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1 / 1)

嫁國舅 笑佳人 4020 字 6個月前

雲珠瞪著他:“被我說中了是不是?”

曹勳苦笑,將人壓到懷裡,摸著她的頭道:“那你還記得去年除夕宮宴,你跟乾興帝又搭上話了?”

雲珠臉色微變,那晚她確實對小昏君用了些話術,一種的確讓小昏君沒有陷害哥哥的話術,結果小皇帝反倒惦記起她來。

曹勳對那晚也記得很清楚,回憶道:“我知道他是打著看煙花的借口故意往你身邊湊的,也猜到你肯定跟他說了什麼,應該是跟你哥哥有關。”

“他那般打壓嶽父他們,你肯定不會喜歡他,虛與委蛇也都是為了家人好。”

“我既理解你的委屈,又怨你不肯信我。”

“雲珠,我也隻是禸體凡胎,你不能因為我年紀大,因為我早已混跡官場就要求我遇到什麼事都能保持理智。”

雲珠抿了抿唇,安撫般揉了揉他的%e8%83%b8口:“知道了,可我也有我的苦衷,當時你根本沒有要幫我們家的跡象,我哪裡敢信你。”

曹勳:“因為我說的那次重話,你早不信我了,我圖謀的事情又牽涉太大,所以我是打算一切安排妥當後再告訴你,免得你以為我隻是在說空話。”

雲珠抬起頭,幽怨地看著他:“你是在怪我嗎?”

曹勳麵露無奈:“你看,你又把我往壞了想,我隻是告訴你我那時候的想法。”

雲珠:“好啦,繼續說壓歲錢的事。”

曹勳:“嗯,那你也知道了,我那晚是有些怨你的,甚至在回府的路上,我都想冷一冷你。”

因為有怨,在發現她冷得往雙腳中央塞湯婆子的時候,曹勳沒有第一時間去照顧她,而是看向了車窗。

可這種“冷落”隻持續了幾個呼吸的功夫,他還是不忍心她受冷,馬上又把她抱到了懷裡,甚至將她的腳塞到懷裡為她取暖。

這些雲珠也記得,因為車廂裡曹勳的無微不至,她都沒察覺曹勳那片刻的“冷落”。

曹勳:“我告訴自己,你比我小那麼多,你還是個孩子,是孩子總有考慮不周的時候,我不該跟你置氣。”

“可我對你也有期許,我希望你能信我,能少氣我幾次,於是就說了那話。”

雲珠好半晌都沒說話。

那個時候,她真是習慣把他往壞了想,往虛偽無情了想,誰知道這人竟然也有他的怨?

雲珠怨他的時候,直接就是不理他,甚至要離開他。

曹勳呢,他一邊怨著一邊還能繼續對她好,還順著她的那些脾氣。

雲珠相信,再活幾十年再活幾輩子,她都做不到曹勳這樣。

她往上蹭了蹭,有些憐惜地問:“那你要出發去抗倭的時候,是不是被我氣死了?”

國舅爺的%e8%83%b8口又高高地起伏了一次,幽深的眸子注視著她:“還好,命大,沒氣死。”

雲珠被這話逗笑了,主動親了他一下:“放心,以後再也不氣你了。”

曹勳撿起放在旁邊的封紅塞到她手裡,道:“隨便氣吧,我早想通了,隻要你還願意跟我過,你怎麼氣我都沒關係。”

雲珠挑眉:“裝可憐是不是?你堂堂國舅爺,真願意一輩子都受這種氣,我真敢那樣,用不了幾年你就該主動提和離了。”

曹勳笑了:“在乎才會生氣,除了你,私事上旁人誰也氣不到我。”

他做慣了麵子活,也見慣了同樣虛偽的人。

沒想到隔了十幾年返回京城,一眼就見到個不做作的。

一開始就知道她無情,嫁他隻是為了麵子,是他貪她身上的鮮活與溫情,哄了她占了她,不肯放開她。

.

二月中旬,身量嬌小的顧敏順利誕下一個七斤重的小千金。

小丫頭的滿月酒辦得極其熱鬨,席麵結束後,雲珠夫妻與顧家眾人繼續留在了這邊,畢竟上午大家都在應酬,這時才是自家親戚團聚的時候。

顧敏的父親,顧清河邀請曹勳去寧國公府的園子裡逛逛,吹吹風好醒酒。

曹勳自然應允。

春光漸暖,落在身上暖融融的,顧清河看看身邊俊美儒雅的國舅爺,調侃道:“行簡那邊兒女雙全,如今我都當外公了,你是不是很嫉妒?”

曹勳笑道:“羨慕是有,嫉妒倒不至於。”

顧清河居然分辨不出他這笑容到底是真心的,還是敷衍應酬。

說起來,兩人雖然有少年時的交情,可自打曹勳去了邊關,他們之間就隻剩書信往來了,不如張行簡與曹勳並肩作戰多年,情分更深。

因為曹勳極其擅長接人待物,曹勳剛回京的那一年多,顧清河就覺得大家的感情從未變過。

直到前年臘月,小昏君想了那麼個荒唐的理由將父親逐出京城。

無需父親提點,顧清河也猜到這裡麵有曹勳的影子。

他相信曹勳肯定不會害他,但曹勳究竟在圖謀什麼,兩個少帝更迭這麼快與曹勳有無關係,顧清河就看不透了。

連父親都開始忌憚曹勳,顧清河也不敢再天真地以為曹勳有多看重兩人少時的那點情分。

幸好,熙寧帝有明君之相,曹勳也絕非奸邪。

朝堂穩固,剩下的便是家事。

顧清河還是希望曹勳能擁有一個真正的家,他拍了拍曹勳的肩膀,低聲道:“雲珠或許有些孩子氣,但她是個好姑娘,你莫要負了她。”

經過這麼多事,顧清河忍不住懷疑曹勳是不是根本沒想好好跟雲珠過,所以才耽誤到現在都沒有子女。

曹勳看到了好友眼中的憂慮,他先是意外,再是無奈,沉默片刻,簡單解釋道:“她年輕貌美,我哪有本事負她,不被嫌棄就心滿意足了。”

顧清河愣住。

曹勳垂眸道:“彆的事我比你們擅謀,情路你們可都比我順遂。”

顧清河:“……”

又待了半個時辰,兩家親戚都要告辭了。

顧清河忍不住暗暗觀察曹勳與雲珠的相處,他自然不好盯著雲珠看,然後就發現,曹勳除了與彆人應酬,目光幾乎就沒離開過雲珠。

“剛剛你怎麼總是盯著國舅爺?”

上了馬車,趙氏奇怪地質問丈夫。

顧清河想了想,反問道:“你與雲珠打的交道多,在你看來,她待複山如何?”

趙氏笑道:“我跟她差了一輩,人家小姑娘哪裡會跟我說貼己話,這話你問阿敏還差不多。”

顧清河歎氣:“不用問,我就是希望他們夫妻和美。”

趙氏:“那你就不用擔心了,我看不出雲珠的心思,國舅爺的心思可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呢。”

顧清河驚訝道:“你是說,複山很喜歡雲珠?”

趙氏:“那當然,你年輕時候都沒用那種眼神看過我。”

顧清河不服了:“哪種眼神?他素來會裝,我比他真誠多了。”

趙氏哼道:“就因為你不會裝,你那真誠才不顯得金貴,國舅爺不一樣,他跟彆人都是應酬,唯獨待雲珠用了情,那情分可不就跟金子似的可貴。”

顧清河:“……”

曹勳眼裡有金子嗎?他怎麼沒看出來?

轉眼又過了七八日,這日黃昏,顧清河從官署出來,意外發現曹勳竟然在外麵等他。

要知道,自從曹勳回京,他可從來沒有為什麼事特意來官署等他過。

顧清河下意識地調侃道:“什麼風把國舅爺吹來了?”

曹勳笑道:“想喝酒了,隻能找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早就懷疑國舅爺已經不把他當好友的顧清河就被這話哄到了。

兩人並肩去了醉仙居。

顧清河的酒量有限,偏又不肯服輸,曹勳隻喝了半壇,顧清河已經醉得說胡話了,將他對曹勳的懷疑與不滿都吐了出來。

曹勳沒有細解釋,該賠罪的賠罪,該澄清的澄清。

顧清河便原諒了他。

曹勳騎著馬,一直將顧清河送回顧府,馬車停下時,他還親自扶了顧清河下車。

顧清河就算醉了,也意識到了不對,狐疑地打量他:“今天怎麼這麼周到?”

曹勳笑了,握著他的肩膀道:“雲珠有孕了,我很歡喜。”

顧清河:“……”

國舅爺終於找機會比較自然地報了喜,隨即鬆開好友,轉身上馬。

顧清河便看著披了一身金色夕陽的國舅爺頭也不回地朝他擺擺手,那駿馬似乎很著急回家,四蹄輕快,沒多久就馱著主人拐了彎。

定國公府。

雲珠知道曹勳要請顧清河去吃席,所以自己用了晚飯,沒想到才漱過口,曹勳竟然就回來了。

“怎麼這麼快?”

曹勳笑道:“清河酒量不行。”

雲珠莫名想到了自家哥哥,換成哥哥的話,這頓席可能天黑才能結束。

曹勳坐到小夫人身邊,一邊握住她的手,一邊看向她的腹部,關心道:“今天胃口如何?”

雲珠早被他問煩了,瞪了他一眼:“能不能換點新鮮說法?”

孫玉容害喜厲害,不代表她就會有一樣的症狀。

曹勳:“……”

眼看著國舅爺被難住了,連翹、石榴笑著退了出去。

曹勳這才將小夫人抱到腿上,低頭去蹭她的耳朵:“有沒有想我?”

雲珠:“……有什麼好想的,都快成老夫老妻了。”

曹勳:“是嗎,可我還是會想你。”

想她在家裡做什麼,想她會不會有什麼不舒服,想快點下值回來陪她。

遇到雲珠,他好像才是真正地活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正文就到這裡啦!

其實大舅這個人,他能對雲珠很好很好,但他一開始並不擅長言語表達,因為年紀,很多可能會爆發的情節他自己也能壓下去,所以就會顯得他好像不是那麼在乎,我不想用什麼生死大事來證明他的感情,還是更習慣日常小事的表達。

短短的一兩年似乎不夠讓雲珠相信,所以後麵還會有些時間比較跳躍的後記補充,嗯,就是這樣啦。


本文已閱讀完畢,歡迎

感謝上傳分享本文,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