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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國舅 笑佳人 4330 字 6個月前

到門口,這才看向弟弟:“我怎麼覺得,你對母親頗有不滿?”

曹紹委屈啊,被素來敬重的兄長問起,眼圈都紅了。

他想的是,如果大哥提前幾個月回京,那麼大哥才是這個家的家主,隻要大哥肯為他做主,母親反對他娶雲珠也沒用。

就差了這三四個月,差一點他就可以娶到雲珠了!

身高八尺的探花郎眼看著要哭,曹勳示意左右退下,將弟弟帶回廳堂,關心道:“究竟出了何事?”

曹紹冷靜片刻,將他與雲珠那樁曾經被默認的婚約說了。

“大哥,事到如今,我跟雲珠已經不可能了,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要你為我重新做主。”

“咱們曹家與李家三代交好,沒道理毀在母親手裡,如今你回來了,有機會還是儘量與李家修複關係吧,不結親也不必成仇,是不是?”

曹勳想了想,道:“知道了,你放心,我救過寧國公一命,過兩日我親自去登門賠罪,這事應該就算過去了。”

曹紹垂著眼,神情黯然。

曹勳:“或者,我試著再替你爭取一下婚事?”

曹紹自嘲一笑:“不用了,母親那樣,就算寧國公夫妻看在你的麵子上願意委屈雲珠,雲珠也絕不會委屈自己。”

曹勳調侃弟弟:“你這般容貌才乾,又如此癡情,她大概還是願意嫁過來的。”

曹紹搖頭:“不可能,大哥如果見了她,自會明白。”

他很難受,說完便匆匆離去。

曹勳靠進椅背,目送弟弟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

他確實沒見過長大後的李雍女兒。

可他早就知道這個弟弟被李雍女兒迷得團團轉,小廝一般願為驅使。

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有些男女,越是縱著捧著,越不會把彆人當回事。

作者有話說:

哈哈,大國舅很自信呢。

ps:一尺等於23cm,雲珠大哥李耀身高兩米,大國舅193,小國舅184,雲珠170.

第8章 哪哪都好,就是年紀大了些。

曹勳在浴室裡泡了半個時辰的澡。

身為武將,他不會嫌棄邊關清苦,但作為出生在定國公府的世子,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曹勳更喜歡講究一點。

漸漸變涼的水洗去了一身的疲乏,曹勳跨出浴桶,換上一套茶白色的常服。

午後的春光明%e5%aa%9a耀眼,落在身上暖烘烘地發熱。

這般的安逸,阿九都有些困了,打個哈欠才放下手,瞧見煥然一新的國公爺,他眼睛一亮:“您穿這身,瞧著跟二爺就是一個年紀,京城的閨秀們見了怕是要走不動路。”

隨著國公爺年齡見長,這些年阿九聽了不少其他將軍們對國公爺的調侃,就連皇上也都急著想為主子賜婚。

阿九雖然隻有十五歲,不諳風月,可他知道娶了媳婦會有千般好,便猜測國公爺應該也挺想快點成親。

曹勳瞥他一眼,提點道:“不會誇人可以不誇。”

阿九:“……”

誇國公爺麵相年輕,難道還誇錯了?

曹勳沿著遊廊往前院走去。

陽光照在一根根漆紅的廊柱上,工匠的手藝不俗,漆塗得細膩圓融,不見一絲瑕疵。

這與曹勳記憶中的畫麵不同。

國公府的爵位與宅子都是祖父賺來的,祖父節儉,哪裡碰掉了漆也不急著叫人去修,到曹勳記事的時候,正院後宅這邊的廊柱有幾根已經變得斑斑點點,前院因為要時常待客,倒是維持得光鮮亮麗。用祖父的話說,那叫麵子活。

如今曹家出了位皇後,皇後的嫡子還封了太子,潘氏的身份跟著水漲船高,自然要叫人將國公府裡裡外外都修繕一新,才符合她的尊榮。

在遊廊的儘頭往左拐,便是前院了。

阿州與國公府的前總管張泰已經在書房門外等著。

張泰跟曹勳的父親是同輩,五十多歲了,兩鬢微白,無須行禮時脊背挺直,可見身子骨還很硬朗。

看到曹勳,張泰百感交集,半是讚賞半是欣慰道:“國公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剛剛而立之年就收了九州回來,老爺他們九泉之下有知,定當痛飲數百杯。”

曹勳笑道:“幾代將士的功勞,怎可皆歸於我一人頭上,泰叔,裡麵請。”

張泰跟著他走了進去,阿州留在外麵守門。

曹勳坐在主位,請張泰也坐。

張泰搖搖頭,看著年輕人的眼神充滿了自豪與慈愛:“我知道國公爺為何叫我過來,隻是您前腳才回京城,後腳就叫我重新總管國公府,太夫人會怎麼想,外人又該如何議論?”

潘氏不是普通的繼母,她還是皇後的生母、太子的嫡親外祖母,張泰覺得,國公爺還是給潘氏留些臉麵的好。

曹勳掃視一圈這間曾經屬於祖父、父親的書房,語氣平和:“那些都不重要,這是曹家,我想用誰便用誰,難道我這院子的奴仆個個都向著那邊,您就高興?”

張泰哼了一聲:“他們敢!”

國公爺遠在邊關,他們把潘氏當天沒關係,現在國公爺都回來了,他們再敢唯潘氏馬首是瞻,那是嫌命長。

曹勳:“這些都是瑣事,我不想管,還是交給您替我處理吧。”

言外之意,他就是要張泰馬上回府當差。

張泰為難道:“當年我那不爭氣的幺子被人灌多了黃湯,糊裡糊塗卷入一場紛爭,失手打斷了一個小混混的腿,雖然這是彆人做的局,可他動手打人乃是事實,隻要小混混去報官,他肯定要吃牢飯,更連累國公府落個縱容家仆仗勢欺人的汙名。潘氏借此事逼我自己請辭,我走了,小混混收了銀子同意私了,如果我回來,就怕那邊又要跳出來。”

曹勳:“劉瘸子是吧,您放心,他的另一條腿也斷了。”

書桌上擺著一份文書,曹勳推向張泰。

張泰上前兩步,拿起文書一看,發現這是劉瘸子的供詞,將他們一夥人當年如何被人收買的經過交待得清清楚楚,並且每一個同夥都在下麵的名字上按了手印。

雖然劉瘸子也說不出指使之人的名字,但這份文書足以證明張泰兒子是個苦主,絕非仗勢欺人之輩。

張泰的心頭,湧起一股熱流。

他當初能坐上定國公府的總管事,自然有他的能耐,看穿劉瘸子等人的局更是輕而易舉。

可管事也是家仆,是需要主子撐腰的,老國公去了,新國公遠在邊關,潘氏貴上加貴,他一個小小的總管如何對抗?

為了保住國公府的名聲,為了保住一家老小的平安,張泰隻能離開。

如今,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的新國公強勢歸來,他也終於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繼續侍奉舊主!

“承蒙國公爺不棄,老奴一定肝腦塗地,將那些吃裡扒外的東西都趕出府去!”

.

國公府西院。

先前潘氏離開正院時,帶了一肚子的氣,一氣親兒子曹紹居然更親近曹勳,處處針對她這個母親,二氣曹勳一點麵子都不給她,剛剛回京就擺出了一家之主的譜。

嬤嬤貼心地哄了好一陣,潘氏才消了氣,準備歇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這剛躺下,現任總管事的妻子就火急火燎地跑來通風報信:“太夫人,不好了,國公爺派人將張泰叫回來了!”

潘氏臉色大變。

丈夫活著時,張泰作為總管隻忠心丈夫,她能理解,可丈夫都死了,曹勳更是不知道哪年才回京城,張泰居然也不把她當回事,不肯將國公府不歸她管的那些產業交給她。

張泰不識趣,那就彆怪她設局!

張泰一走,潘氏立即提拔了她的陪嫁管事上任,陪嫁管事什麼都聽她的,潘氏的私庫也越來越滿。

“太夫人,國公爺肯定想重新用張泰,您快想想辦法吧!”

總管事的妻子急得要哭了,就像當年太夫人得給張家安個罪名才能趕走張泰,現在國公爺為了趕走他們夫妻,又會扣個什麼罪名給他們?

一個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大將軍,手段隻怕會比潘氏狠上千百倍。

潘氏還沒冷靜下來,又一個丫鬟跑了過來,喘著氣稟報道:“太夫人,國公爺開始查賬了!”

潘氏手腳一軟,心裡就剩一個念頭:曹勳是在邊關窮瘋了吧,才回來就這麼著急攬錢?

對於今日,潘氏早有準備,早就囑咐過陪嫁管事將賬簿做得漂亮些。

然而陪嫁管事可以做假賬,國公府各處產業的管事也都是人精,誰都知道曹勳這個新國公早晚要回來的,往年一家鋪子能上交一千兩銀子,潘氏當家這幾年卻變成了八百兩,國公爺能不查?為了證明自己確確實實是交了一千兩出去,產業管事們那邊單獨做了一本賬,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

曹勳回京之前,就已經派留在京城的心腹暗暗將這些賬簿收繳了上來。

潘氏帶著陪嫁的吳管事趕來正院時,張泰才核對了半箱的賬簿,另有十幾箱賬簿擺在旁邊等著他。

“見過太夫人。”

瞥眼端坐在主位上的國公爺,張泰起立,恭恭敬敬地朝潘氏行禮。

潘氏隻盯著曹勳,單純疑惑的樣子:“複山,你不是乏了要休息嗎,怎麼突然要查賬了?”

曹勳笑道:“太久沒回家,一時沒有睡意,想到府裡處處如新,料想這些年各處產業進項不錯,恰好張泰想重新為府上效力,我便叫他自己翻翻賬本,認清一下他與現任管事的差距。”

潘氏掌心冒了細汗,她身後的吳管事更是麵無血色。

潘氏儘量保持鎮定,解釋道:“張泰是你父親身邊的老人,差事一直做得都很儘心,如果不是他教子不嚴差點連累咱們國公府的名聲,我也不會換了他。”

她是在警告張泰,莫忘了張家還有把柄握在她手裡。

張泰無視這番威脅,直接將他目前發現的幾筆錯賬報了出來。

曹勳仔細看過兩本賬簿,視線投向吳管事:“你可有何話說?”

吳管事雙腿抖如篩糠,撲通跪下去,汗珠沿著額頭一顆顆往下滾:“國公爺明鑒,肯定是底下人欺我老實愚笨,背著我做假賬,中飽私囊。”

國公爺有備而來,他不敢咬定無罪,隻能將大罪推到底下人手裡,以求保住性命。

曹勳看向潘氏:“母親,他是您身邊的老人,我真將他送去官府徹查,壞了您的名聲不說,恐怕也會波及娘娘與殿下。”

潘氏內裡的衣裳都要被汗水打濕了,此時聽曹勳並沒有徹底撕破臉皮的意思,她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連忙附和道:“對,對,咱們要以大局為重,能在家裡解決還是不要鬨大的好。”

曹勳:“這樣,我也不管究竟是哪些人貪了銀子,既然都經過吳管事的手,那我隻跟他要,隻要他能將所有被貪的銀子都尋回來,這事就算過去了,看在母親的麵子上,我準他回鄉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