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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國舅 笑佳人 4383 字 6個月前

靜雅致的小院子,中間種了兩棵鬆樹,牆邊是一溜翠竹。

曹勳低頭,撥了撥她耳邊水滴大小的紅寶石墜子:“剛剛在笑什麼?”

雲珠繼續打量外麵:“你那麼聰明,能不知道?”

有些事情也真是奇怪,彆說曹紹了,連熟悉她的哥哥弟弟都經常猜不透她的想法,曹勳好像次次都能看破。

念頭剛落,就聽背後的人道:“笑我們曹家的庫房過於寒酸。”

雲珠唇角上揚:“我可沒這麼想,你彆汙蔑我。”

曹勳鬆開她的寶石耳墜,修長的食指指腹落在她的側頸,上下摩挲:“光靠我一人,這輩子都攢不下你們家那麼大的家業,隻能盼望你我的兒孫一代代努力了。”

“子孫”的話題讓他手指的動作多了一種味道,雲珠很不自在,轉身繞過他,若無其事道:“走吧,該去我的私庫了。”

曹勳掃眼那些空置的櫥架,跟了上去。

不知不覺就到了晌午。

潘氏在她自己的院子用飯,以後也都是這樣了,按照曹勳的意思,一家人隻會在逢一、逢十以及過節的時候齊聚一堂。

正午的暑氣叫人困倦,雲珠漱過口,便回內室換了一身輕薄的中衣,躺到鋪了清涼絲褥的拔步床上。

屏風一側擺了一尊冰鑒,絲絲縷縷的涼氣飄散過來。

雲珠躺好沒多久,曹勳進來了,雲珠見他從裡麵關上門,又去置衣架前脫了外袍中衣,隻剩一條長褲,輕哼一聲,轉向內側。

出乎意料的,曹勳並沒有馬上過來,他的腳步聲停在拔步床外,接下來是一陣水聲。

雲珠扭頭,瞥見曹勳修長挺拔的背影,連褲子也沒有的背影!

雲珠被燙了一樣撈起被子,悶聲罵他:“你還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嗎?”

曹勳回頭看了眼,淡然道:“這是我的家,如果我擦拭身體便是不知羞恥,你那中衣連肚兜的顏色形狀都能透出來,豈不也成了有傷風化?”

雲珠:“……”

氣歸氣,她悄悄將被子蓋得嚴實些,隻露出腦袋。

曹勳:“夫妻便是如此,你要早些習慣。”

雲珠無法習慣:“以後你要做這種事了記得提前說一聲,免得我長針眼。”

曹勳不置可否。

擦了兩遍,他換了一條中褲,進了拔步床。

雲珠警惕了好久,他都沒有動靜,她再扭頭一看,見曹勳仰麵平躺,眼睛閉著,似乎在醞釀睡意。

確定他褲子穿得好好的,雲珠撥開身上已經捂得她微微出汗的被子,堆在兩人中間。

曹勳突然偏頭,視線落在她的肩%e8%83%b8。

雲珠瞪他,剛要躺回枕頭上,曹勳突然翻過那條被子界限,密密實實地壓了過來。

雲珠推他:“大白天的,你做什麼?”

她很用力了,曹勳卻紋絲不動,笑著道:“誰說夫妻隻能晚上做?”

雲珠:“……”

國舅爺不說話的時候熾熱如火,等他吃夠了她的唇,雲珠才喘著氣道:“你這樣,一點都不像能忍到三十才近女色的。”

曹勳:“做將軍就該一心練兵打仗,現在我隻是一個剛成親的新郎。”

新郎該是什麼樣,昨晚雲珠已經領教過了。

冰鑒裡的冰塊似乎用完了,再無一絲涼氣,雲珠臉上燙燙的,驚慌地提醒他:“你還沒抹油。”

那緊張又認真的語氣,勾得曹勳捧起她的臉,親得她險些昏過去。

小夫人眼眸濕漉漉的,還在犯傻。

曹勳看著那雙眼睛解釋道:“你已經是個新婦了,以後都不必再用。”

雲珠:“……”

第22章 “國舅爺的槍杆被世子爺打斷了!”

矜持這回事,有時候根本不受控製。

體力的懸殊更是讓雲珠輸了一截,曹勳都用巾子將自己擦拭一遍重新進了帳,雲珠還渾身發軟地躺在床上。因為熱,她隻拽了一截被子胡亂蓋住要緊的部位,纖白的手臂鬆鬆壓在錦被上,兩條同樣白的腿從被子底下露出大半,貪婪地享受著曹勳走過來時帶起的一點微風。

曹勳隻穿一條長褲側坐在旁邊,手裡端著茶碗,笑著問她:“怎麼喝?”

雲珠連瞪他都沒有力氣:“你喂我。”

曹勳移過來,一手托起她的腦袋,一手將茶碗送到她嘴邊。

雲珠連續喝了小半碗,清清涼涼的白水滋潤了發乾的喉嚨,等曹勳去放茶碗時,雲珠抱著被子移到了拔步床的外側。

剛剛那半個多時辰,兩人都在內側廝混,這一邊還很清爽。

曹勳端著小夫人自帶的粉彩麵盆出去了,很快換了一盆乾淨的水過來,直接放在拔步床的地平上,挑開紗帳。

雲珠樂得叫這人伺候自己,見曹勳居然先撈起她的胳膊,她嫌棄道:“先擦臉。”

曹勳瞥眼她堆疊在枕頭上的淩亂長發,提議道:“坐起來?方便點。”

雲珠想了想,先用多餘的被子從腰後繞了一圈,再捂著%e8%83%b8口處的被子坐了起來。

曹勳笑:“又不是沒見過。”

白天的光線比夜晚的紅燭明亮多了,新房仍是紅紗紅褥,她就像一團溫雪。

雲珠不想說話。

曹勳幫她擦了臉,再撥開她的長發,仔細擦拭後頸與肩背。

雲珠瞧著他雖然不如哥哥那般粗壯卻也充滿力量的手臂,突然抱上去,逮著一塊兒地方狠狠咬下。

曹勳身體一僵,垂眸看她,不懂這姑娘發的哪門子火。

雲珠咬得牙都酸了才鬆開口。

曹勳的右臂上方多了一圈血痕。

他確實在戰場上經曆過多次生死之險,大傷小傷也受過無數,可那不代表他就不會疼了,就可以對這種見血的傷一笑置之。

男人的臉色剛沉,咬人的那姑娘竟整個撲到他懷裡,一手捶著他,一邊還想再找個地方下嘴。

曹勳捧起她的臉,撞見她氣呼呼的模樣,剛擦乾淨的臉頰還一片酡紅。

這樣的美人,曹勳眼底的不快悄然散去,無奈問道:“為何咬我?”

雲珠:“誰讓你害我丟了體麵?”

曹勳正要追問,見她臉更紅了,頓時想起她那一連串破碎不堪的聲音,外麵的丫鬟多半都聽見了。

於他是享受,於她這個新婚的小姑娘確實一時難以抹開臉。

可曹勳也不是故意為之,低聲提醒道:“是你太嬌氣。”

就沒一下是默默受著的。

雲珠難以置信:“你居然還怪我嬌氣?你怎麼不說是你太……”

她卡住了,曹勳洗耳恭聽地等著。

雲珠繼續打了他幾下。

曹勳直接將巾子丟出錦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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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珠是十七那日嫁過來的,回門這日正好是休沐日,也是定國公府老少兩代一起用早飯的日子。

彆看雲珠已經在定國公府住了三晚,但除了敬茶的時候短短見了一次,今早還是曹紹第二次見她。

他尚未習慣雲珠的少婦發髻,更是吃驚於雲珠眼角眉梢無意間流露出來的嫵%e5%aa%9a風情。

他下意識地看向主位上的兄長,見兄長並無什麼變化,還是像以前一樣溫雅穩重,曹紹便暗暗地猜測,大哥待雲珠應該就是普通盲婚啞嫁那般相敬如賓吧,隻是再君子夜裡也要圓房的,雲珠又是那樣的美人……

曹紹強行掐斷了自己的念頭,不然他怕吃不好這頓飯。

潘氏知道雲珠嘴上不饒人,沒再試圖挑釁什麼,裝模作樣問問回門禮的事,飯後便走了。□思□兔□在□線□閱□讀□

車馬都已經備好,曹勳陪雲珠上了車。

雲珠坐在坐榻一側,笑旁邊的國舅爺:“聽說以前你喊我父親為兄,等會兒嶽父叫得出口嗎?”

曹勳:“敬茶那日已經喊過了。”

雲珠:“那日不算,賓客們都看著,你必須喊,今日可就隻有我們自家人了。”

曹勳看她一眼,道:“既已有實,名正言順。”

什麼實?當然是夫妻之實。

雲珠瞪他一眼,挑簾觀察窗外。

住在定國公府附近的也都是達官貴人,雲珠瞥見有個十五六歲的錦衣少年正在家仆的簇擁下走出門外。在那少年看向他們的馬車時,雲珠放下簾子,沉默片刻,問曹勳:“你十六歲那年,怎麼想到要發那樣的豪言壯語?你就不怕有生之年收複不了九州,真的打一輩子的光棍,連個子嗣都沒留下?”

曹勳笑:“少年意氣罷了。”

有抱負的男兒,不會在十六七歲就考慮人生大事,對那時的曹勳而言,收複九州遠遠比娶妻生子重要。

雲珠哼了哼:“你命真好。”

曹勳:“怎麼說?”

雲珠:“三十歲立下千秋之功,還娶到了我這樣萬裡挑一的美妻。”

曹勳不是沒見過自負的人,像雲珠這樣自負也叫人覺得她說得都對的,還真就她這一個。

寧國公府到了。

李耀、李顯兄弟倆來門口迎接,見到曹勳,李顯敬重地喊了一聲“姐夫”。

曹勳拍拍少年郎的肩膀,看向李耀:“讓大哥久等了。”

李耀:“……”

怎麼突然覺得自己跟父親變成了同一個輩分?

年齡差在那,李耀做不到曹勳那麼從容,他勉強點點頭,便將曹勳擠到一邊,親手扶了妹妹下車,也不管曹勳能不能聽見,關心問道:“怎麼樣,在那邊有沒有受委屈?”

雲珠笑道:“我很好,倒是大哥你真該改改了,哪有你這麼說話的,這是國舅爺豁達不跟你計較,換成彆人被你當麵質疑,心裡定要記你一筆。”

李耀斜了一眼曹勳:“記就記,我怕誰?”

雲珠沒再多說,祖父都沒能讓哥哥學會人情世故那一套,她更不可能。

四人去了廳堂。

雲珠就親眼看到了曹勳對自家父母的恭敬樣,“嶽父嶽母”喊得那叫一個順口。

李雍父子招待姑爺,雲珠隨著母親去了後院。

雲珠繪聲繪色地給母親講了敬茶一事。

孟氏氣道:“姓潘的也真是的,曹家就那麼幾個人,她堂堂皇後生母,要麵子有麵子要裡子有裡子,非要針對你做什麼?就她做的那些事,她還好意思主動挑釁你。”

孟氏雖然是問句,其實她自己就有答案,一樣米養百樣人,有的人就是喜歡一切都按照她的心意來,哪怕那心意是惡毒的、欺負了彆人的,彆人不甘心受其擺布出手反擊,這人還要惱恨對方弄疼了她。

“曹紹呢?他對你可死心?”除了潘氏,孟氏也很在意曹紹,“就怕他仍然念著與你的舊情,藕斷絲連的話,曹勳會不高興。”

都說女人喜歡拈酸吃醋,男人同樣如此,而且個個都好麵子,誰也受不了自己的妻子疑似與彆的男人牽扯不清,親兄弟也不行。

雲珠:“我管他死不死心?他想藕斷絲連更是做夢,我才不會搭理他。”

孟氏:“總之你離他越遠越好,就算在府裡碰上,話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