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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們家嗎?好大。”

“小越叔,阿扉叔。”

岑越招呼人進,一邊說話,“坐車久了就是腰酸,一會熱毛巾給伯娘敷一敷,緩解一下。”

“石頭呢?路上咋樣?”

“我本來都說不勞累大家了,想著日後再請大家坐坐的。”

岑大伯就很嚴肅說:“這是你們大日子,你和少扉獨立門戶蓋了宅子,以後就是你們當家做主了,要來認認路的,沒什麼勞累的。”

岑越感動,說是。

進了第二道門,那敞快的又是花草,還有籬笆。岑越帶大家走廊上,說:“我這兒想種種菜和果子的,現下還沒種,沒時間,才搬好。”

“種菜好,以前你們在鎮上樣樣花錢,那多費銀錢啊。”岑大伯娘說。

小孩子都好奇看,卻規規矩矩也沒敢跑跳。

這還是認生,住兩日就好了。

岑越帶大夥到他們的院子,會客的院子桃源鄉兩位伯伯家住著,昨日下午就拖家帶口到了。到了正院,兩邊廂房客臥都有空,早早收拾好了。

大伯娘剛來時還擔心住不下,孫子孫女能跟他們一道睡,再不濟到時候,女眷擠一屋,男的擠一處,沒成想是屋子多,都能住開。

梅香小菊上了熱水,備飯菜的備飯菜。

大家夥吃飯時,桃源鄉的齊盛齊宏到了,又是一頓寒暄,都是下田的莊稼漢,自然齊家底子殷實要富裕,可兩人根子骨沒變,因此很能說到一起。

說地裡莊稼漲勢,說天氣,說快收成了雲雲。

小孩子們這才放開了些,因為齊家也有孩子來,小孩子就是人多能玩到一塊,他們在外頭花園裡玩,齊家小孩說玩老鷹捉小雞,薑家的四個小孩沒聽過,但一聽說法,當即是同意了。

玩起來熱鬨,小朋友笑聲叫聲一片。

岑小嬸聽外頭她家鐵蛋叫,就磨牙根,車上說乖一些乖一些,這會鬨騰的,岑越說沒事,讓孩子玩嘛,還讓梅香給送了薄荷水解暑,彆壞了嗓子。

齊少扉就老跑神,往外頭瞧。

岑越就說咱們去看看孩子怎麼樣,借口帶著阿扉一塊去玩。他們一走,齊家長輩臉上是笑容,誇說:“你們小越養的好,脾氣好耐心好,心地善良,好孩子。”

岑鐵牛當然高興,就是嘴笨,隻說好說小越在家時就好。

傍晚時蘇秀才一家也到了。

第二日,齊家喬遷之喜擺宴開始,請了舞龍舞獅,敲敲打打在門口放了炮仗,岑越齊少扉拉了門牌匾額上的紅綢,露出齊宅二字,眾人是鼓掌歡迎。

客人們迎進,入座。

中間大花園特彆敞快,擺著桌椅,回廊是掛著紅燈籠綁著紅綢。

宅子門口,躲在人群瞧熱鬨的程家人,望著大門踟躕不敢進,程母抹眼淚,“妞兒是不是回來了?”

程弟弟墊著腳往裡看,這宅子裡都擺酒席,娘說了,他二姐在裡頭住著,為啥不請他們

“老七你去問問。”程父不敢上,讓小兒子上去問。

他姐出嫁時,老七才三歲還記不得事。

程七也怕,老老實實畏畏縮縮不敢上前問。一家人在門口著急,卻都是老實巴交膽小性子,最後誰都沒進去,問都沒敢問,賓客進完了,門口散了,程家人也走了。

回去路上,程父說:“二妞跟齊家少爺夫郎過日子,肯定做不得主的。”

“我聽說賣身的話,那跟奴差不多,都是由主人家打罵發落的。”程母說。

程父臉上更沉默,隻歎氣,程母也不說了,夫妻倆心裡都明白,當初二妞給齊老爺做妾,那是他們窩囊,逼到那份上了,可家裡也難啊,二妞不嫁人,她爹兄弟要賠命賠腿的。

“……那時候二妞跟李村那小子……”

“還說這話乾啥,她現在日子也好,當姨娘,吃穿不愁,多好。”程父說著給自己說。

程母點點頭。

這麼說著,老兩口心裡就好受些,像是那賣身做妾也是一樁好事似得。

早前時,岑越問到程姨娘這兒,程姨娘一臉堅決說不見不請,就當她沒什麼娘家人了。岑越一見,就沒請。

於是就有今天這樁,不過程家人老實也不敢進不敢問,到最後宴席擺完了,岑越也不知道程家人來過,跟沒發生過一般。

擺完席第二日桃源鄉的齊家人回了。

岑村路遠,岑越想多留大家住幾天,岑大伯說家裡地裡還有莊稼,住這兒久了,心裡操心放不下。岑鐵牛在旁點頭,大伯小叔家還有人,他家是全跑來了。

“門戶記上了,你日子過得好,我就放心了,等以後石頭大了,我和你嫂子再來。”岑鐵牛說。

於是到了第四日就收拾全部回了。

岑越齊少扉送大家離開,等車影看不見了,這才回去。前幾日宅子還熱熱鬨鬨的,這會安靜許多,不過靜了也好。

“太鬨了,我頭疼。”岑越說。

齊少扉就要給越越揉揉腦袋。岑越拉著阿扉的手,說不用,又說:“等莊稼們忙完了,到了八月抽人手,或是雇工要開墾田地。”

“二苗家也蓋好了,過幾日吃二苗家的席。”

齊少扉說好啊好啊。

“還有地忙完了,咱們去一趟府縣,這次王掌櫃賣香料我們跟著一道。”岑越捋之後要忙的事。

去府縣借名目‘搞’種子是一事,再去去榮和堂問問小鄒大夫,阿扉病情如何,幾位大夫琢磨出進展沒有。

這搬家的事,從去年到這會,時隔九個月終於是徹底完成了。

“回去先睡兩天大覺!”岑越說。

齊少扉應:“好啊,越越我們夜裡睡外頭好不好?睡涼席上,這樣能看星星。”

“可以啊。”

當天夜裡,兩人洗過澡,穿著坎肩褂子,褲子都是寬寬鬆鬆的中褲,那張小院做的竹席搬了出來,就放在涼棚底下,他們這涼棚葡萄樹還沒栽種,光禿禿的,不過看星空更方便了。

今年沒吃上寒瓜,要是冰過的西瓜那就更好了。

七月初,薑二苗寇長峰院子蓋好了,不過兩人沒邀家裡,二苗說:“這會地裡忙活,我家肯定不來人,再說在村裡,我們倆是打長工的,也沒啥氣派不氣派,我買賣還沒做個樣子呢。”

“等過年那會再說吧。”

岑越便說:“那我們倆去你新屋熱鬨熱鬨?”

“小越哥,我就是這意思。”

薑二苗寇長峰的院子,隻要不跟齊宅比,那是不小的,很是質樸實用,沒什麼花樣子。那天,岑越送了炮仗,點了炮仗炸過後,薑二苗寇長峰推門,請客人入內。

飯菜也是薑二苗做的,寇長峰也會做,薑二苗說:“長峰烤肉好吃。”

岑越沒吃過不知道,真信了。

倒是寇長峰沉默了下,不知道說不說實話,但二苗這是誇他的,那就不說了。薑二苗不讓小越哥兩口子幫忙,說今日他們倆來做飯,你們歇著。

岑越就和阿扉在二苗家看大黑。

天氣熱,大黑熱的趴在院子磚上,旁邊還有一桶井水,齊少扉就拿水瓢舀了水,給大黑身邊青磚澆水,這樣涼快些。

大黑就拿尾巴蹭了下齊少扉。

齊少扉:!

“越越你看見了沒?大黑蹭我了。”

岑越:“看見了看見了。”

齊少扉更是細心照料大黑,還給大黑打扇子。岑越不知為何,就問:“阿扉,我和大黑誰跟你天下第一好。”說完就不好意思了。

咋能說出這種話!

像什麼樣子,他難不成還和大黑吃醋嗎?!

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

“我不是這個意思——”

“越越吃醋了!”齊少扉丟了水瓢高興的撲過去,抱著越越,岑越是往後仰,幸好是蹲著,摔了也不疼,結果是阿扉把他抱在懷裡,半點磕碰也沒有。

岑越著急,“我是不是壓著你的手了?”他背後有手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齊少扉不答,眼睛亮晶晶的,高興說:“越越,你吃大黑醋了是不是?我和越越天下第一好,誰都不行,就和越越最好了。”

“好,知道了。”岑越看著阿扉,也有些認真的應著。

後來飯好了,岑越一想到他問的問題,還有點臉燒,好在天氣熱,能用這個借口,二苗也沒懷疑什麼。

隻是——

“這是寇長峰烤的肉?”岑越問二苗。

薑二苗高高興興往嘴裡送,吃的快樂,點點頭,說:“對啊,是不是很香!小越哥你多吃點。”

小越哥多吃胃要疼的,岑越心裡默默想,說:“二苗你愛吃多吃些,最近天熱我有些上火,就不吃了。”

“難怪剛出來看到你臉紅了,要不要喝點下火的?”

“不用了,家裡有,我回去自己喝。”

“好啊。”

最後岑越吃了一口的烤肉,齊少扉全吃了。岑越:!!!

“好吃嗎?”

齊少扉不點頭不搖頭,岑越就知道他的味覺好著,不好吃,但阿扉學會了顧及彆人心情麵子,就沒說實話,也不想騙他。

整個七月,桃花鄉都很忙,是充實的忙碌。

岑村裡,從桃花鄉回去的岑家人,回去沒歇幾天,該忙活的忙活起來,小孩子沒這麼緊,跑在村裡,說桃花鄉小越哥的家好大好大,吃了好多好吃的。

“還有烤鴨,鴨子烤了好吃。”

聽得沒去的岑大伯家娃娃咽口水。

村裡人問多大,娃娃們說不上來,敞開了胳膊比劃‘這麼大’,村裡人都笑哈哈,沒當回事。

就是烤鴨,村裡人都覺得,正經擺席那得殺豬,吃鴨子略是小氣了些。

“吃了,豬也吃了。”娃娃們說。

村裡人就點點頭,說:“那像回事了。”隻是也沒覺得這席麵多好,宅子多大,小娃娃們一年見不到幾次葷腥,也沒見過什麼世麵,誇大了。

後來收成忙起來,大家也不好奇不問桃花鄉齊家的事了。

八月,桃花鄉齊宅。

晌午梅香做了雞絲涼麵,還拌了個豆腐變蛋,水是涼白開泡著薄荷葉子,飯菜上桌。

岑越和齊少扉在堂屋吃飯。

“郎君,變蛋給姨娘那兒送了些。”梅香回話來。

岑越點了點頭意思知道了,“你們也下去吃飯吧。”

其實桃花鄉的夏日還好,就晌午那一會曬得厲害,早晚還有些涼意。每天就中午這會吃飯難,岑越沒什麼胃口,光愛吃一些涼的。

吃過飯,兩人脫了外衣,在屋裡睡午覺。

一覺醒來,外頭天還是大太陽,岑越估計沒睡多久,熱的身上坎肩都是汗,阿扉還在睡,也睡得不踏實,岑越給打了會扇子,梅香在外頭問:“郎君,趙嬸來了,還有曹羅。”

“讓他們去廳裡等一等,我就出來。”

岑越能想來什麼事。到了廳裡,曹羅趙嬸都站著,曹羅說:“郎君,今年收成下來了,稻米都拾掇乾淨,麥子玉米也