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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反派根本沒必要絞儘腦汁地思考如何讓夜梟和蝙蝠俠開戰。

隻要布魯斯·韋恩故意不展現出黑暗騎士的那一麵就足夠了。

短短一會功夫,韋恩家兩個成年人一同出現在球場的消息衝上了地區新聞熱門。

托馬斯看著被放在網絡上的照片和動圖若有所思。

旁邊的布魯西寶貝睡得東倒西歪。每次攝像頭晃過來,托馬斯就麵無表情地在凳子底下踹他一腳,布魯斯陡然驚醒。沒幾秒鐘攝像頭劃走,他又闔上雙眼小雞啄米。前麵幾個韋恩集團員工都注意到了身後的小插曲,當布魯斯一個激靈直起腰的時候他們就嘀嘀咕咕發出竊笑聲。

十五分鐘之後,布魯斯的頭又雙叒叕撞上托馬斯的肩膀,中場休息,球場攝像頭再次晃晃悠悠地轉過來,托馬斯站起身對前麵的員工說:“我離開一會,如果布魯斯醒了,就告訴他我去了衛生間。”

員工猛點頭。

托馬斯沿著過道走遠。

布魯斯在托馬斯起身時就睜開了眼睛,被墨鏡遮擋住的目光十分鋒利和清醒。他耐心地坐著等了幾分鐘,直到攝像頭等不到托馬斯回來、失望地走遠後,才假裝忽然驚醒似的抬起頭,隨手拉住前麵的人問:“托馬斯呢?”

還真的問了,可是老板,您的兄弟又不會掉進廁所——就算真的掉進去,現在著急也晚了。

儘管滿腦子的吐槽,員工還是老老實實給他指了衛生間的方向。

布魯斯順著員工的手指走了幾十米,經過一群站起來集體合唱的觀眾時彎下腰,腳下自然而然地拐了個彎。蝙蝠洞電腦控製球場角落的攝像機進行跟蹤,實時彙報托馬斯的位置,又過了一會,電腦說:“定位失敗,目標不見了。”

“他在哪消失的?”

“您麵向的一點鐘方向,三百米。”

比賽又開始了,主場隊哥譚騎士隊比分落後,觀眾席氣氛低迷。一個體育版記者正拿著筆記本百無聊賴地轉筆玩,聽到動靜一回頭,看到了小心翼翼從人群中擠過去的布魯斯。

體育版記者:反正哥譚騎士隊從來就沒贏過,這比賽不看也罷,是時候寫點讀者愛看的東西了!

他猛地衝了上去:“韋恩先生?您是布魯斯·韋恩嗎?我是哥譚體育報的記者,請問您對今天的比賽有什麼看法?”

布魯斯把他扒拉開,敷衍道:“挺好的。借過,謝謝,我在找通往衛生間的路。”

“那您應該是走反了。”記者說,“但是正好,我能不能再問您一個問題?您的兄弟托馬斯·韋恩今天也出現在了觀眾席上,據我所知此前他從未到現場觀看過任何一場橄欖球賽,難道他現在是哥譚騎士隊的粉絲?他最喜歡哪一位隊員?他如何看待在賽場上頻頻失誤的四分衛克裡斯·坎貝爾?”

“這不是‘一個’問題,而且你為什麼不去問他呢?”布魯斯艱難前進,並開始懷念另一個體育版記者aka超人,“彆再跟著我了,記者先生,去找托馬斯,他就在觀眾席上。”

蝙蝠電腦指出的終點已然近在咫尺,布魯斯看到掛在門上寫著‘閒人免進’的牌子,這是個堆放清潔工具和體育用品的倉庫。

記者腳步減緩,露出心動的表情,真的打算千裡迢迢地跨過小半個球場去找托馬斯了。

不過他在轉身前又拉住布魯斯強調:“衛生間真的不在這個方向,韋恩先生。”

“好的。”布魯斯心不在焉,“我往前走去下一個。”

這是有錢人的怪癖嗎,上廁所都不遵循就近原則?記者聳了聳肩沒有堅持。然而他剛邁開右腿,就聽見‘嘎吱’一聲響,響聲淹沒在震耳欲聾的解說聲裡,隻有站在門前的兩個人聽得到。

倉庫門被從內推開道門縫,一個高壯的蒙麵人鬼祟地左右張望。記者還隱約聽見倉庫裡麵有人說:“……托馬斯·韋恩,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

聽到熟悉的名字,記者剛走出沒兩步,又下意識退了回來。

布魯斯:“……”

他前麵是探出頭的罪犯,身後是沒走遠的記者,三個人在球場的犄角旮旯裡大眼瞪小眼。緊接著門縫開大些許,一杆槍從內伸出來,瞄準外麵的兩個人:“進來。”

記者終於反應過來,冒著冷汗說道:“我什麼都沒看見!”

“閉嘴!按我說得做!”

倉庫裡麵的人也注意到這邊有意外狀況。

托馬斯本來很悠哉地坐在椅子上,聽著自稱是‘第一受害者’的超級反派在他麵前發表長篇大論。

這位‘第一受害者’帶著幾個幫手——拿著槍堵在倉庫門口的人是‘毒物先生’;站在窗戶底下警戒的是‘稻草人女士’;名叫‘濁臉’的家夥蹲在托馬斯身後,托馬斯能感受到她滿懷惡意的注視;據說還有個代號是‘啞巴’的人喬裝混在觀眾席裡。

托馬斯有理由認為他們隻買一張票是因為沒錢。

但第一受害者堅稱是‘布魯斯·韋恩把剩下的門票全都買走了’。

他們剛才就在爭論這個問題,直到毒物先生推搡著兩個無辜路人走進倉庫、並向第一受害者彙報:“老大!我抓到布魯斯·韋恩和這個小記者在門外偷聽!”

本來打算找機會套馬甲的蝙蝠和貓頭鷹全都沉默了。

托馬斯看著布魯斯。

布魯斯看著記者。

“我不是我沒有!”記者喊道,“布魯斯·韋恩是在找衛生間,而我想要采訪他!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哦?”第一受害者饒有興致地瞥了眼布魯斯,感覺此時此刻兩個韋恩間正縈繞著奇怪的、旁人無法理解的、無話可說的氛圍,“這和衛生間是兩個方向,你覺得我會信?下次找個合適點的借口吧,記者先生,或者學著你身邊這位韋恩保持沉默。”

記者滿臉絕望:“如果我說這是有錢人的怪癖呢?”

第一受害者沒理他。

他示意手下搬來兩把椅子。這群超級反派對待托馬斯還算客氣、隻是令他坐在那不準亂動,對待後來的兩位就逐漸喪失耐心,選擇直接掏出繩索將人固定住。

“你來得正好。”第一受害者對布魯斯說,“我和你親愛的兄弟正在討論有關你的事情呢。”

“怎麼說?”布魯斯不動聲色,抽空和托馬斯隔著空氣用眼神互相指責。

托馬斯:你不是蝙蝠俠嗎?怎麼會被小報記者纏上?

布魯斯:你不是夜梟嗎?怎麼會被一群三流反派抓住?

第一受害者:?

他模糊地感覺到自己似乎被排斥在外了,努力嘗試找回主動權:“我對托馬斯說,如果他不肯單獨過來倉庫,我就會去襲擊韋恩集團——為表誠意,我們還炸掉了布魯斯你停在球場外的交通工具,顯然威脅效果非常理想。隻不過我沒想到,一個韋恩過來以後,另一個韋恩在沒有提示的情況下也能找到這裡,這算是親兄弟之間的心有靈犀嗎?”

那你還不如說我和蝙蝠洞電腦心有靈犀呢。

托馬斯收回視線說道:“回歸正題吧,第一受害者,你希望我做什麼?”

“這就不再顧左右而言他了嗎,托馬斯?”第一受害者認為自己看透了一切,“輕易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可不是個好習慣。”

毒物先生張開五指懸在布魯斯的腦袋上。

“我要你停止和夜梟合作,再配合我們奪取哥譚南部的控製權。”

以為這裡麵有什麼巨大陰謀的布魯斯:…………

至少要12個點才能概述他此刻的心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63章

‘第一受害者’,真名未知,在蝙蝠俠的資料庫中尚未有所記錄,是個看上去非常變態但沒什麼名氣的超級反派。

他手下們的身份倒是有跡可循——從代號就能看出來,這些人曾分彆遭受過小醜、稻草人、毒藤女和泥臉的侵害,身體和精神均受到極大創傷,儘管因此獲得特殊能力,卻很難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當中。

也就是說,除了那個不知道打哪來的‘第一受害者’之外,其他幾個人都是貨真價實在超級反派手底下走過一遭、又僥幸不死的受害者。

他們自稱‘受害者辛迪加’。

托馬斯能知道這些,是因為第一受害者是那種必須得在人前出風頭的類型。他傲慢自負、喜歡誇誇其談,見到托馬斯的第一麵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受害者辛迪加的行事理念。

夜梟借著安納奇的口放出假情報,第一受害者在假情報的基礎上又進行了一番自我腦補。他認為托馬斯·韋恩是個多方相關的關鍵角色——首先擁有韋恩這個姓氏的人就很難保持低調,然而托馬斯這些年來從不顯山露水,旁人不注意還好,一旦注意到就忍不住會想這裡麵是否有些隱情,比如他或許在一定程度上有著影響局勢的能力。

所以第一受害者是很想要將托馬斯拉攏到自己這邊的。

他武力值並不算高,身形乍一看上去也不具備威脅性。

在第一受害者看來,想要讓人聽話,暴力是下下策。

此前,他已經依靠著一個詭異的理念拉攏了大批人,包括今天跟隨在身邊的幾個。這理念的中心思想是:我們被超級反派傷害,遇到的所有痛苦和不幸,都是蝙蝠俠和蝙蝠家族的錯。

托馬斯不想和邏輯狗屁不通的人講話,在他說第一遍的時候,由於不耐煩聽下去而選擇了切換話題——大家都是反派頭子,互相聊什麼心路曆程,該不會指望托馬斯對此共情吧?

對不起,受害者辛迪加和洲際酒店是敵對方,夜梟掀開你們的頭蓋骨說不定比蝙蝠俠的拳頭來得更快。

等布魯斯被帶進來後,第一受害者可能感覺找到了新的傳銷對象,又也許是不甘心於上次的失敗,他再次把這段內容重新講了一遍。

布魯斯倒是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問兩個問題,一看就有在認真聽講,是老師上課最喜歡的那種學生。

這給第一受害者帶來極大的精神滿足感。

要不是傳言中布魯斯·韋恩傾向於正義聯盟,且還要用他來威脅托馬斯,第一受害者都想著不然直接把他拉入夥算了。

托馬斯聽他們你來我往地討論蝙蝠俠的一百條罪狀。

不是很懂你們哥譚反派和義警。

他無所事事地換了個姿勢,問身後的‘濁臉’:“所以你們想占據哥譚南部,是為了對付蝙蝠俠?”

“當然。”濁臉說,“最重要的是,夜梟辜負了我們的期待。他原本做到了無數人做不到的事,他本來可以殺死蝙蝠俠!但結果呢?洲際酒店居然選擇和蝙蝠家族和平共處!我們承認貓頭鷹很有能力,可他站在那個位置上是對資源的浪費。既然他不乾實事,受害者辛迪加就隻能想辦法換個人上去。”

布魯斯對著第一受害者套話的時候,同時也注意托馬斯這邊的動靜。濁臉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