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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我其實沒有那麼好……”

聞言,裴胤笑了,“不,阿央從來都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子。之前我便問過自己,若是錯過了你,我是否會抱憾終身?可不論我問自己幾次,答案都是肯定,我不能失去你。其實先前我也想過不顧你的意願,強行讓你入宮。但隻要一想到你會不開心,我便舍不得了。如果你我之間,定有一個人需要妥協,我想那個人隻能是我。所以,阿央……”

裴胤目光灼灼地朝洛央看來,“還是那個問題,如果可以,你願意與我共度此生嗎?”

聽到這裡,洛央下意識便有些鼻酸。

晚風吹拂著她的發,在漫天星辰的見證下,洛央輕點了下頭。

而後世關於洛央與裴胤的記載,一個是一心隻想行醫的事業狂皇後,一個是隨時準備不乾了的擺爛狂皇帝,堪稱一對奇葩。偏偏奇葩的周武帝文治武功都是一流,在位期間國力相較父輩,強盛了十倍不止,除了不愛住皇宮,不想生孩子,基本沒有其他毛病,大臣們能怎麼辦,當然隻能依著他了。

事業狂皇後的功績同樣亮眼,行醫八十載,寫過數十本醫書,迄今仍是中醫學生的專業課本不說。她更大力在周朝各地開設女子醫學院,在鄉縣村設定基礎醫療點,不僅大大提高了女子的地位,也延長了大周朝百姓的平均壽命,增加了幼童的存活率,極大地提高了大周朝的人口數量與密度。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回到現在,旌陽侯府因為從來都是堅定的保皇一派,慕家人或刺字流放,或午門處斬,曾經盛極一時的旌陽侯府就此消失。長公主李綰因著當年的刻意隱瞞,擔心新皇翻舊賬,在新皇登基的一月後,便入了庵堂,與青燈古佛為伴。但到底因為心中惶惶,一年後便香消玉殞了。

另一頭,因著北城瘟疫一事,柳宴與顧紹被判處了淩遲極刑。不知是不是人之將死,顧紹難得尋回了自己的父愛,硬扛著沒將顧芙牽扯進來,再加上顧芙也是進到北城,解決瘟疫的大夫之一,最終隻被打了一百大板,渾身是血地被人從衙門裡丟了出來。

這一日,新科狀元打馬遊街,看著高頭大馬上宋青溪熟悉的臉龐,癱在牆角行乞,渾身臟汙的顧芙,兩行熱淚便順著她的臉龐滾落了下來。

宋青溪,她上一世的丈夫,竟然考中了頭名狀元,若是她還和上一世那樣嫁於對方為妻,那麼現在是不是就已經成了狀元夫人了呢。

不,她更該把握住的是她那個瞎子師兄,若是再重來一次,她必定會使勁渾身解數,與他定下終身,而不是讓洛央搶奪了屬於她的人生。

若是能再重來一次就好了……

作者有話說:

紅包,對不起啊,今天更新晚了,身體不適,碼字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再次道歉,鞠躬。

然後就是下個故事預告:《八零作精》

——從作天作地草包美人到製霸時尚天才設計師

第49章 八零作精(一)

◎狗血與捧殺。◎

餓……

這是洛央意識恢複後的唯一感覺。

試著睜眼, 眼皮卻像是被漿糊粘住了似的,怎麼也睜不開,耳畔卻有嘈雜的聲音不不斷傳來。

“還餓著呢?都兩天了, 她該不是真想把自己活活餓死吧?”

“誰知道她,作的上天!當初鄭家來迎親的時候,好話歹話什麼話都跟她說遍了,沒湊齊三轉一響就是不出門, 你能拿她有什麼辦法?那時人家鄭誠的奶奶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等著她衝喜呢!你想, 要是因為洛丫頭, 鄭誠他奶出了什麼事, 鄭誠不得恨她一輩子?真不知道她咋想的?”

“唉也是……”

“哦,現在人家鄭家不要她了,曉得急了?晚了!”

“哎,那天到底咋回事啊?你給仔細說說。”

“還能是咋回事?還不是因為當初鄭家答應了結婚的時候給洛丫頭三轉一響,然後鄭家老太不久前不是摔了一跤嗎?眼瞅著就要不行了, 鄭誠就想著兩人趁機把婚事辦了,給他奶衝衝喜。但因為日子定的倉促,這不是沒湊齊三轉一響嗎?讓早早在村裡放了話的洛丫頭覺得跌了麵子,硬是不願出門。鄭家那頭定的衝喜吉時都要到了, 她還躲在房間裡頭。趙裁縫拿自己女兒沒辦法,隻能在張嬸子的建議下, 讓晴晴代替洛丫頭出門。原先說好的, 就走個過場,第二天鄭誠買齊了東西, 兩人就換過來。誰能想到第二天晴晴和鄭誠一個也沒回來, 一直到三朝回門了, 兩人才跟一對新婚小夫妻似的,回到了趙家。”

“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然後鄭誠一下子就認準了晴晴,死活不要洛丫頭。這不回門這天回來了一趟,就立刻拉著晴晴又回了鄭家。鄭誠多好的條件,本身是個當兵的不說,三轉一響說拿就拿。洛丫頭非作,這下滿意了,好好的男人給她作沒了。現在躺在床上不吃不喝,非逼著鄭誠要了她呢!”

“這事兒辦的,叫啥事啊這是。”

“可不嘛,其實要我說,那鄭誠娶了晴晴才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晴晴可是出了名的勤快人,性格又溫柔懂事,還是個裁縫。不像裡頭那個,嘖。”

……

幾乎同時,屋裡的洛央拚儘全力,終於睜開了眼。

入目所及,便是刷著膩子的白色牆壁,漂亮的淺紫色衣櫃,以及同色係的書桌。整個屋子唯一有些格格不入的便是白色的天花板上,因為漏水,氤著的兩團黃斑。

掙紮著坐起身,洛央立刻覺得頭暈眼花,下意識伸手給自己把了個脈,還好,隻是饑餓引起的低血糖,吃點東西,應該就能立刻恢複過來。

剛想到吃東西,洛央便注意到不遠處的書桌上頭擺了個搪瓷碗,裡麵盛著的糖水荷包蛋,散發著甜膩的香氣,幾乎一下子吸引住了洛央的目光。

本能地咽了口口水,洛央掀開被子下床,趿著鞋緩步走到書桌前,抖著手便吃起了碗裡的荷包蛋來。

糖水荷包蛋還是溫的,甜得很,幾乎是一口氣吃完了整整三個荷包蛋,喝完了糖水,洛央才感覺那股子心慌氣短的感覺在漸漸離她而去。

這時的她,才有空閒接收起劇情來。

現在是八零年的華夏國,徽省,南壩村。

原主仍叫洛央,是個裁縫的女兒,家境還算過得去,家中成員的身份卻極為複雜。

首先因為原主父親趙善榮是個贅婿,所以原主打小隨母親姓洛。原主四歲的時候,母親因病去世,第二年趙善榮便又結了婚。繼妻丁紅梅帶來了一個五歲的女兒楊晴,後給其改名為趙晴,過了大概八年,夫妻二人又生下了男孩,取名趙強強。

簡單來說就是,原主有個贅婿爹,有個後媽,有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姐姐,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唔,好像還有個後外婆,隻不過老人家在丁紅梅嫁進來的第二年就莫名其妙地搬出了洛家。除了過年,和原主他們基本沒聯係。

都說後媽惡毒後媽壞,可原主的後媽丁紅梅卻是南壩村出了名的好後媽。自打她嫁進來那一天開始,原主就沒吃過一丁點苦,家中不管什麼大事小事,丁紅梅從不讓原主沾手,都是自己一個人悶頭乾,實在忙不過來便會讓自己的親女兒趙晴幫忙。

農忙那麼忙的時候,趙晴天天跟著她下地乾活,曬的跟黑焦炭一樣。原主天天在家中睡大覺,一身雪白的肌膚真就跟冬日落下的第一抹初雪似的,太陽底下瞧了都覺得晃眼。

平日裡不論趙裁縫買了什麼好吃的,她都先儘著原主吃。原主吃剩了才輪到她的親生女兒,衣裳也是這樣。◇思◇兔◇網◇

這也就導致了原主一年到頭都有新衣服穿,而趙晴卻永遠隻能穿她的舊衣服。

兩廂一比較,村裡哪個人不說丁紅梅這個後媽厚道。對此,丁紅梅永遠都是柔柔一笑,表示原主小小年紀沒了娘,她自然要連她親媽那一份一塊兒補齊,否則她成什麼人了。

對於這樣大公無私的丁紅梅,村裡人嘴上誇讚,實則哪個不在心裡罵她傻。

自己親女兒帶著下地乾活,繼女倒是嬌嬌慣摜,圖什麼?好名聲嗎?好名聲值幾個錢?

外人的腹誹,丁紅梅自然知道,可她依舊我行我素。趙晴呢,也是老實孩子,親娘怎麼說就怎麼做,從來不敢抱怨一句。

直到兩個女孩子漸漸長大成人,該學手藝了。

趙裁縫自己就有做衣裳的手藝,自然想教給原主,趙晴那個外人他考都沒考慮過。

卻不想自幼被嬌寵慣了的原主,根本就吃不了做裁縫的苦,每次坐在縫紉機前沒兩分鐘就吵著不學了。她不願意學,趙晴卻是滿心的渴望。在母親的提點下,對待趙善榮這個繼父也越發恭敬孝順起來。

每天天不亮就煮好熱水讓趙裁縫泡茶,知道對方喜歡吃板栗,特地從山裡打了野生的栗子,一顆一顆剝得滿手是血,再煮好了送到趙裁縫麵前……

人心都是肉做的,慢慢的,趙晴就被允許與原主一起跟著趙善榮學裁縫。

不比心思散漫、毫無耐心的原主,趙晴十分珍惜這個機會。每日都如饑似渴地接收著趙裁縫的知識,學了沒幾年就已經能獨立做衣服了,原主卻連最基本的直線都踩不好。

見狀,趙裁縫才放棄了繼續教女兒的心思,一心教導起繼女來。

而隨著兩人年歲越大,趙晴的手藝也越來越好,甚至超過了趙裁縫。原主……原主長得倒是越來越漂亮。

尖尖的下巴,漂亮的桃花眼,雪白細膩的皮膚,蒲扇似的睫毛,怎麼看怎麼漂亮,就是有些不正經,看人的時候眼尾像是帶著一把小鉤子,聲音也甜膩膩的。

與原主漂亮的臉蛋相反的是她糟糕的名聲,也不知是不是她經常喊趙晴乾活的原因,還是丁紅梅在外不經意的話語。整個南壩村,誰人不知趙裁縫家的阿央,又饞又懶又嬌,吃穿都要最好的不說,那是一丁點活兒也不能乾,活脫脫一副舊時地主家的小姐做派。

這樣的嬌嬌娘也不知道最後會害了哪家人。

很快被害人鄭誠就上線了,他與原主可不是因為互相看對眼而走到了一起,而是原主的外公還在世的時候給她定下的娃娃親。一開始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未婚夫,原主是十分排斥的,畢竟在她看來,以她這樣的姿色,就是嫁到城裡的乾部家庭也是有機會的。什麼鄭誠,她才看不上。

可等見了那個英姿勃發的兵哥哥,原主就改變了自己的思想。誰讓那鄭誠長得英俊,出手還大方,第一回 見麵就送了她一條漂亮的布拉吉,還帶她去國營飯店吃的午飯。

原主幾乎一下便被對方虜獲了芳心,兩人開始了長達一年的書信往來。之後便開始談婚論嫁。

鄭誠答應她兩人結婚的時候一定會有三轉一響,讓她風風光光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