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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國舅 笑佳人 4360 字 6個月前

當然知道這位梁朝有名的昏君。

梁文帝癡迷女色,且毫無忌憚,連他已經嫁人生子的親姑母都敢染指。

曹勳見小夫人明白,神色如常地道:“皇上年少,未必有那心思,你更不可能有那種念頭,隻是瓜田李下,你又有傾城之貌,稍加不慎便可能惹上閒言碎語,倘若以後再有機會麵聖,最好注意下言行舉止,免得授人以柄。”

雲珠大怒,瞪著他道:“你什麼意思,懷疑我存心勾引他?”

曹勳:“不是,我隻是怕你被那樣的風光所惑,掌握不好與皇上相處的分寸,提前警示你一聲。”

此時的國舅爺,不怒不笑,仿佛隻是認真地跟小夫人商量著事情。

可雲珠在那雙犀利的眼睛中看到了警告之意。

他自己也承認了,是在警示她。

雲珠最先浮起來的就是憤怒,覺得他在質疑自己的教養,指責她舉止輕浮,主動去勾了小皇帝。

然後,雲珠想起了自己婚前是如何撩撥曹勳的,包括在南苑的時候隻是與曹紹對了幾眼,都被曹勳抓到了。

最後,雲珠無法否認,昨日坐在步輦上看著那些宮人一個個低頭行禮、看著那些官員個個驚訝的時候,她確實有享受那樣的風光,甚至冒出一絲可以拿捏小皇帝的念頭,讓小皇帝看在她的麵子上彆再跟哥哥弟弟作對。

當然,隻是飛速閃過的一個念頭,她並沒有真的決定去那麼做。

雲珠很惱,惱曹勳好像在她的腦袋裡藏了一隻蟲子,她有什麼小心思哪怕隻是一個苗頭都逃不過他。

雲珠也恨,恨曹勳昨晚還那麼屈節討好她那麼熱情地要她,現在卻不留情麵地警告她彆去勾引人。

雲珠更恨的是,她確實做過勾引曹勳的事,確實不太符合一個大家閨秀的教養,導致她現在連維護自己的名節都不能理直氣壯。

雲珠能感覺到自己臉上溫度的變化,落在曹勳眼裡,大概是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吧。

不知過了多久,雲珠諷刺了回去:“多謝國舅爺警示,我會牢牢銘記在心,為了避免本朝再出一個梁文帝,國舅爺是不是也該去警示警示皇上?”

步輦是小皇帝主動賜給她的,他不舒服,也去訓訓小皇帝啊?

她臉色那麼難看,語氣那麼嘲諷,曹勳目光卻平和:“他想做也做不成,但你最好連想都不要想。”

雲珠直接去了內室,用最大的聲音關上門。

曹勳坐在次間的榻上,隨手拿起之前放在這邊的書。

看了半個時辰,曹勳走到門前,敲了敲:“今日有空,我陪你去街上逛逛?”

雲珠被他氣笑了:“不敢,街上都是男人,我怕我忍不住會勾引他們。”

曹勳笑:“彆說氣話,我知道你眼光沒那麼差。”

雲珠:“怎麼不差?就是因為差才會被自己看上的男人拐彎抹角地罵。”

曹勳:“誰罵你了,我隻是怕你年輕衝動意氣用事,提前給你講清道理,免得你將來不小心吃虧。”

雲珠:“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不想見到你,走吧!”

曹勳:“我哪都不去,就在外麵守著,直到你肯消氣為止。”

說完,他回到榻上,繼續看書。

雲珠也躺到床上去了,反正她不可能出去見他。

快到晌午,曹勳離開了半個時辰,雲珠乾脆讓守門婆子將遊廊中間的小門鎖了。

連翹、石榴都不知道國舅爺是如何得罪了夫人,問也問不出來,隻能乾著急。

雲珠能做的事情很多,看看書,跟丫鬟們踢踢毽子,或是去書房練練字畫,下午就過去了。

自己吃了晚飯,雲珠親自盯著丫鬟們將每扇窗戶都關得嚴嚴實實,這才躺到床上。

氣肯定氣的,但想著明日曹勳就要去都督府了,她可以白天出門,再趕在曹勳回來前落鎖歇下,不會再讓曹勳輕易近身,雲珠也就舒服了。

睡著睡著,聽見有人叩門,次間的門。

雲珠醒了,翻個身,愣怔一會兒就明白過來,曹勳畢竟是一家之主,他想進來,守門婆子不敢攔他,連翹石榴她們也不敢。

雲珠也不會怪她們,她們做下人的,真觸怒了曹勳,冒的是性命危險。

雲珠是唯一不怕他的那個。

她就是不去開門。

曹勳:“那我睡在外麵,以後我替你守夜。”

平平靜靜的聲音,倒是能屈能伸。

雲珠隻管睡自己的。

次日她故意起得晚,曹勳要去都督府當差,隔著門跟她道聲彆便走了。

接連五日,雲珠都沒有見他。

第六日的午後,雲珠正歇晌呢,忽然覺得床板一沉。

雲珠猛地醒來,扭頭,看見一身緋色官服坐在旁邊的曹勳。

短短五日,竟好似過去了很久,再看到那張溫雅英俊的臉,雲珠居然覺得有些陌生。

她收回視線,繼續背對他躺著。

曹勳撈起她搭在腹部的手,捏了捏,無奈道:“到底還要跟我置多久的氣?”

雲珠不語。

曹勳:“我那天的話確實有些重了,可你敢說,你真沒有為那架步輦得意嗎?”

雲珠抿唇。

曹勳親了親她的掌心:“雲珠,我比你更了解你,我寧可先惹你生氣,也不想哪天你吃了大虧,隻能跟我掉眼淚。”

雲珠很想冷笑一聲,說就算自己吃了大虧,也不會朝他哭。

可理智製止了她。

都被他那般質疑警告了,她為何沒有直接跑回娘家?

因為哥哥弟弟各有麻煩,因為父親為了避開小皇帝的報複,寧可重傷自己。

無論她表現得多麼驕傲有骨氣,雲珠都無法再自欺欺人,曾經穩穩庇護她的那棵百年老樹正在遭遇一場暴風雨,這期間唯一能給與他們幫助的,隻有曹勳這棵外白內黑、曆經十幾年戰火而越發根深葉茂的壯年新樹。

名正言順的丈夫足夠可靠的話,誰想跟昏君有任何牽扯?

她閉著眼睛,低低哽咽起來。

曹勳立即將人抱到懷裡。

雲珠打他:“誰稀罕你抱了?”

曹勳握住她的手,親著她的臉頰:“你不稀罕,是我非要抱你,連堆積滿桌的公文都不顧了。”

第64章 雲珠:“好了,彆氣了,睡吧。”

五軍都督府統領全國軍隊,曹勳身為五軍都督之首,公務確實繁忙,隻是雲珠早晚都不給他見麵的機會,他不想強行破門的話,就隻能趁午後短暫休息的功夫回府,趁著她料想不到再次踏進後宅。

小夫人橫眉冷眼無動於衷才是真的生氣,肯作嬌反倒證明她已經快消氣了,無非是要他再放低些身段,好好哄她一哄。

“你倒是真夠狠心,我在外麵為你守了六晚的夜,夜夜都盼著你心軟給我開門,結果都是妄想。”

“若我這會兒沒有回來,你是不是還要再冷我幾日?”

“被同僚知道我擅離職守隻為哄你原諒,還不知要如何取笑我。”

“彆哭了,明明是你在罰我,叫我好想。”

緋色的官服覆上雪色的中衣,交織的顏色透過薄薄的紗帳,比直接看見更引人遐思。

雲珠很快就被國舅爺親得亂了呼吸,他確實很了解她,知道她的耳垂、側頸最受不得碰。

她閉上眼睛,雙手攀住他的脖子。

曹勳抬頭,看見她染上薄紅的麵頰,嘴唇像是被人反複洗過的櫻桃,又紅又豔。

曹勳又親了上去,親得她開始推他的肩膀,他才貼著她發燙的臉,平複片刻道:“不能再耽誤了,我得馬上回去,晚上等我一起用飯?”

雲珠沒應,推開賴在身上的男人,抱著被子躺到裡側,倒像是因為被人壞了興致而不滿。#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曹勳笑笑,追上來又親了一會兒,這才挑開紗帳,迅速整理一番官服便匆匆離去。

內室又安靜了下來。

雲珠睜開眼睛,想到曹勳那些哄人的話,忽地發出一聲嗤笑。

是她傻,以為曹勳一次次在她麵前做低伏小便是真的多把她當回事了。

不過,曹勳竟以為短暫地擅離職守再說幾句甜言蜜語就能讓她忘記他說的那些惡毒之語,也未免太小瞧人了。

也好,本來就不是為了情才嫁的,就這麼湊合過吧。

黃昏時分,曹勳準時回府,更換官服前先往通向後院的遊廊看了看,見中間那扇小門敞著,笑了。

到了後宅,發現小夫人躺在次間的榻上,旁邊放著一本賬冊。

曹勳隨手翻看,見是她的嫁妝產業,合起來放到一旁,俯身去親她的額頭。

雲珠醒了,看到他,垂下眼簾。

曹勳溫聲問:“一下午都在看賬?”

雲珠嗯了聲。

曹勳捏她的耳垂:“也就是你嫁妝豐厚,看賬都能看困了。”

雲珠確實是看乏的,看看外麵的天色,這才知道自己睡了很久,坐起來道:“傳飯吧,我也餓了。”

曹勳直接將她抱去了堂屋。

雲珠柔順地給他抱著,坐到椅子上,她神色平靜地吃著自己的飯。

曹勳主動說了些官署裡的趣事。

聽到好笑處,雲珠配合地露出笑容,等曹勳沒有其他話了,她便繼續用飯。

曹勳提到初十胡家的喜宴:“喜宴結束後,我陪你去看看嶽父。”

雲珠點點頭:“好啊。”

曹勳看了她幾眼,不再試圖挑起話題。

飯後,他習慣地問:“去園子裡走走?”

雲珠笑著道好。

雲珠很喜歡賞園,以前跟曹勳一起逛園子,她能說很多的話,有時候是點評景色,有時候是由哪朵花哪處景想到以前的舊事,譬如父親母親曾經為了一株異草究竟是什麼品種爭辯不休,譬如哥哥小時候抓了知了逗她,卻把她嚇哭一場等等。

除了娘家人,孫玉容、謝琅、孫廣福等少時的玩伴都有機會被雲珠提起,高興的得意的生氣的,無論什麼事,雲珠想起來都會跟曹勳說。

今日,雲珠便隻是安靜地陪著曹勳逛園子。

曹勳絕非愚鈍之人,夜幕降臨,曹勳坐到床邊,看著裡麵平躺的小夫人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雲珠一臉訝然,回視他道:“怎麼可能,你都為我擅離職守了,我沒有那麼無理取鬨。”

曹勳抿唇。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生氣似的,雲珠笑著坐到他身邊,伸手抱住他,還親了親他的肩頭:“是覺得我話少了嗎?跟生氣沒關係,我就是意識到我以前太輕浮了,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個端莊貴女,以後再不會為難你做什麼事了,更不會給彆人非議我的把柄。”

小夫人貼上來的身子溫溫軟軟,曹勳剛不受控製地起了些苗頭,她輕柔乖順的話卻如一桶冷水兜頭而下。

他握住她的手,正色道:“在我眼裡,你從來不是輕浮之人,我隻是怕你把皇上當成二弟,自以為能像拿捏二弟那樣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