來,便看到無情走了進來。

他跪地說道:“爺,事情已經辦妥了,屬下親眼看著人被抬進了相府。”

墨廷淵眼底閃過陰鷙,一言不發地點了點頭,而後便全神貫注地盯著安栩。

他不想錯過她醒來的第一眼。

入夜。

看著仍舊昏迷不醒的安栩,墨廷淵幾乎要崩潰了,他再也克製不住,一把拎起章太醫的領子。

“她為什麼還不醒過來?為什麼!為什麼!”

章太子佝僂的身子被他甩到一旁,幸好桑禦上前攙扶著才不至於倒在地上。

章太醫也無奈,可對方是太子,又情緒悲痛,他身為臣子自然是萬分理解。

可是為了一個女人就如此頹廢,他再也看不下去。

於是站直身體,一臉剛毅地說道:“殿下,即便您今日會殺了老臣,臣依舊要說!郡主若是今夜還不能醒來,恐怕就撐不下去了,可您身為一國儲君絕不能悲傷過度,若是被皇上察覺,必將對您失望至極啊,還請殿下以大局為重!”

墨廷淵無法接受,整個人身子都顫起來,轉頭目光艱難地望著安栩,仿佛要割舍自己的肉一般。

他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還沒有幸福多久,早知道會這樣,他一定沒日沒夜地陪著她,保護她。

他可以什麼都不要,天下、江山、龍椅,他隻要她!

但是他不能!

讓他娶周南煙是皇帝的意思,周岩敢對安栩下手,自然也是授命而為。

隻要他陪在她身邊一天,就會給她帶來危險,除非他站在權力的巔峰,才有資格保護她周前!

想到這裡,墨廷淵的眸子毅然決絕,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安栩,語氣冷淡:“你們都出去,本宮想單獨陪著她。”

眾人麵麵相覷,這個時候也不敢多嘴,隻好起身離開了房間,輕輕合上了木門。

終於隻剩下二人,墨廷淵坐在床邊將安栩抱著摟在懷中,用寬大的臂彎擁著她瘦弱的身軀。

短短幾日,她已經被劇毒折磨的瘦了一大圈,整個人脆弱的好似浮萍。

“栩栩,你一定要醒過來,否則我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是我害了你,我才是那個災星,任何人跟我靠近,都會被我連累。”

“對不起,是我沒有安分守己,主動招惹你,自以為是可以保護你周全,結果卻把你害成這樣。希望你不要恨我。”

“如果你能醒來,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就算要我替你去死,我也會毫不猶豫。這幾日我一直提心吊膽,不敢麵對你中毒的事實。”

“我一直覺得你會醒過來,因為你從未讓我失望過,所以這一次,你也千萬不要讓我失望!算我求你了,挺過去就好,彆放棄。”

“栩栩,你能不能聽到我說的話,如果你能聽到就睜開眼睛哪怕動動手指都好,我害怕你離我而去,就像當年母親離開人世的時候一樣……”

墨廷淵麵無表情地說了很多,但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隻是想以此來喚醒安栩。

他說的口乾舌燥,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懷中的人,仍然是一動不動,仿佛死去一般平靜安詳。

墨廷淵覺得好累,鼻腔酸澀難受,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下來。

他把臉埋在她發間無聲地痛哭起來。

他是太子,一國儲君。

世人皆以為他沒有軟肋,孤傲堅韌,都以為他百折不撓、刀槍不入是一座銅牆鐵壁。

可唯有安栩,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那一箭雖然射中了她,亦像是直接射在了他的%e8%83%b8口,令他心如死灰,即便活著也和行屍走肉毫無區彆。

深深歎了口氣,這種無能為力,迫切想要一個人活下來的感覺,比他身處絕境更加悲傷。

天色不知不覺已然微微發亮。

墨廷淵看著安栩仍是沒有半點要醒來的意思,整個人越發絕望。

可不到最後一刻,他不願意放棄,隻是情緒上的崩潰讓他失去了最後的支撐。

“栩栩,你睡的夠久了,也該醒了,我知道你累,隻要你醒過來,我放你自由,讓你遠離京城,我隻要你活著就好,求你了……”

他拚命地搖晃著安栩的身體,歇斯底裡地大喊著求她醒來,門外守了一夜的人聽到動靜急忙衝進房內阻攔。

墨廷淵被陸景琛一把從床邊拽開,憤怒地說道:“她身上即便沒毒,也有箭傷,離心臟如此近,你這樣碰她,豈不是會再傷她?”

桑禦和木槿上前查看安栩的情況,看到她平靜的睡顏,不由心臟抽痛。

第214章 將鎮南王請出去,她不想見你!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吧,木槿求求你了,你若不醒過來,奴婢便是要跟著您一起死!”

桑禦眼眶微紅,看到這一幕再也忍不住淚水,他轉身低下頭,悄悄擦拭著淚水。

陸景琛看著靜靜躺在床上,仿佛已經是一具屍體的安栩,心底的愧疚仿佛洪水般泛濫著。

他抬腳艱難地走到床邊坐下,滿眼痛意難平,開口說道:“安栩,若是我對你再好一些,或許就不會出現這麼多事,你也不會受傷,是我自私,不肯聽父王的話,一次次的傷害你,縱容白芯柔羞辱你,才把你越推越遠,可如今說什麼都為時已晚,隻要你肯醒過來,我願意為此贖罪,從此後加倍的補償你,好不好?隻求你不要再睡下去了……”

他曾經厭惡她到極致,恨不得她立刻去死,可真到了這一天,他心底的厭惡不見了,反而充滿了悔恨。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墨廷淵不願聽到他的話,上去將他推開,重新搶回了床邊的位置,滿眼痛恨地喝道:“一定是栩栩不願意看到此人,無情,把鎮南王即刻請出去!”

“是!”無情拱手,上前說道,“王爺,殿下讓您離開。”

陸景琛並未生氣,滿心隻惦記著安栩,他不願走,眼神依依不舍地望著床沿,可是卻被無情擋住了視線。

“王爺,殿下說了,郡主不願見你。”無情嚴肅地說道。

“不願見我……”陸景琛心被刺痛,可何嘗不知他說的是事實。

安栩恨他,不想再看見他,否則也不會在大婚之日無視他的挽留頭也不回地跟著墨廷淵離開。

他曾有機會與她相愛,可最終全被自己一手摧毀!

想到這裡,陸景琛落寞至深,如同行屍走肉般被無情推著往外走去。

守在門口的青嶼見自家王爺被無情推出來,上前便將其護在身後,滿眼皆備地喝道:“你算什麼東西竟感動我家王爺!”

無情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滿眼鄙夷:“我乃奉命行事,若有得罪……你又能奈我何?”

說完,冷哼一聲轉而進了屋子,還故意“砰”地一聲使勁地關上了房門。

也正因這一下,床上的人仿佛是受到了驚嚇,整個身體突然一陣輕顫,手指竟然動了動。

墨廷淵抱著她正傷心欲絕,感覺到她這樣微弱的反應,立刻反應過來,滿眼驚訝。

“栩栩!栩栩你是不是醒了?栩栩你彆裝了,不要再玩了,快睜開眼彆讓我擔心好不好?”他急忙輕輕晃著她,如死灰的眼底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

木槿和桑禦也都仔細盯著安栩,生怕錯過任何細枝末節。

隻見前一秒還陷入昏迷的人,終於在三人的矚目下顫唞著睫毛緩緩抬起了眼皮,視線一點點聚焦,終於由模糊變得越來越清晰。

“我……”她虛弱的聲音從嗓子裡發出來,但因口乾舌燥,隻能一個字一個字說,“渴……”

“渴?水!水,木槿快一點!”墨廷淵興奮大叫。

木槿喜極而泣,顧不上太多,急匆匆地跑去倒水,手指顫唞著險些把杯子摔了。

安栩終於喝了一口溫水,整個人仿佛都活了過來,隻是心口處疼痛難忍,甚至呼吸困難。

“我心疼……”她皺著眉頭,氣若遊絲地說。

墨廷淵顧不上高興,急忙喊道:“章太醫快給她看看,為何心疼?”

章太醫見安栩醒來也急忙上前診斷,而後眉頭舒展又擰起,眼神複雜。

“到底怎麼樣了?”墨廷淵急得團團轉。

章太醫起身,拱手說道:“郡主已無生命危險,隻是……”

見他欲言又止,墨廷淵真真是沒了耐心,訓斥道:“你有何話不能一次性說完,快講!”

“是!”章太醫隻好繼續說,“郡主體內的毒雖然清除,可畢竟傷及心脈,怕是會有心疾之症,身體也比常人虛弱。”

“什麼意思?”

“就是說郡主以後不能動武,不能受驚,更不能情緒激動,要定時服用護心丸,飲食上也要嚴格控製。”

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