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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一一介紹各位姐妹,往後各位姐妹見著佟妃要行禮,貴嬤嬤,你來介紹吧。”

榮妃宮中的掌事嬤嬤貴嬤嬤開始為佟妃一一介紹,從宜妃開始,隻是佟妃一言不發,目不斜視,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沒有點頭,沒有頷首,就是冷著臉坐在那,仿佛周圍發生的事和人與她完全無關,她一點都不關心。

貴嬤嬤麵不改色地介紹,絲毫不受佟妃冷淡的態度影響,不過這一介紹,倒是讓徐香寧全麵認識這後宮的小主,貴嬤嬤先說了位份,其次是入宮幾年,最後是生了哪個阿哥與格格,這三樣就足以讓她對皇上的女人有初步的了解,她聽得很仔細,每介紹一個都看過去,暗暗記下她們的臉龐。

“剩下的事情,恵妃,你來說吧。”

比起麵容上,仿佛與生俱來就具有威嚴的榮妃,恵妃麵容更內秀溫和一些,小兩把頭的一側垂著長長的珠絡,左手五指戴著金色的護甲,榮妃話語落下去後,恵妃才慢悠悠地放下茶盞,用帕子擦擦嘴,緩緩開口:“第二件事便是貴妃病重,同為後宮姐妹的我們要齊心為貴妃祈福,各位姐妹要為貴妃抄一遍心經,月末交到我或榮妃手上,心意最重要,我們要祈禱貴妃早日好起來,第三件事是江南災情嚴重,而西北戰事吃緊,國庫虧空,我們要以身作則,故而後宮要節省開銷,減少支出,勿奢靡浪費,我與榮妃決定後宮每個小主的月俸減一兩銀子,大家可有異議?沒有異議的話,我們到院子裡賞花。”

又是抄心經為貴妃祈福,又是減少月俸,她一個答應的月俸也才二兩銀子,節省開支直接少掉一半,徐香寧忍不住皺眉,隻是她作為小答應,不敢開口反駁。

好在宜妃開口了。

“恵姐姐,我們月俸減一兩銀子,恵姐姐的月俸是否也減一兩銀子?”

“那是自然。”

宜妃撫摸著自己嵌珠銀色護甲,垂眸上看下看自己的手,而後才悠悠開口:“那就減吧,不過本宮前幾日不小心弄傷了手指,這心經,本宮怕是抄不了了,不過正如恵姐姐所說心意最重要,本宮覺得貴妃一定知道本宮的心意,恵姐姐,你說是不是?”

宜妃一雙鳳眼斜斜地看了恵妃一眼,嘴角劃過一抹嘲諷的弧度。

“宜妃既傷了手,便免去抄心經,的確是心意最重要,心誠則靈,宜妃傷了手,可有請太醫?”恵妃笑著問道。

“太醫還沒請,本宮想著過幾日還沒好的話再請太醫。”

“任何傷口都不容小覷,一不小心就成了致命的傷,宜妃還是小心點。”

“那是自然,本宮是要伺候皇上的人,定會保護好自己。”

宜妃跟恵妃你來我往,每句話似乎都有隱喻,徐香寧坐在底下,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們。

好在宜妃說完後,恵妃不再回話,大殿沉寂片刻,忽然被一聲乾嘔聲打破,大家紛紛看向乾嘔的人。

襄嬪用帕子捂著嘴,似有不適,一聲乾嘔還不算,又來一聲,旁邊的宮女給她遞了茶水,她急喝了幾口才緩下去。

“襄嬪,可有哪裡不適?”榮妃看了一眼,問道。

“我方才吃了幾口點心,忽而反胃,是妾身失儀,還請各位姐妹見諒。”

“吃了點心反胃?可是這些點心有問題?這些點心可是榮姐姐跟惠姐姐讓人準備的,難不成榮姐姐跟恵姐姐要謀害我們這群姐妹?”宜妃說風涼話,身子倚在椅背上,將矛頭對準榮妃與恵妃。

榮妃皺緊眉頭,冷冷開口:“宜妃,話不要亂講,謀害他人可是大罪,不要胡言亂語,這點心,我看徐答應都連吃好幾個,都沒像襄嬪那樣反胃,襄嬪隻是吃了幾口而已。”

被點到的徐香寧趕緊站出來,嘴角還有一些酥餅的殘渣,回道:“我是吃了好幾個,不想反胃,不想作嘔,這點心酥甜可口,我連吃好幾個是因為它們都很好吃。”

人群中有好幾個人被逗笑。

春喜也開口:“這點心的確好吃,妾身剛才也吃了幾口,並無不適,襄嬪娘娘突然反胃想嘔吐,這症狀更像是有孕在身,妾身在孕期前幾個月也是吃什麼吐什麼。”

一聽有孕在身,其他人都豎起耳朵,眼裡流露出幾分詫異,連襄嬪她自己都很是詫異,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的肚子。

“有孕?可真是有孕,襄嬪,你月信可正常?上次來月信是幾時?”榮妃更激動一些,直接從主位下來,走向襄嬪,細細查看襄嬪的身子。

襄嬪有些害羞與無措,“妾身月信這陣子不大正常,幾天前才來過月信,隻出了一天的血,血量不大,不過妾身這陣子的確感到疲乏,常常感到困倦。”

“快去請太醫,讓太醫把脈,你且坐著,紅月,你去太醫院請太醫,這段時間,你常侍寢,應是有了。”榮妃拍拍襄嬪的手,讓人去請太醫。

其他人坐在原位等太醫前來。

第29章

等太醫時,榮妃回到自己的座位。

宜妃見不得榮妃太過開心,陰惻惻地說道:“襄嬪進宮這麼久,也該有孩子了,可得好好感謝榮姐姐,沒有榮姐姐,襄嬪怕是連侍寢的機會都沒有,襄嬪,你說是不是?”

“那是自然,妾身不僅要感謝榮姐姐,諸位姐姐,妾身都要感謝,妾身在宮裡這麼多年,仰仗各位姐姐的照顧,妾身銘記在心。”

她年紀並不大,二十五,十五歲進宮,入宮已有十年,在這後宮裡已然算是老人,彆人聽不明白宜妃話裡的意思,但她自己是聽明白了,襄嬪衝著宜妃露出淺淺的笑容,沒有與宜妃過多爭辯,低頭摸著自己平坦的肚子,若真是有孕,她在這宮裡的日子便有盼頭了。

“這段時間,襄嬪多次侍寢,的確應該有身孕了。”恵妃跟著開口,目光落在佟妃身上,“佟妃這段時間也多次侍寢,盼著佟妃也像襄嬪一樣能早日有孕,為皇上綿延子嗣。”

“本宮侍寢的次數比不過宜妃,恵妃期盼我早日有孕,還不如期盼宜妃能有身孕,為皇上綿延子嗣。”一直坐在座位上冷眼旁觀一切的佟妃終於開口,不滿恵妃盼她早日有孕的話語,那神情仿佛被祝早日有孕是什麼惡心人的東西黏著她,她恨不得即刻甩掉。

忽然被懟的恵妃一時愣住,原本溫和的臉龐有一瞬間沉下來,又礙於是家世好的佟妃,沒有當場發作,隻是捏緊手中的帕子。

而坐在徐香寧旁邊的慶答應強行加入話題:“佟妃娘娘跟襄嬪娘娘得寵,可論侍寢,明明是徐答應侍寢更多,徐答應的肚子為何不見有動靜?”

徐香寧忍不住白了慶答應一眼,剛想說話,有人先她一步。

“是啊,徐答應最受寵,這一個多月來多次承寵,又這麼年輕,肚子理應有動靜了。”對麵的尹貴人附和慶答應的話。

被懟緩過來的恵妃瞥見宜妃似對尹貴人的話不滿,接著說道:“尹貴人,你這話說的,誰不知這後宮最得寵的人是宜妃,徐妹妹那點恩寵哪裡比得上宜妃,皇上最寵愛的人是宜妃才對,尹貴人彆說錯了。”

“皇上愛寵誰就寵誰,本宮哪裡能乾擾到皇上,我們這種年老色衰的人哪裡比得上徐答應年輕漂亮,恵妃,上次皇上召你侍寢是什麼時候?”宜妃又斜過來一個諷刺的眼神給恵妃,並不理會恵妃的挑撥離間。

接連被懟的恵妃沒繃住,臉上劃過一抹陰狠的表情。

好在太醫終於來了。

榮妃讓太醫速速給襄嬪把脈,脈一把完,太醫先跪下來賀喜,果真是有身孕了,且是三個月的身孕,賀喜完後,太醫才小心提醒說襄嬪這一胎胎象不穩,有小產的跡象,需服安胎藥,臥床休息。

“那趕快開藥方,襄嬪,你讓你身邊的人趕快拿著藥方去太醫院拿藥,還有紅月,把這個好消息傳給皇上與皇太後,這宮裡已經好久沒有好消息了,對了,也給徐答應把把脈。”榮妃命令道。

徐香寧側目看了看神情落寞的春喜,手伸過去握住她的手,春喜這會怕是想起已逝的小阿哥了,聽到榮妃的話時抬起頭,沒有拒絕,事實是她沒有像襄嬪那樣有了身孕。

原本後宮一眾小主要一起賞花,因襄嬪診出有身孕,又因太醫說有小產跡象,榮妃讓襄嬪提前回去躺著休養,叮囑她吃藥安胎,而佟妃待了一會似乎也到忍耐極限,提前告辭,宜妃更是連告辭都沒有,踩著花盆底趾高氣揚地離開,餘下她們這些人跟著榮妃恵妃一起賞花。

賞花時沒有坐在內殿大堂裡那般爭鋒相對與暗箭齊飛,氣氛倒是融洽,有說有笑,甭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大家都沒有說出什麼令人難堪的話,

徐香寧見到君子蘭與矮文竹等名貴的花,湊上去聞了聞它們的味道,賞完花後,她們便各自回宮。:-)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走回長春宮的路上,春喜忽然盯著她的臉,徐香寧疑惑,“怎麼了?”

“你的臉為何紅了?”

常常在也正臉朝著她,倒著走,湊近,詫異地哎呦一聲,“香寧,你的臉真的紅了,你的脖子……好像也紅了。”

一旁的通貴人跟陳貴人也看過來,紛紛說是真的。

徐香寧沒有不適,不過聽她們這麼一說,她連忙掀開自己的衣袖,手臂都紅了,有一點點紅色的疹子,她這身子竟然對花粉過敏,她還是第一回 曉得。

張嬤嬤頓時緊張起來,“小主,這紅疹都起這麼多了,連手上都有了,得請太醫過來看看,聽聞這病嚴重時可是要命的。”

“回宮再請,我沒事,不痛不癢。”

回到長春宮不到一刻鐘,榮妃讓人打包一些點心送過來給她,她在承乾宮已經吃飽了,便分下去給長春宮的宮女太監。

先前她說她不痛不癢的話說得太早了,過了一個時辰後,她開始發癢,紅疹變多,臉上,脖子上甚至全身都開始起了疹子,太醫開了藥,小鄧子去禦茶房那邊盯著,還沒熬好,她已經控製不住想去抓癢的地方。

“小主,可不能抓,抓破皮膚留下疤痕怎麼辦,奴婢再給你抹點舒涼膏。”

半個時辰已經抹過舒涼膏,清清涼涼的,緩解一點症狀,不過隻是一會有效,過後就沒有效了,她全身癢得厲害,特彆想大撓特撓,實在忍受不了,坐立難安。

一盒舒涼膏很快用完,張嬤嬤去跟端嬪娘娘又要了一盒,長春宮的小主都過來看她,她正躺在床上,隻穿著單薄的褻褲褻衣。

春喜硬是抓著她的手,不讓她撓。

“太醫可看過?”端嬪見她實在癢,用手幫她撫摸止癢。

“開了藥,藥快熬好了。”

端嬪:“往後是不是都不能靠近花了?”

“應該不是,她是一下子沾到很多花粉才會變成這樣的,平日裡房內放一兩朵並無大礙。”春喜解釋道。

“小主,藥來了。”小鄧子端著熬好的藥進來。

第30章

徐香寧一臉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