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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躲在她身後。

“彆怕,沒事了。”安栩低聲安撫。

“嗯……”墨沉雪一臉驚魂未定地點點頭,想起剛才那把刀朝著安栩的頭劈下來,她就心有餘悸,不敢回憶。

刺客全都死了,沒有活口,隻能在他們身上搜尋線索,可是所有屍體翻遍了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也意味著,無法順藤摸瓜查出幕後主使。

這個啞巴虧,隻能吃下去。

蕭瀚一直在保護著墨廷淵,所以隨後才跟著他一起趕到,看著滿地狼藉,不用多問也知道什麼結果。

“是屬下沒有派人清查附近的危險,還請殿下治罪。”蕭瀚單膝下跪,滿臉內疚。

“神啟節人多眼雜,難免會有刺客混跡其中,與你沒有關係,起來吧。”墨廷淵接著對無情命令,“將所有刺客帶回去仔細檢查,任何蛛絲馬跡都不可放過,另外,派人送公主和安栩回宮,此事暫且不要聲張。”

“是。”

……

終於回到慈寧宮,太後已經睡下了。

安栩剛進房門,就看到木槿正趴在桌子上等她,許是太累了,就迷迷糊糊打了個盹兒。

房門被推開的時候,木槿從夢中驚醒,連忙站起身來走過去。

“小姐,你可回來了,這次出去,沒什麼事吧?”

麵對她的擔心,安栩知道,若是把護城河畔發生被刺殺的事情告訴她,這丫頭肯定擔心的一夜睡不著。

於是她笑了笑,安慰道:“我沒事,你放心吧,今日外麵人很多,對了,我給你帶了街上的蜜棗。”

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塞給她。

木槿打開後嘗了一顆,開心的笑彎了眼角。

“真甜,謝謝小姐,我給您準備熱水洗一洗再睡吧。”

“也好。”

從外麵回來一身疲乏,還是洗個熱水澡放鬆一下吧。

……

木桶裡的水很溫暖,木槿還特意往裡麵加了不少花瓣。

安栩泡在水中,白嫩的玉體被溫熱包裹,舒暢遍布全身,消除了她許許多多的疲勞。

木槿一邊幫她淋水,一邊忍不住讚歎道:“小姐,您卸了妝真是美若天仙呀,這肌膚如凝脂似雪,身材也極為勻稱,真不知王爺是真瞎還是假盲,竟然選擇季芯柔那種表裡不一的壞女人!”

安栩勾唇淺笑,抬起白藕般的手腕撩了一捧水又任由水從指縫中傾瀉而下。

“我不要的垃圾,被人撿起不是也挺好的嗎?”

“王爺以後肯定會後悔的!”木槿肯定的說。

等她家小姐以真麵目示人的那天,陸景琛肯定是傻了眼,以為自己娶了季芯柔就是娶了天下第一美人,殊不知是買櫝還珠。

主仆二人正聊著,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便是宋嬤嬤敲門。

“安姑娘您歇息了沒?”

安栩蹙眉,心想難道是太後出什麼事了?

來不及思慮,連忙從水盆中站起身來,連水氣都來不及擦乾,點了幾下雀斑帶上牙齒,披著衣服就踩著鞋子往外走去。

宋嬤嬤見她披頭散發,還掛著水珠,不由的麵露難色。

“您要不先擦乾?”

“出什麼事了?”安栩急忙問。

“是月嬪她小產了!太後聽了頭痛欲裂起都起不來,所以吩咐老奴讓您帶著太後的令牌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小產?白天不是剛說有了身孕,怎麼夜裡就沒了?那她人怎麼樣?”

“一腳滑下閣樓,勉強撿回一條命,但是肚子裡的孩子卻沒保住,並且以後怕是……再難有身孕了。”

“怎麼會如此?我這就去看看。”安栩拿起一根簪子將頭發往後一挽,掛著濕漉漉地水滴,捂著衣服就往外趕去。

宋嬤嬤見狀吩咐道:“木槿,你快去拿件披風跟過去,萬一著涼該生病了。”

“是。”木槿立刻轉身進屋取了一件最厚實的兔毛披風,火急火燎地追了出去。

……

清月宮。

這裡是月嬪入宮後皇上專門為其開辟的新宮殿,就連門頭上的牌匾都是親手寫下來命人掛上去的,看見榮寵繁盛。

安栩還沒進去,便聽到了寢殿裡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哭聲,不時還有幾個人小聲安慰著,可都沒有法子阻止她的悲傷。

進門後,安栩立刻跪下請安,床邊坐著皇上,旁邊站著皇後和貴妃,另外幾個妃嬪也都站在不遠處。

雖然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同情和關心,可安栩知道她們全都是各懷鬼胎。

這就是宮中的可怕之處,防不勝防。

誰能想到下午剛說了喜訊,立刻就會小產呢。

月嬪看到安栩,更是哭的更加傷心,伸出手去想要找她,仿佛是看到了親人一般。

“安妹妹,你可來了,我的孩子……孩子沒了嗚嗚嗚……”

安栩站起身來順勢湊過去蹲在床邊,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上和皇後,得了點頭允許,這才敢說話。

雖然接近月嬪是為著太後的命令,可接觸下來,也是有些感情在其中。

見她如此痛苦,遭受了這般模樣劫難,安栩說不難過是假的。

她濕了眼眶,握著月嬪的手安慰道:“娘娘彆擔心,我懂一些醫術,可以想辦法給您調理一下`身子,說不定還能懷上。”

第96章 難道不是你主動投懷送抱?

安栩還沒把脈就這麼說,其實就是在安慰,畢竟小產後身體虛弱,如果繼續這樣哀傷過度,很可能會要了小命。

古代科技不發達,大夫的技術有限,再加上中醫都是治本,需要很長的時間調理,還要配合心情愉悅,若是虧損嚴重,恐怕很難補好。

隻有讓她先放寬心,再想辦法。

果然,月嬪一聽這話,頓時眼前亮起來,擦了擦眼淚委屈地問:“真的嗎?安妹妹你有辦法治好我?”

“對啊,畢竟你還年輕。”安栩笑著點頭。

隻是她沒發現站在身後的一雙雙眼睛裡,頓時充滿了各種不屑與陰鷙。

皇上見月嬪肯對安栩露出笑臉,這才放心了許多,急忙遣散眾人,並且吩咐道:“安栩,這幾日你就留下來照顧月嬪吧。”

“可太後那邊頭疼欲裂,還望皇上能派太醫頻繁請脈,多注意些。”

自從上次皇帝和太後不歡而散,這些日子就一直稱忙不踏足慈寧宮。

太後表麵不說什麼,可眼底卻經常露出憂心忡忡地神色。

安栩這麼說,也是變相地在提醒皇帝。

果然,皇帝是個極為精明的人,怎能聽不出這丫頭的話中意,笑著點點頭:“你有心了。”

皇後在一旁趁機勸說道:“皇上,時辰不早了您明日還要上朝,今日就去臣妾那兒歇息吧。”

“也好,畢竟長樂宮離得近一些,走吧。”

皇上點頭答應,皇後的眼底立刻亮起來,就差笑出聲了,兩人起身離開了寢殿。

房門關上,隻剩下安栩和月嬪,這時兩人才放鬆下來。

“安栩,有人要害我怎麼辦呐?”月嬪緊張害怕地抓著她的手腕。

安栩蹙眉,懷疑地問道:“娘娘如何知道?”

“本宮已經派人檢查了許多年,平日裡閣樓處並沒有任何水漬,可今日我上樓的時候,卻莫名其妙的腳下一滑。”

聽到她的話,安栩起身往外走去,來到樓梯上挨個檢查,可顯然是被擦拭過,看不出有什麼痕跡。

她招手,叫來一個小宮女問道:“娘娘出事後,來過此處?”

小宮女畏畏縮縮地搖搖頭,連忙哭著說:“安小姐,奴婢什麼都不知道,您可千萬彆問奴婢。”

先不管這小丫頭知不知道,她感到害怕是事實。

人通常會怕被連累,可這小宮女表現得著實有些誇張了,是不是說明,她心裡可能知道這裡有彆人的眼線,才不敢開口?

“好,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你退下吧。”-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是。”

小宮女如釋重負,轉身連忙逃跑離開了寢殿。

對了!

安栩突然想到了什麼,樓梯上的東西可以擦乾淨,但是月嬪的鞋底必定會有殘留。

想到這裡,她急忙轉身跑回去,不顧月嬪的疑惑,彎腰撿起她的繡花鞋,翻看鞋底,果然有一處蹊蹺的東西。

安栩伸出食指摸了一下,絲滑不已,湊近一聞竟帶著一股桂花油的味道。

“娘娘,您平日裡用什麼護理頭發?”

月嬪一愣,回答道:“自然是桂花油。”

聞言,安栩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又起身走到梳妝台旁,拿起桂花油的小罐子回到了月嬪身前。

“你看看,可有缺損?”

“有,我今日用的時候,這塊兒還是完整的。”月嬪說完,大驚失色,恐懼的捂住了嘴,片刻後才試探性地問,“是本宮身邊的人?”

安栩點點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提議她不可聲張,否則容易打草驚蛇。

“怎麼辦?本宮身邊人那麼多,該如何防範?”月嬪驚慌不已。

“想辦法把她揪出來。”安栩說道,眼底露出堅定已經有了主意。

“安妹妹,我可全指望你了,這宮裡沒人與我交心,能依賴之人,唯獨你一個。”

說著,月嬪又開始悲傷的掉眼淚,抽泣著靠在床頭哭泣。

“彆難過了,事已至此身體才是重要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皇上對你那麼好,一定會加倍疼愛你的。”

安栩的這些話似乎給了月嬪鼓勵和希望,她擦擦眼淚點點頭,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

“是,你說的對,我絕不能就此趴下,好讓那些害我的人稱心如意!”

“這就對了,娘娘先歇著,我還要回去向太後複命。”

“我身子不適,就不用送了。”

“客氣了。”安栩點頭微笑,轉身離開了寢殿。

剛走出清月宮,便有一陣刺骨的寒風襲來,凜冽蕭瑟。

安栩身上潮濕,頭發還低著水珠,一股寒意直接從頭到腳通透不已。

她顫唞著縮了縮身體,抱著手臂往外走去,卻忍不住打噴嚏。

“啊嚏——”

說來可笑,她竟公然把假牙給噴了出去,雨水越來越大,她抬手擦了一把臉,斑點也被衝掉,然後便低頭彎腰在地上尋找起自己的假牙。

正找著,腦袋突然盯上兩根“柱子”,抬眼盯著雨水看去,視線模糊不已,但可以看清輪廓。

好像是……陸景琛?

這個時辰他為何在宮中?

“如笙?你怎麼在此處?”陸景琛急忙將油紙傘移動到她頭頂,擔心地問道。

“奴婢拜見王爺。”她連忙低頭行禮卻被他一把攙扶起來。

“真巧,皇上臨時傳召本王,卻在此處遇到了你。”陸景琛嘴角帶著一抹笑意,似乎很是驚喜。

安栩敷衍地揚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是啊,這麼晚還入宮,王爺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