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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的衣裳……

因為齊家好,招了小叔做工,他們家過年時也頓頓有肉,好多肉,還有夏天時,也吃到了果子,是齊家送的。

齊家真好啊。

吳掌櫃那邊也差不多同樣的話,不過家裡老妻是說:“……郎君仁厚,說這樣的話,可聽你說,郎君如今有了身子,已經五個多月了,又是過年,咱們帶梨頭去,會不會衝撞了?”

“彆是說客氣的話。”

吳掌櫃的妻子自是想帶孫子去看病,可就怕人家主家是客氣客氣,他們真去了沒眼色,要是讓人家主家心裡不愛,怕耽誤她丈夫的差事。

吳掌櫃卻搖搖頭,“若是旁人,像四房,我肯定不會如此老實聽信的,我雖是口舌笨幾分,但不是木訥的人。”

要真是根木頭,也做不到掌櫃位置上。

“先前我也同你一樣,怕是郎君客氣說的,但郎君說了,給孩子看病要緊,讓我快快帶過去。”

“這兩年托了齊家的福,我雖是跑貨辛苦一些,但賺的比坐堂要多,再說多走走,也能鍛煉鍛煉人,今年年終發了銀子,還有年禮,咱們收了齊家年禮,卻一年也沒去拜過年,是不應該的。”

老妻點點頭:“這倒是,咱們是該去一趟。”

“那我叫兒子租個車?咱們什麼時候去?”

吳掌櫃說:“今年下大雪,齊家是初一不走動,初二罷,初二一家子都去給三少爺郎君拜拜年。”

“成,那我去準備些年禮。”這老妻有些為難,不知道拿些什麼,貴價的他們拿不起,便宜的,怕是怠慢了。

吳掌櫃想了下,“三少爺愛吃菌子筍。”

“三郎君的話,最近愛吃酸的。”

“酸的好,我秋日時醃了一壇子酸杏,還沒拆開,正好送過去。”

……

今年年三十,說實話有些無聊了。二苗一家沒來,岑越總覺得少了許多熱鬨。

一大家子一道吃了年夜飯。

岑越齊少扉給稱心買了新年禮物,一過年稱心要四歲了——其實這時候算年齡有些誇張,稱心是九月的孩子,過一年算一歲,這也太吃虧了。

不過三四歲,在現代那要上幼兒園了。這會沒幼兒園,那就多備一些玩具,什麼積木啊、拚圖什麼的,內容很是可愛有趣,什麼小花小草屋子小動物,讓稱心玩的時候,能認一認東西。

是一個沉甸甸的大木匣子,打開了,裡頭是小匣子,做了軌道可以滑動,能上下左右拚,小匣子打開是木板小拚圖,邊緣打磨的光光的,不紮手。

林姨娘一人差點沒抱住,說:“這麼沉啊?”

“木匣子重些,裡頭有三個拚圖小匣子。”岑越說。這玩具他想的,繪畫設計是阿扉做的,找了木匠來做。

林姨娘便打開了木匣子,一看開口後,左右兩邊還有鐵片撐著,這是怕蓋子掉下來,夾到稱心的手。很是細心。

稱心好奇,坐在寶寶餐椅上往過看,林姨娘就移到稱心麵前,稱心先是撥了一下,將左邊的小木匣子移到右邊,是高興,沒一會就學會了,來回上下的撥匣子。

“你打開看呀。”齊少扉看不下去出聲。

稱心笨笨的,不像他。

稱心聽話打開小的匣子,裡頭是小木板,不同形狀的,木匣子裡頭蓋子上還有顏色的繪圖,這是蘋果,稱心見過,蘋果紅彤彤。

有了這個玩具,稱心一晚上都沒鬨,最後困了,手裡還攥著一片木頭板子。

程姨娘見女兒如此,是心底止不住的笑意來,跟著三少爺郎君一道過日子,這是她做的最好的決定。

年三十守歲完,放了炮仗,稱心迷糊睡著了,各回各的院子房子,丫頭們挑著燈籠走前頭。

“今年真是冷,稱心你抱著慢一些。”林姨娘說。

程姨娘應了聲,鬥篷裹著女兒身體。林姨娘也不說話了,這會雪大,走在回廊上還能飄一些進來,一張口喝一嘴的風。

一行人趕著回了院子,屋裡暖烘烘的,程姨娘先去放女兒,炕燒著了,一揭開被子,裡頭都是暖的,程姨娘把女兒放上去,給脫外衣,稱心迷迷糊糊喊拚圖娘。

“給你抱回來了,就在旁放著,乖乖睡覺,明日裡再玩。”

稱心聽見拚圖在,就又甜甜的睡了過去。這個冬日天冷,孩子不好出門玩,倆姨娘是拘著稱心在炕上,在屋裡,本來稱心還嫌無趣,有時候鬨脾氣來,是哭著要出去玩。

倆姨娘可憐孩子心軟,抱著出去一會,吹了風,稱心嗓子就不對勁,嚇得請了鄒大夫來看,好在沒大礙。

如今有了這一大木匣子玩具,稱心能乖了,有一段時間的玩。

卻說正院裡,大家都收拾要散,鄒長青確實磨磨唧唧慢吞吞的,岑越一看,心裡道不好——他還記得和大崽的打賭。

齊少扉是眼睛咻的亮了,一邊看越越,滿臉寫著‘越越不能插手’,岑越:……他立即回敬表演了個白眼。

翻完後,大崽笑的高興。

齊草莓傻乎乎了!

梅香跟無事人一般收拾完桌上碗筷,她一走,鄒長青望著梅香背影,是心中定了定,一臉嚴肅拱手跟岑老板三少爺說道:“鄒某有一事,請兩位做主。”

岑越:……認命了。

“鄒大夫直說吧,我們說話想來敞快,有什麼說什麼。”齊少扉學著越越模樣,請鄒長青趕緊說。

鄒長青既是已經開口,便沒什麼退卻的,當即道:“我想請兩位,允許我娶梅香。”

“兩位放心,我同梅香情投意合,早已說定,並非強娶。”

岑越說:“若是說定了,拖到如今開口,鄒大夫是下了什麼決心才說出來的吧。”他很認真說:“若是被激一激,短暫的願意,那還是多考慮考慮。”

“就是因為我鄭重,多番考慮,才下了決定開口的。”鄒長青目光堅定,“請二位成全,我備了贖金,想請岑老板三少爺放梅香奴籍。”

岑越是還沒開口,鄒長青又急忙補充了,“就是不放,我也願意的。”

“……”他‘刁難’的台詞還沒發揮呢!

岑越後來請了鄒長青坐,不搞什麼‘刁難’、‘保證’那一套,讓小菊叫了梅香來。

成年人了,自己的感情自己定。

梅香進來時,神色倒是平靜,岑越覺得梅香肯定猜到了,卻如此平靜,肯定是勢在必得,%e8%83%b8有成竹了。

“鄒長青說要娶你,你願意的,是嗎?”

梅香點頭說是。

那就沒什麼話了。岑越說了聲恭喜,想著他和大崽的打賭,再看大崽眉梢都是喜色,不知道的還以為齊少扉要做新郎官了!

“你們拖來拖去這般久,要是因為梅香奴籍的事——我看也不像。”岑越說。

鄒長青說:“梅香舍不得齊家,是同我說,嫁我可以,但不能離開齊家——”

“我舍不得府縣的父母還有嬸娘。”

“為人子的,這幾年年年在外,我多是虧欠難安。”

所以這事便一直讓鄒長青糾結著,但他思來想去,還是放不下梅香,今日就說了。

岑越蹙眉,“那你就以後在桃花鄉安家了?”

“不,我是想和梅香成親後,我兩地來回奔波一些,一年一半在齊家,一半回府縣家中……”鄒長青是真的這般想的。

岑越本想問梅香意思,一看,梅香眼底泛紅含著淚,他先前見梅香如此從容平靜,還以為梅香對鄒長青平平淡淡——

“鄒大夫,我提了這麼苛刻條件,你應了。”梅香開口,聲有些哭腔,壓著說:“給我三年,見到郎君和三少爺孩子好了大了,回去便回去了。”

如今郎君地裡生意買賣都要人的。

梅香不放心。

“什麼意思?三年後在成親嗎?”鄒長青是咬了咬牙,很是鄭重,“我等你。”

梅香破涕而笑,說:“我是說,我們成親後,我先到齊家三年。”⊙思⊙兔⊙網⊙

鄒長青一聽,高興的說不上話。

後來本來是晚了,結果岑越愣是鬨得精神頭好,有些不困了,他說:“梅香的奴籍,我自會放,不用你贖人,你們什麼時候定親?要回家見過父母說一聲吧?還要請了媒人來下聘……”

該做的一樣都不能少。

鄒長青原是有妻子,妻子病逝,如今快三十了,再次娶妻這就是續弦,續弦一般低調了些,此時鄒長青卻很鄭重,說該的,明日他就回去——

“這幾日大雪,路不好走,不如等放晴吧,再說沒有車隊護送你。”岑越道。

鄒長青現在看上去很心急模樣。

齊少扉說:“越越說得對,喜事不急一時,等過完年後,你回去再辦。”一副很明顯意思,“梅香,你送客。”

今晚越越睡得晚,剛都困了,這會有精神了,睡不好,明日要沒精神的。齊少扉三言兩語將人安排出去,扶著越越進了裡屋,炕早燒著了,熱水也有,他伺候越越擦洗上床。

岑越:……殷勤大崽。

認賭服輸。

“大崽哥哥好會照顧人哦~”岑越躺在被窩裡說。他覺得說的還挺好的,語調也不錯,不得拿捏了這顆齊草莓。

結果齊少扉在炕邊晴天霹靂愣住了,而後鬨開,“越越,越越,大崽哥哥是什麼啊,不好聽,你叫我少扉哥哥吧。”

“……”岑越囧囧有神,他剛叫大崽哥哥了?是懶洋洋的往旁邊挪了挪,讓大崽進來,嘴上說:“草莓哥哥~”

齊少扉誒呀的撒嬌上了炕,貼著越越。

“我剛叫了兩聲了,沒了,當初打賭的時候,可沒說叫什麼,怎麼叫,叫幾聲,那就全憑我樂意了。”岑越理直氣壯耍賴,然後閉上眼說:“好困好困,要睡了。”

齊少扉無可奈何,隻能心裡想下次一定,去吹了蠟燭,給越越掖了被子,睡覺把。

睡了一會,半夢半醒之間,有道聲貼了過來,輕輕喊他:“少扉哥哥,你睡著了沒?小越睡不著。”

齊少扉本來平靜無波的心跳,驟然飆升,一下子什麼睡意都沒了,是雙目亮晶晶的,側著去看越越。

“少扉哥哥你看小越乾嘛~”岑越眨了下眼睛,就一句話,大崽那勁兒,比夜裡大黑的眼睛還像狼崽子。

笑死他了。

“越越。”齊少扉喊完,是眼睛亮晶晶的改口,“小越你真好看。”

岑越:……

大崽可真可愛。

然後兩人在被窩裡,接了個很純情的%e5%90%bb,因為岑越肚子大了,齊少扉不敢碰,這麼久以來,都是純純的躺被窩聊天說話,可新年第一晚,岑越是勁兒給大了,齊少扉激動許久。

少扉哥哥嘛。

兩人親了親,火氣上來,卻硬生生的分開。齊少扉最後抱著越越,給越越念經,是清心經。

岑越:“……”

“越越你彆惹我了,一會衣服臟了,要換來換去,你容易著涼的。”

岑越想到外頭天寒地凍下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