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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的骨頭捏碎嗎?”他咬著牙問,回頭瞪著她。

安栩出了口惡氣,微微一笑,解釋道:“殿下,這通則不痛,痛則不通,您覺得疼,肯定是因為筋脈堵塞,您再忍忍,我給您多按幾下就好了。”

說完,微笑逐漸變得邪惡,伸出魔爪再次抓住墨廷淵的肩膀。

“好了,本宮不覺得痛了,你不必按了!”他趕忙叫停。

真是後悔剛才讓她來給自己捏肩捶腿,簡直是找罪受。

“哦。”安栩也不強求,鬆開他站回剛才的位置,“殿下可以給我解藥了嗎?”

第59章 士可殺不可辱,她不乾了!

“你這樣的態度,本宮怎麼給你?”墨廷淵故意刁難她,“除非,你哄本宮高興。”

安栩一聽,這家夥分明就是在拿她涮著玩兒。

士可殺不可辱,她不乾了!

想到這裡,安栩將桌上的書往地上一扔,生氣的指著他的鼻子說道:“墨廷淵你有完沒完?你說過一個月會給我一次解藥,現在又各種推辭,堂堂一國儲君言而無信,你還是男人嗎?”

“你敢辱罵本宮,你可知這是死罪!”墨廷淵拍著桌子喝道。

“死就死,反正你也沒想給我解藥,虧我當時舍命救你,早知今日你是這副嘴臉,我絕對不會忍著傷痛把你扛到山洞裡,反正你也不給我解藥,還不如給你淹死呢!”

她氣急敗壞地瞪著他,將自己心裡話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反正橫豎都是死,她怕什麼?

說完,安栩也不理他,轉身就要走,氣鼓鼓的模樣像一隻傲嬌的貓。

墨廷淵見她真的發火了,心底莫名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慌亂。

他起身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推在一旁的樹上按住,沉聲質問:“本宮允許你走了嗎?”

安栩心底惡氣不斷,這些日子過的憋屈,不論是誰都想來踩她一腳。

要不是墨廷淵喂她吃了毒藥,早就拿著錢帶木槿遠走高飛了。

所以,這一切悲劇都是眼前的男人造成的!

“太子殿下,臣女跟您不一樣,沒有那麼多閒情逸致陪您開心,臣女隻是想好好活著,您就高抬貴手,放我一馬行嗎?”她一臉無奈地說道。

墨廷淵眼底閃過冷冽,高傲地勾起唇角,抬手捏著她的下巴,邪魅一笑,冷聲說道:“這場遊戲本宮說了算,你還沒資格喊停。”

安栩氣結,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無法擺脫被人掌控的人生。

“隨便吧。”她擺爛了。

“隨便?什麼意思?”見她麵無表情,墨廷淵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既然你覺得好玩兒,那我就陪你玩到底,從現在起,解藥不解藥的無所謂了,您開心就好。”她冷著臉,清澈的眸子裡閃過無數的寒意,再沒有之前那般靈氣。

墨廷淵覺得這樣的她很讓人提不起興趣,不悅地鬆開手,從懷裡摸出一顆丹藥塞進她嘴裡。

“算了,本宮今日累了,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轉身拂袖而去,隻留下安栩一人靠在樹上。

她咽下解藥,而後走到石桌前蹲下`身撿起那本書冊,歎了口氣,又看向墨廷淵離開的方向,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

這個狗太子,到底想對她做什麼?

……

冷凝香一個月不會回來,這也意味著,安栩要在太後身邊陪伴最少一個月左右。

她被安排在慈寧宮後院的一間廂房內,不是很大,但布置的簡潔乾淨,被褥都是新的,嬤嬤們和宮女們待她也很客氣。

安栩覺得,在這裡住著,遠比在王府更安心。

夜已深,太後早已經睡下,安栩洗漱乾淨,對著鏡子摘下牙套,終於露出自己原本的麵容。

說真的,她現在這個模樣和滿臉黑斑帶著假牙套的時候判若兩人,很難認出是同一人。

畢竟臉上的瑕疵已經遮掩了大部分容貌,再加上牙套會讓下半張臉變形,更沒人可以分辨。

她正打算休息,突然門口有人小聲說話:“安小姐,我們公主準備了宵夜,請您過去。”

安栩心裡有些懷疑,起身去打開房門,外麵站著的是墨沉雪的貼身宮女黛簪,之前秋獵見過麵。

她放下防備問道:“這麼晚了,公主還未就寢?”

“是啊,我們公主聽說您入宮了,興奮的睡不著呢。”

“好,那我穿件衣服就去。”

“行,奴婢在外麵等您。”

安栩回去穿了一件普通的宮女服,便跟著黛簪前往玉華宮。

……

一進入寢殿,便是撲鼻而來的飯菜香氣。

安栩晚上跟太後一起用膳,沒敢怎麼動筷子,所以這會兒還真是餓了。

墨沉雪笑著招呼道:“安栩我知道你晚上肯定沒吃好,我皇祖母隻吃素,不吃葷,所以我專門讓小廚房給你準備的!”

安栩看著滿桌子的大魚大肉,一邊忍著口水一邊說道:“小六你最好了!”

“少客氣了,快吃吧。”

兩人立刻就座,一邊吃一邊聊,氣氛彆提有多歡快。

鬨騰到三更天,墨沉雪打起了哈欠,安栩心想明日還要早起陪太後誦早經,於是起身說道:“小六你該休息了,我也要回去了。”

“啊,你晚上就住在這裡不行嗎?”

“不可以,明日一早太後若找不到我,肯定會不高興的,我剛入宮不想被太後嫌棄。”

“那好吧,明日一早我就去給皇祖母請安。”

“嗯。”

兩人依依不舍地告彆,黛簪本想去送安栩,可是她卻推辭了。

畢竟她來時記下了路,所以知道怎麼回去,就不想麻煩彆人了。

此時,禦書房。

皇上墨雄坐在桌案前,眉頭緊鎖盯著手中的奏折,眼底全是憤怒。

陸景琛單膝跪在地上,拱手說道:“皇上,南蠻屢次挑釁,進犯我大秦邊境,若一味忍讓,隻會讓他們得寸進尺,還請皇上下令,賜臣兵符,臣一定將他們一網打儘,重新樹立我大秦威嚴!”

墨雄眉眼中閃過顧慮,猶豫著摸了摸胡子,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朕需要考慮一下,時候不早了,您先出宮去吧。”

聞言,陸景琛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低頭道:“是,臣告退。”

說完,起身退出了禦書房。

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見他出來,忙上前說道:“王爺您慢些走,要不奴才派人送您?”

“不必了,本王認得出宮的路。”

“是。”

陸景琛心中憋著一股氣,大步流星朝外麵走去。

天上忽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不一會兒,電閃雷鳴,雨勢越來越大。

眼看著路走不成了,陸景琛隻好先找個地方避雨,前麵的長廊處有一個亭子,倒是可以休息一下。

他剛過去,便看到一個鵝黃色的身影坐在石凳上,看模樣像是個小宮女,正撐著下巴抬頭望著外麵的夜景發呆。

第60章 你這傻狗,說什麼都對行了吧?

陸景琛走過去,在亭子口停下腳步,握拳放在唇邊輕咳兩聲,以示提醒。

安栩正專心聽著大雨的聲音,沒防備有腳步聲靠近,於是被這咳嗽嚇了一跳。

她轉身看去,隻見是陸景琛,不由滿是驚訝。

這大半夜的,他一個外姓王爺怎麼會留在宮裡?

一道驚雷閃過,照亮安栩白淨的臉龐,那雙明亮動人的眸子在雨水中顯得格外清澈靈動。

陸景琛顯然沒有認出她就是自己的未婚妻,隻當是宮裡的小婢女。

於是他問道:“你是哪個宮的?”

安栩反應過來,自己穿著宮女的衣服,而且還卸了妝,所以他沒認出來。?思?兔?在?線?閱?讀?

既然如此,她也沒什麼好心虛的,起身行禮,捏著嗓子說道:“回王爺,奴婢是玉華宮的宮女。”

“六公主身邊的?”陸景琛微微蹙眉,“本王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奴婢人微言輕,王爺怎麼可能認得奴婢。”安栩低下頭,故意裝出一副膽怯的模樣。

“既然本王不認得你,那你又如何得知,本王的身份?”

她開口便是“回王爺”,顯然是知道他是鎮南王,而且這麼晚了不回宮,竟在他經過的地方坐著,所以,陸景琛認為,這個宮女很是可疑。

安栩心裡罵罵咧咧,可依然耐心解釋道:“回王爺,奴婢雖然不確定您的身份,但從您這身上的服飾也不難看出,您是王爺。”

陸景琛這才想起,今日下朝後就一直在禦書房與皇上商討邊境戰事,所以沒有換朝服。

“原來如此,是本王誤會你了,起來吧。”他的語氣這才柔和了一些。

安栩站起身來靠邊挪了挪,低聲說道:“王爺您請便,奴婢先告退了。”

陸景琛看外麵雨大,她又身材瘦弱,不由說道:“你無需避諱,本王會離你遠一些,等雨停了你再走吧。”

“……是。”安栩心想,雨確實很大,如果淋著雨回去,她這身子骨明日肯定要病倒了。

萬一把病氣過給太後,那可是死罪。

所以,她隻能妥協,乖乖站在角落裡。

陸景琛看她一副拘謹模樣,忍不住笑了笑。

他今日心中鬱結煩悶,所以也沒有太多在意禮數,隻想著有人在跟前陪著倒也不錯。

於是說道:“你不必如此害怕,本王還能吃了你不成?過來坐下吧。”

安栩:“……”

站著腿酸,坐就坐吧。

她走過去坐在了陸景琛對麵,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雖然卸了妝他認不出,可畢竟眼睛沒變,安栩自然是有些心虛。

陸景琛以為她是膽怯或者害羞,所以便不再多問。

大雨一直下,沒有變小的趨勢,兩人這樣坐著,氣氛越來越尷尬。

陸景琛看著外麵的大雨,不由想到兒時某個雨夜發生的事,眉宇間露出安栩從未見過的憂愁和哀傷。

他像是有什麼很重的心事,在眉頭上了道鎖。

“你叫什麼名字?”陸景琛望著外麵的雨問道。

安栩想了想說:“回王爺,奴婢名叫如笙。”

“如笙,你為何這麼晚還在外麵?”他繼續試探。

安栩心中一緊,咽了下口水努力想找個借口。

對了!

她連忙回答:“是這樣的,公主聽說安小姐在太後宮裡,便要奴婢去請安小姐過來小敘,剛下奴婢把安小姐送回慈寧宮,返回玉華宮的路上就下起了雨,所以就躲在這裡了。”

這個借口找的好,畢竟是真實的,簡直是天衣無縫。

陸景琛聞言點了點頭,心中也少了許多的狐疑和猜忌,對她也放下了防備。

“你入宮多久了?”他好奇地問。

“奴婢……小時候就入宮了,一直跟在公主身邊。”

“可有家人?”

“沒有,奴婢是孤兒。”安栩隨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