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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越越也是這般想吧。”

岑越點頭,“剛到鄉裡是,要養一大家子人,一間藥材鋪子勉強糊口日子也能過下去,不過我這個人習慣了先存存錢,不能每年都吃光抹淨,更彆提之後有了孩子。”

有了圓月後,岑越略明白幾分現代父母的‘卷’,他不想雞娃,與其雞圓月,不如他自己卷,給孩子提供多項選擇。

“越越你也不是大財迷。”

“小富即安就好了。”岑越笑笑說:“生意買賣做太大了,樹大招風,如今就好了,能扯扯虎皮,保全買賣。”

這個時候,想成首富、半富,那得背後有官支持,還不能是小官員,得大靠山。現如今在北雁郡城得秦唐兩府照拂,就差不多了,再大野心,他們家同兩府也沒到那個深層關係。

兩人閒話,岑越很快扯回來,“今日殿上,你沒低頭,怎麼回事?”

“越越你怎麼知道我沒答應季廣恩?”齊少扉說完,看越越含笑看他,當即是敲了下腦袋,“我傻了。”

“是傻乎乎的。”岑越捧著阿扉,親了親阿扉。

齊少扉便高興了,先是接了主動權,親了回去,等兩人氣喘籲籲,因為缺少氧氣,岑越臉頰還有點紅,齊少扉見狀又輕輕的啄了啄越越臉頰。

“帶我過去時,聖上身邊的公公提醒的我,讓我莫要答應。”齊少扉抱著越越,儘量忽略掉其中驚險,語氣輕快說:“我想了下,便答應了。”

岑越先是糊塗著,他腦子還有點轉不過來,過了好一會,阿扉在說旁的,他才反應過來,這其中如何驚險。

聖上身邊太監,不是聖上的人——

“攝政王?”岑越壓低了聲。

齊少扉點了點頭,拍了拍越越的手,意思彆怕,含糊說:“若是不答應,怕是危險,現如今好了,沒什麼的。”

卷進了兩方內鬥,怎麼會沒危險。岑越心裡急,但麵上不顯,點了點頭,阿扉不想他擔憂的,想了下問:“溫大人為人如何?”

他沒見過攝政王,但主考官溫如生是攝政王一黨,若是主考官品行好算是個好官,那審美選擇肯定不差的。

“溫大人挺護著我的。”齊少扉明白越越問什麼,點了頭,認真說:“是真的,沒哄你安心的意思。”

岑越才略略鬆了半口氣,若是想要全鬆完,那就等他們平安回到桃花鄉安生過日子再說,一日在盛都,一日便要提心吊膽。

“過年期間,我可能常常在外走動赴宴。”

“……我知道。”岑越明白過來。

兩人一切儘在不言中。這日夜裡睡覺時,兩人緊緊相依,齊少扉抱著越越,緊密的像是一個人。

第二日禮部來人,不是楊淙事件有關,而是提醒新晉探花郎,打馬遊街在年初三——從貢院出發,繞了兩條正街,到瓊玉樓赴宴。

“瓊玉樓是什麼地方?”齊少扉問。

禮部人笑嗬嗬說:“這乃是皇家彆苑,在盛都城東,每屆三甲打馬遊街後,帶領眾貢士在彆苑中敬謝酒,朝中各位大人若是得空,都會前往……”

就是和以後的同僚提前團建一下。岑越提煉。

禮部人還給送了貢士服。

送人走後,沒多久又有個小廝模樣打扮的說:“我家老爺現下想請齊探花一聚。”

就今日早上,小院門房江護院收帖子,那就跟雪花似得源源不斷,江護院沒當回事,想著先收了,回頭遞給三少爺看,起料他剛接住,那小廝不撒手,說:“我家老爺請齊探花一聚。”

“我知,小兄弟,我要把帖子交給三少爺才成的。”江護院道。

小廝說:“現下,你把這帖子交給你家三少爺,他看完後便知,莫耽擱了。”

江護院見這位小廝年歲小小的,說話老成,氣度和普通小廝不一般,當即是重視了幾分,點頭應了好,那小廝才鬆手。江護院拿著帖子進了裡院,直接說了由來。

“我看看。”齊少扉接了帖子,打開後看了眼,笑說:“越越,我先出門一趟,一會便回來。”

岑越看了眼阿扉,道:“路上小心,早早回來。”

“知道。”齊少扉拿了帖子便出門了,他前腳出了院門,隻往巷尾去,一輛粗布車棚騾車,旁邊是一個年歲小的小廝。

“齊探花請。”小廝做了請上車的手勢。

齊少扉便上了車,車簾揭開,道:“學生不方便給溫大人見禮,溫大人見諒。”

“坐。”溫如言指著一旁道。

齊少扉坐下。

小廝拉著馬車走了起來。齊少扉坐在裡麵,不知去往何處,溫如言笑了下說:“放心。”便不再說話。

過了會,外頭熱鬨起來,吆喝聲叫賣聲,人聲鼎沸,什麼賣菜賣魚賣蝦,各種聲音混在一起了。

溫如生才開口,直接問:“長文九年,穆家彆莊假山山洞裡,楊淙說的什麼?”

齊少扉見信時,便知道是溫大人,見了之後果然,此時聽到詢問,二話沒說直接將當年楊淙和李舉人說的話,原封不動,全都說了一遍。

【……太後與攝政王不清不楚,攝政王大權在握,聖上算什麼。】

【說是恩科,聖上年幼,我看還是要投靠攝政王一黨。】

【聖上算什麼——這天下日後還不知姓誰。】

齊少扉當年是半路聽到的,隻聽了一半,此時在人聲鼎沸中,聲音穩穩的說完原話,又說:“那時我神童名聲在外,眾人吹捧,說我年歲與聖上相近,以後是賢君名臣,相輔相成。”

“楊淙嫉妒,說了此話。”

也是有前提的。楊淙那時不把小皇帝當回事,那時酸,酸齊少扉和小皇帝都年紀小,怕真是外頭說的那般,以後兩人一君一臣,出大名氣,因此是恨不得做攝政王的狗。

溫如生還以為什麼話,現在聽來不過如是——這些年民間裡背地罵的攝政王,他聽得還少嗎。不過一想,當時楊淙不過是小地方來的,其家中祖父是個七品官,這等眼界、年歲,聽市井流傳的話,惱怒時說出來,被人聽見了又後怕,覺得天塌了一般。

錯就錯在,楊淙嘴上不把門,又惡從膽邊生想到了殺人滅口。

“你那時——”

齊少扉接口:“學生那時年幼,隻尊君。”

所以才氣不過上前理論。

“那如今?”溫如生繼續試探,其實心裡了然。

齊少扉說:“學生隻想和夫郎攜子回桃花鄉,過太平日子,大盛有王爺,有能臣,學生淺薄,做不了好官。”

溫如生心想這小子倒是通透會說話,句句不明著說,可表的也差不多,既有能臣,自是有明君的,先說了王爺,又說有他這個能臣,說這小子認了攝政王做君吧,這小子又沒點全了。

不過話都說到此,溫如生也不為難人。

“去吧。”溫如生揮揮手道,一邊喊了小廝:“買的新鮮食材先給齊探花,我定了一桶蝦一桶鮑魚,都分你一半,帶回家吧。”

齊少扉在狹小的車廂內站起來作揖道謝就要走。

“對了,我瞧你好像知道我來,問你什麼?”

齊少扉本來都要下車,愣是又坐回去,說:“學生讀過大人文章,知曉大人筆跡,雖是有些變化。”他將帶的帖子從袖子掏出來遞了過去。

“讀的什麼?”

“大人會試時所做策論,《利民》。”齊少扉說。

因為溫大人是主考官,會試前,各個書店,溫大人曾經寫的文章作的詩很是搶手,眾考生要研究主考官喜好,好迎合的,齊少扉自是拜讀過的。

溫如生一聽,接了帖子先放在一旁,說:“我那時的字和現如今……”

“字骨仍在。”齊少扉答。

溫如生聽聞,笑了笑,這次眼底倒是真情幾分,認了這個學生,向外喊:“莫語——彆誤會了,我家小廝是莫開口莫多嘴的莫語,他話多,行事毛躁,給改了這個名字。”

“莫語,東西拿了沒?”

車外小廝恭敬說:“老爺都取來了,各分了兩半。”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清越你去吧。”溫如生道。

齊少扉怔了下,正經起身,因車頂不高,躬著腰仔細作揖,“學生退下了。”便下了馬車。

溫家的車噠噠噠的走遠了。

齊少扉回過神來,望著腳邊兩水桶大小的蝦和鮑魚,沉默了下,溫大人是真來取貨,順便問他一二吧?

他摸了摸腰間,是一文錢都沒帶,可要是他拎著回去——

“夥計,可送貨嗎?我沒帶錢,到家給你。”

“這——”

“你放心,不會騙你的,我家就在向陽巷子。”

“成吧。向陽巷子我聽說出了一位探花郎,是不遠,你等等,我推車。”便退了獨輪車來。

齊少扉給說了價,拎著貨幫忙放上麵,夥計還說:“這位少爺瞧著像讀書人,沒想到力氣還挺大。”

“在家中時也做農活。”這點重量不算什麼。隻是現在,按照越越的話說,那就是對外營造形象的,他是探花郎,原是有狀元之才,那得保持委屈還要淡然,還要有讀書人的氣度。

若是拎著兩桶海鮮招搖過市回去,傳出去與過年赴宴要做的形象不符的——

其實好像也還好。齊少扉想。

不過錢都許諾了,那便算了,早早回去,越越也不擔心。

岑越確實擔憂,結果一個時辰不到阿扉就回來了,江護院還拎著倆木桶,阿扉說:“越越我出門買菜沒帶錢,你幫我結一下賬。”

“哦,對了,是送貨錢,三十文錢。”

岑越:……到底是買菜還是如何?他先結了三十文給夥計。

夥計道了謝,推車回去時,聽到巷子裡閒聊,說什麼探花郎,今日見到做官的大人上門了,也不知道探花郎得什麼官雲雲,他越聽越像是剛才送貨的那戶人

仔細一問,還真是,他給探花郎送了貨?

這探花郎好像不一般……

小院裡,岑越一看兩桶,好家夥,巴掌大的蝦,還是活蹦亂跳的,還有那——“鮑魚?”

也好大啊。

齊少扉說:“是啊,趁著新鮮,做了吃吧?”

岑越不好多問,不過阿扉說做了,那就是能吃,當即是磨刀霍霍,說:“好,我看看,鮑魚燒個樒汁口,再來一個紅燒的?蝦的話,白灼好,這個新鮮,吃起來甘甜。”

“都行,我來打下手。”齊少扉卷了袖子要進。

劉媽媽在旁說哪裡有探花郎進灶屋的,被齊少扉笑說:“不光進灶屋,我還下田,這也沒什麼,以前能做,現如今也能做。”

“那三少爺做了官,再做這些豈不是讓人笑話……”

齊少扉:“做不了官的。”

劉媽媽愣了下,沒聽清,想問卻看到三少爺神色,把話咽了回去,她不懂其他的,隻是三少爺中了探花回來後,神色就不一樣,沒點喜氣,當時她以為是沒中狀元,三少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