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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利爪人在市區,手無縛雞之力,開車上路從來不超過40邁,很難前去解救老板而不是給對手送人頭。短耳梟隻能指望大胡子前往島嶼也是走港口,這樣他中途還能去給托馬斯快遞一波裝備。

結果二十分鐘之後,他對著地圖上越走越遠的定位點長歎一聲,放棄了這個打算。

托馬斯卻不準備就這麼被當成俘虜送到敵軍大本營。

莎倫此前對她母親和洲際酒店的淵源一無所知,隻聽說利爪為鄧肯警官提供過幫助。她從托馬斯口中得知的往事雖然還沒有被證實,但她對大胡子男人已然不再信任,畢竟他拿□□騙她這事是真的。

這姑娘膽量大,神經也足夠粗壯,遇到這麼大的變故還很能沉得住氣,在大胡子麵前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爸爸,你來看著他坐後麵吧,我負責開車。”

農場的院子裡停著輛卡車。

“怎麼了?”大胡子男人警覺道,“他想逃跑?”

“沒有。”莎倫道,“我就是擔心沒有狗,要是出了意外,我控製不住他。”

“你有槍,怕什麼。”大胡子不以為然,但他想起‘阿法納西耶夫’說過托馬斯可能是位重要人物,想了想還是決定謹慎為妙,“不過也行,你知道路線嗎?”

這就是莎倫和托馬斯計劃好的目的。她淡定道:“不知道,你幫我在地圖上標一下。”

大胡子毫無所覺,在地圖上畫了個圈,還詳細告訴莎倫要怎麼過去,因為卡車後方與駕駛位不連通,等上路之後再想指揮就麻煩了:“看到北麵的城堡了嗎?穿過城堡旁邊的灌木叢有個地下通道,那的路不太好開,快到了我喊你注意點。穿過橋洞就是河岸,我在那停著一台快艇。”

莎倫接過地圖後看向托馬斯,托馬斯對她點點頭,莎倫就猛地舉起槍懟在大胡子的小腹,托馬斯在男人痛呼彎腰的時候抬起手肘錘上他的後背,同時左腿橫掃。大胡子頓時失去重心,砰地砸在地上。

托馬斯從莎倫手裡接過獵槍,遞上男人的後腦勺:“繩子在哪?”

大胡子不敢置信地看向莎倫:“我是你父親!”

莎倫問:“我媽媽曾經讓利爪來殺你,是真的嗎?”

男人臉色微變。

莎倫有所察覺,臉色沉了下去,又是憤怒又是痛苦:“你騙我!”

“不,莎倫,隻有這條是假的。”大胡子還想說動她,“我為我曾經做過的事感到抱歉。但我實在太思念你們了,莎倫,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我隻是想見見你,所以才編造出一個善意的謊言。你想想看,如果我不信任你,為什麼告訴你這麼多秘密,還讓你參與進來?”

托馬斯悠然道:“難道不是因為你們需要讓她真心實意地以為自己在為洲際酒店效力,這樣她某日落網的時候才能取信於警方和正聯嗎?也許還能順帶報複你的前妻。”

男人勃然大怒:“你他媽——”

‘砰’!

托馬斯開了一槍,打在他腦殼旁邊的空地上:“注意言辭。”

子彈濺起的碎石崩在大胡子臉上,帶起幾道血痕。他一下子老實了,過了幾秒鐘才說:“你不能殺我,你不是警察嗎?我跟你去警局。”

莎倫就看到,以放鬆的姿勢舉著獵槍的黑發男人翹起嘴角,那雙非常漂亮的深藍色眼睛也染上一點不知是真是假的笑意,讓他看上去……看上去比剛才更不像個循規蹈矩的警察了。

大胡子見不到托馬斯的表情,憑借直覺感到一陣冷意。

托馬斯臉上的笑轉瞬即逝。他恢複麵無表情,隻眼神中還殘留著點戲謔,壓低嗓音用夜梟的口%e5%90%bb說道:“你以為布魯德海文是什麼好地方。”

“……”

黑警嗎?!

遠處跟著蝙蝠俠深入敵營的夜翼:“???”

布魯德海文警察局風評被害。

大胡子滿臉震驚地信了。

……好吧,本來也沒有風評這玩意。

考慮到超英們還在聽著這邊的動靜,托馬斯心中懷著待辦事項必須被延後的遺憾之情收起槍,沒有當場處理掉洲際酒店留下的業績汙點。

十分鐘後,他和莎倫搜刮完農場裝備,坐上卡車前往快艇所在的水道,大胡子也被帶上,五花大綁地趴在卡車的露天車廂裡麵。

途中托馬斯翻出手機,看到短耳梟彙報了一堆利爪小分隊的動向:此時蝙蝠俠和夜翼已經先一步坐上港口的輪船了,不過匹茲堡附近有片群島,他們還得篩選一段時間。

托馬斯總覺得這一路過於順利。

大胡子能力有限,腦子被低劣的複仇欲望占據,行事魯莽情有可原。

但他已經聯係過那位幕後指揮者,就算對方不認識托馬斯也不知道來的人是蝙蝠俠,多少該像以往那樣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人查無可查。偏偏大胡子得到的命令是:帶托馬斯去島上。

這是自信能夠與超級英雄正麵抗衡?

換成是托馬斯處在對手的位置,他從前哨站暴露開始就不會讓大胡子活下去,隻要這條線索斷掉,倒還有戰略性撤退的可能。

科爾·卡西也是這麼想的。

他是個聰明人,又身在局中,所以還有個更恐怖的推測——‘阿法納西耶夫’打算棄車保帥,甚至想扔下他們獨自離開。

特彆是當他得知這次麵對的超英是正聯一線成員蝙蝠俠的時候,不安的感覺徹底占據了上風。他們在這座島上經營數月,島嶼內部防守森嚴,周圍遍布數個港口,還有個小型機場,想向外轉移非常方便,就算被發現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科爾·卡西不擔心蝙蝠俠,隻害怕‘阿法納西耶夫’不戰而退。

他聽到手下彙報說大胡子的生命體征沒有消失、而正在向島嶼移動,就恨不得遠遠詛咒這個知道大本營方位的前哨當場暴斃。

焦慮克服了膽怯,科爾·卡西沒忍住再次找上‘阿法納西耶夫’,向他彙報說:“霍夫曼沒有死。”

霍夫曼就是大胡子。

“我們怎麼辦?蝙蝠俠沒去農場,正聯和警察根本不是一個體係,他比起營救霍夫曼手裡的人質,更在乎解決我們!”

‘阿法納西耶夫’扶著靠椅把手緩緩站起。

當他不顯露出氣勢時,才能讓人想起他的年紀。

“霍夫曼沒有死。”他重複道,“托馬斯竟然沒有殺了他?”

科爾·卡西怔了怔,反應過來‘阿法納西耶夫’打的居然是這個主意。他有些糊塗了:“你認識他?”

‘阿法納西耶夫’閉上眼睛,卷起嘴角露出不知是衝著誰的嘲弄神色:“我以為我認識。算了,看來我對‘正常’的宇宙還是缺乏了解,既然如此準備應戰吧——你那是什麼表情?彆顯得我像要臨陣脫逃。”

“蝙蝠俠,托馬斯。”他敲著手指,片刻後竟感覺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心中想道,“那就來看看三個韋恩遇到的時候究竟是誰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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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托馬斯開車往河邊走的時候,莎倫頻頻回頭往後看,顯得很不忿的樣子。

中途她忍不住問托馬斯:“我們為什麼不殺了他?”

托馬斯覺得她挺有意思的,一般人忽然聽說自己的父親其實是不懷好意的仇人,少說得糾結搖擺一段時間,就算下定決心斷絕關係,也是去報警而非私下解決。不知道莎倫是初生牛犢還是天生有決斷,考慮到她的年紀,托馬斯估計二者兼備。

他問道:“你想親自動手?”

“……我可以嗎?你不會攔著?”

再說下去正聯就要殺過來解救誤入歧途的未成年了。托馬斯搖頭:“恐怕輪不到我阻止你。”

他們穿過無光的地下隧道,風聲一下子湧了過來,車載廣播本來小聲放著音樂,這時因為地下沒有信號就隻剩下沙沙聲。莎倫沒有聽明白托馬斯是什麼意思,正迷惑地看著他,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接著就聽見托馬斯道:“我不會攔著你,但是你在動手之前,應該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又即將承擔怎樣的後果。”

他聲音並不大,在黑暗中顯得有些莫測。莎倫模糊地意識到他們正在談論的是不能被擺在陽光下的問題,她小聲問:“是指我會被警察抓走?”

托馬斯的語氣很平淡,但令人莫名信服:“比那更複雜。”

年輕的女孩陡然間產生了某種敬畏之情,她%e8%83%b8膛中鼓動的躁意和衝動消散了,而性格中天生的執拗與狠勁仍不肯放棄:“你怎麼會明白呢?我指的不是殺人,而是……殺死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對象。”

她問出口之後又有些懊惱,感覺這個話題不適合與陌生人談論。

或許托馬斯說得對,她想,我應該認真考慮一段時間。她想到自己的母親,鄧肯警官當年求助於利爪時是什麼心情?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殺了傷害過她的人,會感到開心還是難過?

他們衝出隧道。

陽光頓時湧進駕駛室,莎倫以為信號恢複的時刻,他們兩個人的這番交流就到此為止了。結果托馬斯還是回答了她:“因為你不會遇到比我更有‘經驗’的人。”

莎倫睜大眼睛,眼角因為光線變化而蘊起生理性的淚水,她都來不及抬手去擦一擦,急切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你做過類似的事——當時你預料到後果了嗎?”

“我相信答案是‘是,我知道’。”托馬斯並不受光線影響,卡車平穩前進,他的聲音亦如此,“曾經的我會認為,這是我唯一能夠做到的‘好事’,它未必正確,但必須發生。然而與此同時,‘世上沒有一樁好事不帶來一樁壞事’,我對此有所感觸。”

莎倫沉默半晌:“……我明白你前麵說的,殺死他是我現在僅能做的‘好事’,至於剩下的我不是很理解。”她承諾道,“但我會仔細想想。”

她安靜了,托馬斯腦子裡的係統震驚地出聲:“你記憶恢複到什麼程度了?你上次不是說隻接收到小時候對你爸媽和兄弟的感情嗎?”

“確實。”托馬斯回答,“不過看你的意思,我確實有過殺死父母的想法,是嗎?恐懼到一定程度會滋生仇恨,而我應當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

莫比更加震撼,它裂開了:“你猜的?你猜測完結果去糊弄小姑娘還來套我的話!我說了這很危——”

大腦中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托馬斯猛地攥緊方向盤,他不由自主地彎下腰,用額頭抵住方向盤中心,咬著牙咽下從喉嚨裡湧上來的血腥氣。耳邊傳來一陣尖銳的嗡鳴,托馬斯眼前發黑,手掌冒冷汗,隱約聽見車喇叭被他按響了,還有莎倫失措的尖叫。

幸好這陣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托馬斯踩下刹車,在混沌的餘韻裡摸索上手刹雙管齊下,卡車總算在衝進河水前停了下來。他借倒車鏡看了一眼自己,除了臉色不好之外,外表上沒有彆的問題。後車廂裡傳來‘duang’的一聲,他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