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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楊花的媽,都得死!”

他的聲音很大,回蕩在整個樓道裡。

樓下傳來騷動聲,有住戶開了燈,想看清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謝見星往旁邊站了一步,仿佛故意般地刺激道:“找了個好男人就叫水性楊花了?那你算什麼,豬狗不如?”

“你這個婊子養的——我殺了你!”常年慣於家暴的男人根本經不起激,他再也顧不得其他,衝動地直接握緊菜刀,就朝著青年直挺挺地衝過來。

謝見星側身想避開,往後直接被攔腰攬進一個冰冷的懷抱裡,身後的男人單手將他抱到一邊,徑直一腳將那衝過來的男人踹倒。

他這一腳踹的很重,中年男子直接倒在了牆角,嘴角溢出血絲,好半天沒爬起來,趴在地麵上喘熄:“你,你有種就殺了我,不然我會一直纏著你。”

腳步聲在緩緩接近他,青年在他麵前半蹲下來,用兩根手指夾著自己的手機。

在手機屏幕上,是通話界麵,對方是很簡單的三個數字:110。

中年男子:“…………”

謝見星說:“抱歉,你最近是沒有再來找我的機會了,今晚看守所過夜吧,謝誌。”

名義上是他父親的男人,謝誌大口地呼吸著,他的%e8%83%b8口火辣辣地疼,他用陰狠地目光盯著眼前的青年,說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婊子養的,你真是比你媽還賤,怪不得她都不想要你……”

他還想再罵,從另一旁伸過來一隻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顧景戚的力氣根本不屬於人類,看他的樣子像在看一個死人,男人寬大的手加大了力氣,覆蓋住了謝誌的大半張臉,他的臉漲得通紅,動作間能夠聽到骨骼吱嘎作響,男人卻絲毫沒有收斂力氣,看樣子想活活弄死他。

“嘀嗚,嘀嗚……”

從街道遠處了警車鳴笛聲,謝見星拍了拍顧景戚的手,男人側過臉看他一眼,放鬆了力氣,謝誌整個人跌落到地麵上。

警察來了。

警車到來的聲音徹底驚醒了樓裡的居民,有人穿著睡衣好奇地打開房門,跟在警察身後往樓上看。

出警的兩名警察,一老一少。

手機全程通話,警察有錄音,將謝誌抓進去沒什麼問題。

為首的警察是個慈眉善目的大叔,他對謝誌這類無賴很厭惡,本來就因為通話內容很同情謝見星有這樣的父親,再加上青年優等生似的長相,他就更加抱有善意。

在走完應有的流程後,把謝誌抓起來的同時,他對謝見星說:“小同誌,方便的話留個電話吧,如果他以後再來找你,可以通知我。”

謝見星低聲說:“謝謝。”

老警察又經過顧景戚,搖頭輕聲說:“小夥子,下手夠重啊。”

顧景戚沒有說話,謝見星見狀為他解釋道:“他是正當防衛——”

老警察笑著沒說話,走了。

謝誌被年輕警察壓著往下走,剛走到樓下,謝見星就聽到他忽地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叫:“這,這是什麼東西,啊啊啊啊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有鬼!你們看到了嗎,有鬼!”

抓著他的警察都被嚇了一跳,渾身雞皮疙瘩四起,但左看右看也沒看到任何鬼影:“你發瘋了?”

謝誌卻沒有對他的問話做出任何反應,他緊緊地盯著一個地方,就跟那邊當真站著一個令他驚懼萬分的厲鬼一樣:“滾,滾開,不要看著我!你特麼的給我滾開——”

“他是不是這邊有點問題?”一個年輕警察對著警察大叔用手指點了點腦袋,做口型道,“精神病?”

警察大叔沉%e5%90%9f片刻:“走流程申請鑒定。”

他們把精神崩潰的謝誌塞進警車裡,啟動車輛,往警局的方向開去。

***

警車身後的建築物又恢複了往常的寧靜。

謝見星已經進了屋,卻沒有在任何地方落座,他站在窗口,看著那輛警車遠去,猶豫著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剛剛謝誌來找我——”

謝見星普一開口,就被對方的聲音打斷了:“天呐,你沒事吧,歲歲,要我過去嗎?!”

因為情緒的起伏,她的聲音有些大,另一個屬於男性的聲音立即插了進來,阻止她繼續說話:“阿蓉你小點聲,小小睡著了。”

“好,我出去說。”

母親立即壓低了聲音,謝見星還聽到了房門的開關聲,應是對方已經走出了房間。

謝見星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已經沒事了,警察把他帶走了,就是跟你說一聲。”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電話那頭的母親喃喃地重複道,“你還好嗎?”

在她喘氣的功夫,電話那頭又有另一個聲音響起:“小小醒了,哭著找你呢。”

隱隱約約的哭叫聲從聽筒裡傳來。

徐徐的夜風從窗戶裡吹進來,拂過青年的頭發,銀色的發尾飄揚在風中,但他卻有點反常的焦躁,青年轉頭在客廳裡轉了一圈,想找點東西來緩解這種心情,所有的酒已經被他戒酒的時候都清理掉了,那麼此時也隻剩下——

他走到桌邊,拿出剩下的水果糖,在眾多圓滾滾的糖果中,青年的指尖在各種顏色的包裝上掠過,最終撿起一顆金黃色的香蕉味糖果,塞進了嘴裡。

謝見星:“很晚了,早點睡。”

母親應了一聲。

他掛斷了電話。

屋子裡很黑,謝見星進來後就沒有開燈,隻有窗外的路燈散發的光亮,模模糊糊地能夠窺見些許光影。

青年靠在牆上,身後是色彩斑斕的牆紙,他已經脫了外套,單薄的襯衣勾勒出青年清瘦的肩胛骨,袖口被彎起,露出一截纖細的手腕,他的腿也極其細瘦,穿著寬大的拖鞋,小巧的腳踝%e8%a3%b8.露在外。

房間裡很安靜,安靜的隻有謝見星的呼吸聲。

他忽地轉過頭,正對上顧景戚看他的眼神。

跟以往充滿侵略性的暗沉眼神不同,男人這時候看他的目光帶著一點遙不可及的溫柔,就好像在心疼一樣,柔和地幾乎沒有痕跡,像堅固的冰在太陽下被融成了溫暖的水,流淌了過來。

原來他還在啊。

謝見星想,他歪著頭看了對方一會兒,忽地衝男人勾了勾手指:“你對謝誌做了什麼?”

原本站在門邊的男人朝他走了過去,在青年麵前站定:“什麼?”

“彆裝傻。”或許是嫌對方站的太遠,謝見星伸手拽著男人的領子,想將他拉的更近,但不知是他喝醉了沒力氣,還是顧景戚的力氣太大,這一下不但沒能拉動對方,反而竟將他自己撞進了對方的懷裡。

顧景戚下意識攬住對方的腰穩住他,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摟緊了懷裡。

這是一個接近擁抱的動作。

謝見星的腰部很柔韌,儘管他那麼瘦,但卻絲毫不柴,摸上去仿若無骨似的,直想叫人用力,再用力一點,看看這如玉般的肌膚是不是真能擠出水來。

顧景戚隻覺一把火幾近將他五臟六腑灼燒成渣,這樣近的距離,他隻要一低頭就能%e5%90%bb上對方的唇,他甚至能夠聞見從青年身上傳來的香味,似初雪落在花梢枝頭的味道,這味道就像一滴油,在體內燃起燎原大火。

顧景戚就著這個姿勢,慢吞吞地低聲道:“我給了他一些幻覺,他餘生都會在見鬼的恐懼裡度過。”

這話出口,謝見星許久沒有說話,也沒有掙開對方,他的頭埋的有點低,細碎的銀色發尾掃過顧景戚的頸窩處,很癢。

男人喉結微動:“他說話的樣子,讓我不太高興,所以……”

顧景戚沒有說下去。

謝見星抬起頭,窗外模糊的光影灑落在青年的側臉,令他的輪廓更加分明,他漆黑的眼眸仿佛落了漫天的星辰,他笑了一聲,笑著說:“我倒不知道他對你有這麼大的影響,所以,是為了我嗎?”

也不知是喝醉了還是什麼,謝見星很少用這種語氣說話,但他這樣彆有一種散漫浪.蕩的魅力,顧景戚的目光簡直無法從他身上離開。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人呢?⑥思⑥兔⑥網⑥

他順著對方的動作,握緊了謝見星的手。

與臉頰相似,但又非完全一致的觸?感,細膩,滑嫩,明明骨節分明,但握起來就跟觸摸到一塊柔軟的玉石似的,他無法克製地收緊了力道。

男人眸子裡的神色徹底暗了下,他沒有回答,卻也沒有否認。

第30章 現實(五)

屬於白晝的日光透過淺色的窗簾照耀進來, 床上的青年翻了個身,有些不耐地躲避著日光。

但熱烈的日光卻不肯這麼放過他,執拗地追逐著青年標誌的五官。

原本趴在客廳裡貓爬架上的小貓伸了個懶腰, 從架子上一躍而下,高高地豎起尾巴,邁開貓步朝著臥室走來。

小貓走到床邊,輕盈地起跳, 在床墊上落了腳,窩在青年枕邊, 把自己團成了一個貓團子。

屬於貓科動物毛絨絨的尾巴來回磨蹭在青年耳邊, 謝見星無奈地睜開了眼睛, 熟練地伸手撫弄著小貓的腦袋:“餓了?”

小貓:“喵嗚。”

它湊過來用粉嫩的小舌頭%e8%88%94%e8%88%94青年的鼻尖。

謝見星掀開被子, 穿上拖鞋走到貓碗旁, 拿了一罐主食罐頭,用小叉子給小貓拌好,倒進貓碗裡。

小貓歡快地叫了一聲, 埋頭苦吃了起來,和它的外表不符, 吃相可謂被推土機附身了,相當狂野。

“不要吃太快哦,貓貓。”

在撿它回來的當天,謝見星就決定給小貓取名為“貓貓”,疊字,好記,又可愛。

青年用手順了順小貓的皮毛, 走進衛生間開始洗漱, 擦完臉後, 他脫下睡衣,再換上其他衣物前,他轉過身,看向前方的鏡子。

乾淨的鏡麵纖毫畢現地照出了青年白皙光滑的背部,而在後背處,原本寥寥數筆的刺青在經曆寄生鬼兩次蘇醒後,已經變得頗具身材,不僅悄無聲息地擴大了約三厘米,連圖案也變得繁複起來。

昨夜不久,寄生鬼的蘇醒時間便到期了,顧景戚又回到了這塊刺青裡沉睡。

謝見星想,自己怕是一個人太久了,以至於對顧景戚那樣的存在,在對方消失以後,都產生了想念。

青年不再關注刺青,換上了簡單的衣物,他不太想吃飯,乾脆拿了個蘋果當午飯,打開手機。

昨夜的那條消息後,金人及也沒有再回複他,謝見星想了想,又發了一條信息過去:“你怎麼樣了?如果你說的是見到鬼,我在某些特殊時候也能見到,你告訴我也沒關係。”

某些特殊時候,指的就是副本裡。

隨即他將吃剩的蘋果核扔進垃圾桶,出了門。

***

現在正是四月春,白晝轉長,今天天氣難得地好,是個很適合外出玩耍的天氣。

但在如此寧靜的午後,謝見星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