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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紅豆綿綿,生他的時候,正好吃紅豆綿綿一家子。”

薑二苗聽了說紅豆綿綿像是女孩子的名字,就是小哥兒用了,也怪甜的。

“最後便是圓月,因為兩次都是月中的時候。”

齊少扉就偏頭看了下越越。岑越:……咳咳。

那一晚上月亮很大很亮,透到屋裡地上來了。

“圓月好,團團圓圓的,聽著喜慶。”薑二苗覺得這個好。

其實岑越也喜歡這個,“那以後就叫圓月了。”他還玩了個梗,“要是再有個弟弟,還能叫彎刀。”

圓月彎刀有木有。

“小越哥你還生啊?彎刀也好聽,要是個男娃娃叫還好,要是小哥兒叫彎刀,哈哈那就有意思了。”

齊少扉忙說:“不生了不生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圓月是阿扉生的,岑越好笑,不過確實是不打算再生一個,“一個就好了。”

薑二苗可惜,“那豈不是沒有彎刀了。”他覺得小越哥和三少爺長得好看又聰明,家裡也有錢,多生幾個娃娃肯定養的好。

“你喜歡彎刀的話,留給你。”

薑二苗倒是高興,還白得了一個好聽的小名,隻是可惜,他也不知道咋回事,他這肚子沒動靜。

這話薑二苗就沒說,小越哥還要休息,不提掃興的話,要高高興興的才對。

說了沒一盞茶時間,薑二苗識趣的便先走了,隔個幾日再過來。

到了三月中,足足坐了一個月。翁大娘還在這兒,說有些人講究,要坐夠四十五天,岑越一聽,忙道:“那我肯定不講究!”

齊少扉在旁笑,被岑越搗了好幾下!

臭大崽。

齊少扉忙正經說:“越越可以了,之後日子精心養一養就好,不拘著在屋子裡的。”

“是了,孩子滿月我也不打算辦,等百天吧。”

翁大娘可惜說:“滿月還是辦一辦的,郎君你怕圓月小,天又冷,來客衝撞了孩子,那就隻邀了自家人。”

“也行。”岑越想了下改口了,辦個小宴。

他懷圓月到生下來,大哥大嫂都不知道,那就辦吧,正好這會得閒一些,今年天暖的晚,三月十多號才栽的草莓,等第一批下來,怎麼說也到了五月中的時候。

那會給圓月過完百天,他在去送貨。

岑越說辦滿月宴,齊少扉便親手寫了帖子,還備了些小禮物,岑村是曹羅去的,麻煩寇長峰跑一趟去接了薑家人,牛師傅那兒就是桃源鄉了。

柳葉鎮上的蘇秀才一家也請了。

這麼一算,其實也不算小家宴,來客挺多的。

岑越便說:“都這麼大動乾戈了,那就鄉長、村長也請了,百日宴的時候,等我回來,那會收成剛忙完,擺一擺流水席,請鄉裡鄉親吃個飯。”

也算是農忙後,給大家添點油水的。

今年收成怕是不太好。

家裡操持席麵這事,趙春花頂大梁,梅香蕊紅二人之前也辦過,因此很是簡單,豬羊雞鴨這些該買的買,請了廚子來,還有鄉裡手腳麻利的婦人夫郎來收拾置辦。

沒兩日,客人就齊了,擺在會客廳的院子。

此時天氣稍微暖了些,地上也好走了,不像之前泥濘。岑越把圓月打扮了一翻——兩位姨娘親手做的虎頭帽小褂子,紅彤彤的很是喜慶。

帶孩子就見了一會客人,說天冷,怕孩子冷著了,就送了回屋,桃源鄉的大伯、二伯親自來了。這幾年尤其是大伯身體不好,過年走動都是讓兒子來,這次親自到,可見是高興。

岑越這邊親戚,大伯、小叔兩家都派了代表來了,大哥大嫂帶著倆娃娃來了,薑家也來了人,薑阿奶帶著三花來的,家裡地都要有人忙的。

“果子那會還小,說滾一滾床上,還真是有用。”岑大嫂說。

薑阿奶有些發愁,此時聞言就笑嗬嗬說:“也是你福氣大。”

岑大嫂以前是個沉默寡言老實的女人,雖是心地好,但苦日子把人磋磨的沒了光彩,如今日子好起來了,人也外向許多。

這不正跟薑家人閒聊,還誇了三花模樣俊,問多大了。

“十二了。”

“那還小。”岑大嫂說。

薑阿奶:“也不小了,這一晃就是一年,女娃娃長起來快得很,沒兩年就該尋婆家了。”

薑三花不愛聽這個,她才不要尋什麼婆家,一撒腿就跑了。

外頭果菜園那兒,靠牆角的樹下,三個男孩子在那兒,倆一大一小,圍這個瘦的,那壯實的小墩子喊:“你上啊!沒事的!”

“喂,你倆是不是欺負人啊。”薑三花過去了。

那壯實小墩子她知道,小越哥的大侄子,叫岑石頭,今年四歲大,長得是壯實,旁邊小的是岑果子他弟弟,今年快兩歲了。

倒是圍在中間那個瘦子,她不知道,沒見過。

“我沒欺負人。”岑石頭先是嚇得一激靈,回頭是解釋:“他不會爬樹,我教他怎麼爬樹。”

薑三花:“你四歲大就學會爬樹了?要是掉下來,不要胳膊腿了?”

“我剛看他爬樹,叫他下來的。”瘦子就是梨頭,看倆小孩在這兒攀高,實在是沒忍住出聲的,結果被岑石頭以為是想學爬樹。

薑三花鬨明白了,到沒多說,“快開席了,你們不去吃?”

岑石頭一聽開席就高興,拉著弟弟跑,又折回來,喊:“梨頭,你去不去啊,一道吃席走。”

“一起走一起走。”岑果子是他哥的報音器。

薑三花笑說:“你叫梨頭啊?吃席了。”

“不、不用了,我就不用了。”

這會就是愛吃席的岑石頭都不急了,薑三花還以為梨頭是齊家的下人家孩子,便上手拉梨頭的手,說:“沒事的,小越哥很好心,你是娃娃這麼大點,吃不了多少的。”

“對的對的,我小叔心底好的,一起走吧。”岑石頭說。

岑果子:“一起走一起走。”

梨頭窘迫不知道怎麼解釋,實話實說:“我不是,我是來看病的,今年八歲了。”

“啥?你八歲了?”薑三花吃驚,她還以為梨頭和岑石頭差不多大呢。

岑石頭啊的一聲,旁邊岑果子長大了嘴,兄弟倆都是實心憨憨的小男孩,一人說:“你八歲了?誒呦,那我要喊你哥了。”、“喊哥喊哥。”

“你彆老學我話,報信鳥一樣。”

“報信鳥報信鳥。”

岑越和薑二苗出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薑二苗喊三花,“阿奶尋你,說你開席呀人不見了。”

“哥,小越哥好。”薑三花先叫人。

岑越說:“你也好。”再看他哥這倆小子,那是一個賽一個的壯,岑石頭真是實心秤砣不說,個頭也高,躥的很快,一對比,梨頭就瘦小許多。

“都去吃飯,梨頭也去,你跟你阿奶坐一道。”岑越跟梨頭說。

梨頭還以為他不吃的,他是來看病的,阿奶教他,說他們住在齊家,爺爺靠著給齊家做買賣營生,養活他們一大家子,阿奶要他乖,說郎君才生了孩子,要安安靜靜的,不能調皮搗蛋的。

其實梨頭很乖,從沒調皮過。

不過梅嬸還是這般拘著孩子。○思○兔○網○

今日的時候,齊家要辦席,梅嬸一早就起來忙活搭把手,讓孫兒自己玩,等到開席時,是想回屋跟孫兒避開,結果沒成想,郎君親自來請他們入座了。

梅嬸不好意思應下了,隻是發現孫兒不見了。

岑越就說他去看看,聽到外頭孩子聲。

“三花你帶他們去吃飯。”薑二苗給妹子說。

薑三花便拉岑石頭的手,另一手拉梨頭,梨頭太瘦小,岑果子拉著他哥的手,一串的娃娃進了會客院。

“真的日子過得快,這娃娃們都這麼大了。”岑越說:“還有我家稱心。”

正說著,程姨娘帶著稱心也出來了。林姨娘大早上就來會客院,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忙著招待客人的。

眾人往院子去,要開席了,薑二苗走在後頭碎碎念:“誒呀要是我有個彎刀就好了,我的彎刀誒。”

岑越走在前頭聽得嘴角發笑,說:“等百日宴過了,天氣暖和,我帶圓月去你家床上爬一爬。”

“嘿嘿嘿好好好,小越哥你最好了。”薑二苗這下高興了。

齊家辦完了滿月酒,留著客人住了兩日,之後便都走了。岑越齊少扉給翁大娘包了十兩銀子的大紅包,差著牛師傅親自送人回去的。

翁大娘收到十兩銀子時都鎮住了,這、這般多,她接生這麼多年來,沒見過這般多的接生銀,就是當初給三少爺接生,也隻是得了三兩銀子的——她都覺得多,謝天謝地了。

圓月少爺真是好福氣,倆爹都疼愛看重。翁大娘後來想。想完了又覺得不對,應該是三少爺看重郎君,郎君好了,平平安安的,她伺候的好,給的銀子足。

宅子又恢複往日的清靜——才怪。天氣暖和以後,稱心每日跑來找弟弟玩,眾人就笑著說不是叫弟弟,該喊侄子的,這是你小侄子。

可小侄子那麼小,稱心也不大,有時候看的入神,說急了就喊弟弟,圓圓弟弟。

起名字時,岑越光顧著念圓月彎刀,後來稱心叫弟弟,有一次脫口而出月月弟弟——

大人們愣了下,嚇得稱心以為說錯了話。岑越說不怪稱心的,兒子小名跟他名字撞了音,不過這會叫圓月,孩子知道叫自己,岑越也不想另起了。

齊少扉還說:“月好的,跟著你字,孩子像你好。”

夫夫倆不在意這個,這事就過去了。隻是稱心可能被倆位姨娘教過了,在之後哪怕是情急之下叫弟弟,也從沒叫過月月弟弟,喊得是圓圓弟弟。

倒是可愛。

一晃眼,到了五月。今年不知為何,天氣遲遲熱不起來,五月多了,雨水還是很充沛,淅淅瀝瀝下著雨,莊稼人看著田地裡的麥穗,是發愁的歎氣聲一天比一天大。

去年二苗幫岑越種的二畝麥子長得也還行,畢竟是空間裡的麥子種,隻是冬日寒冷,種子禦寒屬性不成,加上入春以來下雨不提,到了五月快入夏了,還是雨水充沛。

地頭是泥濘的水窪,麥穗被雨水打下來,糟蹋了一些。

莊稼如此,今年的草莓也是——第一批長得不是很好很多,岑越算了下,要到六月份了,幸好草莓隻賣貴族階級,受影響不大的。

隻是六月份走貨的話,天氣炎熱,肯定是他去送。

一直拖到五月最後一天,還是在下雨,但說來奇怪,一進六月,立馬晴了,莊稼漢有的心急不敢等,說趕緊收。有的則是想著再曬曬,不曬不行啊,那雨水泡過的,總要曬一曬才好。

反正各家按自己家的辦。

連著好幾日大太陽。薑二苗帶著車夫們下田收拾泡爛、壞掉的草莓,過了一遍,心裡也有數,今年有多少能賣。

之後就是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