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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金一白兩匹馬先後奔了出來,後麵那匹就是踏雪。

隻是,兩匹馬的身後竟然跟著二十幾隻黑狼!

“不好,有狼,公主快跑!”蕭瀚一著急,直接揚起鞭子打在了墨沉雪騎的那匹馬屁股上。

馬兒受驚,立刻掉頭往來時的路狂奔而去。

“啊——”

墨沉雪尖叫一聲,抓著韁繩的手一鬆,因慣性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去,左腳碰在石頭上一陣劇痛。

蕭瀚見狀急忙跳下馬將她拽起來,想要扶她上馬,可左腳怎麼也抬不起來。

眼看狼群已經逼近,來不及多想,蕭瀚說道:“公主莫慌,卑職一定護你周全!”

墨沉雪氣得直哭,一巴掌打在他的頭頂,罵道:“混蛋,還護本宮周全,要不是你本宮會摔下馬嘛?”

蕭瀚沒時間請罪,抽出背上的箭朝著頭狼射去。

而此時,蕭瀚和墨沉雪的馬看到成群結隊的黑狼,頓時嚇的轉身就跑。

這下倆人徹底沒了退路。

安栩看到前麵二人的馬逃走,這樣下去隻能被狼群圍住。

於是她把手中的韁繩遞給木槿,並且叮囑道:“抓緊了,千萬彆鬆手!”

“小姐……”木槿還沒來得及問,就看到她吹了一聲口哨。

踏雪停下,安栩直接從焱魔身上一躍而起飛了過去。

騎穩後,她衝著前麵二人大聲喊道:“把手給我!”

蕭瀚見狀,立刻拖住墨沉雪,趁著安栩騎馬而過的時候將其推到了踏雪的背上,而他也趕忙躍上了焱魔。

四個人騎著馬衝出了草場,黑狼見狀不敢冒然跟出去,隻能退回了樹林。

墨沉雪驚魂未定,死死抱著安栩的腰,纖細的身子發出微微的顫唞。

終於來到了安全且開闊的草場上,安栩勒緊韁繩趴在馬背上輕輕拍了拍踏雪的脖子。

她親昵地安撫道:“謝謝你,又救了我。”

踏雪似乎聽懂了安栩的意思,得意地揚了揚頭。

這邊的動靜成功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安栩見狀,不著痕跡地將齙牙貼回去,又用踏雪身上的泥點抹在臉上,以免被人發現真麵目。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大家都紛紛好奇,忍不住議論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那不是六公主嗎?”

“是啊,還有一個女子是誰?竟跟六公主騎一匹馬?”

“我聽說是季芯柔把六公主的馬放跑了,公主去追貌似遇到了狼群呢。”

“六公主前麵那個女子好像是鎮南王的未婚妻安栩!”

“就是她,昨日在獵場是她騎著那匹白馬衝出來的,我看見了!”

“不是季芯柔冒死救出六公主馬嗎?難道是她冒領了安栩的功勞?”

“怎麼會有如此無恥的人?搶了安栩的未婚夫,還搶了人家的功勞?”

“季家就是這樣教女兒的?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

聽著一聲聲的嘲諷,季芯柔無地自容,躲在人群後麵,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妙蓮派人去通知陸景琛,他終於收到消息趕了回來,看到季芯柔臟兮兮地站在後麵,心疼地趕了過去。

“柔兒,你沒事吧?”

季芯柔見到陸景琛,一雙水眸立刻湧出淚花,楚楚可憐地說道:“王爺您終於回來了嗚嗚嗚……”

“到底怎麼回事?”陸景琛一臉凝重地問。

季芯柔眼睛一轉,委屈地低下頭,張嘴便是顛倒黑白。

“六殿下要我陪她狩獵,是……是安栩,她引來了黑狼,才會這樣的!”

一旁的妙蓮聞言,生怕陸景琛不相信,連忙上前附和著說道:“我們小姐剛才險些被馬踩死,都怪安栩!”

“好了妙蓮不要說了!”

季芯柔裝模作樣地製止,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地挑起了陸景琛的怒火。

“又是她,柔兒放心,本王這次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王爺,安栩馴服了踏雪,很得六公主歡心,您此時問責,隻怕是掃了公主的興致,這件事就算了吧,柔兒受些委屈不算什麼,隻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引起爭端了。”

季芯柔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將自己擺在了一個以大局為重的高度上,頓時虜獲了陸景琛的關懷。

他心疼不已,安慰道:“柔兒,若是安栩能有你一半寬容大氣,也不至於如此討人嫌,隻是這一切委屈你了。”

“王爺不必這麼說,是柔兒不好,害你擔心了。”

兩人深情對視,無數纏綿悱惻儘在不言中。

另一邊。

安栩率先跳下馬,然後扶著墨沉雪下來。

見少女仍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她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墨沉雪被嚇得不輕,畢竟是錦衣玉食、千嬌萬寵的小公主,哪裡受過這樣的危險。

腿軟地抱住安栩,悲傷道:“本宮還以為要死了呢,好可怕……”

“本宮?”安栩一愣,垂眸打量著少女的衣著打扮,不由猜測道,“您是六公主?”

墨沉雪鬆開她回答道:“正是本宮,你叫什麼名字?”

她打量著安栩,隻見這女子臉上臟兮兮的,還有一副又醜又土的齙牙,幾乎可以說是其貌不揚。

但一想到她剛才身手利落,猶如天神降臨一般將她擄上了馬背。

心中激動萬分。

這女人騎著焱魔出現就算了,還能帶著她一起騎上踏雪,簡直太帥了!

這大概就是少傅所說的,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吧。

安栩拱手道:“臣女安栩,鎮南王的義女。”

墨沉雪遲疑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她驚訝道:“你是安栩?是你驚動了狼群,害得本宮的踏雪受傷?”

第7章 派人掌了季芯柔的嘴!

“殿下有所誤會……”

安栩欲言又止,畢竟她拿不出季芯柔將她推入獵場的證據。

冒然說出來,肯定會被反咬一口說她是惡意誣陷。

想到這裡,她隻能解釋道:“臣女誤入獵場時這匹白馬就已經渾身是傷了,一時情急,隻好騎著公主的馬才僥幸逃脫,還望公主恕罪。”

墨沉雪眼底一亮,興奮不已:“也就是說,踏雪是你救的?”

“不敢,反倒是公主的寶馬救了臣女一命才是。”安栩謙遜地說道。

墨沉雪氣憤至極,握著小拳頭喊道:“季芯柔這個賤人,害得本宮差點兒殺了救踏雪的恩人!”

“公主言重了。”

“之前是本宮沒有調查清楚就對你施以責罰,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本宮自會給你個公道!”

墨沉雪說完,眼神中充滿了殺氣,轉身看向人群後麵。

季芯柔嚇得不敢對視,心虛地縮在了陸景琛的身後。

“王爺……公主殿下一定是聽信了安栩的讒言佞語!”她小聲說道。

陸景琛安撫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兒彆怕,有本王在她。”

說完,便主動上前,拱手而道:“公主受驚了,禦林軍護衛不周,臣一定嚴厲懲處。”

墨沉雪冷哼一聲,嘲諷道:“這就不必了,與其懲處無辜的人,不如將罪魁禍首交出來。”

陸景琛知道,她是指季芯柔,低頭解釋道:“公主,您有所誤會……”

“閉嘴,本宮不想聽你廢話,要不是多虧了你的未婚妻安栩,本宮此刻已經被狼叼走了!”墨沉雪沒好氣地說道。

聞言,陸景琛臉色不悅地瞪了安栩一眼,隱忍著內心的怒火。

秋獵才剛開始,安栩就不停地折騰,鬨出這麼多動靜。

說白了,不過就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真是恬不知恥!⊙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安栩,本王希望你能如實將事情原委告訴公主殿下,倘若你仍是顛倒黑白中傷柔兒,本王絕不會放過你。”他厲聲警告。

安栩微微蹙眉,想要開口反駁,卻覺得渾身無力、眼前一陣花白。

木槿突然驚呼:“小姐,你的傷口又裂開了!”

安栩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左肩處滲出不少血跡,浸透了包裹的布條。

剛才拉墨沉雪上馬,一時情急就用了左手,傷口自然會被扯開。

墨沉雪見她半條胳膊都是血,急忙關心地上前扶住安栩搖搖欲墜的身體。

“你沒事吧?本宮這就傳太醫為你診治……你身上好燙……”

安栩的意識在逐漸模糊,眼前一片暈眩,整個人體力透支嚴重,實在支撐不住,便再次暈了過去。

……

在睜開眼,已經是秋獵的最後一天。

經過太醫的診治,安栩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隻是傷口不能再裂開了,否則又要重新縫合。

“小姐您醒了,多虧六公主請了太醫為你療傷,不然您的命都要保不住了。”木槿端著藥坐在床邊,滿眼的心疼化作眼淚湧出。

安栩坐起身靠在床頭,接過碗喝了一口,苦澀的滋味令她眉頭緊擰,隻能憋著氣硬喝了進去。

“小姐吃顆蜜餞吧,六公主賞的,她還派人掌了季芯柔那個賤人的嘴,真是大快人心呢。”

“是嗎……”安栩的臉上並沒有得意,反而略有擔憂之色。

季芯柔為此被掌嘴,陸景琛定會為其打擊報複她。

等等,還有一件更嚴重的事!

安栩緊張地抓著木槿的胳膊問道:“太子那邊可有追究?”

畢竟,她搶了焱魔還用簪子紮了好幾下,若是被追責,怕是難逃一死。

木槿搖搖頭:“太子殿下那邊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派人把馬牽走了,許是他知道我們救了六公主,將功補過了吧?”

安栩鬆了口氣,當時情況危急,隻能出此下策,現在想想多少是有些後怕。

陸景琛隻是個小角色,不足為懼,反倒是墨廷淵才是個活閻王。

以後,還是儘量少招惹那位爺。

安栩已經筋疲力竭,有氣無力地問道:“秋獵什麼時候結束?”

“明日就可以回京城了,小姐是想家了?”

“早些回去,省得提心吊膽。”安栩臉色蒼白地靠在床頭。

這獵場危機四伏,若是季芯柔恨急了眼,半夜給她帳篷裡塞頭狼,也不是做不出來。

想到這裡,安栩吩咐道:“你去稟告六公主一聲,就說我醒了已無大礙,替我向公主謝恩。”

“奴婢這就去,回來的時候給您帶些吃的。”木槿點點頭,起身就離開了帳篷。

安栩擦了擦臉上的斑點又拿下貼在牙齒上的齙牙,然後走到鏡子前坐下。

之前在峽穀裡看到水中倒影就已覺得驚為天人,如今對著鏡子,更是萬分驚豔。

難怪陸景雲嫉妒到想要毀了原主。

這張臉若是被世人看見,怕是要引起不少的矚目。

正想著,突然聽到腳步聲傳來,氣息平穩步履穩健,身上戴著佩劍,除了陸景琛怕也沒有旁人了。

這麼快就來興師問罪了?

想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