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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問阿爹,“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啊,圓圓想刀刀了。”

岑越低頭還沒說話,就聽崽數著胖乎乎的指頭說:“有龍眼、牛%e4%b9%b3糕糕、小豬糖人,都可好吃了,給刀刀帶回去。”

“刀刀是弟弟。”

圓月最後點了腦袋,開心了。

岑越聽著聽著不對勁,齊少扉是親自抱胖崽上馬車,說:“今日是沒人比你還小嗎?也不對,華子澪不是比你小麼。”

這小孩兩歲半,年三十宴上才見過。

今日後宅宴齊少扉就是剛到的時候見了大長公主,而後便去了前頭,不知後宅宴什麼情況,但從胖崽話就能猜來的。

圓月哼唧趴在阿爹身上。

岑越摸了摸崽的頭,“他不叫你哥哥?”

圓月便瞪大了眼,一臉‘阿爹好聰明怎麼什麼都知道’的震驚臉!齊少扉在旁看笑了,“你阿爹自然聰明了。”

越吹。

“不叫就不叫,你有弟弟也有姑姑。”岑越說。

圓月其實有點悶悶不樂,他雖是年紀小,但小孩子也有顏麵的,自小家裡人都寵著,疼著,今個兒‘踢到了’鐵板上。

不過這點不快樂,此時煙消雲散。

阿爹說的對,圓圓是有弟弟的,刀刀還很乖很好看,最喜歡圓圓了,圓圓還可以陪著刀刀一起睡覺呢!

“阿爹,姑姑喜歡亮晶晶的,我們回家時給姑姑買好看的衣裳吧~”

“好,都給姑姑備著呢。”岑越一口答應。

齊少扉:“不愧是你姑姑的好圓圓。”

圓月高興的揚著小臉蛋,很是驕傲,他是姑姑和刀刀的好圓圓嘛~

回到府中,洗漱後,太監程子、祥和陪圓月玩。岑越問跟著進去的抱香姑姑,今日在公主府,小孩子們發生了什麼?

“華子洛帶小公子到了暖閣後,給小公子一一介紹,又說子澪你應該認識圓月,你要喊他哥哥的。”

岑越聽到這兒就了然幾分。

“華子澪不喊,後來和其他少爺跑到一旁玩了。華子洛就招呼小公子吃點心玩,過了一盞茶功夫,華子洛去招呼其他少爺了。”

岑越眉頭鬆快,小孩子沒動手沒吵架就好。

抱香姑姑說完,說:“伯爺,聽聞大公主原先是想送華子洛進宮的,隻是華子澪年歲小,大公主思量一二,帶了華子澪。”

岑越點了點頭,“都是公主家的事,跟咱們沒乾係。”

其實也不一定。大公主不會隻壓一個的,沒準年三十帶華子澪,因為華子澪小,想試試聖上意思,再或者是溫水煮青蛙,先小的,明個送個大的進去。

反正公主家小孩子多。

岑越當夜和阿扉說:“是該給圓月啟蒙了。”

驚的齊少扉從床上坐起,驚訝道:“越越你想開了?”

“……”岑越:顯得他很溺愛孩子一樣!他先咕噥了聲冷。齊少扉便立即躺回去,還給越越把被子掖了掖,精神奕奕說:“到底怎麼了?”一想便了然,“今天的事?”

岑越說:“有點。我是想,圓月也馬上四歲了,放我那會要上幼兒園了,禮儀規矩這些不提,府上兩位姑姑我看都有提醒的。”

“今個公主家的兩個玄孫彆苗頭,圓月隻冷遇了些,但以後這樣事情也不會沒有,他又不是香餑餑誰都喜歡誰都愛。”

齊少扉護短來了句:“他胖歸胖也是有幾分香餑餑意思的。”

岑越便好笑在被窩裡懟大崽!平日裡欺負崽,這會是覺得好。

“不過越越你說得對,是該教道理,明是非,懂曲直。”

“再找一位西席,你要是沒空了,咱家一大群孩子,稱心也該學習認字,她啟蒙都晚了些,也怨我,一直想請女西席,卻一直抽不開身,老是打岔忘了這事。”

齊少扉忙道:“她九月才正七歲,等我們回去,學習識字不晚的。”

岑越聽了,那確實好像不晚,圓崽上幼兒園,他姑姑上小學一年級。

年十五元宵節,城中十分熱鬨。一家三口上街看了花燈,之後這年就過完了,十六開年早朝,北安伯著朝服也上了早朝——聖上點名了。

岑越再次感歎他家離宮近,即便這樣五點半就起來了,六點出門,六點半到宮門口,正式早朝七點半左右。

那些家裡住的遠的大臣,想必三四點就得起和出發了。

找西席這事,岑越跟兩位姑姑說了,聞竹姑姑說:“伯爺這事簡單,您是想給五小姐備什麼樣的?”

“簡單識字懂道理,她要是愛學琴棋書畫,那就學,要是不愛這些,識字寫字會管家就成了。”

時下有些門第的女郎該學的技能還是要學的,你讓孩子開開心心傻樂童年,以後大人要是不成了,伯爺府式微,稱心得有自己的本事立足生活的。

“奴婢記下了。”

岑越便把這事交給了聞竹。過了幾日,聞竹帶了兩人來,皆是女子,觀年紀,一位十八九,另一位二十四五左右。十八九那位姓洪,取字玄敏,二十四五的婦人,挽著婦人髻,姓韓,韓月。

洪玄敏是罪臣之女,韓月是夫家犯了事。

這兩位都是在官牙中掛牌賣身的,按理都一年多了,尤其是洪玄敏,原先她父親在盛都官拜四品,也算是大官了,就是抄家落罪,以往一些相熟的人家,背地裡偷偷買了洪玄敏就是,怎麼遲遲到如今也沒落腳處?

岑越還聽聞,有些抄家後,之前的下屬,或是真死對頭,買了那些罪臣女眷,而後是戲弄磋磨——反正挺惡心的。

“伯爺,我先前在溫府,隻是不想拖累溫大人,聽聞您府上要女西席,便自薦而來。”洪玄敏落落大方說。

岑越:“溫如生溫大人?”

“是。”

岑越點點頭就不問了。另一位韓月,這位夫家是文官,當年聖上要上位,此時是鐵板釘釘的事,韓月丈夫保皇正統那派,跳的高反對,現如今就遭了殃,流放,女眷便被發賣。

韓月父親是當世有名的大儒,隻是太過刻板守舊——能把女兒嫁給那般男子,是嶽父女婿一個路子,女兒被掛在牙行中發賣,娘家也沒人來買來救,還寫了斷絕書。

後來齊少扉回來,岑越說了,齊少扉聞言說:“這位韓月,我問問,彆跟她父親一般,那把稱心教的酸臭了就不好了。”

齊少扉同韓月、洪玄敏說了會話,回來便說好。

“洪玄敏善作畫、撫琴,這個我不甚了解,不過畫中見風骨,錯不了的。”品行正直清高。

“韓月善做詞,詩也寫的不錯,好詞。”

岑越一聽,便安了心,這兩位選的好,就等回家給稱心開課了。

“對了太醫院如何?”他是一想回家,就想著聖上龍體。

齊少扉聽聞便嘴角含笑說:“快了。”

大公主推銷倆玄孫這事,讓天豐帝煩,卻奈何不了。天豐帝是真念著姑奶的情誼,加上大公主身份高貴,乃是華氏一族年歲最高輩分最高的——

從太祖那兒封的公主,又是華皇後親自撫養。

不管是從私情,還是大公主的勢力,天豐帝都不會因此動大公主的,能坐上這位置,姑奶替他籌謀許多,耗了許多心神的。

因此聖上就想‘婉拒’手段,讓大公主知難而退,那便是他有了自己骨肉子嗣。

開年沒兩日,聖上便召太醫院,是發了怒。

這日齊少扉進宮,回來後跟越越說:“越越,不日你收拾一番,先帶圓月回去吧。”

“那你呢?”岑越急了,不是說一起回去。

齊少扉早罵了一路太醫,這會麵上不露聲色,不想越越擔憂,是笑笑說:“我留下給聖上清毒,你彆擔心,這事在我把握之中,隻是我今日回來,聽到朝中有人議論北安伯,還是那套老話。”

“再留華都,聖上其實也會不愉,本來因岑氏麥種封的爵,現如今聖上沒子嗣,開春後要大選,若是還未動靜出來,到時民間自會流傳第二個……”閹帝。

“聖上要安民心,子嗣事急不得,先拿麥種岔開了百姓目光。”

岑越懂,哪怕現在季節不對,那也不能留在華都,就像是上班一樣,你坐在工位上一通忙活,即便是摸魚聊天打遊戲,老板看了肯定高興,覺得你在忙。△思△兔△網△

“真無事?”岑越還是擔心。

齊少扉鄭重點頭,“我真有把握,你帶孩子走後,我還能安心幾分,徐徐圖之想個穩中帶快的法子。”

“好,那我和圓月先走。”岑越答應了。

說走那就走,岑越說要回,問府邸的太監姑姑怎麼去留,“你們想留華都府邸的那便留下看宅子,想走的跟我走,先說好了鄉裡不如華都——”

兩個姑姑都跪地說願意走。四個太監也是,不過祥和說完,又添了句:“奴才願留下看府,主子不必為難。”

岑越看了眼祥和,點了點頭,“成,你留下。程子你先跟我們一道回,四喜朱二明先留下,跟著三少爺。”

府邸收拾物件,來時兩輛車,回去時快三十輛車。

聖上賜了許多東西,還有岑越買的,還有跟他一道回的十位臣子——就是去年時聖上讓他挑的,加上護衛等。

伯爺有侍衛的。

圓月要回家,是有些悶悶不樂,爹不跟他們一道回。岑越隻能說:“要是順了,過幾個月,你爹就回來了。”

“肯定順順當當的。”他又補了這句。

圓月看阿爹,點了點腦袋,“圓圓知道了。”

等出了城走了一兩天,圓月就將悶悶不樂拋之腦後,開始細數他的寶貝,整日念著要刀刀要見姑姑了。

二月初,天氣升溫,是草長鶯飛,車隊一路向北。

路過的百姓皆是好奇,待車隊走後,便紛紛詢問討論,“這是誰家的隊伍,如此氣派?”、“哪個大商賈?”

“什麼大商賈,說話當心了些,你沒看打前頭馬上的穿著護衛服,一看就不是尋常人”

“我看到掛的旗了,北安伯——”

“北安伯是誰?”

“怎麼沒聽過這號人物。”

“我聽過,好像是聖上新封的,聽說琢磨出一種麥種,能一畝地收成四百斤。”

“啥?!四百斤?不可能不可能,定是你胡說。”

“瞎傳的吧,戲文裡都不敢這般寫。”

“不知道,等以後看吧。”

大家都不信,覺得是編出來的。

第138章 回鄉一些小事

車隊走的慢,一路所到郡城、府縣都有下官城門外迎接候著。到達北雁郡城時,岑越看到了老熟人——其實他沒見過林知府,過去買賣果子時,與他打交道最多的是林管家,也見過林少爺。

從傳聞中聽過林知府很喜歡吃他家寒瓜和櫻桃。

他家寒瓜能打開銷量,也是因為林知府先前誇讚過一句,上行下效,風氣就刮起來了。

如今北雁郡城的官員都在城門外候著,打頭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