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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之後 霧十 4253 字 6個月前

就是完不成任務的敗家犬的下場!”

王掌櫃一想到柱子,立刻就堅定了決心。

“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

不苦在姨母府上就這樣聽了一腦袋結婚的重要性,以及各個適齡的名門閨秀與他有多麼般配。這個侍郎的女兒擅長書法,那個少卿的妹妹喜歡道門的。

“道門不就是你的善惡觀嗎?姨母保證給你找個能與你一起清談的好姑娘。”

“人家姑娘好是好,但憑什麼看上我啊?”不苦大師很有自知之明,他這個人貧嘴又不求上進,長得也不算多麼出挑,還有點好吃懶做,既沒入朝,也無甚活計,平日裡就是頂著個公主子的頭銜到處混日子,哪個好人家的姑娘能看上他?

而如果這些都不與姑娘家說清楚,那不純純詐騙,耽誤人嘛。

淑安長公主無語凝噎,你既然都知道你的這些毛病,你倒是給我改啊!但她也不好說得這麼直接,畢竟這可是她的親外甥,縱不苦有千般萬般的不好,在淑安長公主看來,他也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好孩子,她安慰他:“也有姑娘不計較這個的。”

“怎麼會不計較?”不苦一臉詫異,“嫁人嫁漢,穿衣吃飯。她不圖這些圖什麼?好日子過多了,非要跟著我過體驗一下有今朝沒明日的刺激?那這姑娘的愛好可夠特彆的。”

“那你是圖什麼啊?!”淑安長公主也是不明白了,明明不苦有這樣好的條件,到底是怎麼把日子過成今天這般模樣。

“對啊,我是圖什麼呢?”不苦大師不由陷入了沉思。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淑安長公主:“……”

趁著姨母也被帶入了邏輯的怪圈,不苦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得到了他帶來的童子一個信號手勢,還真的有人來試圖找公主,但已經被他們攔下來了!

不苦回了一個肯定的眼神,乾得漂亮。

與此同時的秦駙馬,已經倒在了一灘血泊中,疼的生不如死,卻硬是沒有昏過去。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角滑落,打濕了鬢角的碎發,整個人的表情都疼的有些扭曲。但這還不是最讓他感覺到害怕的,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雙腿無論如何都不聽使喚,已經動不了了,他根本不敢深想。

王氏就跪在他的身邊,哭得梨花帶雨,仿佛整個人都失去了主心骨。一邊捂著他的傷口,一邊慌亂驚恐,就像已經亂做一團的駙馬府,根本沒有人記得要在這個時候乾什麼。

秦駙馬滿口鮮血,想要對王氏說,快特麼彆哭了,叫大夫啊,叫大夫!

然後,他就明晃晃地感覺到王氏在他的喉嚨處摸索著什麼,不等他問,那邊已經找到了對應的%e7%a9%b4位,並沒有一點猶豫的就死死的壓了下去。秦駙馬整個人都懵了,但很快他就明白了王氏在乾什麼,他說不出來話了。

但這還不是結束,王氏不僅要保證他無法說話,還要保證他無法寫字。

他眼睜睜的看著王氏從袖中拿出隨身的匕首,又快又準的挑破了他的手筋。現場實在是太混亂了,根本沒人注意到隻會哭的王氏做了什麼,隻有秦駙馬這個當事人是唯一的目擊者,可他卻已經再無法發出聲音。

在一陣鑽心刻骨的疼痛中,他像發了瘋一樣開始試圖大喊大叫,卻隻剩下了“啊”,“啊”的音節,再湊不出一個完整的字。

目之所及,隻有王氏看上去在哭、實則一片漠然的眼神。

第68章 認錯爹的第六十八天:

淑安長公主最後還是知道了駙馬的事。

隻不過不是王氏希望她知道的版本,而是連亭準備好的說辭。

說老實話,連亭在了解到了王氏的生平以及種種經曆後,是猜到了王氏會搞事的,但哪怕是他,也沒想到王氏最後能搞出這樣血腥的大場麵。

讓連大人在大開眼界的同時,也明白了絮萬千身邊的人就沒一個省油的燈。不管是支持她的,還是背叛了她的,尤其是幾個主要女性,她們聚集在她的身邊,迸發出了讓人歎為觀止的拚搏精神。目標明確,頭腦清晰,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為了活下去,她們總能做出規則之外又合乎邏輯的驚人之舉。

如果王氏能效力東廠,以她這種誰都能聊的性格、隨機應變的能力,說不定能成為一個非常不錯的探子。

可惜……

從王氏背叛絮果他娘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注定為敵。

連亭一個眼神,側峰就帶隊衝進了駙馬府,亮出身上的銀製腰牌,就輕鬆控製住了府上本就慌作一團的下人。腰牌的正麵是側峰的副千戶職位,背麵是“東廠辦案,生死不論”的膽寒字樣。下人們在閃著銀光的佩刀麵前,麵露惶惶,不知所措。

東廠的番子其實沒怎麼為難這些仆從,他們徑直就進了前院,目標非常明確,那就是王氏兄妹。

東廠這樣大咧咧的一字排開,站在院門前,王氏還有什麼不懂的呢?她的放手一搏,並沒能博到她想要的。但是,沒有關係,她還有後手,王氏當下就哭著大呼起了冤枉。

一番念唱作打,簡單來說就是一句話——駙馬受傷了,你們東廠不去抓凶手,抓我一個弱女子做什麼?

王掌櫃也是在妹妹意有所指的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其實他也在妹妹的計劃裡。如果一切順利,那自然是兄妹一同享福。可一旦中間環節出現了什麼差錯,好比現如今這樣,那他就會被推出來當替罪羊,成為她斷尾求生的“不得已”。

人是他帶進來的,秦駙馬也是他的人砍傷的,甚至連掉落在地上、疑似挑斷了駙馬手筋的匕首,都是他從南方買來的舶來品。

都不用東廠盤問,王掌櫃自己都覺得自己像是幕後主使。

這可真是他的親妹妹啊!王掌櫃隻覺得荒謬極了,甚至很不合時宜的生出了一個惴惴猜測,這不會就是他背叛了年娘子的報應吧?明明按照娘子的囑咐,隻要她的孩子健康長大,他們就能在未來擁有完全屬於自己的產業。她都安排好了,她不會虧待跟過她的人。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鬼迷了心竅,莫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呢?

不!

他比年娘子幸運,至少他還會說話!

王掌櫃在想通這點後,立刻就開始求饒:“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啊,老爺您明鑒,都是我妹妹的主意,是她想要讓駙馬不良於行,再不能找外室。”

躺在地上的秦駙馬,在聽到王家兄妹的狗咬狗後,簡直憤怒到了極點。哪裡來的外室?你妹妹不就是我的外室嗎?我什麼時候又找了?我怎麼不知道?不對,東廠都來了,為什麼還沒有人管我?叫大夫啊!

側峰根本不想給秦駙馬眼神,生怕他治的太早能救回來。

不過,表麵上,還是要給予秦駙馬一定的關懷,有個番子就正在秦駙馬的身邊,鼓勵著他再堅持一下。

秦駙馬都快疼死了,非常想罵臟話,有本事你給我堅持看看啊?!但可惜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了,隻能發出毫無意義的音節。

他真的太疼了,能夠明顯感覺到血液的流失,恨不能就這麼暈死過去。可偏偏每當他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就會有一個聲音開始喊,不要暈啊,不能暈。甚至如果他有一點點眼神渙散的趨勢,對方就會上手掐人中,想儘辦法又把他喚醒過來。

就好像不是在救人,更像是單純的折磨。

可當他憤怒地看過去時,對方臉上的表情又是如此真心實意的高興:“太好了,太好了,駙馬還有氣兒,您再撐撐,大夫馬上就到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秦駙馬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也沒分清這些東廠到底要乾嘛。

東廠能有什麼壞心眼呢?他們就是單純想拖延救治時間啊。當然,明麵上他們還是給了一個秉公辦案的理由的:他們懷疑王氏兄妹侵吞了不少非法財產,本是想要緝拿他們去交代清楚的。

隻是沒想到在執法的過程中,又無意撞破了王氏兄妹的殺人現場。

他們還什麼都沒問呢,王掌櫃就已經主動交代了。

王氏一聽東廠這話,也著急了。她不明白她哥非要拉她下水的意義,如果她也跟著出事了,那他還能指望誰來救他?是生怕他們能從東廠手上死裡逃生嗎?但表麵上,她還要裝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請青天大老爺明鑒。她真的不知道啊,她什麼都不知道。

可惜,不管王氏的演技多麼精湛,多麼我見猶憐,東廠這邊都是帶著明確指令來的,不可能動半分的惻隱之心。

在把王氏兄妹以及王掌櫃帶來的人全部抓起來之前,側峰在還要鬨的王氏耳邊說了句:“娘子不會覺得這個世界上就您一個聰明人吧?您先背叛了年娘子,再背叛了駙馬,兩次背主之人,真以為賢安大長公主能放心讓你留在她妹妹身邊嗎?”

王氏如遭雷劈。讓她如此震驚的,不是她的計劃被看出來了,而是東廠竟然也知道了年娘子的事。那、那……

最終,王氏兄妹被齊齊帶走,押下去審問。

秦駙馬也終於等來了大夫。

連亭則和賢安大長公主商定好了要怎麼和淑安長公主說這件事,駙馬受傷如此嚴重,不可能不告訴她。如果隱瞞太久最後被淑安長公主自己發現,說不定刺激會更大。但如果讓賢安大長公主就這麼上門直接說,她在麵對妹妹時未必能保持多久的理智。

最終,他們就決定讓東廠比較能言善辯地破筆上門,以最公事公辦的態度,告知了淑安長公主此事,儘量將傷害壓到最小。

也不知道破筆是有多好的口才,還是其他的什麼因素,淑安長公主在知道後,竟真的沒有太受打擊,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沒事。不僅如此,得知消息的淑安長公主甚至都沒有第一時間趕去駙馬府,而是找上了賢安大長公主。

說真的,那一刻賢安大長公主都感覺有點不真實,她何曾見過戀愛腦的妹妹不把駙馬放在第一位?

隻不過淑安長公主上門說的卻是:“阿姊,大妞丟了!”

賢安大長公主:“???”

大妞是淑安長公主大女兒的小名。遵循了老聞家一貫“賤名好養活”的傳統,小皇帝和不苦的小名比這個還……富有小麥的氣息。

大妞年歲不大,比絮果還小,至今還沒有個正式的大名,因為她自小體弱多病,淑安長公主病急亂投醫,信了瞎道士的話,堅持要等女兒過了十二歲才能起名字,免得被閻王爺收去了性命。又因為始終沒有獲封郡主的頭銜,隻能就大妞大妞地這麼混叫著。

這名字還是不苦當年拍板決定的。

因為身體原因,大妞一直養在深閨,幾乎很少有人見過。哪怕是不苦這個取名人,也沒和自己的大妞表妹遇到過幾麵,可他對這個由他命名的小豆丁,莫名的就是有一種使命感。

說來也怪,大妞見人總是會有些害怕,卻不怕不苦。至少在她被不苦從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