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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路人。

於是她站在河邊看著水裡麵的影子,想要用手絹浸水擦乾淨臉上的血。

可她背影搖搖欲墜的模樣嚇壞了陸景琛,還以為她是受不了墨廷淵的責罰而想要跳河自儘。

就在安栩剛想起手帕給了墨廷淵時,突然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

她本就在氣頭上,這會兒還被人非禮,肯定是忍不了,當即用手肘往後一懟,男人略微熟悉的悶哼聲在自己耳邊響起。

安栩回頭一看,陸景琛的臉就近在咫尺,眼底還帶著一抹隱忍的痛楚。

“王爺?”她驚訝地叫了一聲,想要掙脫他的束縛,可是卻怎麼也使不上勁兒,隻能喊道,“你這是乾什麼?放開我!”

陸景琛卻緊張地勸阻:“你先答應本王不跳河,就放開你。”

“誰說我要跳河?”安栩一臉無語。

“嗯?不跳河?”陸景琛愣了一下,這才鬆開了手,一臉疑惑的問道,“不跳河你站在這裡乾什麼?”

“我想洗臉啊!”她指著自己滿嘴的血。

“本王還以為你要輕生。”

“我憑什麼輕生啊?”

你都沒死,老娘怎麼會死?

“不想死就好,把臉擦乾淨吧。”

陸景琛隻當她是被墨廷淵打得口吐鮮血,於是從袖中摸出一塊深藍色的絲帕,上麵繡著一束蘭花和一個金色的“琛”字。

安栩也不客氣,拿過來去水裡浸了一下擰乾,胡亂地擦乾淨臉上的血漬。

“多謝王爺,這帕子……弄臟了,我回去洗乾淨還給你。”說完,便將臟兮兮的手帕裝進袖子裡。

陸景琛略微蹙眉,那是他母親生前給他的,可被安栩拿去也不好意思當場要回來,隻能尷尬地點頭。

“好。”

“奴婢還要趕著回宮,王爺您自便。”

說完,安栩轉身就走,多跟他待一秒都覺得惡心,但更重要的是怕被他看出端倪來。

雖然卸妝前後差距大,但若真的仔細看五官,誰也不能保證兩張臉不會在他腦海中重疊。

萬一被發現,自己這麼貌美如花,他不肯和離豈不是虧大了!

安栩一路小跑入集市的人流中,陸景琛望著她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擔憂。

“如笙……”

他也不知為何,會對一個僅有一麵之緣的小宮女念念不忘。

那晚過去,他腦海中時常會出現她的影子,這種感覺即便是對季芯柔也從未有過。

……

安栩一路小跑到了集市另一頭,停下來喘了口氣,從袖中裡掏出那塊帕子想著扔掉算了,真晦氣。

可是這麼名貴的料子若是賣的話,許是值不少銀子。

算了,到手的錢哪有扔掉的道理,回去洗洗還能賣。

她心安理得地塞進懷中,轉身看了眼後麵確定陸景琛沒跟上來,剛要走一轉頭便撞上了一堵“牆”。

“哎喲!”

她捂著額頭連連退後,剛要罵對方不長眼、定睛一看,竟然是墨廷淵這個暴君。

她的話噎在嗓子裡咽了下去,隨即冷著臉說道:“好狗不擋道!”

墨廷淵本就壓著火氣,聽到她這麼說,更是怒從心起,二話不說邁大步上前,高挺的身軀在她頭上覆下一層陰影,滿眼冷厲。

“你……你想乾嘛?”安栩雖然心虛,可氣勢不能輸,瞪著他一點也不露怯,“這裡到處都是人,你若敢碰我,我就喊非禮!”

“哼,你以為本宮稀罕?”墨廷淵輕蔑道。

“不稀罕最好。”安栩雙手環%e8%83%b8,滿臉不屑。

見她仍是如此不知死活,他俯身在她耳邊,語氣低沉陰冷。

“你剛才意圖謀害當朝太子,理應問斬!”

安栩咽了下口水,故作鎮定:“斬就斬,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殿下意圖強迫臣女,我若是在這裡大喊出來,看你以後怎麼籠絡民心!”

墨廷淵直起腰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被氣得想笑。

好一個丫頭片子,他活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遇到敢如此威脅他的人!

“你不會以為本宮會輕易放過你吧?”

“你先動手的,萬物平等,我反抗你也沒什麼不對吧?你若是不服,大不了讓太後她老人家評評理!”

“你以為有太後給你撐腰,就可以不把本宮放在眼裡?”

“不,我隻是相信公理二字,剛才分明就是殿下先欺負我的。”

“是你出言不遜在先!”

“是你說我二兩肉!”

“是你帶本宮去逛青樓!”

“是你讓我刷恭桶!”

“閉嘴,本宮是太子,你區區螻蟻誰給你的膽子叫囂?”

“螻蟻又如何,你還想草菅人命不成?”

“你……”

兩人互相瞪著彼此,這一來一去的爭吵,隻讓旁邊偷聽的暗衛們使勁憋著笑意。

無情扶額,心想:他跟了太子爺十幾年,即便是兒時也沒見他如此幼稚。

兩個人,活像兩個孩子般拌嘴,這大概就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因為兩人越吵聲音越大,周圍路人紛紛側目,引起了不少的關注。

無情連忙上前,弱弱地提醒道:“爺,要不咱們先找個地方坐會兒?”

墨廷淵一肚子氣,冷哼一聲說道:“去雲間來客,本宮要好好教訓她!”

“去就去,誰怕誰啊,有理走遍天下!”安栩也不服氣地插著腰,一臉憤慨。

“你最好彆怕!”

“你有本事彆靠身份壓我!”

“你有種!”

“走啊!”

“走!”

說完,墨廷淵負氣轉身往前走去,生怕安栩沒跟上還回頭瞪她。

安栩也不甘示弱,跟著就走,兩人一邊走一邊瞪著彼此。

兩人上了馬車,仍是賭氣冷戰,誰也不肯先服軟。

安栩知道,自己的身份確實不如墨廷淵高貴,但她身上的傲骨絕不會讓她變成那種屈意奉承的小人。

即便麵對強權又如何,她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害怕,要心虛?

在她的現代觀念中,人人平等是基本的,哪有什麼階級製度。

就因為出身皇室,就高人一等?

什麼狗屁理論,這幫人真該好好學習一下馬克思主義思想!

與其活得卑微憋屈,還不如放飛自我,怎麼痛快怎麼來。

第70章 給他帶綠帽,本宮很願意效勞!

墨廷淵從小到大也沒遇到過這種敢跟他對著乾的人,如此又嗆又辣的女子,確實有幾分意思。

習慣了身邊人的恭敬、諂%e5%aa%9a、討好、忌憚,安栩這份真實,表裡如一的脾氣,實在讓人很難討厭。

他為人是心狠手辣,對於那些心懷鬼胎之人可以做到殺伐果決,身邊除了最親之人,便再不會相信任何人。

可是安栩不一樣,她不會藏著掖著,她生氣了會對他吼,高興了也會對他笑,簡單純粹,雖說有些大逆不道,但對他並無真正的惡意。

也是因為這樣,墨廷淵便喜歡跟她在一起相處的感覺。

他可以放下麵具,像個孩子一樣與她爭吵,發泄心底的情緒,不用整日坐在太子那高高在上的位置,看著底下的人帶著麵具與他演戲。

那樣的生活,他經曆了二十三年,到如今實在太累了,太苦悶了,太乏味了!

安栩的出現,就好像一顆星星,在暗無天日的時候,撥開雲霧露出頭來,讓他眼前一亮。

這麼想著,即便是看到她那一副臭哄哄的小臉兒,心底的怒火也瞬間煙消雲散。

“安栩。”他出聲道。

“怎麼,殿下又想吵了?”安栩回頭瞪著他,一臉精力充沛,完全不在怕的樣子。

她看得出來,這個太子雖然是彆人口中的暴君,可實際上,並不是個小心眼的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到底是沒有真的傷害過她,哪怕自己一再挑戰他的底線和權威,他也隻是耐著性子陪她吵架。

比起陸景琛對自己的厭惡與狠心,墨廷淵顯然可愛多了。

“本宮突然不想跟你吵了。”他坐在那裡,冷著一張清俊的臉龐,一本正經地說道。

安栩眨了眨眼,心想這麼帥的臉,即便是吵架也很難討厭的起來啊!

“那殿下叫我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你還想吵嗎?”

“不想吵了。”

“為什麼?害怕本宮嗎?”

“不害怕,就是覺得吵架沒意思了。”安栩如實回答。

她之前是害怕過他的身份,擔心自己太過分,他會真的生氣。

可剛才她試探了他的底線,發現他完全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所以此刻是真的沒有害怕,也不擔心,多了幾分肆無忌憚。

說她是蹬鼻子上臉,恐怕也不為過。

墨廷淵眸底閃過一抹精光,故作神秘地說道:“那本宮帶你去做點有意思的如何?”

“什麼有意思?”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故意閉目養神不再理她,搞得安栩一顆好奇心越來越強烈。

馬車緩緩前行,七拐八拐走入一個隱秘的小巷子,終於在一扇破舊的木門前停下來。

安栩迫不及待地先跳下馬車,而後抬眼看著麵前幾乎跟廢墟一樣的小土房子滿臉疑惑。

“這有什麼好玩的?”她不理解地問。

墨廷淵沒有回答,而是似笑非笑地往前走去,無情則先一步過去推開了木門。

隨著門被打開,一條長滿了雜草的石子路出現在眼前。

安栩也懶得多問,隻跟著他走進去。

這院子不大,有一間堂屋和兩間小柴房,墨廷淵徑直朝著中間的屋子走過去,安栩也跟上。

推開有些搖晃的木門,“嘎吱”一聲,裡麵是布滿灰塵的擺設,家具很破舊,與這落敗的院子一樣。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安栩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該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吧?

所以挑了一個這麼偏僻的地方,還是個這麼破的屋子。

這狗太子真的這麼殘暴嗎?

墨廷淵見她這副德行,勾唇一笑,嘲諷道:“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笑話,本小姐的字典裡,壓根兒沒有怕這個字!”安栩昂首挺%e8%83%b8,儼然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

見她如此倔犟,他揶揄道:“你不怕本宮在這裡把你吃乾抹淨?”

安栩一聽,臉色變了變。

死倒是沒什麼好怕的,但是這點剛才似乎沒考慮到。

難道這狗太子真的垂涎她的美色?

咽了下口水,安栩一臉狐疑地問:“你不會真對我有意思吧?”

墨廷淵扶著下巴擺出一臉認真思考的表情,並且充滿挑逗地上下打量著她,邪笑著說:“雖然皮糙肉厚,但是不吃白不吃,你說呢?”

說著,他臉上那抹邪笑越來越深,腳下也步步緊逼。

安栩下意識退後,抬手抵住他的%e8%83%b8膛,那結實而緊致的觸?感,即便隔著衣服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