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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嘴咳嗽,那手帕也?變紅,徐常在那樣子不像是無病,奴才不敢說謊。”

砰砰砰,哐哐哐。

桌上的膳食與?瓷盤瓷碗都被皇上掃翻在地,瓷片亂飛,差點刮到他?的臉,梁九功在禦前伺候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因後宮女子發?這麼大脾氣,徐常在真?是好生能耐。

他?跪在地上不敢再說話,仔細回想一下,他?是否真?的見到徐常在咳血,似乎是徐常在身邊伺候的人?先驚呼,徐常在捂著嘴咳嗽,那手帕原先就是紅的還是咳出來的血弄紅的,他?不敢萬分保證,該不會徐常在膽子大到蒙騙他?吧。

徐常在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皇上都不介意?她生病,大過年的召她過來侍寢,她還拒絕了。

“都滾,都給朕滾!”

梁九功看?了看?地上的狼藉,還是先出去,等皇上息怒再說。

……

另一邊,墨韻堂,張嬤嬤把門闔緊,屋內燃著銀絲炭,還掛著兩個紅燈籠,木窗上也?貼著紅色剪紙,本來是大年初一,應是喜氣的氣氛,可?屋內氣氛怪異,張嬤嬤把兩個丫鬟打發?去外間。

“小主,你這是為何?”

“什麼為何?”

“小主,你不跟奴婢說實話嘛,小主剛才沒咳血,小主為何要?裝病?”

徐香寧抬起頭,咳一聲,“嬤嬤,我沒有裝病,我是真?的病了。”

“小主,你是真?的病,可?這病來得蹊蹺,小主原先不是都痊愈了,為何會再次生病?”

“生病能由得了人?,就不叫生病了。”

張嬤嬤歎口氣,“小主,後宮女子最大的依仗是皇上,其次才是子嗣,小主,奴婢不知你為何要?推拒恩寵,但奴婢想說不要?真?的惹惱皇上,皇上畢竟是天子,他?不容許彆人?忤逆他?的。”

徐香寧也?跟著長歎一口氣,望了望貼在窗上的紅色剪紙,無奈道:“嬤嬤,我也?不知道,你讓我再想想,太晚了,先歇息吧。”

徐香寧這一病,推拒掉不少聚會,隻靜靜養病,鮮少外出。

春喜她們偶爾會過來她這裡坐一坐,聽說端嬪親自去乾清宮,說是要?小阿哥的撫養權,不過皇上當下沒有答應,但具體怎麼跟端嬪說的,她們不在現場,隻能猜測。

徐香寧看?向常常在,問道:“密貴人?想把孩子送給誰撫養?”

“我不知道,王姐姐沒和我說,不過我覺得端嬪娘娘不錯啊,我還跟她說了,隻是當時王姐姐臉上沒有多?大的喜悅,隻是說她隻希望她的孩子能被視如己出。”

視如己出?要?視如己出,恐怕得送到那些名下沒有孩子,也?沒有生育過的嬪妃那裡才能視如己出,徐香寧又找到一條不生孩子的理由,她若是生下孩子,恐怕也?跟密貴人?一樣,自己的孩子不能親自撫養,還得送給彆人?養。

又過兩天,徐香寧聽說密貴人?出了月子便帶著小阿哥去拜訪佟妃。

佟妃雖為五妃之一,但她平日裡太過低調,除了剛入宮時,被皇上連著召去侍寢,但過段時間,她因拒絕侍寢而?惹怒皇上,之後就鮮少有恩寵了,她們也?就很少聽說佟妃的事,因佟妃在宮裡不怎麼跟人?來往交際,獨來獨往的,又不愛出門,成日待在她的翊坤宮,她們都很少碰到佟妃。

佟妃家世好,身份尊貴到哪怕她沒有恩寵,宮裡那些人?也?不敢輕待她。

春喜有些意?外,“所以密貴人?是想讓佟妃撫養小阿哥?”

“佟妃名下沒有孩子,可?能願意?撫養這個孩子,不過我想皇上不會同意?的。”

佟妃入宮是為了延續佟佳氏一族與?皇家的聯係,將佟家一族與?皇家綁在一起,先前是孝懿皇後,孝懿皇後死後,佟家把佟妃送進宮,佟妃更?像是佟家一個傀儡式的人?物,維係著佟家跟皇族的關係,因佟家家大勢大,已經在朝堂中占據著舉重?若輕的地位,皇上必定不會再讓佟家再壯大,更?不會讓佟家撫養一個阿哥,若有小阿哥養在佟妃名下,小阿哥與?佟家綁上,這對皇上的皇位是有威脅性的。

小佟妃若是聰明之人?,便不會撫養這個小阿哥,她覺得佟妃是聰明的,從她不願侍寢可?知一二?,佟妃大概也?明白她進宮的目的,她不可?能生下小阿哥,亦不可?能撫養小阿哥,哪怕是彆人?生下的。

密貴人?這一步可?能走?錯了,佟妃背靠家族龐大的佟家,家世顯赫,她自己家世不顯,想要?自己的孩子有一個家族雄厚的母家,從而?找上佟妃,隻是皇上忌憚佟家,便不可?能同意?佟妃撫養小阿哥。

春喜說:“我覺得佟妃也?是不願的,佟妃一進宮已經是宮妃,她不需要?子嗣來鞏固自己在宮中的地位。”

如她們所想,佟妃見到密貴人?帶著小阿哥前來翊坤宮時,倒是沒有擺出不好的神色,不冷不淡地招待他?們,沒有很熱情,也?沒有很排斥,應密貴人?的要?求,還上手抱了抱小阿哥。

等密貴人?一走?,她便立即讓人?去告訴皇上,她不願意?撫養孩子,她隻想在皇宮裡養養貓養養狗,不想養孩子。

過了一天,皇上給佟妃送了一條小白狗。

再過一天,皇上就下旨讓德妃撫養密貴人?的孩子,小阿哥隨即送到德妃所住的景仁宮,皇上出於什麼考量讓德妃撫養密貴人?的孩子不得而?知,反正事成定局。

通貴人?過來跟她說端嬪知道皇上把密貴人?的孩子交給德妃撫養後,端嬪在佛堂裡待了一天。

“其實端嬪是想要?個孩子的,隻是端嬪身子已經不能生養,所以她隻能寄托於他?人?,隻是不知道皇上為何不願意?讓端嬪撫養小阿哥。”

通貴人?語氣裡替端嬪感到惋惜。

其實徐香寧也?不明白皇上為何不讓幾個沒有孩子的宮嬪撫養小阿哥,反而?讓德妃撫養,且不說德妃已經有兩個阿哥,十四阿哥還養在她膝下,十四阿哥年紀尚小,又添一個孩子,德妃怕是忙不過來吧。

“誰知道皇上怎麼想的,不過跟我們都沒有多?大的關係,我們隻需要?過好我們的日子就行。”

“跟妹妹還是有關係的,你要?是懷孕了,就得提前考慮孩子要?交給誰撫養。”

“咳咳……”徐香寧咳嗽,這段時間喉嚨癢得厲害,總忍不住咳嗽,聽到通貴人?的話更?忍不住,咳完後才目露無奈,“好姐姐,我這身子骨怕是懷不了,太長遠的事,此刻想也?沒用,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通貴人?見她咳得滿臉通紅,露出幾分擔憂:“你這病怎麼還沒好,可?不能再拖,趕緊請太醫過來再看?看?,要?是發?展成癆病,那就嚇人?了,你沒聽說貴妃的病就是癆病,怕是已經藥石不靈了。”

“我好多?了,燒已經退了,就是積著痰,喉嚨發?癢,再過一些日子應該就能好了。”

“小主,藥涼了,喝藥吧。”

當著通貴人?的麵,徐香寧把一碗藥液喝了,哭得直皺臉。

通貴人?噗嗤笑出聲,“現在知道藥哭了,讓你晚上還踢被子,下次還敢不敢著涼染上風寒。”

沒想到通貴人?一語成讖,年一過,貴妃娘娘就傳出不好的消息,說已經是彌留之際,皇上立即讓人?去請貴妃娘娘的家人?進宮,她們作為後宮姐妹也?要?去景仁宮輪流守著。

隻是徐香寧位份低,又跟貴妃沒什麼交集,隻匆匆見過兩麵,所以她一般都是待在外麵,沒有進到貴妃的寢室,最傷心的可?能是貴妃的家人?與?十阿哥,還有曾經與?貴妃共處很多?年,進宮進得早的幾個嬪妃。

宜妃臉上沒有平日裡的跋扈之色,儘是悲痛,妝都沒化,眼眶總是紅紅的,榮妃也?是如此,沒有往日的端莊。

皇上也?拋下政事公務,日日過來永壽宮。

貴妃撐了三天還是走?了,走?的那一天,很多?人?都哭了,皇宮裡掛滿白綾,服縞十五日,皇上輟朝三日,諡號溫僖貴妃,在服喪期間,徐香寧作為常在前去殯宮行祭禮一次,之後她的日子跟往常差不多?,吃吃睡睡,隻不過三餐在服喪期間以素食為主。

宮裡的人?在服喪期間大多?是不能言笑,不能穿亮色的衣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個月後,宮裡才恢複如常,皇上才開始翻牌子讓人?侍寢。

她的病也?差不多?好了,隻是她一直沒讓人?去敬事房把她的綠頭牌掛上去,病得久,她又瘦了一些,好不容易等喪期過去,禦膳房的人?送上來肉食,她一時吃多?,竟然又肚子疼,太醫說她吃撐著,開一些消食藥給她,她拉了兩天肚子終於好多?了。

“今日是誰侍寢?”

吃過晚膳後,徐香寧閒來無事,隨口問一句。

“春答應。”秋鈴回道。

徐香寧想春喜侍寢那麼多?次,為何肚子還沒有動靜,千萬彆是上次小產身子受損,她在自己屋子裡走?來走?去消食,不敢再一吃完就回床上躺著以致積食,她一邊想著事一邊前拍手後拍手。

公園的老人?最喜歡做這動作,說是能鬆筋骨。

“小主,你有一段時間沒侍寢了,病也?好了,是不是該把綠頭牌掛上去了?”

徐香寧看?著小小年紀的秋鈴乾活利落,整理床單時回過頭跟她說話,眼睛大,常常透著一股無辜天真?感,她有意?逗她:“怎麼,怕你家主子失寵啊,怕跟著你家主子吃糟糠菜。”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隻要?跟著主子,多?苦多?累,無論吃什麼,奴婢都願意?。”

“哈哈哈,這話讓小鄧子聽著怕又說你拍馬屁了。”

“哼,奴婢才不理他?。”

迎蓉把水壺帶進來,裡麵裝的是煮好的熱水,她放在靠牆的四方?桌上,“小主,水放在這了,小主晚上要?是渴了,可?以喝這個,不過現在彆喝,燙得厲害。”

“嗯嗯,你放那吧。”

迎蓉:“小主,今晚是秋鈴打地鋪陪你。”

“不用不用,我都病好了,不用打地鋪陪我,地上涼,你們睡外麵鋪炕上就好,我晚上要?是醒來,也?可?以自己忙活。”

秋鈴接話道:“小主,地上才不冷,反正屋裡燒炭,內務府可?是給我們好多?銀絲炭,都不易生煙,晚上特彆好睡覺,小主,還是我陪你睡吧,夜裡漆黑,奴婢怕小主起來撞到什麼東西。”

“喲喲喲,你還以為你家主子是瞎子了,夜裡起來什麼都看?不見,信不信我打你。”

“奴婢不敢。”

主仆幾人?在房間裡有說有笑。

……

另一邊,春喜剛沐浴完,坐在床上等皇上也?沐浴結束過來,她躺在床上,隻是眼珠子在轉,偶爾轉頭側目,等聽到腳步聲時,她眼裡閃著亮光,一直盯著皇上移動,見皇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