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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怎麼使喚這位公公,覺得是宮裡人,原先是總管那還是總管,隻是對外那就是使喚曹羅,對內是青絲。

青絲現在倒了。

三德公公到了伯爺跟前說:“伯爺,青絲姑娘的病,奴才看不是意外。”

岑越看了過去。

三德公公老實說:“宮裡這般把戲,奴才也是見過的,不過是博寵的手段,跟太監不一樣,奴才是在宮裡內務府掛著的,不在這兒以後也能回宮去,而這府邸其他丫頭伺候的,都是罪臣家的家奴,要是不在您跟前留下站穩腳步,回頭不知道流到什麼臟地方。”

岑越麵色沉了下來。

他第一個懷疑的茭白和蓮子,青絲倒了後,這倆丫頭跳上來了,可腦子冷靜了,這事三德怕是青絲第一次病時就知道裡頭貓膩,但那一次卻沒到他跟前說話,這是想給他‘教訓’,讓他知道,他管不來這府上的人,光用曹羅青絲,那是害了他們,得用他三德太監才行。

“先叫茭白和蓮子來,我問話。”

三德太監低著頭眼底露出笑來,應了聲下去了。

沒一會茭白蓮子來了,兩人見伯爺麵沉,當即是害怕,噗通便跪下了,她們二人可能怎麼也想不到,伯爺會為個丫頭大動乾戈——

先前二人在其他府邸做丫鬟時,見多了手段心眼,就是主子疼寵小丫頭,麵上看著疼,實際上不過當個玩物,是不會放在眼底的。

兩人膽子大,合起來動手時,也是觀察過,伯爺對青絲那就是對丫頭,三少爺更是平日裡不怎麼使喚青絲還有她們這些丫頭,什麼事都是自己動手。

青絲不是伯爺三少爺的通房丫頭,倆人也沒了顧忌——最初也是有的,隻是二人聽公公說,伯爺要回桃花鄉的,伯府那就是蓋在鄉裡,她們要是不抓緊了,回頭伯爺一走,這府邸伺候的人全都要回牙行,到時候她們一些有姿色的能做什麼?

倆人害怕,不想流落到醃臢地兒就起了害人心思。

此時茭白蓮子哭著求饒,膝行上前幾步,說:“伯爺,奴婢知錯了,我們隻是想青絲姐姐病幾日,沒想著會這般厲害的。”

“飲食相克隻會身體軟沒力氣,頂多吐一吐,沒想著會死人的……”

二人是哭哭啼啼,交代了個齊全,說這次知錯不敢了再沒有下次了,求伯爺開恩饒了她們,她們不想死的,不想去那等地方。

岑越看到一側三德太監眼底透著幾分精光興奮,這是等他下決斷,來判定他為人行事了,以後好拿捏他。

是饒了茭白、蓮子,還是趕人走。

岑越:“你們二人先下去。”

三德太監壓著上揚的唇角,這位伯爺在華都沒甚根基不說,人還是個軟心腸的……

青絲的病,怕是裡頭摻和的人多著。

後來齊少扉回來,岑越跟著說了。齊少扉點了點頭,問越越怎麼不把人趕出去,這樣害人的,她們現下哭的可憐,但就不該起害青絲的心。

“又不是青絲造成的,更不是你害她們如此。”

齊少扉不愛那倆丫頭當越越麵說什麼,要是伯爺趕她們走,她們如何如何,這混賬話,不就是要挾越越。

“趕她們回牙行,那是牙行管事發落的。”

“而且那太監肯定是嚇唬兩人。”

“都不是好東西。”

齊少扉說完,其實在心底又補了句:華都這裡,上頭到下頭都是複雜門道,真是煩人。

第四卷 享盛世

第136章 北安伯華都第一年

“聖上,北安伯帶著小公子進宮了。”太監總管躬身說道。

天豐帝哦了聲,手下毛筆未停,太監見狀,知道聖上是讓他繼續說,便說:“北安伯入宮後直奔內務府去的。”

本是批改奏章的毛筆頓住了,天豐帝這才抬頭看過去,“怎麼回事,一道說了,難不成讓朕問一句你說一句,什麼毛病。”

太監總管忙低頭,也不敢求饒告罪,把事情始末前後說了,“北安伯自鄉裡帶來的丫頭,這段時間一直生病,後是發現被府邸那些下人害的,都是些爭寵想在主子跟前露臉的手段,北安伯今日帶小公子到了內務府,伯爺也不知宮裡規矩,竟是貴人直接到了那地兒,說要連著派過去的太監等人一並換了。”

他知道聖上還要用北安伯,且還要重用,彆說北安伯就是齊三少爺,那也是受重用的,這是華都現如今的紅人,那府邸的太監也是昏了頭了,竟想著掣肘北安伯,玩奴大欺主,人家出身再如何,現如今也不是一個伺候人能比的。

真是不長眼的東西。不過也是,若是幾分機靈,在宮中鑽營且不夠,怎麼會被派到宮外去。這人啊,腦子不靈光,以為在宮裡學了一星半點就想著在外頭露一手,殊不知,路都堵死了。

天豐帝聽完始末,說:“讓曹寧去收拾,還有那府邸——”他頓了頓,麵色幾分冷意,“朕封的北安伯,那便是大華的北安伯,外頭不信岑越的麥種,以為是朕心虛,想安撫什麼。”

太監把頭埋的低。

“拿紙。”

大總管忙是取了新紙鋪上,隻見聖上站起了身,大筆一揮,說:“拿到內務府去,打了牌子,什麼那府邸這府邸的,以後是北安伯在華都的府邸,一座宅子罷了。”

“喏。”大總管輕輕拿了紙,捧著退了出去。

等到了殿外,大總管才鬆了口氣,真是伴君如伴虎,而那位北安伯——三德太監真是小看了,真把人家當鄉裡來短視的夫郎商賈,這位今日直奔內務府,看著不識規矩沒做主子的貴氣派頭,可效果好啊。

既是來求聖上撐腰的,也沒到聖上跟前為這丁點小事告狀,擾了聖上,多好。

大總管去了內務府,見北安伯坐在一處喝茶,迎來的小太監喚他爺爺,大總管心想你放著這位真爺爺不去伺候,到我跟前套什麼近乎。

一個個都是笨的。

以為北安伯要回北方,不把人當回事。

大總管先把手裡聖上墨寶交給小太監捧著,三兩步疾步過去,給北安伯實實在在行了禮,“奴才見過伯爺小公子,給二位請安了。”

“公公客氣了,快請起。”岑越笑著站起去扶。

大總管笑嗬嗬說不敢當,心裡卻是爽快,北安伯這人真是不錯啊。

“公公來辦事?”岑越問。

大總管也不繞話了,直說:“聖上剛聽聞北安伯和小公子進宮,一聽所求的事,忙派老奴過來……”

內務府的總管太監早早候著,聽完了大總管的話,是膝蓋一軟,栽在北安伯麵前,岑越笑說:“公公剛我來時行過禮了,不用再行了,人給我碼齊了換新的就成。”

“伯爺玩笑,奴才剛聽聞後,早早給您挑去了,都是聰明伶俐的,您隻管挑了去。”

大總管在旁笑的親近,說:“伯爺,您要是放心,奴才跟您掌掌眼?”

“成啊,那麻煩你了。”

“不敢,應該的。”

後來這事就很好辦,大總管挑了四個太監,兩位姑姑,因北安伯以後還回去,但聖上親筆所書,賜了府邸,這就是北安伯府,甭管主子在不在,住幾日,哪怕就是住個一日半天的,該缺的人一樣不少。

這四個太監自然是管事伺候的,剩下的什麼粗使灑掃的,還有廚子、丫鬟等,到了牙行再挑,反正現如今罪臣之女、府邸出來的丫鬟多得是,有宮裡兩位姑姑調教,不怕的。

大總管掌的眼,岑越信,人家主動給他接攤子在身上,想來是會辦的漂漂亮亮。岑越給大總管塞了銀子。大總管也沒推辭便謝了伯爺的賞。

“你替我辦事,幫我挑了人,不能白用了你的。”岑越笑說。

大總管說:“伯爺就是太和氣了。”

岑越認真點點頭,“我也覺得。”

後走時,岑越帶著圓月給聖上請了安,“臣連府邸都管不好,還要聖上操心,真是罪過,本是不想叨擾聖上的。”

“是那底下人混賬。”天豐帝說了句便不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岑越見聖上繁忙,便主動告辭了。大總管送到殿門口,還說:“聖上公事繁忙,伯爺和小公子慢走。”

“好,今日謝謝你了。”

岑越帶著圓月出宮,到了大門口見到了曹寧公公,曹寧公公說聖上讓他跟著伯爺的。岑越便點了點頭,帶著圓月上了車。

“不回府,到處逛逛,找個熱鬨的街麵。”岑越跟車夫說。

現下回去,三德連著茭白蓮子能哭到他跟前求饒,岑越知道自己心軟,但這事真沒商量餘地,一個個的耍手段竟是害青絲,他若是今日退一步心軟了,下次是不是害到阿扉圓月身上了?

起初剛到時,岑越知道遲早要回去,這府邸也是借住,既是借住,底下人是臨時工,他就有種‘大家各司其職乾好分內事’,他也懶得管——

就是吃喝住行的事,一家三口現如今都住的一間屋,沒什麼講究的,到底是外人的房子,也沒心思布置。

他是這麼想,結果讓底下人‘拿捏’欺負上了。

這地方,好像真不能偷懶。

“阿爹,肚肚餓餓。”圓月說。

岑越摸了摸崽肚皮,真有點平了,當即說:“阿爹帶你上街吃。”府裡頭鬨轟轟的,他不想讓圓月看見了去,等內務府派的人收拾好了,他們在回。

圓月高興了,“隻有圓圓和阿爹嗎?”

“是啊,隻有咱們倆。”你爹再忙呢。

到了鬨市區,馬車就走的慢,外頭吆喝叫賣身,圓月好奇掀開簾子向外看,後來岑越就抱著圓月下了車,隨便逛逛,找了酒樓吃飯,吃飯時,圓月說好次好次。

吃過了又逛了會,買了些小玩意,岑越看日頭差不多了,就說回。圓月說好,到車上摸著阿爹給他買的糖人,說:“阿爹,等爹爹不忙了,咱們一起來吃飯吧。”

“剛才好次。”

岑越笑說:“好。”

圓圓肚皮又鼓鼓的了。

到了府邸,門匾還沒換——沒那麼快,內務府肯定是想找塊好料子,能工巧匠仔細雕刻,畢竟是聖上墨寶。

“主子。”曹羅來接,迎上前說:“三少爺回來了,青絲今日病也見起色了。”

岑越親自抱著崽下來,將圓月放在地上,這才說:“讓青絲不著急,好好休養。”

“知道了主子。”曹羅見小少爺抱著糖人木匣子,想了下沒說今日府邸發生了什麼事。

主子應該都知道的。

岑越帶著圓月回,到了院子就見阿扉了,齊少扉三兩步過來,一看他們從外頭回來,是一臉羨慕說:“逛街去了?”

“阿爹帶圓圓吃了可好吃的飯飯,還買了糖人。”圓月把手裡寶貝似得木匣子給爹看。

齊少扉一臉‘嫉妒’說:“我看看,都有什麼。”

圓月急忙打開,齊少扉一眼瞥見裡頭插著好幾個栩栩如生的糖人。岑越在旁說:“他可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