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您逗笑了嗎?要不讓她入宮陪您幾日?反正凝香郡主下個月回來。”
太後一聽,臉上的煩躁少了幾分,不由點了點頭:“這倒是個辦法,你明日起宣旨,召她入宮吧。”
“是。”
……
鎮南王府。
安栩剛睡醒,哈欠都沒打完,大門就被人一腳踢開。
她張著大嘴滿目震驚的看著衝進來的幾個老嬤嬤,回過神來連忙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乾嘛闖入我的房間?”
宋嬤嬤也不想闖,可是在外麵敲了半天門也沒把安栩叫醒,這才會乾脆把門踹開。
她揣著手說道:“這都是什麼時辰了安小姐還這樣睡?太後有旨,召你入宮。”
“啊?”安栩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幾個老嬤嬤就已經衝上去七手八腳地將她從被窩裡拽出來。
接著就是一頓洗漱更衣,架出了王府塞進馬車,整個過程沒有半句廢話,十分利落。
陸景琛看著馬車遠去,劍眉微蹙,眼底閃過精銳之色。
……
安栩坐在馬車上,內心一陣忐忑,終於到了內宮大門前,她跳下車跟著宋嬤嬤一路走入富麗堂皇的慈寧宮。
太後威嚴端莊地坐在青龍木雕花的太師椅上,一雙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她。
安栩不敢抬頭對視,連忙跪下行禮:“臣女叩見太後,願太後萬福金安。”
太後對這禮數還算滿意,點了下頭說道:“起來吧。”
“是。”安栩心裡很是疑惑,猜不透太後突然召她入宮是為什麼,隻能謹言慎行,走一步看一步。
太後審視著她,臉上斑斑點點還有齙牙和凸嘴,身子也瘦的像根柴火似的,唯獨那雙眼睛明亮清澈,十分靈動。
一般而言,眼睛乾淨的人,心底也不會渾濁,太後閱人無數,第一眼就覺得安栩這孩子,不是個心機深沉愛玩弄算計的人。
於是對她多了一分好感。
“安栩,你可知哀家為什麼召你來?”
安栩不敢妄自揣摩太後的心思,於是老老實實地搖頭:“臣女不知。”
與其在太後麵前耍小聰明,裝出一副什麼都明白的模樣,還不如向她展示自己愚笨的一麵。
太後身邊不缺聰明人,更不缺能察言觀色的人。
既然召她,必定不是因為她聰慧,所以肯定是壽宴上她獻舞,讓太後記憶深刻,才會找她來。
至於具體是什麼事,還需要再看看。
“哀家身邊的凝香在寺廟祈福,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哀家難免覺得煩悶,缺個說話逗樂的人,所以這才把你召來。”
安栩聞言悄悄地鬆了口氣,隻要不是刁難她,怎麼都行。
不就是說話逗樂嘛,小意思。
這下她終於放下心,也不再像剛才那般拘謹,忙露出一副笑容,語氣甜甜地說:“太後放心,臣女一定好好陪著您。”
太後看她這般容易親近的模樣,不由也露出一抹笑來。
以前,她也不是沒找過彆人來陪,後宮裡這些妃嬪們,見了她彆說笑了,連頭都不敢抬,氣兒都不敢喘,沒意思得很。
皇後倒是她本家出來的侄女兒,可隻顧著爭寵管理後宮,平日除了請安便見不到人。
她前半輩子不得寵,運氣好才生下一個兒子,還成了皇帝,轉眼自己已經八十歲了,身邊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實在是孤獨至極。
安栩剛才不明白自己召她入宮是何原因,所以表現的有些緊張,現在說開了,這丫頭反而看著活潑開朗起來,正合她意。
“你過來。”太後招招手,吩咐道。
安栩聽話地往前走,然後順勢坐在了太後腳邊的墊子上,一臉乖巧地抬頭看著她。
“太後。”
“雖然長得是不那麼好看,但哀家覺得很順眼,你在壽宴表現的有些蠢,你自己知道嗎?”
安栩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說:“臣女自然知道自己蠢,可那麼多才藝展示,太後都沒有笑,所以臣女覺得,應該讓您開心。”
太後愣了愣,沒想到她竟如此坦誠,心裡更加喜歡。
“要不你再給哀家跳一段兒?”
安栩摸著肚子,一臉為難:“太後,臣女也想跳,但是肚子好餓,還沒吃飯。”
太後笑著戳了戳她的額頭,揶揄道:“沒想到還是個嘴饞的丫頭,去吃點心吧。”
得了允許,安栩連忙吃了兩塊點心填補肚子,然後又喝了口茶順了順,這才心滿意足地說:“多謝太後,臣女這就給您跳。”
為了逗老太太開心,
安栩使出了渾身解數,從正月裡來是新年唱到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鴨……可謂是出了不少洋相。
但她知道,隻要抓住太後的歡心,陸景琛就再也不敢拿她如何。
說起來,這人老了就跟小孩子一樣,更喜歡單純的事物。
太後雖然位高權重,但也是個普通的老人,既然是人就有感情,就不會那麼難以相處。
平日裡見慣了大家閨秀,突然冒出來一個特立獨行還招人喜歡的丫頭,她如何不愛?
第58章 我給殿下磕三個響頭,再燒三柱香!
太後很久沒有像這樣開懷大笑了。
安栩的出現,徹底讓她忘掉了一切煩惱,像個孩子似的放聲大笑。
“哀家真是太喜歡你了,快,賞賜!”
“謝太後,不過,臣女能不能先喝口水?”安栩喘著氣指了指桌上的茶壺。
太後一聽,趕緊吩咐:“快,倒茶來!”
“是。”
宋嬤嬤端著茶壺上前蓄滿水,安栩一飲而儘,這才準備繼續講。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有人喊道:“太子殿下到——”
太後微微蹙眉,小聲罵了一句:“這個小兔崽子怎麼來了?”
安栩眨了眨眼,心想,太後竟然罵墨廷淵小兔崽子?
不愧是老祖宗,這條大腿是真的沒有抱錯。
也不枉費她這般獻醜。
正想著,墨廷淵已經大步流星地邁入了殿門,拱手行禮:“孫兒給皇祖母請安。”
“起來吧,你怎麼來了?”太後語氣有些快地問,顯得很是不耐煩。
墨廷淵一怔,眼底閃過疑惑地打量了旁邊的安栩一眼,心中思索。
平日裡自己來請安,太後肯定是笑逐言開,怎麼今日反倒是這種表情?
“孫兒新得了一件寶貝,想著給皇祖母拿來解悶兒。”
說完,他一抬手,無情便拎著一個金色的籠子走了進來,裡麵是一隻藍色的鸚鵡。
“這是前些日子在西域商販手裡高價買下來的鳥,名叫乾臯,可學人說話,若是精心調教,還可對話。”
太後打量著這隻藍綠相間的怪鳥,不由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這就玩意兒,可以說話?”她老人家顯然不相信。
“當然,不信您聽。”墨廷淵伸手敲了兩下籠子。
那鸚鵡果然仰著脖子開口說道:“太後萬福金安、太後萬福金安……”
這一說話,可把周圍所有人都驚住了。
太後開懷大笑,滿臉都是好奇與詫異,連忙說:“安栩,你快把鳥拿來給哀家看看!”
“是。”安栩站起身來,然後低著頭走過去把鳥籠接過來,全程不敢看墨廷淵的眼神,拎著鸚鵡回到太後麵前。
“這鳥長的還挺好看的。”太後愛不釋越看越喜歡,用長長的護指伸進去逗弄。
鸚鵡撲扇著翅膀喊道:“哎喲、哎呦、太後吉祥……”
太後一聽,更是樂的前仰後合。
安栩心想,自己好不容易逗笑了太後,結果就這麼被墨廷淵搶了功,真是無語!
下意識地忍不住瞥了一眼,剛好對上了男人的眼神,嚇得連忙低頭。
墨廷淵看著安栩,晦暗的眸色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流光,接著便說道:“皇祖母,孫兒可以將訓練的方法教給安栩,孫兒不在的時候,可以讓她來負責調教。”
“好啊,安栩這馴鳥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太後連連點頭。
安栩臉上寫滿了抗拒,可最終還是無奈地低下頭:“是。”
……
後院,石桌。
墨廷淵坐在石凳上,安栩則站在一旁,雙手放在身前,一副乖巧柔順的模樣。
氣氛有些凝固,冷風吹過,更顯得僵硬。=思=兔=在=線=閱=讀=
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安栩雙腿發軟,快要站不住了。
她隻好先開口:“殿下,您什麼時候開始教……”
話沒說完,墨廷淵從袖子裡掏出一本書丟在了地上,並且冷聲說道:“自己看自己學。”
看著地上的書,安栩咬咬牙,一臉隱忍。
息怒!息怒!
打贏了入天牢,打輸了死翹翹!
忍住!
“……是。”她彎腰下去撿。
可是剛拿到就被墨廷淵一腳踩住,這讓她不禁想起昨夜被陸景琛腳踩退婚書的一幕。
頓時,所有的恥辱和委屈都湧上心頭。
安栩忍無可忍,握起拳頭狠狠砸在了墨廷淵的腳麵。
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氣,恨不得把他的腳丫子砸扁!
“啊!”墨廷淵吃痛地大叫了一聲,凝眉怒問,“安栩你找死嗎?竟敢打本宮?”
安栩撿起書,拍拍上麵的灰塵,昂首挺%e8%83%b8地瞪著他,毫不客氣地反問:“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墨廷淵愣住了,又是這副囂張的模樣,可不知為何,他不惱反而覺得有趣。
這女人,還真是有幾根傲骨。
他莫名欣賞她。
“算了,看在你陪伴太後有功的份兒上,本宮不跟你計較。”墨廷淵大度地說道。
本以為自己這麼包容會換來安栩的感激,可她卻冷笑一聲,滿臉不屑。
“嗬,那臣女還要謝謝殿下了。”
我謝你全家!
“你這語氣,可不像是感謝。”
“那怎麼辦呢?需要我給殿下磕三個響頭,再燒三柱香嘛?”
三柱香,那不是祭奠嗎?
“你咒本宮?”墨廷淵微微惱怒。
“不敢。”
“本宮可沒看出來你哪裡不敢。”
“殿下,書您已經給了,沒什麼事,您可以走了。”
“解藥不想要了?”
安栩一愣,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吃解藥呢。
“給我!”她伸出手臉色緊張。
“你這是什麼態度?”墨廷淵冷傲地挑眉,滿眼戲虐得看著她。
“你……”安栩握緊拳頭,強忍著抽他大嘴巴子的衝動,低下頭去說道,“臣女懇請太子殿下賜藥。”
“哎呀,本宮這肩膀很是酸痛……”墨廷淵拿喬地看著她。
安栩咬咬牙,將書放在桌上,走到他身後去捏肩捶背。
“你沒吃飯嗎?”墨廷淵不滿叫囂。
安栩嘴角一勾,這是你自找的!
下一秒,她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按的墨廷淵差點兒再次叫出聲來。
“你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