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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百姓與上交的折子,皆說明北安伯被封爵,那是當之無愧。

“伯爺您看?是不是成了?”

岑越問過官員懂天氣的,還有鄉長也說,未來五日都是晴日,便說成,收吧。其實大家都是老把式了,經驗豐富老道,收成日子這事,心裡有數,隻是今年第一年,眾人心裡忐忑又激動,不敢有半點差池,他就替大家夥做主了。

收——

隨著鑼鼓一敲,鄉長年邁又洪亮的聲,鄉民們便紛紛去自家田,先緊著好種子的地收。

鄉長家今年沒種,可臉上高興勁兒替鄉民們高興的。

家中男丁皆下田,就是七八歲的男孩也沒閒著,背著竹筐準備在後頭撿麥穗……

“伯爺,這得收到什麼時候?”華都的官員見麥地熱火的情景,是眼底也有幾分激動,等著聽消息。

岑越說:“現在是搶收,家裡若是男丁多,一畝田不到半天就收完了,不過還要碾麥子、脫殼、揚麥子、晾曬種種工序,以前我琢磨麥種才下來時,那是大家好奇斤兩,先過稱。”

“今年應該不急過稱,按照順序來吧。”

“各位大人都記下了鄉裡每戶情況,等明後日就能記錄數據了。”

岑越打算回了,二苗去鎮上送草莓,彎刀今日送他家,他回家跟彎刀玩。

“下官恭送伯爺。”

官員們紛紛作揖見禮,目送伯爺離開。

岑越到了家中,院子葡萄涼亭下,擺著一張竹榻,他家胖崽穿的褂子,長褲長袖褂,正坐在邊邊上,護著彎刀,給彎刀手裡遞積木。

“刀刀,這個。”圓月給刀刀找出合適的。

彎刀扭頭看哥哥,圓月便問怎麼了?這個是對的哦。

岑越:……你都找出正確答案了,彎刀還玩個屁。

“你讓刀刀自己玩。”

“阿爹~”

彎刀握著積木喊:“乾爹。”

“玩了一早上?圓月你沒去聽課?”岑越過去坐在旁邊,是把積木打亂了,圓月先急,急完了看刀刀,刀刀沒不高興,他也不急了。

“圓圓早上去了。”圓月回阿爹的話。

岑越說:“刀刀你自己玩。”又跟小菊說:“取一套彎刀沒玩過的來。”

小菊去拿玩具。

彎刀笑的眼睛彎了彎,挨著乾爹坐。岑越就跟圓崽說:“你和刀刀玩拚積木,得刀刀自己想,你把正確的遞過去,刀刀還怎麼玩?”

“圓圓,圓圓是怕刀刀找不見。”圓月先說了句,又撲過去軟軟的抱著刀刀,說:“哥哥不是不讓你玩,對不起刀刀,哥哥這次認真跟你一起玩。”

彎刀:“好呀哥哥~”

岑越陪著兩個玩了會,小菊拿的這匣子積木做的小和密一些,一看就是新送來的,圓月自己都沒玩過,自家崽拚積木、拚圖有一手,記憶也好,玩過一遍記得七七八八,再玩第二遍那就是徹底記住。

現在拚圖是越來越難。

岑越都有點摸不到,圓月先找到了,但他握在掌心裡不說話,偷偷看刀刀,然後慢慢的混在裡頭,又用小手往刀刀腿旁撥一撥,讓刀刀自己找。

彎刀慢吞吞的尋,圓月也不著急不催。

岑越心想,彎刀還挺磨胖崽性子的。自家崽有時候是個急脾氣,他本來想說不像阿扉也不像他——後想了下,他以前小時候好像脾氣也急。

隻是父母出了車禍去世後,他就長大了,儘量學著穩重。

岑越看兩隻玩了會,青絲送了草莓來,新鮮草莓各個半個巴掌大了,岑越吃了一口,覺得不冰,給圓月了一顆,“刀刀吃不了太多,你倆分著吃,彆喂太多了。”

“造造阿爹~”圓月便捧著草莓先給弟弟喂,“弟弟甜甜的,你次啊次啊~”

岑越:有點想大崽了。

晌午時吃的雞絲拌粉,家裡備了許多土豆粉、紅薯粉,晾曬乾吃的時候隻下了煮好過冷水,配著炸好的花生米辣椒油,還有西紅柿片和黃瓜絲,真的爽口解膩。

兩隻吃不了這個,彎刀吃的肉泥蔬菜米粉,是糊糊狀,圓月看了眼有點點嫌棄,“刀刀吃這個呀!”

岑越好笑,揉圓崽臉頰,“你還看不上,你小時候也是吃這個長大的,吃的可香了!”

圓月眼睛瞪圓,一臉不信,再神色複雜的看看刀刀碗裡糊糊,而後說:“還挺不錯的。”

你變得太快了,圓圓!

刀刀握著勺子挖了勺糊糊遞到哥哥嘴邊,他聽到哥哥說好了。圓月:……哥哥不想吃糊糊的。

但他看了眼弟弟,不想傷弟弟的心,便啊嗚一口吞掉了。

彎刀以為哥哥喜歡吃,後來是他吃一口給哥哥喂。

岑越笑了半晌,最後是說:“刀刀自己吃,一會不夠了。”

“對對,刀刀你自己吃,哥哥不餓。”圓月摸摸自己肚子意思不餓。

當日傍晚時,二苗回來了,直奔這兒接彎刀。

“圓圓今個怎麼沒依依不舍?”薑二苗好奇。

圓月是肉臉複雜,最後說:“刀刀,哥哥還是喜歡你的,哥哥隻是不喜歡吃你的飯飯。”

“晌午彎刀看他吃的香,是每次吃東西都給圓月喂——”岑越好笑,圓月為了不傷弟弟心,忍著吃下了,現在看吃的有點傷。

畢竟無鹽糊糊嘛,吃過了有滋味的飯,真的很難接受這個。

“吃不到一塊沒事,我明日在家中休息,那等晌午飯吃了我在送他過來玩。”薑二苗不在意說。

圓月忙說:“也能吃到一起的阿叔~”

“刀刀,哥哥明日去找你玩。”

“哥哥再見~”彎刀揮手。

“再見再見~”

薑二苗前腳剛走,聞竹姑姑便說有大人找。岑越過去會客院,已經有鄉民好奇,忍不住先是過了稱——

“今年未晾乾去殼的麥子,一畝田收成五百三十斤,伯爺!”官員很是激動。

這近兩個月,他們在鄉裡,與民一起下田,自是知道這個數字是多麼的驚喜。

“不錯,風調雨順的好年。”

岑越也高興,今年收成好了,麥種多,朝廷向桃花鄉鄉民買種子——自然給鄉民留有自家種的,等整個北安伯府賞地都種下種子,來年便能向朝廷寫折子了。

再有聖上頒政令,相信用不了幾年,整個北雁郡百姓們能用上好種子,再到北上……

總會種麥子的地方,都會種上好種子的。

跟隨而來的十位官員,此時是徹底心服口服,唯有佩服,他們此次跟著伯爺,是真的為天下萬民辦好事,辦實事的,功在千秋啊。

痛快!

第140章 胖崽在胖崽在

天豐二年,六月初,華都。

信使快馬加鞭,一路從華都北城門進,穿過熙熙攘攘的主街,兩邊百姓聽聞馬蹄聲紛紛避開,隻見那信使一路往皇宮方向去了。

“從北麵來的?”

“什麼事,怎麼這般急?”

“不知道,官老爺的事,咱們怎麼知曉。”

“那也不一定,先前時,宮裡的事,聖上的事,哪樣不知?”

“先前是什麼先前?嘴上沒個把門的。”

那人便後怕,隻笑嗬嗬,東拉西扯說旁的去了,先前自是前朝大盛了,前朝大盛最後一位天閹皇帝,如今的順王,這名字起的,可不是順著如今的新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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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了,才有命,才有好日子過,如今聽說順王在府中嬌妻美妾各種逍遙自在,隻是——有人想到這兒,露出蔫壞的笑來,說了句:“放一王府的美人,也不行啊。”

眾人便都笑話上了。

天閹王爺。

大家笑話順王,這個沒什麼,反正今上對這位王爺不好不壞,就留在華都眼皮子底下看著,不過沒砍了頭那都算當今仁厚,眾人談笑,忘了那快馬加鞭進皇宮的信使所為何事了。

奏折直奔聖上案頭。

這會快晌午,天豐帝還未用膳,是在寢殿中,僅穿了一條褲子,上半身光著,%e7%a9%b4位上刺著金針,隻見那金針還冒著白煙,先前金針用齊探花特質的藥烤過的。

這副景象已經有快一個月了,該說見怪不怪,可伺候的太監們每每還是提心吊膽,就是底下守著的幾位太醫,聖上療傷時,他們也急,倒是齊探花郎悠悠哉哉的,不知道想什麼。

齊少扉能想什麼。

這大半個月來,聖上寢殿的花瓶紋路、地磚幾塊、插了幾枝、掛的什麼畫、畫上留的什麼字,他都盯完了,實在是無趣的緊。

家裡的麥子該收了,今年順順當當的——應該是吧?北方天氣也不知好不好,希望好吧,這般麥子豐收了,讓朝中那些背地裡嚼越越舌根,說越越德不配位的老帽們都看看,他家越越是憑本事掙的爵位,一個個老東西酸葡萄。

齊少扉想到此,又開始心底碎碎念罵人了。

“三少爺,該好了吧?是不是時辰到了?”太監總管來提醒,這位好像在走神?

齊少扉回過神,麵上還淡淡的,像是剛走神的不是他,嘴上說:“在等幾息。”

“是。”太監總管便退下。

齊少扉心裡罵完了人,又想中午吃什麼,越越在的話,天氣熱,肯定喜歡吃涼拌麵、涼拌粉,家裡還有井水沁的寒瓜、草莓,真是便宜胖崽了,肯定吃的更胖了。

於是又跑了神。

不過齊少扉操心著正事,心裡有數,等該取針的時候,便上前,神色鄭重嚴肅了些,拱手跟天豐帝說:“聖上,學生此次拔針,您心中會憋脹,吐出毒血來,這是正常的。”

天豐帝口不能言,%e7%a9%b4位上的金針分布,一直到頭頂,是一口氣憋著,隻眼神示意,意思知曉。

齊少扉便拔針,林太醫竟是上前打下手,其他幾位太醫恨不得跪地看著——根據齊少扉所言,此次行針大半個月,最後一次餘毒可清,隻是威脅幾分。

太醫們本是爭相阻攔,可聖上鐵了心要清毒的。

時下就臨門一腳,眾人自是擔憂害怕。

齊少扉手很穩,取針的時候,有他自己的技法,隻見那針微微顫動,這本是府縣中趙大夫所教的針灸之法,而後齊少扉琢磨改進,在之後跟著林太醫所學,用上了藥。

一步步,成了如今齊少扉自己特有的技法。

一支兩支,到了最後一支,守著的太醫們、太監們,一顆心都吊到了唇邊,隻有齊少扉目光更是冷靜,拔了針。

天豐帝皺著眉,滿身細汗,不過取針功夫,額前是豆大的汗滴滾落,等最後一支針拔掉,神色更是痛苦難忍,太監總管先是迎上前,幾個太醫也上前詢問。

“聖上如何了?”

“聖上?”

齊少扉退了兩步。

隻見天豐帝痛苦難當,捂著%e8%83%b8口,噗的一身,一口的黑血儘數吐了出來,圍上前的太監、太醫們占了一身。

“聖上!”

“聖上!!!”

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