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1 / 1)

嫁國舅 笑佳人 4317 字 6個月前

捏他。”

雲珠笑出聲來,桃花眸無奈地看著他:“你可真是恭維我了,我一個被小國舅悔婚之人,談何能拿捏他?皇上那裡更是不敢癡心妄想,能做上大國舅夫人,已經是我三生有幸。”

曹勳目光沉沉地看過來。

雲珠幽怨道:“為何這樣看我,我又哪裡說錯了嗎?”

曹勳彆開眼。

雲珠靠到他懷裡:“好了,彆氣了,睡吧。”

.

七月初十,又一個休沐日,也是兵部尚書胡伯昌胡大人嫁孫女的大喜日子。

定國公府四位主子都要去赴席。

曹紹先去西院接了母親,來到正院時,發現兄嫂也都準備好了,兄長一身絳紫色錦袍,雲珠穿了件蜜合色的褙子,頭上首飾也不多,與她平時的妝容相比顯得非常寡淡,不過,考慮到寧國公還在府裡養傷,她做女兒的也不好大紅大紫得張揚。

曹勳客客氣氣朝潘氏喊了聲母親,曹紹也朝兄嫂見禮。

潘氏上下打量雲珠一眼,稀奇道:“難得見你穿得這麼素淡,剛剛走過來,我差點以為複山身邊多了位妾室。”

雲珠目光在潘氏雍容華貴的扮相上掃過,垂下眼簾。

這模樣,倒有些像其他高門裡不敢反駁長輩的柔順小媳婦。

曹紹愣住了,再想到那日她被兄長強背進府的情景,心裡頓時一陣酸楚,大哥究竟做了些什麼,竟然讓素來驕傲的雲珠甘願忍氣吞聲,如此委屈自己?

他忍不住駁斥母親:“大哥何時有過納妾之意,母親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的好。”

曹勳倒是好脾氣,勸和道:“二弟言重了,母親隻是年紀漸大壞了眼神,並無惡意。”

潘氏:“……”

先是親兒子不跟自己一條心,再是繼子比斥責還要難聽的笑語,直氣得她拂袖離去。

曹紹低頭跟上母親。

曹勳看向身邊的小夫人:“難道以後麵對太夫人,你也準備委曲求全了?”

雲珠柔聲道:“算不得委曲求全,口舌之爭而已,爭起來也沒意思。”

曹勳:“可我不想自己的夫人怕了外人。”

雲珠一副無奈的模樣:“好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曹勳往外走了。

雲珠若無其事地跟上。

她與潘氏分彆坐一輛馬車。

曹勳、曹紹並肩騎馬,曹紹看看母親的車廂,低聲跟兄長賠罪:“方才母親言語刻薄,我代她向大哥賠個不是。”

曹勳:“與你無關,二弟不必自責。”

曹紹看著兄長溫雅帶笑的臉,說不清為什麼,明明兄長表現得與平時無二,他卻覺得兄長似乎心情不佳。

因為母親的針對,還是雲珠那邊出了什麼事?

曹紹有很多話想問,偏偏沒有資格。

胡府到了。

今日來赴宴的達官顯貴頗多,兵部尚書胡伯昌帶著兩個同樣當官的兒子親自在門前迎客。

看到曹勳兄弟,胡伯昌笑著往前迎了幾步:“兩位國舅肯來赴宴,真是讓我們胡府蓬蓽生輝啊!”

曹勳看眼尚書府的宅邸,道:“尚書大人謙虛了,您這宅子若是蓬蓽,京城豈不是處處都是寒舍。”

胡伯昌覺得這話有點陰陽怪氣,不過他跟曹勳不對付,曹勳能說好聽的才怪。

男人們寒暄時,潘氏與雲珠也前後下了車。

胡伯昌往雲珠那邊瞄了眼,不是他為老不尊,實在是雲珠那樣的美人,誰都會忍不住看一看。

短暫的見禮過後,雲珠跟著潘氏去了宴請女眷的彆院。

狀元郎尚未過來迎親,麵和心不和的婆媳倆先去看新娘。

胡伯昌長了一張很顯威嚴的長臉厚眼袋,雖然妻妾兒媳都是容貌上等之人,家中子孫卻都繼承了胡伯昌的厚眼袋,特征非常明顯。

雲珠心想,狀元郎從這門婚裡得了不少便利,但新娘子真不如孫玉容好看,也不知當初如果孫玉容堅持要嫁狀元的話,狀元郎會選誰。

不是親戚,她們沒在新娘這邊多待,去了宴席廳。

這邊已經坐了半滿,有的女客跟相熟的夫人聊著,有的正在進場。

身份使然,雲珠被安排在了潘氏同一桌。

同桌的還有其他婆媳,茶水上來,有媳婦主動端起茶壺,為婆母倒茶。

潘氏想到出發前雲珠似乎已經認命的樣子,暗示地看看雲珠,再看看茶壺。

雲珠笑著睨她。

潘氏莫名有點慶幸,幸好她沒直接開口,不然又要輪到自己在眾人麵前丟人。

她不再搭理雲珠,心情愉悅地享受著其他女客的奉承。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潘氏這麼了解雲珠的脾氣。

隔壁桌有位姓杜的少夫人,跟雲珠同齡,尚未出閣前,這位杜少夫人曾經因為心上人跑去雲珠那裡獻殷勤而心生嫉恨,小姑娘嫉妒起來就那麼些手段,杜少夫人選擇的是背後誣陷雲珠狐狸精,這話傳到雲珠耳中,雲珠直接派連翹過來扇了杜少夫人兩個耳光,一邊一個,十分工整。

杜少夫人一直記著這仇。

如今,李家眼瞅著不行了,杜少夫人丈夫的表叔沈闊正受乾興帝重用,即將坐上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杜少夫人便覺得可以報複一下雲珠了,反正那位大國舅、潘氏都不怎麼喜歡雲珠的樣子。

宴會廳就這麼大,小丫鬟們都在外麵候著,免得擠在裡麵礙手礙腳。

杜少夫人端起七分滿的茶碗,走到雲珠身後側,在雲珠發現她的到來之前,她佯裝絆了一下,手中的茶碗整個都撞在雲珠肩上,溫熱的茶水瞬間打濕雲珠的前襟後背。

杜少夫人驚慌道:“啊,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給太夫人敬茶的。”

隨著周圍女客的驚呼與她的這聲賠罪,整個廳堂都靜了下來,有的人看熱鬨不嫌事大,居然還站起來伸著脖子朝這邊張望。

瞧見這一幕的連翹迅速跑了進來,拿出帕子飛快地幫主子沾去衣上的茶水。

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好奇雲珠會怎麼做。

雲珠認出杜少夫人的時候,就知道她這碗茶乃故意為之。

旁邊潘氏已經在安撫杜少夫人了,說什麼大家都知道她不是故意的,雲珠絕不會介意之話。

雲珠笑笑,按住連翹手裡的帕子,低聲道:“你去按住她。”

連翹心裡憋著好大一團火,就等著這話呢,聞言蹭地站直,抓住杜少夫人的胳膊往這邊一擰。

連翹有著一身的力氣,杜少夫人隻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斷了,沒等她喊人,連翹另一手扣住她的後頸,狠狠將她的腦袋按低在雲珠麵前。

不肯給婆婆倒茶的雲珠,這時終於提起桌上的茶水,姿態優雅地將壺嘴對準杜少夫人頭頂的發髻,緩緩倒起茶來。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女眷們震驚地捂住嘴。

潘氏臉色變化,斥責雲珠道:“簡直是胡鬨,還不快放開人!”

雲珠沒理她,等一壺茶都倒完了,杜少夫人滿頭烏發與雙肩都濕透了,她才放下茶碗,對杜少夫人也是對其他人道:“不小心沒關係,但不小心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就隻能承受不小心的下場,想來大家也都知道,我從來不是活菩薩的好脾氣。”

廳內依然鴉雀無聲。

雲珠看向聞訊趕來的尚書夫人,笑道:“出了點意外,我要回府更衣了,恕不能留下來觀禮。”

尚書夫人看看另一位儀容更加不整坐在地上抱%e8%83%b8哭泣的杜少夫人,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送雲珠出去。

雲珠並沒有派人去知會曹勳,因為當場報了仇,她也沒有什麼好氣的,反而為離開那應酬之地而身心舒坦。

隻是她走得早了些,錯過了一場好戲。

就在狀元郎的迎親隊伍抵達胡府門前時,鞭炮聲剛剛落下,一隊披麻戴孝之人竟然從巷子另一頭拐了過來,趁一圈百姓都在張望新郎官,這群白衣人出其不意地擠進去,再衝進胡府前院,嚎啕大哭起來:“胡伯昌,你謀害功臣貪汙枉法,如今連我的兒子也被你連累慘死,我這條命還留著做甚,隻是死之前我要拉上你,我要在所有人麵前揭發你的罪狀,讓你身敗名裂不得善終!”

第65章 “是我錯了,不該那麼說你。”

朝廷有六部,分彆是吏、戶、禮、兵、刑、工這六部,每部一個尚書,主管全國軍政,直接對皇帝負責。

六位尚書幾乎每天都會見麵,甭管彼此是否對付,隻要沒有明著扯破臉皮,誰家有個紅白喜宴,肯定都會給另外五位尚書下請帖。

因此,當前院傳來喧嘩,刑部尚書郭弘也跟著幾位同僚一並出來查看。

去年鬨出暢園案後,先帝對刑部大小官員都有些失望,貶了刑部尚書,然後將當時還任山西巡撫的郭弘調進了京,而郭弘擔任巡撫期間,除了政績斐然,還破了幾樁震驚全國的大案,一眾京官也都服氣先帝的選擇。

入京的郭弘,並未明顯與哪些京官結交,兢兢業業地掌管著刑部,其他事都不去攙和。

幾位尚書都蓄著或長或短的胡須,氣度威嚴擺在那,一出來就將賓客的議論聲鎮壓了大半。

抱著靈牌跪在地上的白衣婦人認出了一身紅袍的兵部尚書胡伯昌,根據胡伯昌的態度也猜到郭弘等人的官職不會低於他,白衣婦人哭得更凶了。

胡伯昌很想將這堆人都綁去柴房,奈何眾目睽睽之下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現在出手,倒顯得他心虛。

因此,白衣婦人得以將她的冤情陳訴出來。

眾人這才知道,婦人姓劉,她的丈夫唐長河七年前曾任浙江寧波府定海衛指揮使,那時候胡伯昌也還在浙江做巡撫。倭寇頻繁來襲,為了抗倭,胡伯昌親自招安了當地一批海上盜匪,讓那些盜匪轉為了正規的朝廷水軍。

其中有個盜匪頭目叫褚嘯,其人頗有本事,屢次立下抗倭奇功,深受胡伯昌重用。

但褚嘯也是個名符其實的惡霸,他不受軍規約束禍亂當地百姓,劉氏的丈夫唐長河實在難以忍受,不但出手阻攔褚嘯欺壓百姓,還多次去胡伯昌麵前揭發褚嘯的罪狀。

據劉氏稱,胡伯昌收了褚嘯不少賄賂,一再幫忙掩飾,再後來,就是褚嘯趁著倭寇來襲,聯合胡伯昌暗中謀殺唐長河並嫁禍給倭寇。唐長河死了,褚嘯行事越發猖狂,居然還多次闖進唐家強占劉氏。劉氏本想一死了之,念著尚未長成的兒子才選擇苟活於世。

唐子越來越大,知道母親為褚嘯迫害,衝動之下去行刺褚嘯,被褚嘯打成重傷,劉氏請遍名醫花光家財為兒子治病,終究還是回天無力,就在先帝駕崩不久,唐子也在怨恨痛苦中離世,這才有了劉氏心如死灰,隻想與胡伯昌、褚嘯玉石俱焚。

麵對劉氏的指控,胡伯昌不急不怒,遺憾地長歎一聲,同情地看著劉氏道:“令子病逝,你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我等都能感同身受,隻是我在浙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