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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國舅 笑佳人 4401 字 6個月前

容易出胖子,孫玉容小時候也胖,長大了知道美了才有意控製著飯量,饒是如此,孫玉容依然是京城貴女裡麵最豐腴的那個。

雲珠也屬於偏豐腴的美人,但她個子高,便顯得姿態窈窕,以前孫玉容沒少為此咬牙切齒。

“那你現在才懷兩個多月,怎麼還跑出門了,想我的話派丫鬟來說一聲,我過去找你啊。”

等孫玉容坐到榻上,雲珠才想起以前聽人說過,懷孕頭三月最該小心養胎了。

孫玉容笑:“沒那麼嬌氣,再說了,你這身份眼瞅著要更尊貴一層,我一個小小的七品文官夫人,哪敢勞動您的大駕?”

乾興帝在的時候,整個李家都被打壓,說不定連國公府的爵位都可能被乾興帝奪了,縱使雲珠從不跟她傾訴,孫玉容也能看出雲珠眼底的愁緒。孫玉容不提,是因為她沒有辦法幫雲珠解決困境,言語安慰有個屁用,隻會叫人心煩。

現在新帝要進京了,李顯與新帝分明是新的一對兒李雍與先帝,隻要新帝彆弄那些幺蛾子結結實實地活到六七十歲,那麼寧國公府也就能繼續風風光光幾十年,雲珠也能跟著享受幾十年的尊榮,直到壽終正寢。

雲珠依然愛聽這樣帶著恭喜意味的玩笑話,卻不會認為此後餘生真的會一帆風順,伴君如伴虎,黎王究竟會變成什麼樣的皇帝,誰也不知道,再說了,就算黎王會像先帝那樣器重李家,可萬一黎王也像先帝一樣英年早逝呢,像乾興帝的話就更……

隻能說,還是要腳踏實地,做好眼前該做的事,太遠的就不要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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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玉容在這邊用了午飯才走。

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雲珠特意躺在次間的榻上歇晌,枕頭擺在北邊,讓陽光隻能曬到她的腰部以下。

在這樣愜意安逸的氛圍中,雲珠都要睡著了,腦海裡忽然浮現出孫玉容提到孩子時的溫柔笑容。

孫玉容平時的性子跟溫柔也不怎麼搭邊,隻是要做母親了,母親對子女的溫柔自然而然浮現了出來。

雲珠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她不知道怎麼樣才叫對曹勳動了情,她都不知道,兩年後曹勳又該怎麼判斷她是否動了情?

沒有孩子,一切都很簡單,大家心平氣和地和離就行了。

可萬一懷了孩子呢?

如果那時雲珠已經動了情,曹勳也滿意她的情,孩子便如錦上添花,一家三口美滿如意。

就怕雲珠依然沒有動情,或是她動了情,曹勳卻以為她沒情。

前者,雲珠不想為了一個孩子逼著自己與曹勳貌合神離地過一生,後者,曹勳可能會因為對她的“無情”過於失望,仍然寫封和離書給她,隻留下孩子。當然,他也許會看在孩子的份上願意與她繼續做夫妻,隻是他已經失望了,待她不會多溫柔就是。

這念頭讓雲珠的心頭又變得沉甸甸的。

無論她怎麼想,至少在這兩年內,孩子就是個麻煩。

黃昏時分,左鄰右舍的人家廚房屋頂開始冒出縷縷炊煙時,曹勳從都督府回來了。

天長就是好,用過晚飯夕陽還燦爛著。

曹勳:“去園子裡逛逛?這個春天是不好陪你去外麵踏青了。”

普通人家可以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定國公府是乾興帝的母族,人還沒下葬,他們便不好大張旗鼓地出城郊遊。

雲珠:“好啊。”

如今已經是三月下旬,長在朝陽位置的桃花陸續綻放,粉粉嫩嫩的花瓣,星星點點的花蕊。

曹勳折了開著兩朵的一小枝,插在小夫人烏黑濃密的發間。

雲珠垂著眼,等他放下手,她才抬頭看去。

曹勳退開兩步,視線在她發髻眉眼上下遊移,點評道:“桃花太單薄了,壓不住你。”

她這樣的姿容,需得簪牡丹、芍藥那樣雍容豔麗的大花才能相得益彰。

雲珠笑了笑:“那你還給我戴。”

說著便要將頭上的桃花取下來,她也不想戴不適合自己的花。

曹勳按住了她的手。

這邊是一小片桃林,曹勳牽著她走向裡麵,最後停在一棵分枝也有他手臂那麼粗的老桃樹下。

然後,他托住雲珠的腋下,輕輕一提便將她放到了一根分枝與主乾連接的地方。

雙腿淩空,雲珠本能地扶住旁邊的主乾,有些不高興地瞪向依然比她高了半頭的國舅爺:“放我下去。”

曹勳看著坐在一簇簇粉色桃花中間的小夫人,笑道:“這樣就配了。”

他眼中的欣賞無法掩飾,那是成年男人對美人的恭維。

雲珠哼了哼,看看左右,見夕陽所剩不多,天色就要暗下來,嘟噥道:“現在可以放我下去了嗎?”

曹勳欺過來,微微俯身道:“你先抱住我。”

雲珠隻好將雙臂環過他的脖子。

曹勳卻就著她的這個姿勢,親上她的耳畔。

雲珠就被他%e5%90%bb走了大半力氣。

當夜色籠罩下來,曹勳背著小夫人回了正院。

縱使不能大張旗鼓去遊山玩水,子嗣已經不成問題了,今晚的國舅爺格外熱情。

雲珠卻無法放鬆下來。

這都是能察覺的,曹勳抬起頭,親了親她溫熱的臉頰:“怎麼了,心裡還慪火呢?”

雲珠已經憋了很久了,既然他問了,她便小聲道:“這兩年,我不想懷孩子。”

才說完,他清晰可聞的粗重呼吸忽地停了幾瞬。

雲珠下意識地將手從他的腰間放下來,閉上眼睛等著。

曹勳坐到了旁邊。

雲珠偷眼看去,看到他寬闊挺直的後背,麵容朝外。

雲珠拉起被子蓋好,見他還是不動,她低聲解釋道:“其實你對我很好,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喜歡你,怎麼樣又算是喜歡你。沒有孩子,就你我二人,兩年後能恩愛最好,恩愛不了誰也不用為了孩子委屈自己,你說是不是?”

曹勳還是沉默。

雲珠隻想心平氣和地跟他商量,沒想把關係弄僵。

她坐起來,靠到他的背上,繼續解釋道:“隻是先不要孩子,彆的都沒影響,我自己喝避子湯就行了。”

曹勳的回應,是如他離京前那麼長的一道深深呼吸,牽動肩背的肌肉都在動。

雲珠就有點慌了,不敢再靠著他,退到後麵,抱著被子。

過了很久很久,曹勳才轉過來,看她一眼,道:“不用你喝避子湯,我來想辦法。”

雲珠有時候膽子挺大的,這會兒又膽小了,不安地問:“你很想要孩子嗎?”之前也沒見他為子嗣著急,還以為他沒有多看重。

曹勳定定地看著縮在裡麵的小夫人。

明明是她在氣他,她卻眸帶忐忑,仿佛是他在欺負人。

曹勳點頭:“是。”

雲珠咬唇,過了會兒,她垂眸道:“要不,咱們還是現在就和離吧?”

就算她不喜歡他,也不想耽誤他傳宗接代。

曹勳笑了下:“雲珠,氣大傷身,我年紀不小了,你彆再氣我了行不行?還是你想直接氣死我,連和離書都免了?”

雲珠:“……”

曹勳重新來到她身邊,扯開她身上的被子,將她抱到懷裡。

兩人還是完全坦誠相見的狀態。

雲珠受不住,先彆開了臉。

曹勳貼上她的額頭,再歎一聲,閉上眼睛道:“我想要孩子,想要你心甘情願為我生的孩子。”

“孩子確實不急,我先哄好你。”

第83章 “算你會哄人。”

小昏君下葬之前,雲珠作為舅母都不好頻繁出門。

春光又這麼好,雲珠便每日都去定國公府的園子打發時間。

園子很大,幾種名花各自成園,四月裡桃花已經敗了,長出簇簇翠綠的新葉,牡丹叢中則探出一朵朵花苞,隨時準備盛開。%25思%25兔%25文%25檔%25共%25享%25與%25線%25上%25閱%25讀%25

最近雲珠就養成了來牡丹園查看花苞長勢的習慣,其中有一株白牡丹長得最好,拳頭大的花苞已經翹邊,也許明天就開了。

晚飯的時候,雲珠把這個發現告訴了曹勳。

他都三十二了,寧可晚要兩年孩子也要繼續跟她做夫妻,比他年輕了一輪的雲珠更不怕談情不成多耽誤兩年光陰。當然,能不耽誤最好,真能做成一對兒恩愛夫妻的話,誰又閒得沒事非要和離呢?

曹勳想要她的情,雲珠也想看看他是不是真能放下她曾經計劃給他戴綠帽這件事。

現在連孩子的事情都談妥了,那麼在兩年嘗試結束之前,雲珠會繼續把他當一個夫君相處。

曹勳見她對那朵白牡丹充滿了期待,道:“我還以為你更喜歡紅色的品種。”

雲珠:“一起開的話我就喜歡紅的,現在嘛,哪朵先開我就喜歡哪朵。”

曹勳笑了笑。

翌日,天未大亮,曹勳起來練了兩刻鐘的槍,如今他每日在官署看公文,隻能早晚抽空練武。

收了槍,阿九送來溫熱的巾子。

曹勳擦去臉上脖頸的汗,見時候還早,她也還睡著,他忽然起興,換上官服先往牡丹園那邊去了。

花圃邊上,曹勳負手慢慢走著,視線掃過牡丹叢中的一朵朵花苞,想看看她心心念念的那朵白牡丹是否已經開了。

然而走了一圈,曹勳也沒有看到符合她描述的白牡丹花苞,昨天都翹邊了,今天就算沒有全開,也該更明顯才對。

曹勳轉身往回走,這次,他在一株長著兩朵小花苞的白牡丹株上發現了一根斷枝,斷枝截麵冒出水珠,可見才被人剪斷不久。

她惦記的牡丹,府裡誰敢剪?

曹勳望向西院,目光變冷。

一刻鐘後,曹勳回了後院,沒有朝會的日子,他都可以在家裡吃過早飯再出發。

他剛在次間坐了一會兒,裡麵雲珠也醒了,連翹、石榴端水進去服侍。

梳頭是最耗時間的,等雲珠打扮好了出來,又過了一刻鐘。

看花不急,她先陪曹勳吃早飯,沒想到以前吃過早飯就去官署的國舅爺,今早居然一點都不著急,非要雲珠陪他下棋。

雲珠:“怎麼突然這麼有雅興了?”

曹勳看著俏生生的小夫人,反問道:“不然該用什麼借口多陪陪你?”

雲珠:“……”

一定是他又憋了太久,欲求不滿了。

矮桌擺在榻中間,兩人麵對麵下棋,一局結束,雲珠輸了,被曹勳抱到懷裡親了好久好久作為賭注。

大都督的官服是上等的絲綢,雲珠都擔心會不會被他給撐壞。

“好了,再不走就要遲了。”雲珠拍了拍他的肩膀。

曹勳手停了,在她耳邊壓抑地喘著。

雲珠也怪不自在的,那種事一旦嘗過滋味,她也很容易被他撩起火。

兩人默默地平複著,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雲珠聽到阿九的聲音:“慢著點,彆給摔了!”

跟著是連翹:“哎,哪來的這麼多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